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像是做了一個異常恐怖的噩夢,蘇菱一下子就驚醒過來。冷汗一個勁兒的順著額頭滑落下來,逐漸打濕了她的發梢。
怎么會這樣?怎么會是衛離?他為什么要把自己從那么高的地方推下來?當時究竟發生了什么事情?
只是這么一點點的記憶,卻讓蘇菱仿佛一時之間仿佛失去了所有的力氣。整個人無力地蹲下來,寒冷從四周蔓延過來,讓她忍不住得瑟瑟發抖。
“主人您還好吧?”蘇菱大腦里的封印力量只要減弱一點點,小蝴蝶就會知道。所以當那股力量削弱了之后,她就迫不及待地從蘇菱的身體里面出來,擔心的看著她說。
“我沒事,”也不看小胡蝶擔憂的眼神,蘇菱搖搖頭聲音低弱的說。
看著蘇菱這著難受的樣子,小蝴蝶是心疼到不行。取來幾張紙巾細細的替她擦干額頭和臉頰上的汗珠,然后又扶著她到沙發上坐著。
“主人您究竟想起什么了?怎么會這么大的反應?”小蝴蝶實在是不明白蘇菱的以前究竟經歷了什么,為什么每一次有片段記憶恢復,她都會像經歷了多大的痛苦一樣。
“沒什么,都是和以前那些差不多的情景。”衛離為什么會把她從天橋上推下來,在她沒有弄清楚之前,蘇菱不想妄加揣測。
他是唯一一個存在她的記憶里,還活著并且在她眼前出現過的人,蘇菱實在不想把衛離劃分到敵人那一欄。
因為突然記起來的記憶,蘇菱在公寓里多耽擱了一小會兒。在到達鄧家莊園的時候,已經有一些晚了。
看著蘇菱出現,在鄧家莊園門口似乎已經等了她許久的納蘭韋德身邊的助理這才松了一口氣。對著蘇菱說。“蘇官醫你終于來了,我們總理已經等了蘇官醫好一會兒了。”
“不好意思,出了一些突發狀況,所以有些晚了。”自己只不過晚到了一小會兒,就讓這個護主心切的助手急成這樣了,蘇菱還真的有些過意不去。
不過比起這個助手怕自己突然反悔不醫治納蘭韋德而焦急,在公寓里面等她的納蘭韋德倒顯得要淡然得多。
精神萎靡的他躺在鋪上了柔和的海藻絨毛毯的懸浮躺椅上。閉眼小憩。整個室內的氣氛平靜祥和。仿佛都是受了躺椅上那一個不算老的老人所影響。
“總理,蘇菱官醫來了。我們可以進行醫治了。”走到似乎已經睡著了的納蘭韋德身邊,那個助手湊到他的耳邊輕聲說。
聽見助理這話。納蘭韋德一下子就睜開了眼睛。回過頭看著已經站在房間里面的蘇菱說,“好,那么我們就開始吧。”
“嗯,”蘇菱點點頭。又回過頭問身邊準備來幫忙的鄧家的仆人說,“我今天早上讓準備的東西都準備好了嗎?”
