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誰?!”
雖然陸飛內心中連連催動變身,可臉上依舊保持著平靜。
白衣女子并沒有回答陸飛的問題,而是在距離陸飛一丈遠的地方上一臉冷漠的停了下來,這個位置要攻要守剛好可以。
“你本是被張狂斷刺穿了身體,這個致命的傷口又自動恢復,就連疤痕都沒有留下,我可有說錯?”白衣女子語氣冰冷,讓人聽了渾身的寒毛都豎了起來。
陸飛盯著她并無說話,心中暗道:“看她的樣子是沖著我的變身而來,我所施展出來的招數,跟張狂記憶中的羅剎的絕招幾乎沒什么差別,難道我這變身真的是傳聞中的仙魔變?”
白衣女子似乎根本不在乎陸飛有沒有說話,她在說完之后又繼續說道:“剛才那道紅光是從你口中發出,你可知道這是什么?這叫仙魔閃,乃是羅剎的絕招之一。而你的傷口能夠自動恢復,這也是羅剎的絕招之一,叫做超速再生?!?
頓了頓,白衣女子再說道:“你的變身就是仙魔變,也就是羅剎!羅剎就必須要死!”說到最后,白衣女子的語氣越來越冷,其中的殺意也越來越明顯。
眼看白衣女子便要朝自己殺來,陸飛連忙喝道:“等一等!”
“怎么?怕了?”
陸飛雙眼不動的盯著這個美麗可又殺氣騰騰的女子,道:“難道天下間沒有巧合嘛?你憑什么就斷定我是羅剎?!”
“哼!”
白衣女子的哼聲,竟然令四周變得更加寒冷了起來。
“好可怕的女人!”陸飛深深的看了一眼白衣女子。
“天下間唯有羅剎才能夠施展出仙魔閃,超速再生,指芒,巨人之術!”白衣女子狠狠的瞪著陸飛,言語不止冰冷,而且有點動怒。
“可笑!”陸飛道。
白衣女子頓時怒哼一聲,掌心對準陸飛的印堂狠狠拍去。
對此,陸飛絲毫不懼,臉龐猙獰,脖子上一根根青筋連連爬起,瞪著那女子的雙眼,怒喝道:“仙魔變唯有在情緒異常之下才會出現,我變身之時情緒沒有一點異常!羅剎要吃食人腦內臟,我陸飛從未吃過!你說我是不是羅剎!”
聽到這話,白衣女子的手在距離陸飛的額頭一指寬的位置上停了下來,她的雙眼中光芒閃動,“奇怪?一旦開啟仙魔變便會徹底失去神智,淪為只懂得殺戮的羅剎,這少年的神智在與張狂的對決過程中卻一直都清醒著?
而且,剛剛變身的羅剎乃是起始之變,只是偽羅剎,必須依附其他人類的身體存活,根本無法從妖魔形態變成人形;除非他達到末日之變,成為真正的羅剎,才能夠在妖魔與人之間隨意互換形態。
可他不過剛剛變身,不可能一下子就達到末日之變,為何現在能夠以人形出現?他更是施展出了仙魔閃等羅剎絕招,這又該如何解釋?難道他一變身就直接成了真正的羅剎不成?
還有,仙魔變者一蘇醒就會饑餓,他們必定會將眼前所有人都殺死,然后吃食他們的內臟跟腦髓。在血腥味的刺激下,莫說嗜血至極的羅剎了,就算普通的野獸都會發狂殺人??伤兩碇笾皇菤⑺懒藦埧瘢瑥奈闯赃^一點內臟跟腦髓。
現在他被我壓迫著,還能夠保持清醒沒有在激怒之中自動變身,這些都不合常理,難道他的變身真的并非是仙魔變,而是其他的變化,只是擁有的能力正好跟羅剎一樣?”
