兒源自然知曉。落入位高階星君的星域之中對他來說心小用什么,雖然他擁有強(qiáng)大的本命星器、浩瀚龐然的神識威能,但他可沒有自大到在高階星君的主場內(nèi),憑借自己對星域的粗淺認(rèn)知,能夠抗衡一位在此道中浸淫了幾十年的老怪物一般的存在。因此一見翁庸動用神識,催動本命星器,釋放星域,他立即毫不遲疑,也亦步亦趨,神識催動自弓的本命星器,與之狠狠硬拼了一記。
相比較而言,在星域的認(rèn)知上元源沒有什么信心,但對于自己的神識、星器,他可是信心十足,自認(rèn)為即使不能夠取勝,也絕對絲毫不在翁庸之下的。
果真,一番硬拼之后,兩人平分秋色,也是平分傷勢,誰也沒有占到絲毫便宜。然而隱約間,元源在神識上較之翁庸要強(qiáng)大一分,但相應(yīng)在星器上,同樣遜色一絲,因此他身軀受創(chuàng)較之翁庸要狠,翁庸則識海星源受震,要重過于他。
翁庸的一張僵尸臉終于大變,兩只老眼射出難以置信的光芒。如同發(fā)現(xiàn)了新大陸一樣澀聲大叫道:“我就知道你小子有問題,現(xiàn)在看來果真沒有錯!感情你小子也是高階星君,哼,卻一直隱藏自己的實(shí)力,冒充中階星君,還真是一個狡猾的混蛋!”
翁庸心頭充滿了懊惱,以及對武丁的莫名憤怨:自己擔(dān)任律星殿主也有幾十年歲月,經(jīng)歷的大風(fēng)大浪不說數(shù)不勝數(shù),也絕對超過尋常星師的想象,那知到老來,卻被如此一名,黃口小兒給玩弄了一把,栽了如此一大跟頭;而武丁那龜兒子王八蛋,這小子明明高階星君的修為,卻睜著眼說瞎話,愣是發(fā)誓對自己說是中階星君!媽的,雖然說動自己出手,中階星君與高階星君價(jià)錢不一樣,這廝為了這么點(diǎn)兒好處,竟然撒下如此彌天大慌,讓自己吃了如此一個大虧,真是該死!
聽翁庸如釋重負(fù)、好像有了什么天大的新發(fā)現(xiàn)一樣的大叫,元源一愣,隨即冷冷一笑,沒有承認(rèn),但也沒有否認(rèn),直接來了個,高深莫測的默認(rèn)。能夠被一殿之主高估,怎么算也沒有什么壞處,起碼以后對于那些對他居心不良之徒,起到一定作用的威懾,因此對于這個美好的誤會,元源自然不會大煞風(fēng)景的反駁、澄清了。
翁庸激動情緒一過,看了看元源手中托著的玉鼎,再看看自己手中托著的紫金缽,臉色一抹兒狐疑泛起:這兩尊星器,卻是怎么看,怎么有幾分共同之處;他手中的渾天紫金缽是律星殿世代殿主的傳承之物,屬于近乎神器的寶貝,加上他多年以星輝淬煉、以神識溫養(yǎng),威力更勝前任;只是這小子怎么運(yùn)氣也這么好,從那兒弄來如此一尊同級別的玉鼎?讓翁庸疑惑的是,他發(fā)誓他活了一百幾十歲的年紀(jì),從沒有聽說過世間還有這么一尊神異星器存在。
就在翁庸驚疑不定、心頭大為不安之際,忽然虛空中一道詭異的乳白色巨大門戶驟然浮現(xiàn)出來,對著翁庸當(dāng)頭一罩,就要將他吸納其中。
翁庸一驚,本能的生出抗衡,雙眼血紅光芒一閃,再次一道精神光柱自眉心射出
與元源硬拼了一記,他的這道光柱明顯變細(xì)了許多,只有原先的四分之一左右了
注入渾天紫金缽內(nèi),釋放星域。紫金色光芒蒸騰,對那乳白色門戶卷去。翁庸活了一大把年紀(jì),又身為高階星君,臨敵經(jīng)驗(yàn)堪稱豐富,他一眼看出這乳白門戶之后,正是一座詭異星域,因此他那里甘心輕易被圈禁其中。
他眉心神識剛剛釋放而出,一直密切關(guān)注他動靜的元源,立即毫不遲疑,還以顏色,青碧色星域光焰再次澎著撞擊而來,“轟隆”一聲,兩下再毫無花巧的拼了一記。