“準備好了。東西已經全部在樓下的浴室了。”蘇菱一問,這個仆人就立刻回答。
他們都知道二少爺和這個蘇菱官醫帶回來的老頭是不簡單的,還來來回回的警告他們每一個人好多次,不許把這個消息透露出去。連大少爺和小姐都是不能說的。所以蘇菱吩咐他們做什么他們哪里敢怠慢?自然是她一說,他們回過頭立刻就去準備了。
“好,那么請納蘭總理移步吧。”一切都準備就緒。蘇菱這才說。
一切都準備就緒,一行人這才下到了公寓的一樓。
一樓的浴室里。擺放了一個大大的浴盆,足足的裝了一大浴缸的水。
蘇菱先是把自己帶來的藥材全部倒進了那個大浴缸里,然后啟動了浴缸配備的智能加熱功能。等到浴缸里面的水已經加熱到一定的溫度,她才回過頭對這納蘭韋德的助理說。
“把納蘭總理的衣服脫掉,然后把他放進這浴缸里泡一個小時,等到水變紅了,再叫我。”
說完這話蘇菱就直接走出了浴室,絲毫也不在意那個助理訝異的眼神。
“總理她的意思是要總理泡澡嗎?可是這綠稠稠的一浴缸,這要怎么泡啊?”蘇菱一出去,納蘭韋德的助理就忍不住說出了自己的疑惑。這個蘇菱如果不是有那么多的人說她的醫術好,他還真的難以相信她居然是一個醫術不錯的醫生。
看著自己助理這個樣子,納蘭韋德只是笑了笑。說,“她叫我們怎么做就怎么做好了,反正我這病還是沒人能治得了了,姑且就照著她的辦法試一試。治好了算是撿著一條命,治不好也沒什么損失。”
看見納蘭韋德自己都沒有什么意見了,那助手也不再說什么了。而是照著蘇菱的吩咐,把脫了衣服的納蘭韋德抱進了浴缸里。
從浴室里出來了之后,蘇菱就收到了蘇莫發過來的影訊。上面說,“暗黑組織準備今天晚上舉辦慶功宴,是下手的好時機。已經和鄧昊商量好,他已經同意今天晚上動手。”
看著這條影訊斟酌了一會兒,蘇菱這才回復他影訊。“好,等這邊的事情辦完,我會盡快趕過去。”
一個小時的時間蘇菱都待在鄧昊為納蘭韋德安排的那個屋子里,當她看著小蝴蝶抓進透明盒子里花花綠綠的小蛇,全身都忍不住起了一層雞皮疙瘩。
“主人這些都夠了嗎?要不要我再去靈草秘境里多抓一些來?”對于蘇菱的靈草秘境,小蝴蝶可是比蘇菱這個主人要更加清楚熟悉的。
酷愛美食,又以吸引靈草秘境之中的靈氣食材為修煉的她,經常會到靈草秘境里面去采摘好吃的蔬果和捕捉富有靈氣的禽類。所以當蘇菱讓他抓一些小小的小蛇來的時候,她可是不負眾望的抓來了這些呢。
看到蛇蘇菱就覺得頭皮發麻,離拿著蛇盒子的小蝴蝶遠遠的。臉色都有些發白,“不用了,這些就已經夠了。”
“那么接下來呢?”看著蘇菱害怕的樣子。小蝴蝶笑嘻嘻的。要看見她主人這個害怕樣子可是不容易呢,沒想到她的軟肋是蛇啊!
現在的蘇菱都沒有心情去理會小蝴蝶那么欠扁的笑,只是直接丟給她兩個盒子,說。“取毒液,和鮮血。”
“哦,”拿起蘇菱丟過來的盒子,小蝴蝶也不含糊。手腳麻利的抓起一條小蛇。捏著它的頭。見小蛇猛地張開嘴巴,她就把小盒子的邊緣拿給它咬,那透明的毒液就沿著盒子的邊緣一點點的流了下來。
等到毒液取完了之后。小蝴蝶就以指尖的靈氣為利刃,一下子就切斷了小蛇的頭。就這樣,鮮紅冰涼的蛇血就流到了另外一個盒子里。
如此反反復復幾次,小蝴蝶輕輕松松就取夠了蘇菱需要用的毒液和蛇血的量。
就在這個時候。納蘭韋德的助手又在門外敲門,說。“蘇菱官醫一個小時已經到了。那水也變成紅色的了。”
聽見那助理這話,蘇菱也不多說什么,直接就拿了蛇毒和蛇血,直接開門就走了出去。
泡了這一個小時的藥浴。納蘭韋德有些偏青的膚色都變得有些泛紅了,而浴缸里面的藥湯也變成了暗紅色。加上智能加熱浴缸的不斷加溫,那藥湯還依舊是溫熱的。
看著這一切蘇菱也沒有說話。直接就把蛇的毒液倒進了藥湯之中。而那一層薄薄的蛇血她卻沒有倒下去,只是仔細的放在了一邊的洗手臺上。
泡了一個小時的納蘭韋德原本都是沒有什么反應的。只覺得自己以前疲乏無比的身體都熱乎乎的。就是因為這樣,他就以為蘇菱對他的病也是沒有什么有效的辦法了。
