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左轉!起步走!”
“在11點30分前沒有回來你們的午飯就可以免了。”
“是~~~”
北一星校場上,司空見慣的拉練一幕幕繼續上演著,蔚昭依舊一身筆挺的黑色士官服,手中能釋放電流的鞭子甩得啪啪做響。一群剛被斗敗的兵蛋蛋們憂郁望天,怎么就又能輸了,負重500斤越野跑15公里,他們今天應該是又沒有午飯吃了。
“聽不見,加5公里!”
“是,長官!!”
長鞭一甩地,在落地瞬間,刺啦做響的紫色電源也從鞭子上發出,和地面接觸發出讓人毛骨悚然的電火光芒。兵蛋蛋們感覺自己身上再次充滿活力,20公里也比抽上十鞭強!
一陣高昂的吼叫后,如脫韁的野狗嘩啦都奔了出去。
真是一群不給點顏色就不知道人生燦爛的家伙,望著遠去的眾身影,蔚昭卷起了教鞭移步到校場外的草地坐了下來。
才進行了一輪b計劃的對練,贏了的士兵們有額外的半小時休息時間,她也可以同歇歇喘口氣。和幾個排長過招也夠受的,下起手來完全不把她當人,想到三個被折了手腳送去的醫務處的排長,蔚昭臉上露出滿意的笑容。以前只能接50招內,現在都進步到100招了,果然揍是最直接有用的成長方式。
隨意拽了根身旁的綠草叼在嘴邊,蔚昭被明媚的陽光照耀得瞇起了眼,今天真是難得的好天氣,一早上都是這種暖冬般的太陽。連續三天的風雪終于是停了。
真快,又三天了……
那家伙自從那個下午后就再沒有出現,是還沒有想明白嗎,還是說,其實他生氣了。
也是。是個男人被拒婚都會生氣,何況還是那從來都是不可一世的星盟太子爺贏戎。
“切,男人,都一個德性。”想著,蔚昭眸底閃過落寞,低低嗤了聲。也許大家靜靜也好,現在也不是適合談情說愛的時機。
“報告!”
正當蔚昭思緒紛紛時,一個陰影從頭頂籠罩遮住了明媚的陽光,還算熟悉的聲音也隨之傳來。
“李班長有事?”蔚昭瞥了眼正居高臨下擋住了陽光的李志斌,只是一秒。又挪開了視線。
被蔚昭冷淡的神色刺得有些難受,李志斌眸光黯淡了下去。她一直都是這樣,從見她第一面時就給人一種不可靠近的距離感,在上次面對生死一刻時更如從天而降的女神,一句話一個眼神就有著無上的威嚴鎮壓住了所有人。
那樣的她是如何陌生,如何遙遠。
不過,人家一直都是將他當陌生人,他們之間的交集也只是比陌生人多那么一點。
李志斌想著腦海里不由得浮現起。他第一次見蔚昭的情景,在刑風格斗場,那個在臺上將鐘逸宇逼在角落的恣意身影。
“李班長。有事說事,不要浪費你的休息時間。”這個男人干嘛,眸光忽滅忽明的,閃得人直起汗毛。
被清冷的聲音拉回神,李志斌神色一凜,自己居然那么失態。她應該沒有看出什么吧。“報告,3營1排2班士兵們想請教長官。”
請教?!
蔚昭視線往李志斌身后看了看。發現3營其它戰士都在癱在校場上曬太陽,只有他們班的兵蛋蛋們是站得筆直。一副欠操練的樣子。
勾了勾唇,蔚昭瞇起眼笑。“你們班在1排一慣就是優秀的,果然付出的努力也是同等的,我這…”
“蔚上士,中校有請。”
蔚昭剛吐了嘴中的青草,黎副官駕著懸浮戰車從天而落,神色有嚴肅。
正試的下達指令,公事。
在聽到黎副官的話后,蔚昭對這種正兒八經的語調得出了分析,從地上起身拍了拍身上沾著草屑。嚴肅的敬了個禮。“是!”
隨后又轉向李志斌。“要讓你們先小失望下了,等我回來再繼續,通知他們半小時后,繼續對練。輸的不用多說,下午負重500斤15公里越野。”
李志斌在陽光的照耀下,古銅的膚色居然有點發白,快速的捏了下拳頭敬禮,然后讓自己步劃盡量穩的去傳達命令了。
而蔚昭已自覺的上了車,并沒有看到黎副官看向李志斌那有深意的目光。
這個男的是在中校受傷回來那晚在校場上站著的那個吧,當時還下著大雨,所以他印象還是比較深刻的。如果他沒有記錯的話蔚昭那時坐在車上經過校場時,好像有過刻意回避的動作。
目光閃了閃,黎副官啟動引擎將戰車升空,往行政辦公樓駛去,心中在想著,這樣的發現是不是該和他們家才兩天就消瘦了的中校大人提提。這是紅杏不出墻,也有人想要爬墻來夠啊。
“報告!蔚昭到!”
“進來。”
有近一兩個星期沒有再到這個辦公室門口,蔚昭看著熟悉的地方,又瞥了站崗目不斜視的衛兵,并沒有向以前那樣直接推門而入。有規有舉的先行敲門,報告。
可這舉動落在所有人眼中,就跟見鬼了一般,這還是那個將他們中校大人整得差點沒有吼塌行政樓的蔚昭蔚上士?!
然而蔚昭并沒有發現其它人的表情異常,在得到批準后推門進了辦公室。
此時贏戎是背對著門,挺拔健碩的身軀正站在窗前,蔚昭看不見他的神色。
“中校有何指示。”
熟悉的聲音在屋中響起,還有他熟悉的帶著淡淡清香氣息似有似無的在空氣中散開著,贏戎身子微微震了下,很輕,輕到讓人人察覺不到他這一點異常。
“我要離開軍營一個星期,星盟局召開演練會議,馬祺雪明天回來,我會授權讓她代理這幾天精兵營的事務。”
呃…這是交待行蹤吧,她還以為又出什么事情。正想著,贏戎的聲音又傳來。
“那批藥劑準備得怎么樣了,能不能先送一批到軍營來。”
蔚昭遲疑了片刻,“郭智前天才將半成品運走加工,最快出來的一批也得再要兩天。”
“嗯,這個事情交給你了,黎副官會協助。”
贏戎說完便默了下去,而他自始自終的語氣都很平淡,沒有情緒的波動。如果不是剛才開口就是交待行蹤,蔚昭真要以為,她面前的是一個只有公務交集的上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