兩人神識大幅削弱,星域威力自也隨著直線降低,因此這一次的聲勢遠(yuǎn)不如以前,僅僅方圓數(shù)百米內(nèi)的空間壁障一陣猛烈晃動,同樣青、金色光焰交織摻雜,騰空而起。然而兩人原本神識就被削弱了大半,此時再次狠拼一記,卻是直接被反震的差點(diǎn)徹底渙散。
同時悶哼一聲,兩人鮮血狂噴,七竅鮮血蜿蜒流倘,差點(diǎn)在虛空中連懸浮都穩(wěn)定不住。而那乳白色門戶,趁機(jī)向下一罩,正將翁庸給罩在了里面,吸入了星域中去;元源松了口氣,自懷里取出了幾粒“回氣養(yǎng)心丹”吞入口中,接著身軀一晃,也忽然憑空消失不見。
翁庸只覺眼前景象一變,發(fā)覺自己已然置身一座陌生的星域之中。這座星域面積不是很大,不過方圓千米左右,整體呈正圓形,像是一個,圓圓的水晶球;星域四壁雪白晶亮,一層波浪狀的、層層疊疊的凸起浮現(xiàn),看上去極為怪異。
翁庸一時不察,著了元源的道兒,被生生撞進(jìn)了星域中來,臉色大惱,神色陰沉,畢竟以他高階星君的修為,除非他自己愿意,否則即使同階的高階星君強(qiáng)者,也休想能夠?qū)⑺麖?qiáng)自攝進(jìn)星域之中。然而看著手中托著的紫金缽,本命星器尚在,翁庸心頭不覺就安定了幾分,一
即使落入對方星域之”一星器在手。他就不系干怕了那小一子。吊然他神識受到傷勢不輕,但他知曉元源情況比他根本好不到那兒去。以他而今神識強(qiáng)自動用星域來禁錮自己,嘿嘿,那可就是他自己自尋死路了!
如此想著,翁庸自信生出,心頭篤定,傲然站立星域正中,巋煞不動。
“落入了重圍之中,明明有死無生,老殿主竟然還能夠神色從容,保持鎮(zhèn)定,這份養(yǎng)氣功夫,我們弟兄可真是自愧不如。”一個無比蒼老、傲慢的聲音,忽然在星域中響起道。接著星域的四方,四團(tuán)暗紫色的火焰養(yǎng)騰燒起,四名身披魔龍星甲、雙眼閃爍幽紅光芒的年老星師,顯出身來,對翁庸構(gòu)成了合圍之勢。
四名老星師的身前,各自一件古怪的星器浮現(xiàn)。分別是鼓、鑼、鏤、琵琶,竟然是奏擊的樂器。只是四件星器漲大百米左右,星輝蓄積,無比神異的星咒不住流溢浮閃,強(qiáng)大的星力波動散發(fā),顯然并不是單純用以來奏樂的樂器。
翁庸只以為是落入了元源的星域之中,那知突然冒出來四名中階星君,才知這狡猾的小子竟然還有幫手,自己是落入了四名中階星君聯(lián)手布出的星域內(nèi),禁不住心頭巨震,神色大變。只是待他看清四名星君的臉色,卻又立即鎮(zhèn)定了下來,這四名中階星君他都認(rèn)識,是力星殿的一級執(zhí)事,突然出現(xiàn)這兒,想必是奉武丁那混蛋之命,來接應(yīng)自己的。
“你們四個來了多久了?怎么現(xiàn)在才冒出來,并且將我給禁錮進(jìn)星域之中?混蛋,剛才如果你們突然偷襲,外面那小子現(xiàn)在就是一堆白骨了。”翁庸七竅生煙,對四位老星君破口大罵道。屢次在元源手上吃虧,分毫便宜沒有占到,他實(shí)則對那小子恨不得錄皮抽筋,因此面對這四名將大好良機(jī)就此放走的老星師,他又那里還有好臉色?
四名老星師自然就是原先保護(hù)白金軍團(tuán)奧宙統(tǒng)督,與元源一戰(zhàn)后大敗虧輸。最后被他以脫胎換骨、晉身星君至境相誘,從而投靠了他的那四名力星殿老星君。此時再看四名老星君,像是年輕了二十歲一樣,臉上的皺紋明顯變淺、變少,原本蒼老灰白的臉色,變得大有彈性,隱隱透出瑩潤的光澤,至于眼神,幽紅光芒放射,更加的明亮深邃、炯炯有神,與以前完全不可同日而語。
聽翁庸殿主的呵斥,四名老星師臉色古怪,對望一眼,為首的那年紀(jì)最老的星君,看著翁庸道:“我想,老殿主您好像是誤會了,難道落入我們的星域之中,并且我們弟兄又?jǐn)[出如此一副陣仗,您還不清楚這意味著什么?”