一邊想著,白衣女子的手一邊收回來。
她現在很矛盾,根本無法斷定陸飛的變身就是仙魔變。她剛才所做的一切,只是在試探陸飛。可惜,
從一開始到現在,她看到陸飛的雙眼一直都是那么的清明,從未有過一絲異常。
陸飛這是在賭,賭這個女子乃是夜明他們的同門,自己的師姐。倘若這女子并非自己所想,陸飛也不怕,大不了一走了之。畢竟傳承記憶中除了攻擊術法之外,還有兩招保命絕招,名為千幻化身與仙魔血魄大/法。
這千幻化身便是能夠幻化一千個分身。而仙魔血魄大/法,卻是燃燒體內一半精血為力量,瞬間飛遁數千里。這千幻化身陸飛現在無法施展,但仙魔血魄大/法,陸飛倒是能用,只是代價太大了,不倒萬不得已陸飛是不會施展出來。
看到她在自己的一番話語之后漸漸收回手臂,陸飛的心里這才暗暗的松了一口氣。
而在陸飛的頭頂上空,那個老者仍舊端坐大布袋上喝著酒,“不錯不錯,臨危不亂,這些年的教導,少主倒是成長了不少?!?
白衣女子心中想來想去還是無法確定陸飛就是羅剎,可她的臉上仍舊是那一幅千年不化的冰霜容顏,一雙冷冷的眼睛依然死死的盯著陸飛。
頓時,一聲比四周冰雪還要冷的話語,突然從四面八方響起:“畫象鎖鏈圖!”
緊接著,在陸飛面前的這個白衣女子,忽然像是被刀切開了似的,整個人裂了開來,轉眼間變化成兩條銀白色的鎖鏈。
若是此刻有逍遙派的人在的話,定會為此而驚嘆。因為這乃是畫術中不可多得的畫中畫之術。畫中畫,便是在一種畫術中暗藏了另外一種畫術的高深法術,一般來說至少都有兩種或兩種以上的畫術疊加在一起才能成為畫中畫之術。
不過,這畫中畫之術要求甚高,在逍遙派畫院之中鮮有人會,這白衣女子能夠施展出畫中畫之術,卻也是不可多得的天才人物。
陸飛此刻全身無力,根本無力抵擋這鎖鏈的捆綁。再者,陸飛也不想抵擋這鎖鏈,原因有四。
其一,抵擋這鎖鏈的話,那女子定會認為自己想要反抗,到時候她所施展出來的招數定是自己無法招架的,畢竟這個女子在陸飛感覺中即便是仙魔閃,她也能夠安然躲過。
其二,自己殺死張狂,而這女子卻沒有為張狂報仇,那她肯定不是太皇樓的人,應該是逍遙派的人。再因為哥哥陸風被夜明等人強行帶走,陸飛擔心他的安危,現在只有跟這女子一同前去逍遙派才能夠見到陸風。
其三,張狂的本尊定會前來報仇,以自己目前的實力絕對不是他的對手,選擇必須找個強者來做師傅,這樣才能夠提升自己的修為,所以這逍遙派陸飛定要上去一趟。
其四,這女子本就殺氣騰騰,在自己一番話之后卻停了下來只是將自己綁住,很顯然現在的處境算是安全了。退一步說,即便去逍遙派之后有危險,大不了用出仙魔血魄大/法就是了。
陸飛被捆綁住之后,又一個白衣女子從旁邊的樹林中緩緩的走出。無論是她的樣貌,還有她身上那種冰冷氣息,都跟之前的白衣女子一摸一樣;唯一不同的是,現在這白衣女子走在雪地上卻是留下了一串腳印。
白衣女子腳步輕移,轉眼間便來到陸飛的跟前,一把抓起陸飛身上的鎖鏈,一句話也沒說,直接躍到空中,一幅長長寬寬的卷軸載著他們兩人飛馳而去。
“我真的是羅剎嘛?”
