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計都所料,當趙凌蘭聽到這個問題時,果然停住了動作,收起剃須刀,一臉嚴肅看著他。
“楚安揚在哪?”
趙凌蘭盡量讓自己的聲音平穩一些,不讓他發現她的緊張,但她這次的演技簡直糟糕透頂,語氣急促不說,還帶著顫音,再外行的人也聽得出這是焦急的表現。
她低估了自己對楚安揚的擔心,楚安揚消失這么久,她迫切想要知道他的安危。
她挫敗地捏捏掌心,卻不小心被手中的刀鋒劃了一下,傷口不深,鮮血卻還是汨汨直冒。
趙凌蘭沒空去管流血的傷口,她知道,只要她一表現焦急,這主動權就交到了對方手上,而這個男人有多惡劣她早就嘗試過。
果然,計都看到她的表現,整個人又慢條斯理起來,他抬了抬眼眸,盯著她還在流血的掌心問道:“你不去處理一下嘛?”
他說的漫不經心,心底卻沒由來的煩悶。
明明他是極為喜歡血腥的,為什么看見她流血會從心底涌出煩躁,那種感覺好像恨不得、恨不得……
他不愿再想了,每次去觸碰那根弦,他就覺得頭疼欲裂。心底有個聲音告訴他,那根弦就在懸崖之巔,只要他再邁前一步,就會摔得死無葬身之地。
計都忍住那股破開壁障的沖動,對趙凌蘭沒再多加關注。
趙凌蘭沒有聽到自己想要的答案,心跟熱鍋上的螞蟻似的,她不耐煩地重復道:“告訴我楚安揚的下落!”
計都輕嗤一聲,那嘲諷的眼神仿佛在說她狗咬呂洞賓。
趙凌蘭不管不顧,舉著剃須刀就要再次靠近他,計都挑挑眉,卻一點也不在意她的威脅。稍微恢復力氣的他早沒有一開始的狼狽,他倚靠著墻壁,懶懶地打了個哈欠,姿態說不出的優雅慵懶。
“不必威脅我,世界上除了我以外沒有人知道楚安揚在哪里,不信你可以試試。”他說完,竟然直接把臉往她哪兒湊,完全的有恃無恐。
趙凌蘭被他氣狠了,把剃須刀用力往地上一摔,立刻響起一聲清脆的“咣當”。
計都瞥了被摔出幾條裂痕的剃須刀一眼,慢悠悠說道:“地上太涼,扶我去床上。”
他如古代帝王般優雅地抬起手,等待著人上前伺候。
趙凌蘭真想再往他那張欠扁的臉上踹上一腳,但為了楚安揚,她不得不做出妥協。
她彎下身,忍著與他再次靠近的惡心,把他從地上扶了起來,攙著他慢慢邁開腳步。
她再一次體會到這個男人是有多惡劣,他看著顯瘦,重量可一點也不輕,身上硬邦邦的肌肉硌得她生疼,尤其是他居然連動也不想動下,全身重量都壓在她的肩上。
趙凌蘭扶著他走到一旁的沙發,這么小小的幾步路距離,她就已經快累趴了。
計都睨了一眼沙發,卻不肯坐下。
“你耳朵聾嗎?我說的是床不是沙發!”
趙凌蘭不干了,還看不起沙發呢,她家楚少爺可一直把沙發當床睡,就他這冒牌貨還想睡她大床,門都沒有!
“愛睡不睡,不睡拉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