站立西方的老星君,不懷好意的道:“其尖也怪不得老殿主犯昏,人一老,不可避免就要糊涂,思維就不清晰,就跟不上形勢,我們還是多理解理解
翁庸一聽,臉色徹底變成了幾天賣不出的肥豬肉,無比的難看:“你們四個混蛋,我可是你們殿主請來的,你們?nèi)绱顺岳锇峭狻ky道就不怕
不等翁庸說完,東方老星君開口道:“我們早就已經(jīng)全部脫離了力星殿,轉(zhuǎn)而投入了元源星君門下,成為他的忠誠下屬了!因此老殿主所言的吃里扒外,恕我們不能接受。”
老星君斯里慢條、語調(diào)緩慢的說著,以他們四人加起來四、五百歲的年紀(jì),效忠一名乳臭未干、名不見經(jīng)傳的新晉星君,不但不見絲毫羞愧,反而透出一股榮幸、驕傲的味道。
“什么?”翁庸一聽,差點(diǎn)眼珠子沒有跳出來。他張大口。愣愣看著四名老星君,一時間不知道是應(yīng)該罵他們無恥,還是懷疑自己的耳朵。
“到了這一步,老殿主也別垂死掙扎了,還是學(xué)學(xué)我們,也乖乖的從了元源大人吧”。南方老星君忽然開口道。
翁庸全身隱隱發(fā)寒,面對四名有著奇異的聯(lián)手神通、擁有不測攻擊手段的中階星君,并且又置身其星域之中,以他現(xiàn)在的情形,委實(shí)沒有什么取胳的把握。況且旁邊還有那至今沒有再露面的臭小子。在虎視眈眈。
翁庸雙眼血紅光芒浮閃,厲聲道:“你們敢與我動手?哼,就憑你們這座破星域,也想困住我?”
“如果老殿主是處在神識完好的狀態(tài),我們四兄弟有自知之明,自然不敢觸怒老殿主分毫。
但而今老殿主不過就是沒有了爪牙的老虎,想要將您擊敗,好像并不是什么困難的事情吧。”東方老星君以講事實(shí)、擺道理的口氣,悠悠然的道,卻是直接將翁庸這位堂堂一殿之主,看作了他們盤中的菜。
“以老殿主的威能,雖然而今神識被大幅度削弱,但如果真?zhèn)€動用律星殿秘術(shù),強(qiáng)硬催發(fā)自己本身潛力,我們想要將您留下,自然也是千難萬難。但老殿主而今明顯時日無多,如果再動用那等大傷元?dú)獾拿匦g(shù),能否活著回到律星殿都是難說,就怕半路暴斃,那豈不是得不償失?。南方老星君陰柔柔的道。
翁庸聞言臉色又是一變,知曉南方老星君所言完全屬實(shí),實(shí)則也是打著眾等磊算。同樣他自家人知自家事。真?zhèn)€動兒訂極為損耗壽元、精氣的秘術(shù),以他不知還剩幾年的壽命,真經(jīng)不起這么折騰,暴斃半路可并不是什么危言聳聽。一時間翁庸心頭大為后悔,自己只以為擒殺一名新晉中階星君,手到擒來,因此一個幫手也沒有帶,竟然大意的孤身前來,如果此時哪怕有一名中階星君在此,自己也不至于淪落如此尷尬境地。
“其實(shí),以老殿主您的尊崇地位、高貴身份,元源大人并沒有想過要將您收復(fù),只要老殿主能夠發(fā)誓以后律星殿一如既往的保且不再對元源大人不利,大人還是不介意放您一馬,讓您就此離去的。畢竟大人與您之間并沒有什么深仇大恨,我們之間拼個你死我活,只會便宜武丁,不是智者所為東方老星君長嘆口氣,看著翁庸殿主,語氣肅然的道。
翁庸一聽,神色大動,急切道:“此言當(dāng)真?”雖然他心頭打定主意,如果真?zhèn)€這些家伙苦苦相逼,他哪怕動用秘術(shù),就此身隕,也要將他們給徹底一一擊斃,一出胸口的惡氣;但他只所以落到而今地步,完全就是貪圖延長壽元所致,因此他又那里真正想死了?聽元源提出的條件,對他來說并沒有什么實(shí)質(zhì)的損失,自然不由得他不喜出望外,心頭大動了。
