曲瀾忽然有種把雷濤揍扁的沖動。
凌北帆和雷濤,把男人的臉都丟光了。
丟臉不是重點。重點是,讓他老婆大人從此不再相信男人。
但不知道陶夭夭說的重點是什么……
陶夭夭的小巴掌,在曲瀾面前慢慢握成小拳頭。
她黑白分明的眸子,堅定得不得了:“曲等生,我們先避孕半年。我要看看你的表現,再決定生不生寶寶。就這么說定了!”
薄唇抽搐了下,曲瀾決定,把官司結完后,他一定要請兩個壯漢,好好修理修理雷濤。
為夭夭,更為自己。
可曲瀾臉色不變,氣定神閑:“也許夭夭已經有了。”
“呸!”陶夭夭瞇起眼睛,不屑地瞅著他,“你以為我是母豬,那么容易生的。”
本來是件很嚴肅的事,可陶夭夭的話,配上她小臉上不屑的神情,曲瀾硬是嚴肅不起來。
正說著,蘭博基尼已經拐進鳳凰花園,停下了。
蘭博基尼一停穩,陶夭夭立馬推開車門,輕快地跳了下去。卻又轉過身來,著意地看了看曲瀾,把十大包杜雷絲,全抱下去了。
凝著陶夭夭嚴肅認真的小臉蛋,曲瀾摸了摸下巴,沉吟數秒。
曲瀾也下了車。
尾隨陶夭夭進了電梯,回到家。
陶夭夭把所有的杜雷絲都放到茶幾上,放下包包,歪歪斜斜地倚在沙發上。
好累呀!
她和關雪華果然是知心閨蜜,連走霉運都一塊兒走。
只是關雪華似乎比她更霉運。
總有一天,她會忍不不住掐死雷濤的……
想了想,她不服氣地瞅向曲瀾:“你說現在不能打草驚蛇,那要什么時候治雷濤?曲先生,你不知道,我現在心里有一團火。而雪華的日子,現在如火如荼。”
說完,陶夭夭哽咽了。
她失戀不要緊,有爸有媽,還有哥哥安慰。可關雪華沒有任何親人,只有一個還在哺乳期的寶寶。
曲瀾放下手提包,坐到陶夭夭身側。溫暖如玉的面容,微微有了高深莫測的神情。
男人的氣息撲面而來,和著淡淡的香水味,有些干擾陶夭夭的思維。
唉,他那么深邃地瞅著她干什么?
再看下去,她會忘了自己的正事,關雪華的正事。
曲瀾拿起手機,打電話訂了外賣,這才轉過身來。
這丫頭會因為自己閨蜜的事,和他生氣,看來心里真的很難受……
他伸出長臂,輕輕落上陶夭夭的雙肩:“夭夭,我問你,如果關雪華現在悄無聲息離開雷濤,她能得到什么?她能獨立養活孩子不?她能贏得輿論的支持不?雷濤的父母,又會輕易讓關雪華帶走自己的孫子不?”
陶夭夭一愕:“雪華自己是個畫家。她就算什么也不要,也能養活自己和孩子。再不濟,我會幫她。至于雷濤爸媽,也不能不講道理吧?”
“不。夭夭,你被關雪華騙了。一個畫家,在生命低俗時,精神壓力大得無法負荷時,哪有靈感創作。”曲瀾穩重有力的聲音,否決掉陶夭夭的說法,“她必須得到孩子上幼兒園以前的財力支助,才能在生活上有保障。她得到自己應該得到的財產,才能心理平衡,重新開始新的生活。”
陶夭夭默默地瞅著曲瀾:“你學心理學的?”
“選修過。”曲瀾淡淡一笑,“企業繼承人,兩個領域必須強項——強大的心理,足夠的企業法律常識。”
“那……雪華怎么辦呢?”陶夭夭喃喃著。
一邊出神地凝著曲瀾。
這個博學而淡定的曲瀾,神色從容卻又有著指點江山氣勢的曲瀾,她看著好陌生……
曲瀾頷首,翩翩豐姿,淡定如常:“現在先別打草驚蛇,別讓舒蝶有機會以罩眼法消失。C城不小,雷濤如果想要金屋藏嬌,壓根就找不出舒蝶。到時就是死無對證,關雪華連個解釋都說不出來。夭夭,法律上判斷男人出軌,唯一的憑證只有精夜,而雷濤是律師,更加明白這一點,他會做好防范。所以,必須找契機。”
陶夭夭靜默著看了看曲瀾,默默地縮了縮身子,雙手抱膝,想著心事。
好一會兒,她說:“那怎么辦?”
“這事我會處理。”曲瀾頷首,“傻丫頭,我是你永遠的后盾。不會有事。”
心中忽然有些充實的感覺,陶夭夭有些感動地瞅著曲瀾:“謝謝!”
“我總不能讓夭夭天天跟在雷濤身后,用玉米棒報仇。”曲瀾含蓄地調侃著,“老婆的事,自然就是我的事。”
用玉米棒報仇……陶夭夭的小臉,瞬間紅通通。
好一會兒,她凝著他:“你跟我說這些,萬一你以后有了‘真愛’,我懂得對付你了怎么辦?”
曲瀾揉揉她紅樸樸的小臉,深邃的眸子,似乎要看到她心靈深處:“夭夭,確實,一生太長,任何諾言在歲月長河中,都只會顯得蒼白無力。但過好現在每一天,擁有愉快的婚姻生活,就足夠了。以后的事……以后萬一夭夭想甩我呢?”
這丫頭現在是對他有好感多了,也會一心顧著小家,可是……她可真的沒有多愛他。
“……”陶夭夭竟無言以對。
好一會兒,她覺得屋子里靜得厲害,不得不打破寧靜:“愉快的婚姻生活?”
“是,愉快的婚姻生活。”曲瀾語氣輕輕,似有些小小愉快,“輕松地相愛,愉快地相處模式,無所不談,這就是愉快的婚姻生活。”
“喔。”陶夭夭沉吟著點頭——可是,他們真的會一輩子這么愉快地過下去嗎?
好象有點做夢的感覺……
陶夭夭忽然飛快起身,親了親曲瀾的額頭,然后又飛快縮了回去:“謝謝你幫雪華。”
“謝么……”曲瀾凝著茶幾上十盒杜雷絲,“夭夭要謝,把杜雷絲扔了,就好。”
“才不。”陶夭夭立馬挺起胸脯,聲音提高八度,“我們AO制呢,我說的算。”
曲瀾揚揚眉:“我們確實是AO制,所以夭夭得負責婚姻,以及最實質的婚姻關系——生我們兩人的寶寶。夭夭生了寶寶,才真正AO制了。”
陶夭夭淚奔。
為什么AO到曲瀾那兒,就變味了呢?
正想著,門鈴聲響起。
眨眨眸子,陶夭夭飛快朝門口跑去。
誰這個時候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