強大的實力,加上對傀儡門人異常狠辣的態(tài)度,接下來的日子里,大家之前的關(guān)系親密了很多。
原本很多刻意保守的秘密也慢慢袒露出來。
如楚辰所料,這些人還真是天陽學(xué)府的學(xué)員,隸屬麒麟宮。
至于為什么要到這里來采藥,便是因為有位師姐中了尸毒,想要煉制解藥,雨蛙澤深處的七色毒花藤是必不可少的一味藥。
至于究竟是什么人中毒,楚辰?jīng)]好貿(mào)然問,熊毅幾個人也沒細(xì)說。
倒是一些大面上的信息引起了他的興趣。
按照熊毅的說法,大約是在六年前,突然天空烏云滾滾,一個自稱魔神的人來到大乾王朝。
他似乎在找什么人,脾氣特別暴躁。
結(jié)果不知道是因為人沒找到還是怎么的,一怒之下,他跑去轟碎了天柱峰。
當(dāng)時很多強者阻攔,結(jié)果人沒留下,反而死傷慘重。
魔神離開了,留下一個爛攤子。
為免上古冥河大范圍潰口遺禍人間,越來越多的強者和勢力來到天柱峰下駐扎,一邊清除冥界涌入的亡魂,一邊重新合力祭煉天柱峰,封印冥河出口。
后來,冥河出口被重新封印,亡魂之禍也被肅清。
只是經(jīng)過那么長一段時間,雖然基本上所有的強者都離開了,但許多外來的勢力卻是趁亂在大乾王朝扎了根。
這些外來勢力來頭都不小,基本上不把大乾王朝皇放在眼里。
皇室也不是沒想過要整治,只是因著王朝內(nèi)部的情況以及外部壓力,根本就力不從心。
因此,到如今,這些勢力不但沒有沒清掃出去,反而在王朝內(nèi)部愈加根深蒂固,肆意妄為。
如今的形勢,大乾皇室雖然依舊是最強的一支,但真正聽從號令的已經(jīng)不多了。
就像這傀儡門,明目張膽不理皇室諭令,光明正大在雨澤州稱王稱霸。
為什么傀儡門有這種底氣,便是因為在過去的幾年里搭上了魅影魔宮的關(guān)系。
值得一提的是,因為天柱峰事件,基本上現(xiàn)在很多人都知道魅影魔宮。
魅影魔宮,與朱天劍宮、冰域雪宮并稱三宮,乃是西南朱天域內(nèi)最強的三大武道圣地。
三宮不參與世俗糾紛,但其地位和影響力遠(yuǎn)在世俗的皇權(quán)之上,由此而衍生出來的各種勢力更是盤根錯節(jié),鱗次櫛比。
雖說這傀儡門搭上的僅僅只是魅影魔宮衍生出來的一條分支,但擁有武道皇者坐鎮(zhèn)使得他們并不如何懼怕大乾皇室。
事實上,這種情況并非只在傀儡門,十大宗門絕大多數(shù)都是這種情況。
不說武道宗門,就連一些州府城池在得到足夠的力量支持后都開始對皇室陰奉陽違。
簡單來說,就是現(xiàn)在的局勢很亂。
按熊毅的話,現(xiàn)在誰也不要覺得自己多牛多厲害,指不定隨便撞上一個醉鬼就是惹不起的人。
就這樣一路聊著,兩天之后,隊伍終于找到一跟上千年份的七色毒花藤。
唯一的缺憾是,這七色毒花藤身邊守護著一條奇毒無比的七彩蜈蚣,想要拿下七色毒花藤,七彩蜈蚣是必須逾越的障礙。
七彩蜈蚣實力不弱,并不比七星雪花鱷遜色!
這種程度的妖獸,根本不是熊毅等人能對抗的。當(dāng)然,那是指以前。
這兩天,楚辰抽空煉
制了一批裝備。
基本上都是地級中品、上品的星衣星兵,可以說,七星雪花鱷身上的東西他一樣沒要,反而還自己搭上不少東西。
當(dāng)這些東西硬塞出去,熊毅等人一方面受寵若驚不敢收,一方面又理所當(dāng)然的認(rèn)為楚辰看上唐婉了。
也不怪他們這么想,事實上,唐婉的確是現(xiàn)在天陽學(xué)府有名的美人。
就連唐婉自己也這么認(rèn)為!
唐婉并不排斥楚辰,相反,楚辰的大手筆加上驚人的實力讓她有些心動。
也正是因為她的默許,大家才收下這些東西。
當(dāng)然,這都不是重點。重點是,擁有了這些裝備,六個人總算有了抗衡七彩蜈蚣的本錢。
這是獨屬于六個人的戰(zhàn)斗!
至始至終,楚辰?jīng)]有參與的意思。
雖然戰(zhàn)斗過程艱難甚至稱得上是險象環(huán)生,但最終六人還是成功斬殺七彩蜈蚣,成功獲得千年七色毒花藤。
相比進來的艱難,隊伍離開的時候要瀟灑愜意得多。
楚辰將“緋月號”放出,用儲物戒中最后剩余的星晶作為動力源,三天之后,一行人在天陽城外降落。
“林大哥,你真的不跟我們一起走嗎?”剛進城,熊毅等人主動離開,唐婉有些不舍道。
“先不了,我想先四處看看,若是有可能,我會去學(xué)府找你們!”楚辰笑了笑。
唐婉的意思他看得出來,但現(xiàn)在的他根本就沒那心思。
況且,虧欠的人已經(jīng)夠多了,他不想再招惹這些東西。
說完,楚辰笑著離開。
身后,唐婉好一陣失落。忽然,熊毅走了過來,嘆了口氣道:“算了吧小婉,他跟我們終究不是一個世界的人!”
