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十三章 合作

鼠娘娘被玄貓咬死，其余老鼠一哄而散，貓兒們四處去追，廝殺慘烈的洞窟頓時一清，玄貓似乎不想跟外人接觸，在我跟警察喊話的時候隨著貓兒跑了，剩下的事有些乏善可陳，警察呼叫支援，來了個更多的人，沙加和寺廟外面的和尚都被押上警車帶走，洞窟中發現了很多人骨，寺里的和尚就不在是詐騙那么簡單，起碼告他們個謀殺。

接下來，我和李一靈被帶到了警局，我把事情的前因后果交待了一遍，沒說那么詳細，只說自己是星期五有鬼的節目主持人，大七寶寺要冠名，暗訪的時候發現了不對，由于我和李一靈被抓進來過一次，分局對我們的情況很了解，但該走的程序還是要走一遍。

班小賢跟我混的很熟，等做完筆錄，給我和李一靈一人倒了杯水，朝我豎起大拇指道：“浪哥好本事，夜探妖窟，干掉了那大老鼠，我和同事們看到山洞里面那么多老鼠，都傻了，根本想不到還有這樣的事，浪哥，從今往后，我是你粉絲了……”

“客氣，客氣，也沒干什么，就是斬個妖，除個魔啥的，應該的應該的，對了我那根棍子可得給我留好了，那是我借的，回頭還得還回去。”

跟班小賢聊了會，事情也基本上搞清楚了，我以為該放我和李一靈回家了，一個小警察卻過來對我道：“我們局長要見你。”

難道要表彰哥們，送個警民合作一家親的錦旗啥的到我單位？除了這個，我實在想不出來他們局長為什么要見我，矜持的站起來對小警察道：“都是應該做的，不用那么客氣吧？”嘴里說著不用客氣，還是跟他去見了分局局長。

推開門，里面坐著個四十多不到五十頗具威嚴的警官，手中電話剛放下，見我進來，站起來笑道：“徐浪同志你好，我是張平海，感謝你們鏟除了個毒瘤啊。”

“應該的，應該的，作為這個城市的一員，就應該有覺悟，有行動維護法紀……”我謙虛了幾句，心中暗喜，看來錦旗是沒跑了，回頭警察敲鑼打鼓的給哥們送到單位，掛在辦公室的墻上，多漲臉的一件事啊。

想到這我就有些無語梗咽，從小到大，哥們連班級的小紅旗都沒得過，如今要得錦旗了，這真是風水輪流轉，今年到我家，一定要掛在辦公室最顯眼的位置，讓進來的人都看到，我忍不住已經浮想聯翩了。

“徐浪同志，我知道你是星期五有鬼的節目主持人，也是一位靈異事件的半專業人士，大七寶寺沒有你們的幫助，我們很是束手無策，真的要好好謝謝你們，不過……這件事不能向公眾透露，以免引起恐慌，再一個，畢竟鬼神的事比較虛無縹緲，你們媒體也有責任引導正確的輿論，所以，有些事情，是不能完完全全的播出的，我想你一定能夠理解……”

很快我就弄清楚了張海平叫我來干什么，無非是告誡我做節目歸做節目，但是為了社會穩定和輿論，有些東西是不能實打實播出來的，當頭就是一盤冷水，把我火熱的一顆心澆的哇涼哇涼的，錦旗看來是沒有了，而且我和李一靈千辛萬苦錄制的畫面，很多還不讓播，頓時失落到了極點。

我深吸了口氣，問道：“張局長，按照你的意思，我們錄制的畫面，一點也不能播？”

“倒也不是，我們只是希望吧影響降到最低，節目播出的時候，只要不讓觀眾認出是什么地方，不把大七寶寺的名字體現出來，那些貓鼠搏斗的場面，鬼鬼神神的，你都可以播出，不過再播出前，局里要審核一下，希望你能理解。”

張海平已經說了好幾次理解，可我真的能理解嗎？實事上是很難接受，不是我矯情，而是像這種靈異節目，一定要有明確的地點，或是真實的人物事件才顯得真實，如果大七寶寺不在節目里露面，觀眾肯定會很疑惑，這個地方在那？真的還是假的？

如今的影像技術已經發展到了一個駭人聽聞的地步，什么樣的場景，什么樣的效果，只要花錢都能做得出來，僅憑貓鼠大戰，和一些靈異畫面，觀眾會買賬嗎？會不會說這是我們做的特效？會不會覺得節目遮遮掩掩的沒有誠意？

