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元七三四年八月十七號
十數日前,陳信與外星怪物尤嘎大戰,幾經艱辛之后,才突破了突破自己的極限,將尤嘎在那不知名的星空中擊成粉碎。
回到地球之后,陳信在聯邦的慶功大會見到了由圣殿武士長練兆誠帶來的林穎雅,心里不禁高興萬分,打算宴會剛束后與林穎雅好好的四處走走。沒想到宴會剛結束的晚上,黃祥與葉宇開就急匆匆的來找陳信,告訴陳信第二天將開始與聯邦研究與鳳凰星締結的事宜,陳信無奈之下,只好在聯邦為自已準備的飯店與黃祥等人住了下來,林穎雅見陳信忙碌的樣子,加上似乎媒體也開始注意她的存在,只好呆了兩天就先回圣島。
眾人與聯邦商討數天,總算是準備全盤開放,不過聯邦議事長吳安作了一個要求,希望能將開放時間移到一年之后,在這一年中先全力進行宣導,并將鳳凰島、白鳥星兩邊的政府建立好,另外還希望能保留審核居住地點的權力,據說是希望遷回之人不要一窩蜂的往人口密集的地方涌去,黃祥等人心想這也不是過分的要求,終于表示同意。
今天談到的內容是往來通關的審核,以及需要準備的資料等事務,陳信聽的氣悶,在休時息對黃祥交代了一聲,趁黃祥還來不及反對的時候,住空中就沖了出去,反正追也追不上,黃祥只有望空興嘆,搖搖頭任陳信去了。
陳信沖上半空,心想既然溜了出來,乾脆去南極洲找父母,但是不知道現在爸媽干什么,還是先以收發機聯絡一下。
當陳信按下收發機的時候,嘴角不禁泛出微笑,因為陳信感應到飯店中的小剛、小柔兩只蝠虎也發現自己溜了出來,正向自己的方向沖來。
不久陳信的收發機上傳來母親的聲音,陳信連忙說:“媽,是我。”
“小信!你怎么有空?”陳信的母親嚇了一跳,天訊上才說陳信等人與聯邦正在開會,陳信怎么突然有時閑按收發機?
“我偷溜出來的。”陳信說:“你和老爸現在在作什么?”
“看新閑啊。”陳信母親說:“你爸爸也在。”
“這樣好,我馬上去一趟,您先把屋頂的門打開。”陳信交代,陳信母親雖然意外,當然仍是連聲說好。
這時小剛、小柔也已經趕到,正繞著陳信打轉,陳信結束了通訊,招呼兩虎一聲,一人兩虎立刻劃開天際的住南極洲飛去。
過不了多久,陳信飛到了南極洲,將速度略為減緩,往父母所居住的地方飛去,就快到的時候,忽然感覺到父母的居所外似乎有數股強大的能量源,心里一驚,連忙加速沖過去,果然在到達之前,由屋子的四面同時各沖出了一道身影,攔住陳信的方向。
陳信停了下來,才松了一口氣,原來眼前都不是外人,是四名地球巡邏隊隊員,也就是原來的特殊部隊。當然這時他們也認出來是陳信,兩方一交談,才知道聯那派出他們輪班保護陳天豪夫妻,陳信向他們道謝之后,與蝠虎沖人家中。
陳天豪夫婦這時在家中,見陳信到了自然免不了噓寒問暖一番,過了片刻陳信才疑惑的問:“奇怪了,老爸今天不用去軍區上班啊?”
陳天豪搖搖頭,佯怒瞪了陳信一眼,陳信母親一旁代答說:“你爸退休了。”
“退休?怎么回事?”陳信豁然不解,軍中退休的年紀是八十到一百歲之間,將官還可延到一百二十歲,何況自己父親才六十多歲,正是青壯年,怎么會退休的?
“還不是你?”陳天豪說:“有這么個英雄兒子,誰還敢用我?”
陳信搔搔頭,不知道該說什么,母親在一旁說:“所以你爸爸背連升三級,成為一級將官后以特案退休,現在退休金都用不完。”
“這樣也不錯啊。”陳信只好忍著笑說。
“不錯才怪。”陳天豪瞪著眼說:“你的名氣太大,搞的我到哪里都沾了光,只好悶在家里。”
陳信知道自己有所成就父親當然高興,但是父親卻是最不愿意靠關系或是要特權,就算是沾自己兒子的光也不大愿意。
這時陳天豪搖搖頭說:“當初搬來南極洲,是想這里環境不錯,四、五十年后可以在這里養老,沒想到現在就被逼的養老了。”
陳信靈機一動說:“爸、媽,你們要不要搬到鳳凰星去?”
