東平公國,翡翠海邊境。
原本廣袤無邊、宛如一整塊極品翡翠般美麗的翡翠海,此時像是被頑皮孩童搖晃的水晶球,忽然變得天昏地暗,日月無光??癖﹦C冽的颶風卷扯著渾濁不堪的海水,接連不斷向著海岸轟然砸來;在颶風的撕扯、壓迫下,海中海浪直高達四五十米之巨,如同一堵堵城墻,又像是一座座山岳,當空的太陽、九大星曜都被完全掩住。海浪砸到海岸之上,轟然粉碎,雪白浪花四濺,聲如悶雷,幾乎要將海岸給完全吞噬,就像世間末日來臨了一樣,令人心膽俱喪。
而跌宕澎湃、吞天蔽日的一波*浪潮中,隱約見一隊隊身披甲胄、兵革堅利的精銳軍士,時而躍上浪尖,時而跌入峰谷,在興風作浪。每一道巨*拍砸到岸邊,轟然粉碎后,那一隊隊軍士騎著海鯨、海象、海獅、海馬、巨蟹、海龜、魔章等等體型龐大、猙獰恐怖的海獸,在各自長官的帶領下,爬上海岸,在沙灘上列隊整齊。
放眼望去,一望無際、平坦廣闊的海灘上,足足百萬之眾的海族大軍已然盡數登陸,就見黑壓壓一片,綿延無盡,整個也形成了一座軍隊海洋,其威勢殺氣,較之洶涌動蕩的翡翠海猶有過之。
凡是騎著海獸的海族軍士,都是海星師,至于海族平民軍士則統一全是步兵,海族百萬大軍海星師占了六成多,而海族平民軍士不過四十萬而已。海族的海獸與陸地的魔獸相較,實力相差無幾,但體型卻大上了近乎一倍,像海鯨這等海洋的巨無霸,在連有它一半大的魔獸都找不出來;至于海象,雖然摸樣與陸地的魔獸青牙巨象相差甚遠,但體型卻是大了近乎三分之一。而偏偏海族的這些海獸,數量較之陸地魔獸遠遠超過,海鯨、海象、海獅、海馬、巨蟹、海龜、魔章等等海星師大軍,每一支都有十萬之眾,海鯨、海象軍要少一些,每支也有五萬。除了這七支海獸軍,在海族大軍的正中央,居然還有一支兩萬之眾、盡皆騎著實力強悍絕倫海蛟的海蛟軍。
海族蛟龍,那可是一出生就是高階下級的超強存在,一成年就自動提升到高階中級,而進化到最后,則有可能晉入圣階,成為圣獸;至于其中的佼佼者,更直接會脫去蛟身、進化成與青龍、疾、無名等等神獸比肩的巨龍一族。海蛟的位階是以頭上的角來判定,剛出生的海蛟雙角顏色是紫色,成年則轉化成白色;如果根骨夠好,資質又佳,晉入圣階,則會變成青;而最終成就神獸,化成巨龍,則會變成金色。這兩萬頭海蛟,其中超過一萬五千頭,雙角盡是紫色,雙角是白色的尚不足五千,而青色的更聊聊不過十幾頭而已,至于金色的,直接一頭也沒有。
騎著這兩萬頭海蛟的海星師,最低也是星主修為,其中騎著五千頭白角的,全是星君強者,騎著青色的則盡是星君中的高階存在。
百萬海族大軍,四十萬平民軍隊也盡是海星師的后代,六十萬海星師本身星力高深強悍至極也就罷了,坐下的海獸更強橫無比,加上兩萬騎著蛟龍的海蛟軍,真個有與帝國一試高下的實力。
在海族大軍營地的正中央,兩萬海蛟軍的上空,懸浮著一座宛如小山般的巨大宮殿。整座宮殿用海底珊瑚異金打造,沉凝堅固,莊重肅穆,被二十四頭海蛟馱著,懸浮半空紋絲不動,遠遠看去金碧輝煌,五彩光華放射,恍若神宮仙殿。
此時在宮殿前方的露臺上,身著以海蛟皮制成的“蛟龍伏波星甲”的亞歷山大,以及獸魂圣殿的無名殿主、東平公國的定風波大公爵、青木軍團的鐘不禪統督,端坐在海玉雕琢、鑲嵌海珠的座椅上,俯視著下方的海族大軍,靜靜看著海族大軍自翡翠海上岸,一一集結。
見百萬海族大軍軍容強盛,散發出的殺氣、霸氣直沖天宇,亞歷山大心頭無盡豪情升起,轉而對著大公爵定風波道:“你看我海族大軍,比之帝**隊如何?”