這些都很關鍵，畢竟節目的好壞，跟我和一靈以后的生活息息相關，何況我也不希望自己的努力最后變得面目全非，沉吟著沒有說話，張海平見我一副不情愿的模樣，耐心勸道：“小徐啊，這里沒有別人，我就跟你說兩句掏心窩子的話，我找你來，固然有上面的意思，其實也是為你著想，你們這個節目，不屬于正規節目，如果真惹出了亂子，惹出了大新聞，文化部門說查封也就查封了，節目還能辦得下去？”

張海平一提到文化部門，我就沒脾氣了，不管什么節目，電視臺的也好，網絡上的也罷，只有文化部門發了許可證才能播出，否則就是非法的，張海平說的也有道理，如果把大七寶寺所有的一切都播出，引起恐慌，吃不了兜著走的還是我。

“小徐啊，也不是說你的節目會處處遭到掣肘，實在是大七寶寺的影響太大，你想想看，要是一般的靈異事件，你們錄制播出，影響的也只是一小部分人，大家也會半信半疑，但大七寶寺的目標太明確了，影響也大，必然會引起轟動，所以，節目一定要控制，就算我不控制，也會有人控制，而且這種神秘事件，又牽扯到宗教，不光是咱們國家控制，基本上世界上所有國家都在控制，真相永遠掌握在一小部分人的手中，這個道理希望你能懂。”

話說到這，我要是還不領悟，也就真白活了，其實張海平的意思很簡單，小打小鬧，沒人管你，影響大的必須要控制，可我還是有點繞不過彎子來，問道：“薛家大宅的事也是真實地點，真實人物，怎么沒人管？”

“薛家大宅那是幾百年前的老黃歷了，節目播出之前，鬧鬼的傳聞都傳了幾十年了，大家都當個故事來聽，基本沒有影響，也沒有人會覺得有多驚奇，信的人更不會多，即使看了節目，也是為了滿足一下好奇心，睡一覺誰還記得？”

張海平算是說到點子上了，別看薛家大宅我和李一靈九死一生的，點播率也就那樣，大部分人都是抱著看個新鮮，看個熱鬧的心態，雖然有周強和靈異小分隊的參合，也是在極小的范圍內，引不起什么轟動，而大七寶寺所涉及的范圍就太大了，上當受騙的人更不知道有多少，真要揭露出來，大七寶寺里面的娘娘殿中有一只耗子精，許多人求神拜佛，拜的是只耗子精，這完全顛覆了先有的觀念和科學，必然會引起連鎖反應，引起轟動，不利于維持穩定，也是政府部門不愿意看到的。

想清楚了這些，我倒也沒有太大的抵觸心理，但有一個問題卻如鯁在喉，不吐不快，開口問道：“張局長，我們做節目的追求的是個收視率，畢竟這是工作，在你們看來，節目不是正規，但對我來說，卻是飯碗，其中的兇險你也看到了，也不是說對社會沒有一點貢獻，總是有那么一點作用吧？”

“作用肯定是有的，沒有你們，大七寶寺里的秘密很難被挖掘出來，從我內心來講是很感謝你們的，也對你們做的事也很敬佩，所以才會找你來說這些話……”

張海平的話不是我想聽的，我先前的那些話，也不過是個開頭，等他說完，我苦笑對他道：“張局長，咱們不說這些虛的了，我就想問問，節目的底線是什么，我也好心理有個準備，日后做節目，心理也有個數，別做一期節目就不能播出，做一期就不能播出，那可就憋屈死我了。”

張海平沉吟了一下，沉默的臉上突然多了絲笑容，對我道：“嚴格來說，你的節目不能引起大范圍的恐慌，不能涉及到太多的人和事，太過隱秘的事不妨先通知一聲，我知道條件有些勉為其難，不如咱們合作如何？”

合作？我一愣，不太明白張海平的意思，看我迷茫的樣子，張海平走過來拍了一下我的肩膀道：“別緊張，所謂的合作是警方也經常接觸一些很離奇的案件，無法解釋，如果有，我會通知你，你也多個素材，有了結果，告訴我一聲就行，這是我跟你的合作，你跟我的合作就更簡單了，以后你們錄制節目，播出之前，先讓我們看一眼，給你把把關。”

話說到這一步，基本上就是板上釘釘的事了，我能說不同意嗎？只能是無奈的點點頭。

張海平很滿意我的態度，對我道：“班小賢跟你走的挺近，以后我讓他跟你多聯系，有什么事，你也可以直接打電話給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