“鳳凰星?”陳天豪夫妻一愣。
“對啊。”陳信說:“鳳凰星上環境比地球任何一個地方都還好,爸爸知道啊。”
陳天豪就是被陳信由鳳凰星救回來的,當然知道鳳凰星的好處,聽陳信這樣說,點點頭說:“鳳凰星的環境確實不錯,就是原始了一點……你真的要我們養老啊?”
陳信想想說:“應該是不會多原始,聯邦和我們開會就打算花這一年中將鳳凰星開發成度假星,首先集中全力建造一個以娛樂業為主的大市鎮,然后要辟出數百個風景點環繞在市鎮的周圍,隨著人口的密集,那個市鎮將會十分的熱鬧,而想出去休閑又是十分的快速。”
“你覺得呢?”陳天豪轉頭問老婆。
“這么遠……我有點舍不得地球。”陳信母親說。
“不然過一陣子,再說好了。”陳信無所謂的說:“我是覺得那里的人都很不錯。”
陳天豪突然問:“小信,你以后打算作什么?從政嗎?”
陳信猛搖頭說:“我受不了,這種事不是每人都能作的。”這些天陳信的教訓夠多了。
“那你‘領導教育’還要不要念完。”陳天豪繼續問。
陳信想到自己那時才念到中級班就被聯邦征調到鳳凰星去,一年多下來發生了這么多事后,恐怕自己想回去上課也怪怪的。
陳信還在沉吟的時候,陳信的母親說:“小信,你現在又是宗主又是榮譽議事,有辦法念完嗎?”
陳信搖搖頭說:“等這次的會開完,我就把這些事都辭掉,看有沒有地方能念書的……啊!糟了。”陳信忽然想到一件事。
“怎么了?”陳信母親關心的問。
“再過十幾天我還要去一趟圣島。”陳信想起了當時練兆誠武士長的交代。
“我知道了。”陳天豪會錯意的說:“你有個女朋友在圣島上嘛。”
“對了”。陳信母親跟著微感不滿的說:“天訊說你有好幾個女朋友,你怎么一個也不帶回來讓媽媽看一看。”
陳天豪點頭同意的說:“我們即然養老,我看你乾脆結婚算了,再生個兒子,我們來個含飴弄孫。”
怎么扯到這件事去了?看父母越說越帶勁,連含飴弄孫都出來了,陳信連忙說:“不是啦,是圣殿的長老有事找我。”
陳天豪見陳信這樣說,才被轉移了注意力,陳天豪疑惑的問:“找你作什么?”
“我也不知道。”陳信說:“當時他們幫我通頂的時候,曾說可能還有事要找我來幫忙,我也答應要幫忙的。”
“這個忙恐怕不好幫。”陳天豪搖頭說:“連圣殿都要找人幫忙的事情一定不簡單。”
陳信默然,心里也知道不會是什么簡單的事情,片刻后陳信母親忍不住又問:“小信啊,天訊報導的到底是不是真的?”
“什么是不是真的?”陳信由沉思中回過神來,一時不知道自己母親在說什么。
“你媽是說你到底騙了幾個女孩子?”陳天豪笑著說,似乎頗覺得意,大有虎父無犬子的感覺。
“天豪你別亂說。”陳信母親轉頭對陳信說:“本來說一起去鳳凰星的有兩個女孩,但是后來聽說又分手了,還有有一個把記者揍了一頓,叫趙……什么來者?”
“趙可馨?”陳信訝然,把記者揍一頓?
“對,就是趙可馨,她功夫可高了,另一個似乎也不錯,記者老是追不到她。”陳信母親接著說:“另一個新的還不知道名字,似乎躲到圣殿里去了,聽說會發光嘛,小信你可不要三心二意,天訊都會報出來的。”
陳信越聽越頭大,老媽怎么這么清楚?只好老實的吶吶說:“圣殿里的是林穎雅,我和她在南島就認識了……唉,別提了,想到就心煩。”
陳信想到造成三人的困擾,還被媒體追逐,都是自己心意不定的結果。
陳天豪夫婦見陳信這個模樣,也不好說下去,只好說:“小信……你這次可以停留多久?”