定風波雙眼放光,一臉贊嘆,慨然道:“大祭祀閣下,沒有想到您麾下軍隊竟然精銳強悍到這個地步,與此一比,帝**隊不過一群土雞瓦狗,絕對不堪一擊。看來大祭祀旌旗西指,席卷整個星辰大陸,指日可待?!?
定風波既然已經投誠海族,將自己賣了個徹底,為了不至于最后落個唐睿大王子那等下場,自是實心希望海族大軍越強盛越好。他原本最為堅定的盟友西夏白玫瑰大公,此時已身敗名裂,死在元源手下,而他誘元源前來靖潮城,企圖將之撲殺,哪知鬧了個灰頭土臉不說,連帶將兒子也搭了進去,見識了元源翻云覆雨的手段、高深莫測的修為、謀斷如神的智謀,雖然表面強自鎮定,實則心頭一直惴惴不安,對最終能否滅掉帝國、擊殺元源,心頭一絲把握也沒有;而今見識到了海族百萬大軍的精悍強盛,心頭的憂慮忽然一掃而光,重新泛起了昂揚的斗志。
聽了大公爵的吹捧,被搔到了癢處的亞歷山大,心頭大快,“呵呵”笑著道:“借大公爵吉言,我海族大軍滅掉漢風帝國、統御星辰大陸之日,就是閣下登基為帝、建立東平帝國之時?!?
大公爵受寵若驚,慌忙自座位上站起身來,走到亞歷山大身前單膝跪下,激動的涕淚橫流道:“多謝大祭祀抬舉,我東平帝國以后將永遠作為海族附庸國存在,唯海魂圣殿之命是從,如違此誓,叫定風波不得好死?!?
聽大公爵的效忠之言,看著他的丑態,無名與鐘不禪齊齊嘴角一撇,眼神中一絲輕蔑流露而出。
然而亞歷山大看上去卻是十分受用,微笑著拍打著他的肩頭,很有幾分不怒而威的道:“不過在此之前也要多加仰仗陛下,不知陛下軍隊此時可將尼津城收復?還有帝國歐羅行省,更萬萬不可輕忽,那可是我們能否打開帝國大門的關鍵所在。”
大公爵身軀躬的更低了,讓坐著的亞歷山大拍打自己肩頭更加方便,一邊滿臉堆笑,滿打滿包的道:“大祭祀請盡管放心,我派出了公國內最為精銳的三萬血狼軍,加上大祭祀您派遣協助的一萬巨蟹軍,又有二十名星君帶領,尼津城不過萬余守軍,三兩名星君,又豈堪一擊?將之收復根本不費吹灰。至于歐羅行省,我已派了得力下屬前去,更萬無一失?!?
亞歷山大一聽,紅光滿面,摸著下巴故意對大公爵道:“這么說,漢風帝國東半部的這半壁江山,豈不已經落入了我們的口袋?如果這個消息被元源知曉,他會不會氣瘋掉?”
大公爵陰森森的道:“他最好不要瘋,我還等著親手砍下他的腦袋,給我可憐的江山報仇雪恨呢?!?
