齊晟下意識擡眼看了一下洛雲煙,怪異的神色只在她的臉上停留了兩秒鐘,然後輕緩的閉上了眼睛,許了一個願望。
再次睜開眼睛,他用力的吹滅了蛋糕上燃燒的蠟燭。
洛雲煙母子十分配合的歡呼了幾句,洛雲煙放下蛋糕,興致勃勃拿起了桌子上事先準備好的蛋糕給齊晟和洛小帥各自切了一塊,笑著說,“快嚐嚐看,我們和管家一起做的,看看好不好吃?”
齊晟接過蛋糕,英俊的臉龐閃過了一抹震撼,“你們特意爲我做的?”
“對??!”洛雲煙滿臉真誠的點頭,她纔不會告訴他自己其實是忘記了齊晟的生日,又恰巧太晚蛋糕店都關門,她才主動幫忙動起手來的。
齊晟拿起了叉子吃了一口蛋糕,他不喜歡甜品,但是今天他卻吃了很多。
蛋糕跟蛋糕店裡並沒有多少區別,但是對於齊晟來說意義深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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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他的印象中,只有母親才肯給他親手做蛋糕。
洛雲煙看著齊晟和洛小帥吃的非常香,她的紅脣也盪漾起了欣慰的微笑,洛小帥見她都沒有動,擡起沾滿了奶油的臉,奇怪的問道,“媽咪,你怎麼不吃?。俊?
洛雲煙抽出紙巾細心給洛小帥擦了擦,笑著說,“媽咪肚子不舒服,不想吃?!?
齊晟停下了的刀叉,嚴肅的挑眉,“需要找醫生麼?”
“不用!”洛雲煙連忙搖手,眼底裡閃過了一抹慌亂,“我自己休息一會兒就好了?!?
齊晟沒有說話,他捕捉到洛雲煙閃過的那一抹異樣的情緒,他一下子便明白,洛雲煙哪裡是不舒服啊,她只是對蛋糕產生一種抵抗力。
一種只要吃了就會控制不住思念那個人的抵抗力。
……
第二天。
洛雲煙按照約定的時間來到了古董店,昨天阿布提醒她說他的朋友不喜歡遲到的人,她就特意提前了一個小時到了。
站在門口,前臺小姐早早的就在迎接她,見她到來,脣角揚起了一抹溫和的微笑,態度簡直跟之前相差別壤。
“琳娜小姐,請跟我來?!?
“好?!甭咫厽熚⑽Ⅻc頭。
前臺小姐帶著洛雲煙走到了阿布的辦公室,這個在洛雲煙眼裡曾經神秘而又渴望的辦公室門,以前她怎麼懇求都進不去,現在站在門口,一時之間洛雲煙竟然有些緊張。
畢竟她只知道里面的人是阿布的朋友,具體的卻不知道是人是鬼。
前臺小姐看著她,紅脣揚起了一抹微笑,笑著安慰道,“別緊張,阿布先生的朋友很帥的,很紳士的。”
“謝謝?!甭咫厽煾屑さ男π?。
前臺小姐伸手敲了敲門,聽到裡面傳來低低沉沉的應答聲,她白皙的手指這才輕輕推開了房門,大步走了進去。
洛雲煙懷著緊張的心情朝著辦公室裡望去,阿布的辦公室很簡單,有一張大大的書桌,對面有各種復古的櫃子,櫃子上面擺放著各種有名的古董。
可是洛雲煙只一眼認出來被阿布擺在最角落,包裝的很嚴謹的便是翡翠玉瓷花瓶。
古董不愧是古董,光是從外觀上來看都格外的特別有光澤。
“琳娜小姐,你來了?”阿布先生見她望著那翡翠花瓶失神,忍不住提醒了她一句。
“是,抱歉?!甭咫厽熆蜌獾牡狼?,她望了一眼阿布的臉,然後四周瞄了一眼都沒有看到第二個人。
“阿布先生您的朋友呢?”洛雲煙詫異的開口。
“彆著急了,我朋友說想單獨約見你,所以我現在出去,他就出現了?!卑⒉紡囊巫由险酒鹕韥恚砹艘幌挛餮b,然後大步的走到了門口。
從頭到尾,他的俊臉上面都帶著溫和的笑容,看的洛雲煙心中更加詫異。
究竟約她的這個神秘人是誰呢?
阿布離開後,洛雲煙清了清嗓子,鄭重的開口,“阿布的朋友您好,我叫賽琳娜,今天約見您很榮幸,不知道您是否肯賞臉說話?”
回答她的是一片沉寂,她又重複一遍,在最後一遍尾音剛落的時候,忽然她的後背覆蓋上了一抹沉重的身軀,手臂也傳來了一陣溫熱。
“雲煙……”男人低沉的聲音富有了磁性。
洛雲煙震驚的瞪大了眼睛,這道聲音和這個懷抱她就算是化成灰都認識!
“顧冷澤!”洛雲煙喊了一聲。
“叫我冷澤。”男人再次輕聲說,他靠在洛雲煙耳邊,宛如只是小別重聚的戀人一般,親了親她的耳垂,“別對我那麼陌生?!?