“要是沒什么事我就呆久一點……”陳信才說完腕上的收發機就響了起來。
“陳宗主、陳宗主。”是黃祥的聲音。
“我是陳信,黃宗主嗎?”陳信開機說。
“陳宗主,會已經開完了,你什么時候會回來?還是我和葉宗主去向您報告一下?”黃祥說。
陳信哪里好意思讓黃祥過來,只好說:“我回去好了,一會兒就到。”
“好,我們在您的房中會議室等您。”黃祥隨即收了線。
陳信關機后無奈的望向父母,陳天豪倒是很能體諒,點頭說:“有事就去吧,反正你飛回來很快。”
陳信點點頭,與兩只蝠虎穿出屋頂,向新大陸的聯邦中心飛去。陳信急匆匆的趕回飯店,飯店外天上天下布滿了記者,陳信多虧了蝠虎突圍,才順利的穿過人墻,進入飯店。
陳信回到房中,一進門見到黃祥等人都已經在房中等候,連忙致歉說:“抱歉,讓大家久等了,我剛去南極洲一趟,看看我的父母。”
“也沒等多久。”三位大將之一的李如鐵大將笑著說:“一來一住速度這么的快,也只有陳宗主辦的到。”
陳信不好意思的搖搖頭,轉過話題說:“黃宗主,今天開會有什么特殊的事情嗎?”
“陳宗主。”黃祥點點頭說:“本來也沒什么事,但是就在會議結束的時候,吳安忽然把我和葉宗主拉到一邊,低聲的說了一番話。”
陳信望向葉宇開,只見葉宇開點點頭說:“吳安是說圣殿的田執事有訊息傳來給他,說陳宗主在數天之后就會去圣殿,之后不一定會有空,要我們在計劃的時候考慮進去。”
陳信疑惑的皺起眉頭,這是什么意思?
風書雄見陳信不明白,按著說:“圣殿是擔心我們在計劃的時候將陳宗主考慮了進去,到時候宗主又無法分身,我們與聯邦的計劃就會白擬了。”
陳信似乎明白了,點點頭說:“這也沒什么大不了的,我早就跟你們說過,這件事結束之后,我不干宗主也不干議事,你們應該本來就沒把我安排進去吧?”
黃祥等人對望一眼,似乎有些尷尬,陳信眼見不對,連忙問:“又怎么了?”
黃祥這才說:“陳宗主,本來大家的意思是既然你、我和葉宗主都要回到地球,我們在鳳凰星上的宗主名號,在這件事完成之后也可以去掉了,沒想到前天與鳳凰星上的藍宗主聯絡時,他卻堅持不同意,他的意思是就算我們不想管事,他仍然要給我們這些權力,尤其是陳宗主。”
藍任在想什么?陳信不禁皺眉,這時一直沒開口的黃吉忍不住說:“藍宗主是說,要是什么時候他出問題,還要大家幫忙。”
黃祥回頭一瞪兒子黃吉,皺眉說:“你真是口沒遮攔,藍宗主是在說客氣話。”
黃吉縮了縮頭,沒敢再說。
陳信聽見黃吉轉述,心想這確實是藍任的說話方式,一攤手認命的說:“只要這個名稱一天不去掉,事情就沒完沒了……對了,那榮譽議事的事情呢?”
葉宇開忍不住微笑說:“說實在話,陳宗主您是絕對辭不掉了。”
“又怎么了?”陳信不禁叫苦。
黃祥撚須—笑說:“他們是有苦難言。”
“怎么說?”陳信不懂。
風書雄大將按著說:“要是領導團同意了您的推辭,地球上的民眾一定會認為這是權力斗爭下的結果,領導團只怕會吃不完兜著走,陳宗主,現在您是眾望所歸啊,要是下次您參加選舉,肯定能拿下議事長的席位。”
陳信沉默下來,怎么自己計劃的事情一件也辦不到?黃祥見陳信的模樣,按著說:“結果我和葉宗主也沾了您的光,他們一樣不讓我們辭退。”
“陳宗主,您要小心。”風書雄忽然說:“要是我沒估計錯誤,吳安應該會想辦法降低您的聲望。”
“沒錯。”黃祥說:“雖然陳宗主對權力不縈于懷,但要是被人當作假想敵,自己卻毫不防范,一不小心就會身敗名裂。”
“黃宗主……”陳信皺眉說:“別說的這么可怕好不好?”