本來都有些絕望的他,當那一點點蛇毒一下去的時候,身體就突然有了反應。
他的前胸后背突然就像被火燒一樣的疼,疼得他都有些忍不住的想要大叫起來。
可是身為北部的總理,他當然不會允許自己在外人面前如此失態。所以不管再難受,他都竭盡全力的強忍著。
看著納蘭韋德咬牙強忍到額頭前的青筋都暴露出來,蘇菱也沒有什么特別的表情,依舊靜靜的看著藥湯的顏色。
大約過了三分鐘的樣子,那藥湯這顏色逐漸的就變成了黑色。看到了這個蘇菱才如釋重負的樣子,對身邊納蘭韋德的助手說,“可以把他帶出來了,我要接著給他診治。”
當納蘭韋德的助理把已經受盡折磨幾近虛脫的他扶起來的時候,納蘭韋德胸后背的樣子差點都讓他的助手有點無法直視。
大大小小的血泡布滿了瘦弱的前胸后背,在紅通通的肌膚映襯下,仿佛沒有一寸皮膚是完好的。
“總理您還支撐得住嗎?”看著納蘭韋德這個樣子,那助手說話的聲音都有些哽咽了。
虛弱的納蘭韋德睜開了眼睛,勉強地對著他笑了笑。“剛才是挺痛苦的,不過現在好太多了。”
納蘭韋德一生也是經歷過許多風風雨雨的,所以即便是再痛苦的事情他也很少會告訴別人。
他這樣說他的助理就不再說話了,直接找了一條浴巾輕輕的裹在他的腰部以下沒有血泡的地方,然后就小心翼翼的把他扶上了一邊的懸浮輪椅。
等助理帶著納蘭韋德上到二樓的時候,蘇菱已經做好了準備了。大大的醫藥箱打開,里面琳瑯滿目地擺著各式各樣的小瓶子。
“你扶著他,讓他坐在床上。”看見那個助理帶著納蘭韋德上來,蘇菱語氣平淡地說。
聽了她的話,那助理也照做。先是把懸浮床放低一些讓納蘭韋德坐好,然后再升到方便蘇菱醫治的位置。
等到那個助理做完了這些,蘇菱這才拿著銀針包走過來。先是在納蘭韋德的胸口用銀針將一個個先是血紅,后面又逐漸的轉成了暗紅色的血泡輕輕的刺破。
等到全胸的血泡全部刺破了之后,蘇菱又繞到他的背后,將后背的血泡也逐一的挑破。
那些血泡被刺破了之后,泡里面匯集著的暗紅血水就不停的流下來。同時還散發著異常的腥臭,即便是納蘭韋德那個助理都忍不住有些作嘔了。
這前前后后的,那血水足足流了半個多小時才勉強干凈,整個房間里也飄蕩著那種帶著濃重腥氣的惡臭。
看著納蘭韋德下半身圍著的那一條白色浴巾已經完全被染紅,蘇菱也絲毫的不介意。用柔軟的紗布將他前胸后背殘留的血水擦干凈,她這才在醫藥箱里拿起一個小盒子來。
小盒子打開了之后里面是鮮紅色的藥膏,她細心的用不到指甲大的小鐵勺,一點一點的舀出來,輕輕地涂在那一個個的血泡上面。如此反復,直到前胸后背的血泡全部涂抹完。
一開始的納蘭韋德只覺得全身上下都痛,輕輕的一呼吸都覺得痛到了撕心裂肺。如果不是他意志堅定,恐怕他都忍不住要以自殺的方式來結束這種痛苦了。
可是當蘇菱將他的血泡挑破,并且涂上了那藥膏之后。那些疼痛感就一下子消失了,并且那藥膏好像冰塊一樣的清涼。毫無間隙地貼在他的前胸后背,感覺異常的舒適。
看到納蘭韋德的神情都輕松的不少,他的助理懸著一顆心總算是放下來了。
而涂完了藥膏的蘇菱并沒有將藥膏放回醫療箱里面去,而是連同其他幾個瓶瓶罐罐一起交給了那助理,并且叮囑說。
“幾個小時之后著血泡還會重新長回來,等到血泡都變成了暗紅色,你就用銀針將血泡挑破然后涂上這個藥膏。這里還有一瓶藥香,每天晚上入睡的時候放在他的床頭。”
“三天之后這些血泡就會痊愈,到時候我再來給納蘭總理進行第二次藥浴。還有白色的瓶子里面是服用的清毒藥丸,每天一粒。”
“好的,我記住了。”蘇菱交代給他的事情,納蘭韋德的助理臉色緊張地聽著,生怕自己漏掉了什么。
等她交代完這些,外面的天色都已經有些暗了。所以蘇菱直接就出了鄧家的莊園,在夜色下坐上了蘇莫來接自己的懸浮私車,直接往暗黑組織的基地而去。(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