坐在一旁的鐘不禪,聽兩人自吹自擂,忽然“嗤”的一聲冷笑,不咸不淡的道:“??谶€是先不要夸下的好,免得最后牛皮吹破,到時大家的臉上都不好看。”
亞歷山大一怔,轉頭看著鐘不禪,剛想問他這話是什么意思,大公爵已然跳了起來,尖聲叫道:“鐘死鬼,你到底想說什么?是我東平公國與海族的四萬聯軍拿不下尼津城、還是歐羅行省沒有掌控在我們手中?老子他**的還就不信了,今天你可要給老子說清楚?!鞭D而他又對亞歷山大嚎叫道:“大祭祀,鐘死鬼這可是裸赤赤的嫉妒,生怕我們聯軍取得勝利,顯示出他的無能,因此故意詛咒我們,居心是極其的險惡與不健康,您可要明察秋毫、為我做主啊?!?
雖然鐘不禪投誠海族,是定風波居中穿針引線所致,但此時大戰在即,定風波的盟友白玫瑰大公被元源給一舉剪滅,在靖潮城誘殺元源又以失敗告終,定風波與他的東平公國在亞歷山大心目中的地位是大幅下降,相反擁兵四十萬之眾的鐘不禪,在即將與帝國進行的大戰中,卻越發顯得舉足輕重起來,備受亞歷山大的倚重與籠絡。因此吃鐘不禪的飛醋不是一天兩天的定風波,此時一聽鐘不禪對自己冷嘲熱諷,立即像被踩了尾巴的貓,跳起腳痛加反擊。
“大公、大公,禍事了禍事了”就聽一個無比凄慘、絕望的聲音,在宮殿下方的海灘營地上忽然響起,對著定風波不住嚎叫道。
定風波一聽這個原本極為熟悉、此時一聽令人忍不住生出幾分毛骨悚然意味的聲音,忽然激靈靈打了個寒噤,怒罵鐘不禪的囂張氣焰一掃而光,咽了唾沫,對亞歷山大顫聲道:“是、是奴扶天?”
接著一名頭發凌亂,身上星師袍布滿血跡、污穢不堪,看上去萎靡不振半死不活的中年星君,在四名海星君侍衛的挾持下,自下方軍營飛上平臺而來,正是奉定風波之命前去攻打尼津城的奴扶天。懸浮半空的整座宮殿,上面不知加持了多少座防御星陣,不用說奴扶天此時星力耗竭,身負重傷,即使他全盛之時,沒有亞歷山大身邊的近侍星衛引領,也是絕對上不來的。
大公爵一見奴扶天的狼狽樣子,心頭一下子涼了半截,喃喃的道:“你、你、你……”
過度刺激之下,大公爵“你”了半天,愣是沒有“你”出一句完整話來。
“大公,你可要為我做主啊,我們奉命前去攻打尼津城,哪知漢風帝國那群天殺的竟然早有防備,布下了天羅地網,我們一頭撞進去,三萬弟兄、連同一萬海族大軍,一個不剩,全部折在了里面……”一見大公爵,奴扶天就像是見到了親人,上前抱著大公爵的大腿就嚎上了,一邊嚎,一邊口中鮮血狂噴,那叫一個淋漓盡致,令人望而悚然。
大公爵臉色陣青陣紅,雙眼蛤蟆一樣鼓起,喘息半響,忽然飛起一腳,將奴扶天給踹飛出十米開外,怒罵道:“你放屁那是四萬星師大軍,不是四萬只雞、四萬條狗,什么埋伏能夠將他們殺得如此干凈,我看分明是你狗才指揮不當,因此花言巧語前來推卸責任。”
“是真的大公,原本我們以為城內只有一萬星師軍隊,誰知道城頭突然冒出了數萬精銳星師,并且操控著強大霸道至極、威力絲毫不在‘驚神巨弩’之下的怪異星器。他們的星器僅僅釋放了一輪,沖鋒的三萬弟兄就折損了十分之一還多,弟兄們見風頭不對,硬沖不成,轉而向后撤退,待脫離那些天殺的星器的打擊范圍,弟兄們已然折損了一大半有余。而就在這時,在我們來的路上,突然出現了一支騎著高階魔獸的精銳星師大軍,攔住了弟兄們的去路,一萬海族的巨蟹軍竟然連人家的一個沖鋒都沒有頂住,就被全殲,——這群天殺的,感情早就截斷了我們的退路,誠心要將我們給全部結果……”見大公爵真個急了,事關自己性命,奴扶天那里還敢廢話,話語像是發射的連珠星弩,又快又急,夾雜著一口口鮮血,對著大公爵狂噴而出。
面對奴扶天的凄慘摸樣,大公爵毫不動容,反而冷酷著臉上前對他又是一陣猛踹,一邊厲聲罵道:“畜生、混蛋,就是他們星器強悍、就是他們軍隊眾多,可老子不是配給了你二十名星君嗎?他們干什么去了,關鍵時候怎么不頂上去?”