“黃宗主不是在開玩笑。”葉宇開說:“陳宗主,這事確實不可不防。”
“那你們要我怎么辦?”陳信越發頭大。
“交給我們辦就是了。”黃祥說:“我們會有計劃的,還要請您之前的幾位戰友來幫忙。”
“王仕學和那雷可夫他們?”陳信意外的說:“您要找他們……干嘛?”
“我們想,既然陳宗主對權力沒有興趣……”風書雄說:“我們乾脆在地球上另找一處地方,建立—個與圣殿性質相同的場所,試著發揚武學,畢竟這兩百年來,陳宗主是唯一一位在圣殿體系之外自行修煉,而又能卓然成家的人。”
“沒這么偉大吧?”陳信咋舌說:“不只是黃宗主幫了我許多忙,圣殿的幾位長老也幫我打通了最后一關啊。”
“因為陳宗主的修練方式,與圣殿或聯邦甚至我們都大為不同。”黃祥說:“為了讓地球回到百年前百家爭鳴,武學興盛的繁榮時代,我們必須多創造幾個不同的流派,這件事只有陳宗主才做得到。”
陳信畢竟對黃祥心存敬意,也不好堅拒,想了想又說:“這樣地球上不是又出現了—處主權獨立的地方嗎?聯邦會同意嗎?”
“他們才求之不得呢。”葉宇開哼聲說:“聯邦只怕我們留在地球跟他們搶權,現在我們自愿獨立出來,以后除了武力侵略,再也沒有適當的管道奪去權力,他們哪會不同意。”
“那我不管了。”陳信決定不理會,自己始終不是這個料子,想不到這么多,要是薛乾尚來就好了,陳信忽然想到,說到能信任的人,當然是薛乾尚合適,于是陳信接著說:“你們既然要我找的戰友,別忘了薛乾尚,他天機數造詣極高,另外……反正我到時候要去圣殿,你們計劃的時候別忘了這一環。”
“只要您同意就好。”黃祥—擊掌,站起身來說:“其他的事情交給我們就是了。”
陳信看著眾人魚貫而出,不禁搖了搖頭,現在才了解什么叫做人在江湖,身不由已。
無元七三四年九月一號
陳信與圣殿相約的日子也近了,加上心中又牽掛著林穎雅,陳信見與聯邦商議的事情大致完備,向眾人告了罪,趁外界都沒注意的時候,悄沒聲息的帶著兩只蝠虎離開了聯邦中心,住新大陸南端的圣島飛來。
因為陳信事先已與田執事聯絡過,當下別無阻礙的飛抵圣殿中心的廣場上空,陳信一面下落,—面見到下方已有數人在承恩塔前等候,一人更是向上迎了上來,陳信雙目一亮,那人飛起還隨身散發著光芒,不是林穎雅是誰?
兩人迅速的在空中相會,不禁緊緊的擁在一起,擁抱片刻,陳信才放松林穎雅,目光深情的凝視著伊人,輕聲的說:“穎雅,你的功夫又進步了。”
林穎雅微微—笑,搖搖頭說:“還差的遠呢。”
小剛、小柔當初見林穎雅身上也能發出光焰,對林穎雅就格外親密,如今見到久未見面的林穎雅,也興奮的靠過來磨磨蹭蹭,林穎雅見狀,揉了揉兩虎的大頭,愉快的打招呼:“小剛、小柔,好久不見。”
小剛、小柔興奮過度,住外一個翻滾,驀的巨口一張,兩聲虎嘯劃破天際,遠遠傳了出去,陳信與林穎雅見兩虎頑皮,正含笑注視的時候,陳信忽然察覺不對,兩虎這一下大吼,豈不是通告全島自己來了?
