葉桐笑了笑,跑過去拉住日慕衣的胳膊,“詩依,我們去那個店看看吧,好像很好吃的樣子。”
日慕衣朝著葉桐指的方向看了看,在一條寂靜小巷的前面,安靜,干凈,她喜歡。
“好。”她拉了拉楚溪語的袖子,“小語,走了,我們去吃飯。”
楚溪語跟上日慕衣。
她們進了餐館,點了一些菜,楚溪語始終警惕地看著葉桐,葉桐落落大方地面對楚溪語的眼神,毫不避諱。
“你們兩個今天怎么怪怪的?”日慕衣好笑地說道。
“沒什么啊。”
楚溪語聳聳肩,把目光移到餐廳里的客人上。為什么,總有種不好的預感呢?
過了一會,餐上來了。日慕衣優雅地吃著,葉桐也吃著菜,余光瞟向楚溪語,希望她不要破話她們的計劃。楚溪語則是一言不發地夾著菜,場面有些僵。
“氣氛怎么這么尷尬啊?”日慕衣笑笑,“waiter,來杯酒。”
“請問你要什么酒?”
服務生過來了,一身樸素。
“落櫻吧。”
日慕衣也不知道有什么酒,剛剛在宣傳海報上看到了“落櫻啤酒”的廣告,隨口說出。
“好,請稍等。”
服務生走了之后楚溪語才小心翼翼地說道:“詩依,我們還沒成年呢,飲酒啊?”
“沒關系,少喝一點沒事的。”日慕衣吃了一口米飯。喝酒能忘記些不愉快,也希望能調節一下她們的關系。
“是啊,沒關系的。”葉桐也附和道。
看著她們倆一唱一和,楚溪語真是有些不舒服。
不一會落櫻啤酒就上桌了。她們喝了些酒,有些醉,尤其是日慕衣,好像有些“不省人事”了。
“詩依你沒事吧?要不要回家?”楚溪語擔心地說道。
“是啊詩依,不行的話就回家吧。”葉桐裝作關切地說。這樣更好,醉了就更好處理了。楊詩依啊楊詩依,你就算再聰明也懷疑不到我頭上的。
“沒事的,我們在玩一會,時間還早。”日慕衣有些頭疼,胃里的反應讓她突然想起自己不能飲酒。無奈地搖搖頭,喝都喝了,更不能掃了她們的興。
“那好吧,詩依,我去結賬。”
楚溪語擔憂地看了看她,轉身結賬去了。
“詩依,一會兒我們去外面看看,聽說晚上這里還有煙火的,很漂亮哦。”
葉桐眼中閃過一絲陰險。
“好,好啊!”日慕衣暈暈乎乎地說。
楚溪語回來了,她看葉桐正拉著日慕衣往外走,便快步跟上。
“你們要去哪?”
“出去看看,葉桐說有煙火。”
日慕衣純真地笑笑,完全沒有警戒心。
楚溪語不禁感到奇怪。市區里是不讓放煙火的,怎么可能會有?
她們一出來,涼風就讓日慕衣有些清醒了。三人向前走去,這是條安靜的街,沒有什么路人,楚溪語越來越覺得奇怪。
突然前面閃出兩個人影。
“喲,三個小妹妹,這么晚了還出來啊?”
楚溪語立即警覺起來,危險還是發生了。
葉桐故作不知情地說道:“你們想干什么!”
楚溪語看了看她。真會演戲啊!
“干什么?老子今天正悶著呢,呵呵……”
“滾一邊去!”楚溪語厲聲說道。她要保護日慕衣,要保護她……
“別給你臉不要臉!兄弟,給她點教訓!”
戴白色帽子的人手一揮,旁邊一個穿休閑服的就一個巴掌打在楚溪語臉上。
這一巴掌讓日慕衣完全清醒了。她不許任何人傷害小語,任何人都不能!
兩個男的愣住了。白色帽子男先回過神來,“干什么?”
“我不許你們傷害她們!”
日慕衣堅定的神情讓兩人一愣,楚溪語和葉桐也愣住了。
“為什么?”休閑服男嘲笑著問道。
“因為——她們是我最好的朋友!最好最好的朋友!我不許任何人傷害我的朋友!”
最后一句話日慕衣簡直是喊出來的。因為她覺得胃里的翻江倒海讓她喘不過起來,病又犯了……
葉桐呆住了。她看著日慕衣,不知道該說什么,好像有些話哽在喉嚨里,怎么也說不出口。
“呵,老子這輩子就不相信什么情義!”白帽子男眼里閃過一絲悲哀,隨即說道:“你既然那么重情義,那你就跟我們走,我們就放了她們!”
日慕衣聽到這話一笑,讓兩個綁匪有些驚訝。
“好,我跟你們走,但你們得放了她們!”
小語,葉桐,只要你們安全,我也就安心了。
“你難道就沒有好朋友嗎?”
一個聲音從日慕衣身后傳出。她回頭,是小語,是小語……
日慕衣感覺視線越來越模糊……
“你……為什么要說這個!”白帽子男愣住了,一秒之后他毅然決然地說道:“我沒有!我是沒有感情的!”
“不,你有!”楚溪語堅定地說,“朋友背叛了你,所以你才走上這條路,你要報復他,我說的對不對!”
白帽子男的眼神黯淡下來。她說得對,她說得對,正是因為他當初的背叛,他才要走上這一行報復他!
楚溪語松了一口氣。看他的反應自己應該是說對了——說實話剛才的話全是她按照電視劇的情節編出來的。
葉桐看著楚溪語。
“你應該明白那種失去的感覺的!就像我現在要失去她一樣!她重情義,所以才會保全我們而喪失自己的安全!你也是這樣的不是嗎?至少你現在還有一個好兄弟不是嗎?為什么要走上這條不歸路呢?報復只有這一種方式嗎?”楚溪語大聲說道,心中的勇氣越來越多,“失去了就要懂得珍惜,現在的友情來之不易,你們為何不做一個安安分分的人在社會上打拼呢?”
白帽子男思考了一下,看了看身后的休閑服男,兩人對視著,良久,相擁哭泣。
“阿洪,我絕對不會像姓王的那樣對待你,我們不要再干這一行了好不好!我真的好愧疚,我真的沒有顏面見我的父母,我真的沒有臉去花那些不干不凈的錢……”休閑服男抹著鼻涕。
“阿劍,你說得對,你說得對,我們明天就去自首!”
他們說完,哭完,又看向楚溪語。
“謝謝你!”兩人對楚溪語深鞠一躬。
“別謝我。”楚溪語眨了眨眼,“要謝你們謝她。”
四人的目光同時看向一旁的日慕衣,她笑了笑,“沒事了,沒事了是嗎小語?太好了,沒事了太好了……”
說完,她眼前一黑,倒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