望著遠處白茫茫的一片山峰,陸飛眼中露出了迷離。
此地乃是飛龍山脈,整條山脈上坐落著幾大門派,逍遙派便是其中之一。
逍遙派位于山脈的東邊,坐落于飄渺峰上,整座山峰高聳入云,陡峭雄偉,非常人能夠
登上。
當年,這飄渺峰上妖獸橫行,烏煙瘴氣,逍遙祖師憑借一人之力,蕩平整座山峰無數妖獸,創立了逍遙派。
整個逍遙派分有四大教院,是為畫院、音院、雙院、力院。其中,雙院乃是丹陣兩道的合并。除去畫、音、丹、陣之外的類別,全屬于力院。
發展至今,方圓百里皆是逍遙派的領地,數十個大小城池統統由逍遙派統治,整個門派的實力越來越強大,已經遠遠超越了其他門派,開始威脅到太皇樓在飛龍山脈的地位。
這段時期,便是逍遙派開始招收新生弟子的時間。為了壓制逍遙派的成長,太皇樓便經常暗中出手除去逍遙派新收的那些天賦好的人才,于是才出現了張狂截殺陸飛等人的事件。
此時,逍遙派的一座大殿中,四大教院的院長還有一些院老紛紛聚集在一起商討陸飛的事情。因為陸飛在變身時,夜明早已將這個消息上傳回去了。
他們圍著一個大型圓桌于東西南北四個方向上坐著,有四個人是坐在最靠近圓桌的位置上,他們都是各院的院長。在其院長的身后以左右兩邊的方位坐著各位院老,唯獨畫院只有其院長一人,并無院老。
“你們覺得此事該如何解決?”
說話的是一位看起來三、四十歲的中年男子,長著一張國字臉,濃眉毛,高梁鼻,厚嘴唇,一襲道袍加身,大大方方的坐著望著其他三人。
他坐落于西邊方位上的首座,乃是音院的院長。
“照我說啊,只要是羅剎,便寧可錯殺一萬,也絕不能放走一個!”
此人坐于北邊方位上的首座,是雙院的院長,長著一張如棗的紅臉,兩顆玲瓏大眼深深的陷入眼眶中,雙手一摁桌面站立著說道。
“雙院長你沒有搞錯吧?那個小子可是連青玄玉都能夠吸收并且同時打通全身筋脈的天才,你敢殺的話,老娘就跟你過不去!”
這人乃是力院的院長,坐于南邊方位上的首座,打扮得像是一個端莊的女人,可她坐沒坐姿,翹著二郎腿,松垮的道袍斜到一旁露出了一大片白白的大腿。她整個人似乎沒了氣力一般靠在椅子上,一手指著雙院長瞪著眼睛喝道。
雙院長老神在在的坐到椅子上,眼角一挑瞥向力院長,道:“老巫婆,別人怕你,我張某人可不怕你!”
“雙猴子,你敢把老娘叫做老巫婆,我跟你沒完!”
雙院長因為臉紅如棗,又因猴子的屁股也是紅色的,便被力院長打從認識開始叫到現在。此刻一聽,他覺得分外刺耳,眼中一怒頓時站了起來拍著桌面,沖著力院長喝道:“你再說一遍試試,看我不把你困個幾個月累死你!”
“就你那破陣法也想困住老娘,吃屎吧你!”力院長雖然這么說,但她在說話時便已將翹起的腿放了下來,整個人亦是坐直了盯著雙院長,可見她也不敢小視這位臉紅似棗的雙院長。
“你們說夠了沒?!”
一句宛如冬天寒風夾雜著肅殺之意的話語,頓時從東邊首位上響起。
本來還針鋒相對大有比劃之意的雙院長與力院長兩人,聽到這話卻紛紛沖著對方輕哼了一聲,將頭扭到一邊去。很顯然東邊首座上那人的話,雙院長跟力院長兩人都不得不給他面子。
東邊首位上那人,便是四大院長之首畫院的院長林中天。
他身后雖然沒有院老助陣,但冰冷的目光一掃,其他各院的院老紛紛低下了頭。隨之,他緩緩的站了起來,盯著其他院長,語氣低沉殺意表露的說道:“陸飛,必須死!”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