果然下方圣島的房舍中逐漸起了騷動,—道道人影沖了出來,陳信不敢再遲疑,連忙牽著林穎雅加速落下,一面說:“小剛、小柔別吼了,快下來。”
兩虎吼的正高興,見陳信忽然這樣吩咐,只好閉上了嘴,乖乖的隨著陳信下落,一面大搖虎頭,不懂陳信在擔心什么。
陳信落下,見下方迎接的眾人中,除了田執事、練兆誠武士長之外,最令陳信意外的是連彭長老也來了,陳信連忙一一問候,眾人—番答禮之后,田執事首先說:“陳宗主真是信人,這么早就來了。”
“要不是俗務纏身,陳信早就來了。”陳信回答。
“恐怕陳宗主不只是為了這個約定吧?”練兆誠向林穎雅擠擠眉,消遣了一下陳信,林穎雅不由得臉上有些泛紅。
陳信見狀一笑,緊了緊牽著的小手,忍不住又與林穎雅對望了一眼,彭長老見狀乾咳一聲,接著說:“既然如此,陳宗主先與愛侶小聚數日,九月五號我再來接宗主入塔。”隨即轉身飄然而去。
于是田執事將陳信安排到篤龐樓中另一間更大的房舍中,這間房中還分內外兩廳,據田執事說是為了蝠虎特別準備的,陳信見圣殿準備的妥妥當當的,也只好老實不客氣的住了下來。
當晚,陳信先千方百計的讓蝠虎留在房中,再由林穎雅領路,往林穎雅的家中飛去,準備見一見林穎雅的父母,陳信當然沒有忘記林穎雅的生父其實是林田昊的事情,不過這件事情想起來就麻煩,陳信也只好先擱在一旁。
兩人等到夜幕低垂、四下無人的時候,才由圣殿中飛起,往山下飛去,陳信發現林穎雅的速度果然是快了許多,當時因為剛剛接受陳信的內息,一時還沒有辦法完全的吸納融合,但經過了近四十天的運行,終于能順利的靈活運用,加上光質化的能量本就極適合于快速的移動,林穎雅現在要是不比身法,單較速度的話,只怕還不弱于黃祥。
兩人迅速的抵達了林穎雅的家,林穎雅的父母早已在門外等候,為了怕被人發現,一見面大家還來不及說什么話,林穎雅馬上把眾人連拖帶垃的扯進屋中。
進入屋中陳信才來的及說:“伯父、伯母你們好。”
陳信仔細—打量,林穎雅的母親自然是早就見過了,沒想到父親也不陌生,陳信認得是圣殿中階武士中的林閔圖,之前與陳信在北極和外空長征的時候有過數面之緣。陳信忽然想起,那時在北極沖出地底,林田昊自報名號的時候,林閔圖一聽之之馬上神色大變,當時練兆誠還以為他受了傷,原來是為了這件事。
果然這時林閔圃向陳信一躬身說:“我是林閔圖,陳宗主您好。”
陳信連連搖手說:“看在穎雅的份上,伯父您千萬別這么叫。”
“對啊。”林穎雅依著陳信說:“爸,你叫他阿信就得了。”
“我叫阿信也習慣了。”林穎雅的母親廖霞說:“阿信,不嫌失禮吧?”
“不會,不會!”陳信連連搖頭。
“我也是叫宗主習慣了。”林閔圖說:“沒關系的,大家各叫各的好了。”
林穎雅笑著對陳信說:“我媽你早就見過了,這位就是我失散了二十年的老爸,現在是圣般的中階武士。”
陳信聽到這句話,心神不由得想到林田昊,臉上的神色不由自主的有點古怪,林閔圖與廖霞也同時將笑容收了起來,林穎雅見三人怎么忽然間都沉默下來,轉著頭望望三人,突然猛力的拉了陳信一下,低聲說:“信,你在干嘛?”
一扯之下陳信回過神來,連忙搖搖頭說:“沒事……沒事。”
林閔圖與廖霞這時也察覺自己失態,臉上也堆出了笑容,林閔圃說:“都忘了請陳宗主坐了,請坐、請坐。”
“對啊,穎雅去倒杯茶來請客人喝啊。”廖霞也連聲說。
林穎雅聞聲點點頭,離開陳信住廚房走去,陳信坐了下來,望望眼前的伯父、伯母,一時也不知道該說些什么。這時還是廖霞先開口:“阿信,你這次來到圣島是要忙什么?”
