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陶夭夭依然低著頭。似乎臉上有見不得人的傷疤一樣,就是不肯抬頭看曲瀾。
洛果果在旁看得不是滋味。
陶夭夭婚禮缺席,沒在全城名流面前正式成為曲家長媳,她多高興啊!
接下來陶夭夭音訊全無,她這兩個月都爽呆了。
特別是她一看到凌北帆,就會酸兩句:“瞧,我就是陶夭夭沒臉進曲家的門。”
可現在看到曲瀾這緊張的樣子,貌似依舊挺在乎陶夭夭。
洛果果覺得,在她看來,曲瀾根本就不是個男人。
男人第一要面子。陶夭夭在婚禮上給他放鴿子,給自己失
她極少經過這里,難得經過一次,遠遠地看到陶夭夭那個落魄樣,立即熱血沸騰。老遠跑來諷刺陶夭夭,誰知道剛好又碰上曲瀾。
可她絕壁不希望看到曲瀾和陶夭夭和好啊啊啊!
“曲瀾,你看不出來嗎?”洛果果甜甜地笑著,“她是沒找到更好的男人,所以又回頭找你了。曲瀾,你可沒有那么1o,看見破爛就收吧……”
“啪”地一聲,洛果果的臉上,挨了結結實實一個巴掌。
“曲瀾你”曲瀾這一巴掌,毫不留情。打得洛果果牙齒都飛出一顆。痛得洛果果莫奈何,“你……你……我讓凌北帆打回給你!”
“住嘴!”曲瀾俊臉全黑,如暴風雨前刻的天空。
長臂一伸,曲瀾隨意將洛果果一拉。
洛果果向前沖出好遠,才穩住身子。
曲瀾冷冷一句:“要找我麻煩,讓你的凌北帆來。”
“我的牙齒”洛果果蹲到地上,撿起那顆被報廢的牙齒,放聲痛哭。
可痛哭扯得嘴痛。她不得不哭一會,又停一下。
周圍又恢復了寧靜。
陶夭夭還是低著頭,不肯看曲瀾。
“我還在等你的答案。”曲瀾聲音輕輕的。
他微微噴出的男人氣息,輕拂著陶夭夭的額頭。
陶夭夭肩頭輕輕一顫,卻依然無語。
曲瀾靜靜地等著。偶爾,淡淡一掃恒天國際停車場的方向。
杜子鍔的車,似乎真掛了,這么久還沒開出來。
感覺過了地老天荒那么久,陶夭夭終于可憐兮兮地抬起頭,鼓起勇氣:“我……我遇上點自己解決不了的事。所以……曲瀾,我這樣了,你還要我嗎?”
眸子一閃,曲瀾無視旁邊站著洛果果。手一用力,將那個臟兮兮的身子,緊緊摟入懷中。
然后,他俯身,吻住那張透著淡淡異味、臟兮兮的小嘴……
“可惡!”洛果果的哭聲,終于停了。
面前的這一幕太刺眼。
簡直就是專程用來刺激她洛果果。
“君子報仇,十年不晚。”最后,洛果果恨恨地咬牙,不得不拿著牙齒,小跑向醫院的方向。
先問醫生能不能把這顆牙齒裝回嘴里去再說。
她會回來的。
曲瀾陶夭夭你別躲!
洛果果的腳步聲一消失,曲瀾松開了陶夭夭。
然后,他緩緩后退一步,靜靜地看著陶夭夭臟兮兮的小臉。輕輕吐出一句:“又臭又丑。”
陶夭夭的小腦袋,立即又垂了下去。
擰著眉,曲瀾直接提起臟兮兮慘兮兮的陶夭夭,扔進蘭博基尼后座。
扔進去后,曲瀾皺眉凝著她的大肚子,再看了看安全帶。
最后,他直接關了車門。
陶夭夭自個兒看了看安全帶,再看了看臟兮兮的自個兒,默默別開眸子。
唉,他是嫌棄她會把安全帶弄臟吧……
陶夭夭靜默了下,還是自己拾起安全帶,自個兒系好。
雖然他的車值錢,可她肚子兩個娃更是無價。
可是曲瀾會把她帶哪里去呢?
是把她送回天涯咖啡廳,警告爸媽不要再讓她來恒天國際打擾他是吧?
他剛剛都吩咐杜子鍔,說要盡快將季墨提升為鳳凰子公司的一把手。
那就是開除她陶夭夭了。
好吧,她這回不僅失婚,還失業了。估計以后真的養不起兩個孩子的。
蘭博基尼終于停了。
陶夭夭吃驚地看著前面皇城大酒樓?
而且,曲瀾正在打電話,吩咐皇城大酒樓的總經理給他立馬去開他的專用房間。
陶夭夭訕訕地看著曲瀾,欲說還休,不肯下車。
“快點。”曲瀾沒好氣地催促著,
曲瀾從來沒這樣兇過她……陶夭夭一顆心,忍不住疼了疼。
她咬咬牙,依然沒動,聲音小小的:“那個……我肚子這么大,我還這么臟兮兮的……我們……我們不適合開……開……房。”
曲瀾不耐的面孔,飛快閃過不詭異的神色。
好一會,他才冷冷擠出一句:“我也覺得不適合。”
“嘎”陶夭夭一愕。
可還沒得及想好下一步怎么走,胸口的安全帶已經被曲瀾解了,然后曲瀾把她拎了出去。
一直拎進他的專屬包間,扔進豪華的歐式浴缸:“洗干凈!”
“……”陶夭夭想哭。
原來搞半天,他是嫌她臟,帶在身邊嫌丟人,所以先把她扔回這里洗洗干凈。
她耷拉著腦袋,背過身去,默默地在他跟前脫掉臟兮兮的衣服。
然后一手抱著大肚子,一手拿起浴巾,有一下沒一下地洗著。
她能感受曲瀾在背后的目光。
或許,曲瀾在想,為什么她臉那么臟,衣服那么臟,可背卻干干凈凈……
不知過了多久,身后響起腳步聲。
陶夭夭立即用浴巾把自己胸口遮住。
曲瀾似乎完全無視她,腳步聲均勻輕快,從她旁邊走過。
一套干凈整齊的女式春裝,放在衣架上:“你的衣服。”
看著那套春裝,陶夭夭有些閃神。
她想起了去年這個時候,被曲瀾從湖里撈出來,也是住的這個房間,也是給他準備了一套嶄新的春裝。
這個信息,是當初她知道曲瀾騙她,不打算原諒曲瀾時,容川特意找上她,給她解釋:“陶小姐,曲瀾絕對是個君子。否則,你當初中藥時,被曲瀾所救,早就是他的女人了……”
“洗完,解釋下為什么。”曲瀾的聲音打斷了陶夭夭的深思。
他扔下一句,筆挺地走出去了。
陶夭夭輕輕嘆了口氣。
說來話來啊!
更重要的是,她愿意說,曲瀾愿意聽,愿意相信她嗎?
陶夭夭默默地轉過身,目送曲瀾筆挺的背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