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決定和父親攤牌,我和他做個交易,我和我弟弟說了,我們有所有的底牌,注意毀掉他。”
“當時的情形是什么樣子的呢?”
我記得我們兩個人就在一個坐對面,互相站著,我對著他說道,“我知道我弟弟身上發生的事情,你必須停下。”
“她有聽從你的嗎?”
“沒有,他把手中的煙給熄滅了,對著我說道,我怎么對待我兒子和你一點關系都沒有。我們都過自己的日子,滾回你的學校,都忘記今天的對話。”
“你確定這個語氣還有這些話都是你父親說出來的嗎?”
“是的。”李長峰點了點頭,“就是我父親說出來的,他對著我說臟話而且話語當中好像不太承認我是他的兒子一樣。”
“那你接受了他所說的?”我對著李長峰問道。
“當然沒有,我對著他說你如果敢再碰我弟弟一次,我就告訴所有人。”
“那個時候你好像顯得很有勇氣?”
“并不,”李長峰苦笑了一下,“我一點勇氣都沒有,我只是裝出來的,很有勇氣,直到他拉住了我。”
“他拉住了你,是有話要對你說嗎?”宋正橋在邊上對著他問道。
“是的,我父親和我說,我們在人生當中都要作出選擇,你的弟弟做了選擇現在你也做出了你的選擇。說完這句話之后,他就離開了。”
“那他所說的話,這個選擇的意義是什么呢?”
“我也不知道,我不明白他所說的選擇是什么意思,我以為他會別無選擇,會殺了我們,為了不讓我們把這件事情說出去。”
“那接下來呢?”
“接下來他找到了我,李玉堂在邊上突然插話,就和之前的那個午后是一樣的,他走到了我的房間里面,驚醒了正在睡夢當中的我,我正想站起來問他怎么一回事,他卻掐住了我的脖子,給我按到了床上,對著我惡狠狠的說道,你背叛了我,你哥哥以為他能毀掉我,這是不可能的。我不想接受她這種威脅,就掙扎著跑了出去。”
“你有去找了其他人的幫助或者是傾訴嗎?”我對著李玉堂問道。
他的情緒好像好了不少,現在能正視這方面事情了,也能正視他的心里了。
“我走到了衛生間,見到了我的母親,她就在那里吃藥,我來的時候給他嚇了一跳,他沒有問我就對他說了,我說媽媽,我的父親還在做那種事情,他在騷擾我。”
“那你母親是怎么回答的?像小的時候一樣不管不問嗎?”
“他的表情不是很好看,隔著鏡子我能夠看得到他的表情,他用的那種很猙獰的表情對著我說,他一直知道這件事情,說實話,在知道了這個答案的我嚇了一跳。”
“也就是說你母親在你小的時候和你所說的夸張,包括安慰你說那是懲罰,一切就都是假的嘍?”
“是的,她當時對著我說那一切的事情他都知道,說完的話才傳了過來,扶著我的肩膀對著我說道,你以為我都是傻嗎?然后她便轉身走了,我能看得到父親就站在門前,她的身材比我魁梧的很多,我一下子就感覺害怕,便跑出了房子。”
“嗯,接下來去了哪里?”
“我找了一個朋友,借了一點錢,來到了我哥哥的大學,找到了他租的房子。”
“你和他說什么了?”
“我和他說,剛剛我的父親試圖襲擊我,我告訴了他說哥哥試圖毀掉父親的事情,我也和他說了,我覺得他會殺了我們。”
“你確定當時說的真的是你心里想的,而不是所謂的氣話,對嗎?”
“當然是,我真的覺得他會殺了我們,我和哥哥說了,因為我哥哥一直住在外面,他不知道,我父親在去年冬天,又通過自己的方式搞到了一支步槍,已經有兩支步槍了。”
“那你哥哥對你說什么了?”
“他說我們不能在這樣坐以待斃了,我們必須得離開這里,要不然的話太危險了。我當時還和他起了爭執,對著他說然后去哪兒了?我不能只是逃走,讓他找到我,然后再殺了我,我瘋了才會這樣做。我哥哥問我為什么?那是一個顯而易見的答案,他的權力太大,看看吧,看看媽媽,不管我們在哪里,他們都會找到我們,然后殺掉我們。”
“那你哥哥的反應是?”
“他讓我去找警察。我當時感覺我哥哥實在是太幼稚了,當地的警察根本不會相信我所說的,他們是更愿意相信一個有錢有勢的企業家,還是愿意相信我這樣什么都不是的人?他們是不會保護我的。”
聽到李玉堂所說的,我一陣的默然,這就是民眾對于公檢法的不信任。
如果是在這個案子之前,聽到李玉堂所說的,我肯定會不屑一顧,怎么可能不會保護它們呢?但是在接觸到了陳東等人之后,我發現的確會的,我和老狼這樣的人的確是太少了。
“當時的情況是這樣的,我弟弟不管怎么說,都認為我的父親會殺了我們兩個人,他逃到哪里都沒有用,所以他決定不走了。”
李長峰在邊上說道。
“那你最后是怎么決定的呢?”
“最后我們決定自衛,為了**的抵押,我們沒有駕駛證,我就把孫金安的駕駛證給了我的弟弟,讓他去找路子購買。”
李玉堂接下來說,“我找到了之前認識的一個朋友,他也輾轉的找了兩三個朋友才找到了一個人,我用李長峰的銀行卡買了一把槍,放在了我房間的床下。”
“那你周五晚上回家的時候有沒有和你父母說話呢?”
“當然說了,我媽媽直接過來說父親想讓我們明天和他們一起去釣魚。”
“那你們從中得到了什么結論?”
“我認為他們會在船上殺了我們,我感覺局勢已經慢慢的失控了,我弟弟很有可能會做出什么讓沖突激化的事情。”李長峰說道。
“所以周六的時候我們開車出去轉了一天,我們想,如果要是回家晚了的話,他們就不會等我們就自己走了。”李玉堂對我們說道。
“但是當我們回家的時候發現他們兩個人還沒走,還在等我們,我們沒有任何選擇,也就只能去了,自始至終我們都待在船頭,遠離我們的父母,我真的很害怕,我以為我們會死在那里,我以為我怕我真的會下手,就像他說的那樣,沒有人能阻止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