“是圣殿要我來的,我還不知道是什么事情。”陳信回答。
“聽說是長老請宗主來的。”林閔圃見陳信點點頭,接著說:“說不定是為了承恩塔頂的秘密。”
陳信聽練兆誠提過這件事,但是當時練兆誠要求聽到的人當作沒聽過,只好裝迷糊說:“承恩塔頂怎么了?”
林閔圖壓低了聲音說:“這在圣殿中也是只有最高層才知道的機密,我也不太清楚,不過聽說是跟無祖的失蹤有些關系。”
“你們在說什么啊?”林穎雅這時正好端茶出來,見父親與陳信神秘兮兮的低聲說話,忍不住抗議的問。
林閔圃也沒打算瞞林穎雅,將剛剛的話又說了—聽,緊張的拉住陳信說:“阿信,你不會去了以后出失蹤吧?”
“哪有這種事。”陳信說:“你別瞎操心。”
“應該是不會。”林閔圖說:“據說也不是立刻就失蹤的,有些人過了一兩年才忽然消失。”
一、兩年才失蹤也不行啊,林穎雅抓的更緊了。
“那密室里面到底是什么?”陳信忍不住問。
“沒有人知道,知道的都失蹤了,失蹤前也不肯說出來。”林閔圖說。
“難道長老團也不知道嗎?”廖霞在一旁聽了許久,這時也插嘴問。
“不知道。”林閔圖搖頭說:“那幾位長老只負責考核他人有沒有能力進入密室,好像也沒有人敢冒大不諱私下進去。”
林穎雅這時更為擔心,緊緊拉著陳信不放,臉色都苦了下來,陳信拍拍她的肩膀說:“穎雅你緊張什么,圣殿找我又不一定是為了這件事?”
話雖然這么說,陳信心里也知道大慨是不離十了。
廖霞這時擔心的說:“怎么會有這種事情?那不是無祖的圣地嗎?難道里面藏著什么奇怪的妖怪?”
“你怎么這么說。”林閔圃搖頭說:“不可能的,只是每一個出來的人都不肯說里面藏些什么。”
林穎雅越聽越怕,搖搖頭說:“別提這個了……阿信,你要小心—點。”
“我會的。”陳信向林穎雅點了點頭。
廖霞見林穎雅不想再提這件事,轉過話題說:“對了,阿信,沒想到一年多不見,你的成就已經這么大了。”
“說起來,地球上親眼看過陳宗主施展功夫的還并不多呢。”林閔圖有點得意的點點頭說。
“我們還不是看過。”廖霞說:“當時陳信對付那個怪物,大家在天訊里都看到了。”
“那是錄影的。”林閔圖說:“哪里比的上親眼看,當時在北極大家心里都以為死定的時候,就看宗主右手忽然爆出一條光柱,轉眼間就通出了一道千多公尺的大洞直通地面,那時候的感覺……噴嘖,沒看到的人是不知道的。”
“有你得意的。”廖霞不再理會林閔圖,轉過頭望著陳信說:“阿信,穎雅有沒有見過你父母啊?”
“還沒有。”陳信回答。
“也該見個面,”廖霞說:“我們兩方的父母有空也可以見見,你們兩個以后的事情也該談一談。”
陳信與林穎雅聽到廖霞忽然提到這件事,兩人不禁都有點手足無措,陳信有點尷尬的回答:“我母親也有提到,我會安排的。”
“不愧是作大事的人。”廖霞說:“我相信你未來也會有計劃的。”
林穎雅聽到這里也不好意思坐下去了,起身避到了房中。
陳信哪有計劃?暗暗的伸伸舌頭,將黃祥前些日子向自己提的計劃搬出來,略為說明了一下。
廖霞聽了還沒說話,林閔圖倒是先說話了:“這我贊成,陳宗主的武學獨出一格,當然應該自行開宗立派,不過聯邦會同意嗎?”
陳信點點頭說:“黃宗主等人的意思,是認為聯邦會樂見其成。”
“這樣也不錯……”廖霞望了望林穎雅的房門,忽然壓低聲音說:“阿信,伯母有一件事要問你。”
“伯母請說。”陳信跟著放低了聲音,心里不禁疑惑起來。
廖霞按著說:“前些天,穎雅她爸有來找過我。”
廖霞陡然這么一說,陳信一頭霧水的望望林閔圖,見林閔圖也收起了笑容低下頭來,才忽然想到廖霞說的是林田昊,陳信一震之下,開口說:“林總隊長?”