“頂了我們怎么沒有頂。”奴扶天有些委屈的道,“可誰知道星辰圣殿的九大分殿主,尼津城頭一下子冒出了六個,從而將連同我與琺瑪在內的二十二名星君,給反過來一下包圍起來,——那是星辰圣殿的六大分殿主啊,我們二十二人僅僅我與琺瑪是高階星君,又那里是他們的敵手?如果不是為了能夠給大公您報信,我拼死殺出一條血路,恐怕連我也就折在了那兒?!?
見大公還要再罵,而踹奴扶天一腳比一腳狠,眼看要將奴扶天給活活踹死,一旁聽得臉沉如水、眼神陰冷的亞歷山大,上前一把將他給推到了一邊,對奴扶天沉聲道:“你是說,星辰圣殿的分殿主已經傾巢而出,全部集結在了尼津城?”
奴扶天又吐出一口血,慘笑著,氣息幽幽的道:“不止如此,帝國的烈火、黑水兩大軍團,已然全部開赴尼津城。此時尼津城南北縱向線上的所有城池,全部不復為公國所有,盡被兩大軍團攻下,落入了帝國手中?!?
“你說什么?這、這不可能”一聽這話,原本有些失魂落魄的大公爵,像被捅了一刀,陡然來了精神,一蹦老高,厲聲尖叫道。而端坐在一旁、一直不動如山的無名總殿主,也不由悚然一驚,臉上添了一絲陰霾。只有亞歷山大還能夠保持鎮定,當他聽到三萬血狼軍與他派出的一萬巨蟹軍全軍覆沒時,就已推測出局勢恐怕已經敗壞到極點。
“不止如此……”奴扶天又吐出一口血,繼續慘笑道。
亞歷山大此時也有些扛不住了,與大公爵一般無二,突著雙眼,無比緊張的死死盯著奴扶天的那張血肉模糊的嘴,聽他還能夠吐出什么可怕的消息。
“……此時歐羅行省的維普總督,連同梅刺星君、以及兩位海族祭祀,都死在了令狐相那天殺的手下。歐羅行省這時已經重新落到漢風帝國手中,并且總督之職也由令狐相的親爹令狐宰接任了?!币娝赖南⑷繃娡辏w內的鮮血此時也噴的差不多了,奴扶天無比干脆的雙眼一翻,就此昏死了過去。
“將這塊爛肉拖下去,不要讓我再看到他,醒來后,給我派往敢死營去做統領,以贖他的罪過?!贝蠊舯慌鎏鞄Щ氐南⒔o驚的臉色青白,手腳冰涼,半響才回過神來,方寸大亂間,將一腔怒火全部發泄到了奴扶天頭上,如果不是奴扶天已經昏死過去,看他的樣子真有可能上前將他給活活踹死。
亞歷山大的兩名侍衛星君,上前架起奴扶天,走到露臺邊緣,揮手丟了下去,下方營地內自有軍士將之接住,進行醫治。
剛才趾高氣揚、像是打了勝仗的公雞般的大公爵,此時完全變成了霜打得茄子,徹底蔫了,對著亞歷山大囁嚅道:“大祭祀,現在我們應該怎么辦?”
大祭祀瞪了他一眼,轉而對端坐如鐘、紋絲不動的鐘不禪,道:“鐘統督,聽剛才你話語的意思,顯然早就知曉我們優勢盡失,東平公國半壁江山已丟?”