東方老星君怖然不悅的道:“自然當(dāng)真,以我們現(xiàn)今的階層,一言九鼎,何來虛假?只要老殿主發(fā)誓完畢,我們馬上放開星域,任憑老殿主離去,絕不阻攔。”
老殿主一聽,再無懷疑,斷然道:“好,我們一言為定!”說著他舉起自己右臂,肅聲道:“我律星殿主翁庸,在此起誓,以后絕對,”
翁庸舉起右手,剛剛誓言發(fā)到一半,忽然四名老星君無恥的同時催動星力,轟響了身前的星器。巨鼓、圓缽、銅鑼、琵琶,同時震響。騰起雪白刺目、足足二十米高矮的聲浪,“劈啪”爆炸聲接連響起,自四面八方,對著翁庸直直撞擊過去。
“混蛋,言而無信,你們竟然敢欺騙我?”翁庸又驚又怒,一口血差點(diǎn)沒有再次噴出來。今日他在元源手里屢次吃得苦頭就夠讓他難受的了,到了最后又被重重陰了一把,自覺心理收到了嚴(yán)重傷害的翁庸老殿主,真?zhèn)€離奇憤怒了。
殿主一發(fā)怒,后果很嚴(yán)重。列四大星君洶洶沖來的音浪攻擊,翁庸直接置之不理,雙眼一抹兒厲色閃過,直接將識海內(nèi)殘余神識給徹底逼發(fā)出來,催動渾天紫金缽,就要發(fā)動“渾天”星術(shù),直接來個同歸于盡!
就在翁庸殿主的神識剛剛自眉心噴出,落在紫金缽內(nèi),頭頂半空,驟然又是一團(tuán)青碧色光焰,凝聚成一座巍峨雄奇的山岳,再次狠狠砸擊了下來,
這座山岳分明是元源的神識催動玉鼎所化,如果翁庸執(zhí)意催發(fā)“渾天。星術(shù),那不等星術(shù)發(fā)動,絕對他的神識先被轟個粉碎,從而徹底變成白癡,畢竟像“渾天”這等威力驚世、擁有超強(qiáng)破壞力的星術(shù),真?zhèn)€發(fā)動成功,還是需要一定的時間的。
迫不得已,翁庸又是一聲憤怒莫名的吼叫發(fā)出,殘余神識催動渾天紫金缽,化作一波波紫金色光暈,騰空而起,迎向落下的山岳。
又是一聲撕裂虛空的巨震響起,這次翁庸無比駭異的發(fā)現(xiàn),他發(fā)出的紫金色光暈,相對于那落下的山岳,竟然大為遜色,直接被砸了個轟然粉碎,絲毫抗衡不得。而狂暴勁力反震,他雙眼暴突,衰老的身軀一陣巨顫,全身干癟的肌膚忽然滲出了密集的血珠。
看著青碧色山岳之上,被自己紫金色光暈逼得自星域虛空中顯出身來、卻是神色安然無恙的元源,翁庸心頭慘然,洗然大悟:剛才這四個老兔崽子,拉著自己不住扯淡,感情就是為給這小子創(chuàng)造時間,恢復(fù)神識;雖然這段時間不長,但這小子在靜心休養(yǎng)之下,明顯恢復(fù)神速,效果顯著,再與一直精神繃緊、與四個老混蛋不住周旋,根本沒有絲毫余暇恢復(fù)神識的自己拼斗,自己的失敗自然是必然而然。
心頭清楚自己難以翻盤,仙翁庸根本不甘失敗,右手托著紫金缽一晃,將口中噴出的鮮血全部吸入缽內(nèi),下一刻一團(tuán)刺目紅光自缽內(nèi)開始冒出,紫金缽也急劇旋轉(zhuǎn),不住擴(kuò)展?jié)q大;然而四大星君的聲浪攻擊,無比倒霉的,就在此時轟然撞擊在了他的身軀之上。
翁庸神識渙散,識海星源苦竭,雪白詣天的聲浪撞擊過來,幾乎沒有絲毫抗拒之力。蒼老干瘦的身軀再次一陣猛烈顫抖,翁庸如同被上千根掄圓了的巨棒不住瘋狂抽擊著,紫金缽內(nèi)血紅光霧消散,最終連渾天紫金缽也一下爆裂開來,而翁庸一頭向著星域下方栽了下去,徹底陷入了昏死狀態(tài),
慘嚎一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