廖霞點點頭,陳信接著問:“他來找您了?”
“他是為了擔心穎雅才來的。”廖霞說:“你也明白,田昊才是穎雅的父親,他跟我說,你曾告訴他與穎雅只是普通朋友,沒想到天訊越報越像是真有其事,加上回到地球的慶功宴上,練武士長又有帶穎雅去見你,他心里很擔心,又不好直接問你,只好來找找。”
陳信心里大為慚愧,自己應該先向林田昊解釋一下的,廖霞接著說:“我們還是不打算讓穎雅知道,不過我還是要問清楚,你不可以……”廖霞頓了一下,一時之間似乎想不到比較好的措詞。
“伯母您誤會了。”陳信深吸了一口氣,清晰的說:“其實我也不是打算瞞著林總隊長,不過當時確與穎雅還沒在一起,后來兩人在一起之后,我也沒敢再三心二意,只是不好主動向林總隊長解釋。”
“我明白。”廖霞點點頭似乎是釋然了,接著說:“我當然信的過你,以前找就覺得你這個年輕人挺靠的住的,另外……我和田昊都不想讓穎雅知道這件事,這就要麻煩你了。”
“我不會說的。”陳信點點頭,望望時間差不多了,陳信接著說:“伯父、伯母,我先回去了。”
“自己要小心。”廖霞向陳信笑了笑,揚聲對屋內說:“穎雅,陳信要走了,送送他吧。”
林穎雅聞聲出來,臉上紅潮猶未退,望了望父母,低下頭牽起了陳信的手,相偕向外走出房門。
兩人到門外一看,見四下無人,忍不住相擁了起來,陳信抱著懷中的嬌軀,心里一熱,忍不住說:“穎雅,今天跟我回去。”
林穎雅臉一紅,掙開陳信的懷抱,轉過了身子,咬著下唇低聲說:“要死了,怎么……怎么可以?”
陳信也知道不大可能,將林穎雅又擁入懷中,親了親林穎雅的耳垂,輕聲的說:“穎雅,我好想你。”
林穎雅轉過身來,雙手纏住陳信的脖子,兩人的身子緊緊相貼,熱吻了起來,過了好片刻兩雙嘴唇才緩緩的分開,林穎雅望著陳信,搖頭說:“信,我也好想你……這件事情忙完了之后,我不要你再離開我的身邊了。”
陳信緊抱著懷中的佳人,輕聲說:“不會的……不會的。”
“信……每次和你分開,我總是十分的難過……別再讓我受這種折磨了,這樣還不如沒有在一起……”林穎雅喃喃的說。
“傻姑娘。”陳信疼惜的說:“我也不想的……”
過了許久,林穎雅終于再一次的推開了陳信,搖頭說:“你真的該回去了……我明天早上再去找你。”
陳信點點頭,目送著林穎雅慢慢的退入門中,這才騰起飛回圣殿,心里一面回味著兩人間的點點滴滴,回到房中,忽然間想起來薛乾尚在鳳凰星上說的一段話:“如果你想平平淡淡、安詳度日,穎雅將會是你的賢內助,如果你想浪跡千里、四海巡游,許麗芙將會是你的良好港灣,如果你想在社會中名利雙收,成為風云人物,趙可馨將會是你的最大幫手。”
想到這些,陳信突然間冷汗直冒,林穎雅剛剛說的話,明顯的表示不愿常常與自己分開,若是這種情形不加以改善的話,兩人間說不定會有問題,陳信心里又想,自己真的能夠平平淡淡、安詳度日嗎?