大公爵一聽,忽然再次跳起身來,揮舞著雙臂,對著鐘不禪口吐白沫大叫道:“不錯,鐘不禪,你明明知曉帝國兩大軍團開赴東平公國,為什么不半途攔住他們?為了保存實力,置我們大業于不顧,你罪該萬死、罪無可赦”
對于近乎變成瘋狗的定風波,鐘不禪看都不看一眼,對亞歷山大欠了欠身,不卑不亢的道:“這個消息我也是得知不久,——就在一個小時之前,接到軍團內下屬飛鷹傳信,從而知曉,還沒有來得及回稟大祭祀陛下?!?
見大公爵還想再繼續叫囂,亞歷山大眉頭一皺,狠狠瞪了他一眼,將他接下來的謾罵全給瞪回了肚子里去,對鐘不禪和顏悅色的道:“鐘統督費心了?!苯又烈髦溃霸吹膭幼髟趺纯赡苓@么快,自他自靖潮城逃走來算,就是他立即下令,兩大軍團連集結帶行軍,時間上也根本來不及,不可能這么短的時間就殺入東平公國而來?!?
鐘不禪搖了搖頭,道:“以我之見,恐怕是早在元源殿主前來靖潮城之前,就已經事先下令,將兩大軍團給暗中集結在了東平公國的邊境線上了。”
亞歷山大雙掌一拍,無比懊喪的道:“沒錯我真傻、真的自他在靖潮城的表現、比如讓定江山小公爵做了他的替死鬼來看,顯然早就察覺到大公爵的反心,而以他的謀慮深遠,事先怎么可能沒有安排?我真傻、真的早在他一逃離靖潮城,我就應該反應過來,事先派遣一隊精銳大軍,以山岳壓卵之勢,將尼津城給搶奪回來,那樣又何至于淪落到現在這個地步?”
鐘不禪默然,半響道:“這也不是大祭祀您的過錯,我也根本沒有想到,元源殿主竟然事先將兩大軍團集結起來,藏在邊境線上,想一想,他這一著還真是陰險啊。”
“論說智謀,難道我真的就不是元源的敵手?”亞歷山大雙眼一絲迷茫泛起,喃喃的道,隨即他臉色一整,雙眼重新恢復清明,強大自信再次生出,連連冷笑道:“即使這廝智謀再精妙如神,在絕對實力面前,也是遇火冰雪,我總讓他頃刻間冰消瓦解?!?
見亞歷山大精神振奮,大公爵也隨之恢復了幾分神采,試探著再次道:“那,大祭祀,我們接下來怎么辦?”
“還能怎么辦,元源將大軍集結在尼津城一線,顯然是想將戰爭壓在東平公國境內,既然如此我們就遂他的愿就是,揮軍尼津城下,與他見個真章。哼,我倒要看看,那怕他事先搶占地利,面對我百萬海族大軍又如何抵御?”亞歷山大臉色冷酷,冷冷的道。
原本無異囊中之物的帝國半壁江山,因為一時疏忽,就此被元源給重新奪回,并且反攻之勢凌然,這等打擊換在誰身上都絕對一時難以接受,然而亞歷山大真非常人,不過瞬息間就已經放平心態,拿得起放得下,堪稱一代梟雄。
“對、對,搞個丫的,——我們大軍兵臨尼津城下之時,就將是帝國徹底崩潰、完全覆滅之日?!贝蠊衾^續大拍亞歷山大馬屁,一臉諂媚的道。
亞歷山大對他的馬屁置若罔聞,轉而無比鄭重的對鐘不禪道:“接下來的大戰,就仰仗統督閣下了,只要能夠將漢風帝國給徹底滅掉,當日所許承諾,絕不敢忘?!?
鐘不禪臉色冷漠如冰,無比沉穩的點了點頭。他沒有像大公爵那樣慷慨激昂的玩表態,反而給亞歷山大以穩實可信之感,當下頗為贊許的重重拍了拍他的肩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