洛雲煙的眼眶頓時一酸,她暗罵了自己一聲沒出息,然後狠下心來用力掙脫開顧冷澤的懷抱,擡起手就要朝著顧冷澤的臉扇下去。
顧冷澤迅速的抓住了她的手腕,眼底裡一片深情,“還想打我麼?”
洛雲煙憤恨的甩掉了自己的手臂,她咬牙切齒的說,“我要是知道今天約見我的人是你,我死都不會出現在這裡!”
“所以我讓阿布不要告訴你我的行蹤的。”
“你想幹什麼顧冷澤?你覺得你一個快要訂婚的男人和一個已經有男朋友的女人糾纏一起,真的合適麼?”洛雲煙擡頭質問他。
顧冷澤動了動腳步試圖能夠更加靠近她一點,洛雲煙就越往後退一點,“雲煙,爲什麼要把我們的關係搞得那麼複雜,你是我的女人!”
“已經不是了!”洛雲煙猛然激動的擡頭,“從孩子從我的體內流走,從我踏出顧家的那一剎那開始,我們就已經一刀兩斷?!?
顧冷澤的眼眸裡閃過了一抹受傷,他緩緩的從自己的口袋裡掏出了一封已經被揉巴不成樣子的信,出聲詢問道,“那這些是什麼!洛雲煙你想走的一乾二淨,爲什麼還要留這份信給我,你說你還是愛我的,你知道我每天會看多少遍麼?你知道我每天會從這些字裡行間裡想念到什麼程度麼?”
顧冷澤字字珠璣,如同沉重的小錘子一般重重的敲擊在洛雲煙的心頭,然後換成以前的她絕對會激動的抱頭逃避,可是現在的她步入了職場後,她懂得了一個道理。
逃避永遠都不是解決一個問題的根本,讓他徹底死心纔是。
洛雲煙無比淡定,她的紅脣勾起了一抹冷笑,然後直接從顧冷澤的手上躲過了信,當著他的面直接撕掉!
她的動作很快,快到顧冷澤都來不及阻止。
她漂亮的眼睛直直的正視著他,眼底裡沒有絲毫的感情,“顧大少爺我不管您是怎麼想的,但是我現在跟齊晟很恩愛,我不會在成爲您的未婚妻,請您帶著莊麗顏那個**滾出我的世界。”
然後她的大手一揚,信全部都飛揚到了半空,然後順著顧冷澤健碩的身軀一片一片宛如雪花一般落了下去。
洛雲煙冷冷的瞄了他一眼,用力的拿起了桌子上的包,踩著高跟鞋走了出去。
她將脣掰咬的發白,面帶絕情的神色,出了辦公室的門,她都不跟阿布打招呼,直接快速的走出了古董店。
她跑到了車上,將車開到沒人的地方,然後整個像是的虛脫了一般,用力的靠在車墊上,扶住車盤開始大聲的哭泣,她的哭聲痛徹心扉,悽慘的模樣令人的心都開始疼了。
以前的她顧冷澤只要一皺眉她的心都會疼上半天,更別提她現在親手傷害顧冷澤了。
改變是性情,沒改變的是對顧冷澤那份執著的愛。
冷澤,對不起,我們再也不能回到從前了。
我已經陷入了仇恨的漩渦中,而你值得擁有更好,更像樣的生活。
阿布看著洛雲煙臉色難看的離開,頓時心裡騰起了一抹不好的預感,他連忙大步的朝著辦公室裡奔去,剛一打開門,便看見顧冷澤正蹲在地上,一片一片撿著地上被撕碎了的信紙。
顧冷澤英俊的面孔帶著濃濃的悲傷和卑微,在阿布的印象中,他一直都是一個意氣風發王者般的男人,從來都未曾像今天這般……這般的低微。
就連阿布的心中都是一陣觸動,他連忙跑到了顧冷澤的面前,使勁全身的力氣推了他一把,恨鐵不成鋼的喊道,“顧冷澤你告訴我你在幹什麼!爲了一個女人你至於麼!”
“別碰我,我要將這些信全部都撿起來,這是雲煙留給我僅有的回憶,弄丟了她會很傷心的……”顧冷澤像是得了失心瘋一般,獨自的呢喃道。⑧☆⑧☆(.*)⑧☆.$.
阿布這回絲毫不客氣,直接拎起了拳頭,一拳砸在了顧冷澤的臉龐上!
他下了狠力,顧冷澤被他打在了地上,脣角頓時殷出了血絲。
阿布憤怒的呵斥道,“顧冷澤你看看你現在是什麼模樣,像個可憐蟲,廢物!這樣的你我都瞧不上,你覺得洛雲煙可能重新回到你的身邊麼!”
顧冷澤被他砸醒了,是啊,這樣狼狽的他怎麼跟齊晟比,怎麼可能讓洛雲煙喜歡。
顧冷澤從來都是一個一點就透的男人,這次也毫不例外,他伸手擦了擦脣角的鮮血,依舊撿起了地上撕碎的信封,只是那聲音卻是平緩了許多,“阿布,通知洛雲煙,說要將翡翠玉瓷花瓶進行拍賣?!?
“你瘋了吧!這可是你父親的遺物!”
沒有,翡翠玉瓷花瓶只有一個,衆人都知道在古董學家阿布的手中,可是卻無人知道,翡翠玉瓷花瓶卻是顧冷澤父親生前最心愛的寶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