陳信搖搖頭,不再想這些煩人的事。
無元七三四年九月五號
與林穎雅快快樂樂的過了四天,到了九月五號,彭長老果然一大早就來到陳信的房前,陳信感覺到彭長老的靠近,馬上向外迎出,一面說:“怎么好煩勞長老親自過來。”
彭長老點點頭:“陳宗主,水域星一役,似乎功夫又增進了不少。”
“水域星?”陳信疑惑的問。
“聯邦取的名字,就是那個有外星生物的星球。”彭長老說:“陳宗主大展神威,圣殿中人同感驕傲。”
“不敢……”陳信望了望彭長老,微笑說:“恭喜彭長老。”
彭長老一愣,隨即展顏一笑說:“陳宗主看出來了?見笑、見笑,倒是宗主現在體內渾沌一片,令我慚愧不已。”
原來陳信定神之下,隨即一眼瞧出,彭長老就在這一兩個月間,已辟出了第四個氣海,這等于是將功力提升到了另一個層次,自然是值得恭喜,彭長老自身事當然清楚,但是現在眼前的陳信,已不像當時初來圣殿時的一眼就能看清,于是彭長老也將自己感覺到的說了出來。
兩人不再多說,同時騰起身住承恩塔飛去,這次兩人直上六樓,到了大樓,許久不見的三位長老依然盤膝坐在樓中。
陳信施禮說:“張長老、董長老、連長老,三位好,陳信來了。”
三位長老同時飄身而起,對陳信還了一禮,張長老首先說:“陳宗主月余不見,功力精進若此,令人又驚又佩。”
“多虧三位的大力幫助,不然陳信哪有今日?”陳信回答說。
“少年人謙遜是美德,但是太過就虛偽,”董長老大聲的說:“我們雖然有幫忙,但是能有今天還是靠你自己的機綠和悟性,今天還要請你幫忙。”
“如有所命,陳信莫敢不從,不知道何事用的著陳信?”陳信是十分敬佩眼前的三人,這才說出了這么難以轉圜的話。
連長老搖搖頭說:“別說的這么堅決,雖然你愿意幫忙,也不該由我們告訴你什么事,首先要請你上七樓見見長老團,他們會對你做一番說明。”
“樓上還有其他的長老?”陳信訝然的說,他一向以為三位長老加上彭長老就是所謂的長老團了。
彭長老笑笑說:“我只是長老團中對外的喉舌。”
張長老按著說:“我們三個也不過是長老團的門戶而已,真正的長老團向來不見外人的……我們再修煉個二十年,也許能登上七樓。”張長老說到這里不禁有點唏噓。
陳信將心神向上延伸了上去,果然如同當時夜宿圣殿時的感覺一樣,上面有一股使自己心神無法深入的內息防御著,當時自己還以為是三位長老聯手造成的,現在自己的能力又有提升,果然感覺到是不一樣層次的能力,而且距離這么近,陳信居然仍是無法察覺樓上到底有多少人。
陳信望望眼前四位長老,再四面一望,卻找不到通往七櫻的樓梯,就在這時,只見上方一塊石板正緩緩的移開,陳信不再遲疑,起身向上往洞口前進。
陳信正往上飄飛到接近洞口的時候,沒想到當頭一股壓力忽然出現,使陳信的身形整個凝滯了下來,這股能量柔而不放,只防御卻不傷人,陳信的身形被硬生生的止住,陳信往下方的四位長老一望,只見他們的眼中充滿著期恃,張長老還向陳信點了點頭,陳信心里知道這只怕是第一個試驗,當下全身加勁,勉力往上方推進。
過了片刻,陳信又上升了一公尺,但是越往上沖,壓力卻是成倍數的增加,陳信又不敢催出掌力,深怕一個弄巧成拙,將這座塔給毀了,只好將兩手舉起,把內息運到雙掌、雙臂上,試著將這股能量緩緩的破開,果然隨著陳信輸出的內逐漸的加大,橫梗在身前的能量也逐漸的裂出縫隙,使陳能夠繼續的上移。
陳信又前進了半公尺,兩掌已經穿過了洞口,但是這時臂掌間的內息已達極限,再是要加催下去,陳信怕自己的內息會不受控制的沖出,要是這股能量無法防御的話,承恩塔將會被轟出個大洞。
正僵持在那的時候,陳信忽然想到自己還有一招,于是緩緩將左手的內息逐漸的轉陰,右手的內息緩緩的轉陽,兩掌一合,陰陽勁力雖留于手內無法匯合,不過相吸引的特性依然存在,正保持均衡的時候,陳信忽然微微一個旋身,隨著這股勢子,身形被帶的快速旋轉了起來,藉著這股旋轉的勁力,陳信再向上一提,終于勢如破竹的全身沖上了七樓。
陳信將兩手的勁力一松,收回內腑,望望眼前的第七樓,陳信不禁吃了一驚,向下躬身拜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