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毅跟吉姆雷諾分開了,也跟瓦倫裡安的艦隊分開了。他一方面需要駕駛利維坦去消滅凱拉瑞朵以及她的主巢,以防止在凱瑞甘在此段時間受到打擾。另一方面,趙毅實在是沒有辦法爲了他們接下來的形成之中提供幫助了。
休伯利安號以及布塞法洛斯號已然成爲了帝國的頭號通緝犯,在所有帝國艦隊都在尋找著他們的時候,他們決定前往亡者之港,來躲一陣子風頭。在那一顆滿載著擁有各種重火力武器乃至於戰艦的罪犯的星球,帝國艦隊可不敢堂而皇之的出現。在哪裡,馬特霍納有一位小女友可以爲遊騎兵們提供幫助。
——蟲後,導航向凱拉瑞朵的主巢。我猜凱拉瑞朵一定會返回巢羣治療她的利維坦。
——是的,蟲母。
作爲執掌利維坦的蟲後,趙毅很高興於她還活著。她隱藏在利維坦內的某個腔室之中。事實上,爲了避免芙卡洛會被一隻會說話的蟲子嚇到。趙毅一直不敢讓她出現。
——對了蟲母,您讓我進行的基因序列撕裂整合已經完成了。您想要的,會紮根的穿刺者集羣已經就緒,而且還孵化出來幾隻。
——嗯,往後再說吧。
趙毅拒絕了蟲後查看可紮根的穿刺者集羣的建議之後,從利維坦的神經中樞走了出來。然後向著運輸機的方向走去。
他曾建議芙卡洛返回休伯利安號,並且告訴她利維坦上的生活非常的惡劣。但是芙卡洛還是選擇留下了。
她爲自己犧牲了這麼多,自己爲什麼不對她好一點呢?
趙毅在路上隨手叫了一隻跳蟲,跳蟲活蹦亂跳的在“蟲母”的身邊轉圈圈,彷彿在興奮於蟲母的親自點兵。
他摸了摸跳蟲那粗糙的腦袋,然後繼續走著。不一會兒,他就出現在停著運輸機,永遠保持乾燥清涼的腔室之中。
她在看著運輸機上的電子讀物。
趙毅並沒有驚動她,而是繞開了一點的距離,來到駕駛艙裡面,翻找了一下,找到了一把軍用匕首。一把三十釐米長,能夠輕鬆劃開手指的軍用匕首,看上去對付跳蟲的甲殼還算不錯。
他拿著匕首,使喚著跳蟲,走向了芙卡洛。跳蟲被命令坐遠一些,而趙毅緊貼著芙卡洛做了下來。
手中的匕首發著爍爍寒光。
“嗯?趙?”
芙卡洛看著比劃著匕首的趙毅,心中升起了一些不解,也有一些不安。
任由一個人在你面前比劃著匕首,誰也不可能很安心。
“芙卡洛,運輸機上的軍給糧吃光了吧?利維坦上的營養y味道怎麼樣?”
“嗯......不怎麼樣,很淡,但是吃下之後很飽。。”
趙毅腦海中瘋狂的構思著跳蟲的結構圖,比劃著的匕首隨時能夠在跳蟲的身上上演一場庖丁解牛的好戲。他命令跳蟲過來。
“那麼就等好了,我給你弄一點烤r.......”
跳蟲乖巧的走了過來,爲了避免自己的利爪以及脊針弄傷“蟲母”,它小心翼翼的把脊針拉向背後,利爪藏在了腹下。
看見一隻跳蟲過來的芙卡洛看上去很不安,然而在某種程度上說,芙卡洛還是很害怕這些異形生物——然而當她看見跳蟲親暱的靠在趙毅的懷中,而趙毅揮舞著匕首的時候。她的害怕變成了另外一種害怕。
她以及阻攔不成了,趙毅的匕首已經順著跳蟲翅膀的位置刺進跳蟲的體內。
血y噴涌而出,跳蟲不斷的顫抖。它雖然不理解爲什麼蟲母要傷害它,但是對蟲母天生的依戀使它不進行掙扎。
跳蟲在顫抖,能夠輕鬆撕碎一百個趙毅的利爪終究沒有揮在趙毅的身上。
“趙!你在幹什麼!”
趙毅聽出了芙卡洛言語中的憤怒,他疑惑的把頭轉過去,看向了芙卡洛。臉上還沾了一兩滴的血y。
“我在給你弄吃的啊,利維坦上的營養y那麼難吃。我怕你餓壞了。”
“它在爲你而戰,你怎麼能殺它?”
芙卡洛的質問一下子擊中了趙毅的心靈,一瞬間,他只感覺到自己手上全都是罪惡。臉上的肌r不安的抽搐著,懷中的跳蟲在顫抖。
“我怕你餓著了。”
千言萬語彙集成了這麼一句話。
如果可以,我也不想對麾下的異蟲下手啊。我對你的愛遠超對異蟲的愛。
“我不餓,我吃營養y就可以了。”芙卡洛雙手抱腿,然後趙毅嘆息了一聲。對跳蟲下達自動去找治癒腔室之後,他也懷抱雙腿。
兩人沉默不語。
“趙,我跟你說過我爸嗎?”
芙卡洛的爸爸?
趙毅沉默不語,而芙卡洛權當趙毅想要聽了,往昔如同銀鈴一般的聲音充滿了悲傷。
“我爸爸是一個普通的聯邦軍人。他在跟異蟲一場衝突中犧牲了,就在瑪薩拉。那時候無數的異蟲席捲那裡,然後到來的熱衷於毀滅異蟲的星靈——然後就沒有我爸爸的消息了。我權當他在英勇犧牲。然後就是泰倫帝國的時代。”
芙卡洛吸了一下鼻子。
“然後我就接到了帝方的一則簡訊,他們聲稱我父親在一場戰鬥中爲了爭奪運輸機逃生的機會,殺死了自己的戰友。帝方甚至願意提供一次跟我父親見面的機會——他確實殺死了他的戰友。”
趙毅不知道芙卡洛說這些是爲什麼,但是總感覺會與自己有關。他拘束不安的坐立著。
“我不明白爲什麼他會對自己朝夕相處的戰友下手......”
“每一條生命都是獨一無二的,面對生命,沒有人能夠放的開。”
“那麼異蟲自己呢?它們都是生命。它們渴望著殺敵,而不是毀在自己人的手裡。”芙卡洛是立足在了異蟲這個種族的大義之中。也是立足在了沒人想要被自己人攻擊的立場上。
芙卡洛懷抱趙毅的胳膊,柔軟的感覺從手上傳來。但是趙毅沒有別的想法了。
“我以後不會對自己的異蟲下手了,抱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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