“可是,如果他對我沒意思,為什么要對我那么好?”唐婉罕見的固執(zhí)起來。
“這——,難道你就沒想過,或許這些東西對他而言本來就無所謂?他只是隨手幫幫我們而已嗎?”熊毅滿臉苦笑。
說完又道:“小婉啊,不是做師兄的打擊你,一開始我也認(rèn)為他是看上你了,可后來我發(fā)現(xiàn),或許真的是我們想錯了,他從來沒那個意思。
換個說法,若是當(dāng)時遇上的不是我們而是其他人,他也很有可能會那樣做的。”
盡管感覺有些殘酷,熊毅依然說了!
與其抱著那一絲根本不可能到來的希望,倒不如早點認(rèn)清現(xiàn)實,至少,這樣可以活得快樂些,輕松些。
“我懂了,謝謝師兄,我就當(dāng),就當(dāng)做了個夢吧!現(xiàn)在夢醒了,忽然發(fā)現(xiàn)現(xiàn)實似乎也沒什么不好!好了,我們快回去吧,還等著咱們的七色毒花藤呢!”
許久,唐婉抬頭,隨手在鼻子抹了一下,強作歡顏。不知為何,那一刻,她只覺著一陣莫名的心酸涌上來,難過得只想落淚。
楚辰獨自行走在陌生而熟悉的大街。
街道那是那般,沒有寬,也沒有窄。兩旁的店鋪似乎已經(jīng)變了模樣,好幾個熟悉的店面似乎都不見了蹤影。
至于人——
陌生,完全陌生!
走在一群這樣的人群中,他感覺自己如同一個局外人一般,與周圍的環(huán)境格格不入。
這種感覺十分不好,他也沒有多做停留。
現(xiàn)在,他只想盡快回到天陽學(xué)府,看看故人是否還在,看看其中還剩下多少熟悉的氣息
。
天陽學(xué)府門口,歲月斑駁的天陽碑前。
于玲玲有些呆滯的站著,目光落在那個早已黯淡的名字上。
“真快啊,好像已經(jīng)十年了吧!”
“十年,當(dāng)初一起的人,死的死,散的散,如今,也就剩下我自己了!”
“王祥死了,孫鑫死了,碧凝姐姐失蹤,另外兩個也走了!”
“呼——”
許久,于玲玲深吸一口氣,喟然一嘆。
十年過去,曾經(jīng)的一起歡笑一起哭的人都不在了,獨獨她還留在這里,時不時的過來看看那個早已黯淡的名字。
她不知道自己為什么會這樣,回想起來,她跟他的交情似乎很一般吧,除了當(dāng)初在大乾古路打過交道,后來幾乎就沒怎么見過面了。
“或許,我是在期待著如同當(dāng)初一樣的奇跡發(fā)生吧!除了你,我不知道還有誰能改變現(xiàn)在的局面!”
心中想著,于玲玲準(zhǔn)備離去,如今局勢復(fù)雜,身為如今麒麟宮的高層,她有著太多的事情要處理。
只是才剛剛轉(zhuǎn)身,一群人笑嘻嘻的迎面而來。
“喲,這不是玲玲師姐嘛?怎么,又來睹物思人了啊?”
“嗨,不是我說你,玲玲師姐,你等的那人他早死啦,何必如此天天念著呢?”
“楚辰,呵呵,也就當(dāng)時我們還小,不然輪得到他威風(fēng)?”
“就是,如今是真正天才的天下,別說他早就死了,就算他沒死,回到這里照樣只能給我們提鞋!”
“玲玲師姐,我的承諾還有效哦,只要你離開麒麟宮,我就愿意讓你成為我的女人。你明白的,若非當(dāng)初的知遇之恩,以你的條件,我不可能看得上的!”
“……”
來人年紀(jì)都不大,臉上少年人的浮夸與頑劣尚未退去。
原本于玲玲并不打算理會他們,只是終究有些話還是惹她生氣了。
“首先,我申明一點,我來這里看他,并不因為我對他有什么愛慕之類的感情。對我來說,他就是奇跡,就是信仰,僅此而已!”
“其次,我十分鄭重的告訴你們,哪怕他真的已經(jīng)死了,在我心里,他依然比你們幾個強一千倍一萬倍!”
“最后,我倒是想問問你們,你們憑什么認(rèn)為自己會比他強?就憑你們所謂的皇者之資,君者之資?”
“可笑,說什么他只配給你們提鞋,當(dāng)年,死在他手里敗在他腳下的皇者之資君者之資少嗎?”
“的確,我沒有什么武道天賦,十年努力到現(xiàn)在才勉強突破星耀境,我比你們這些天才差得遠(yuǎn)。”
“但是,永遠(yuǎn)不要在我面前耀武揚威,也永遠(yuǎn)不要在我面前詆毀他。”
“他不是你們能詆毀的,他是史無前例的締造者。而你們——”
“呵呵,你們就是一群可恥的叛徒,一群承受了他留下的恩惠,最終卻反咬一口的叛徒。”
“說真的,我最后悔的事就是當(dāng)初一力促成了對你們的培養(yǎng)。”
“還有你,宋峰,別在我面前裝出一副癡情大度的樣子,很惡心知道嗎?若是早知道你會變成今天這番模樣,我寧愿看著你餓死在冰天雪地!”
“行了,我要說的都說完了,你們讓開,我還有事。”
面對一群年紀(jì)比自己小,修為和天賦都遠(yuǎn)遠(yuǎn)超過自己的存在,于玲玲顯得并不畏懼。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