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洛果果的果落地,那錯愕的神情,以及凌北帆陰冷的眸光,曲瀾淡淡扯開唇角。
他是男人,一樣是富n代,和凌北帆出身、教育程度、生活層次都差不多,但依然無法理解,凌北帆為何要棄夭夭而選洛果果。
除了一個原因——凌家想商業聯姻。
“夭夭,時間到了。”曲瀾朝老婆大人伸出長臂。
這丫頭自認識以來,現在的小模樣最傻。
“走吧走吧!”陶夭夭聲氣挺壯。
就是還在瞅著自己的高跟鞋。
陶夭夭沒有看到凌北帆和洛果果,所以錯失了最精彩最想看到的畫面。
她所有的注意力,全在怎么走路上面。
整個夏季都穿的是裙子,幾乎天天都穿高跟鞋。
似乎沒什么變化,可惜她就是邁不開腳步。
認認真真地琢磨半天,陶夭夭最后認定——手上的滿堂綠翡翠手鐲,和脖子上綴著綠寶石的白金項鏈,讓自己不習慣。
據汪雅婷的意思,說這兩樣是董事長收藏幾十年珠寶之中的極品。
汪雅婷說,董事長絕壁不會輕易拿出來,結果不知道怎么今天就拿出來給孫媳婦用了。
這兩樣稀世珍品,配上她淺綠綴花長裙,清新優雅得實在不象話。
唉,她自個兒都有點不認識自個兒了。
想到這兒,陶夭夭終于抬起頭來,長長地吁了口氣,朝曲瀾扯開個無奈的笑容:“果然佛要金裝,人要衣裝啊。”
“嗯。”曲瀾挑挑眉,凝著她糾結的小臉蛋,似笑非笑,“非也,夭夭是天生麗質。現在只是錦上添花。”
“就會消遣我。”陶夭夭悶哼。
天天沒說她漂亮,現在才說她漂亮,不是哄她,是神馬?
“不消遣。”薄唇輕抿,曲瀾噙著淡淡的笑,長臂再次伸到陶夭夭面前,“夭夭本來就天生麗質,我總不能故意抬高這些服飾,而貶低老婆。”
“……”陶夭夭小臉大紅。
曲先生你就吹吧!
以為她還是小女孩呢,花言巧語就能騙到。
不過他這么說,她心里是有點暖暖的,連小腦袋都不知不覺抬高了些。
果然是人都喜歡聽好話,包括她淡定的陶夭夭。
“走啦!”掩飾自己的小小激動,陶夭夭綻開個淺淺笑容,大大方方地伸出細細的胳膊,挽住曲瀾,撇撇嘴,“這樣子,我們看不去是不是天生一對,恩愛無雙了?”
曲瀾輕笑出聲:“夭夭,再遲,人家的婚禮就結束了。”
這丫頭就是這么哈皮,他的日子就是這么開心。
如果凌北帆不來湊熱鬧就好了……
“真不容易,曲先生也出來博眼球。”說曹操,曹操到。凌北帆不知什么時候,挽著洛果果停在曲瀾夫妻身邊。
陶夭夭身子一僵。
曲瀾不動聲色地收緊胳膊,用力挽著陶夭夭,似乎暗暗提醒她——她身邊有他,他應付凌北帆夫妻就好。
“搏眼球言重了。”曲瀾語氣平平,不知不覺多了幾分高深莫測。連淡淡的笑容,都有些讓人摸不透他的意思,“不過是代替家族出來,給商會會長捧個場,沒什么特別。”
“家族?”洛果果錯愕地瞪著曲瀾,“什么家族?”
略一想,洛果果淺淺地笑了:“不會是哪個養豬專業戶,進城里來了吧?”
真心看不透洛果果這么自以為是,卻又十分刻薄的嘴臉。陶夭夭想了想,綻開淺淺笑容。
她挺起背脊,大大方地挽緊曲瀾:“曲先生,魔眼里是魔,佛眼里是佛,人渣眼里都是人渣,養豬專業戶看到的就全是養豬專業戶。”
“有理。”曲瀾頷首,幾乎要幫老婆大人鼓掌。
老婆大人真是反應靈敏,絕妙回答。
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夭夭絕壁是個中高手。
“當然有理。”陶夭夭猛點頭,那個神采飛揚,“只是以前老是不小心侮辱我們勤勞的牛,現在又侮辱咱們篤實的豬。真是太不好意思了。”
“喂,陶夭夭你到底都在說什么?”洛果果被氣得臉色發青。
以前被陶夭夭婉轉的罵牛,現在又被陶夭夭拐著彎兒罵豬,她受夠了。
“說什么?”陶夭夭笑瞇瞇地瞅著洛果果,“我在說牛很勤勞,豬很篤實。都是夸獎的話呢。”
想在口頭上占她陶夭夭的便宜,洛果果做夢。
也不想想,以前一起上中學的時候,都是她陶夭夭在演講賽上奪金,洛果果只有在臺下鼓掌的份。
“你……”洛果果氣極。
陶夭夭皺皺眉:“洛果果,你還是不生氣的好,你肚子都快要生了。”
這句話,陶夭夭可是真心實意地好意提醒。
“我生氣自有我老公哄。”洛果果努力笑著,依然打量著陶夭夭,“你的翡翠手鐲,是塑料做的吧?”
“嗯嗯。”陶夭夭也不辯解,點頭,“我項鏈上的綠寶石,還是玻璃珠子呢!”
“呵呵,我應該知道。”洛果果笑了。
凌北帆卻緊緊抿住唇。
洛果果至今不知道曲瀾的身份,可他知道。洛果果每一句話,都在自以為是,自取其辱……
“夭夭,你已經不是以前那個夭夭。”凌北帆似輕輕感嘆。
他拉著洛果果,大步向前走去。
陶夭夭一愣,條件反射地還擊:“你更不是以前那個凌北帆……”
話音未落,陶夭夭呆了呆。
剛剛不會走路的她,現在一和凌北帆夫妻辯論,居然已經走得什么自在。
當然,曲瀾挽著她的小胳膊,挽得緊緊的。
老公大人功不可沒。
說話間,陶夭夭已經隨著曲瀾,進了酒樓。
這是皇城大酒樓。
洛果果不知道酒樓的東家是誰,倒還在興高采烈。可凌北帆知道。
皇城大酒樓雖然不歸曲瀾管,而是歸曲一海管,但依然是曲家的財產。
凌北帆不太高興地瞄瞄曲瀾,大步進去了。
曲瀾帶著陶夭夭上了四樓,很不巧,他們實在來得太晚,只能和凌北帆洛果果同桌。
“北帆——”洛果果一聲驚呼,“商會會長正朝我們走來……他要和你打招呼嗎?”
可不,孫劍華正笑得臉如荷花,被禮儀領向這一桌。
“曲先生——”孫劍華似乎沒看到凌北帆和洛果果,含笑朝曲瀾伸出大掌,“想不到曲先生會親自代替曲家參加小兒的婚禮,真是太給面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