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夭夭悄悄掛了電話。
“怎么了?誰的電話?發(fā)生什么事了?”曲瀾凝著陶夭夭哭笑不得的小臉。
陶夭夭將頭輕輕靠上曲瀾的胳膊:“凌北帆要我恭喜他。”
“呃?”曲瀾的臉黑了黑。
這個凌北帆居然還有臉打電話給夭夭?在洛果果對他曲瀾的妻兒做出這些事之后,凌北帆居然還有臉和夭夭說話。
他的凌天地產(chǎn)也想向洛城地產(chǎn)看齊了么?
凝著曲瀾的黑臉,陶夭夭撲哧笑了。
她抱過曲瀾的脖子,嬌俏地安撫著曲瀾不平的心:“瞧,是他打來,我都沒說什么。別這樣嘛!”
向來大氣從容的曲瀾,居然也耍性子給她看,真心哭笑不得呀!
“哼。”曲瀾悶哼。
本來他們過得好好的——他忙著打壓洛城,夭夭協(xié)助他處理機密事務,老媽和陶家二老能湊成一桌斗地主,雙胞胎快快樂樂地上學。
結果這美好平靜的生活,洛果果愣是又插進來一腳。
真是活得不耐煩了。
以前覺得夭夭是只打不死的小強。
現(xiàn)在公正地看,該是洛果果才是那只惹人厭又打不死的小強。
“別生氣啦!”陶夭夭整個身子靠上曲瀾的胳膊,想笑不敢笑得太過,以免讓曲瀾心里更不平衡,“瞧,現(xiàn)在洛果果和凌北帆離婚了。后面估計就好了。”
嬌俏的聲音里透著甜甜的撒嬌,曲瀾不平的心,總算緩緩平靜下來。
“爺爺估計一下子不會痊愈。”陶夭夭小臉貼緊曲瀾的胳膊,喃喃著,“老公,現(xiàn)在洛城地產(chǎn)的事,怎么辦?”
老爺子因為這件事,都已經(jīng)住院了。真的還要進行下去嗎?
“我想找洛文豪談談。”曲瀾沉吟著。
曲瀾絕不以為,老爺子對洛世龍會惺惺相惜。
老爺子的反常,是在洛文豪繼承洛世龍的財產(chǎn)之后才開始的。
而那個洛家唯一低調的男人,一直以來都和他曲瀾一樣,并不太喜歡出現(xiàn)在公眾面前。
洛文豪幾乎不像洛家的孩子。或許說不像洛世龍。
“我也覺得這個洛文豪有點問題。”陶夭夭立即附和著,“老公,我想了又想,只覺得有一個可能。”
“哦?”曲瀾挑挑眉。
陶夭夭仰起腦袋,認真地瞅著曲瀾:“我才不相信,你沒有猜測洛文豪的身份。老公,他極可能是你姑姑的孩子。要不然,老爺子真的沒必要這么焦慮,甚至親自來阻攔你的行動。”
曲瀾不語。
如夭夭所說,這個問題,他確實懷疑過。
沒有說出口來,僅僅只是不想讓爺爺因此更加傷心。畢竟那些早已遠去的事,最好讓它們永遠遠去。和姑姑有關的事,都不是太美好的回憶。他不想讓老爺子去想那些傷心事。
“所以,老公,我們先停下來。怎么樣?”陶夭夭眼睛一眨不眨地瞅著曲瀾。
她知道曲瀾對老爺子復雜的感情。
“忽然停下來,不可能。”曲瀾搖頭,“收手太快,反而會傷到恒天國際自身。”
“那我們就慢慢收手。”陶夭夭輕柔地勸慰著,“畢竟爺爺?shù)纳眢w更重要。”
曲瀾不語,只是緩緩抬起胳膊,輕輕揉著陶夭夭的青青長發(fā)。
“睡吧!”曲瀾柔聲道,“明早送完淘淘和陶寶去幼兒園后,再去看醫(yī)院看看爺爺。”
“爺爺應該沒大事了。”陶夭夭輕輕地笑了笑,“我們醫(yī)院送得及時,老爺子平時身體底子好,雖然腦血栓向來兇猛,不過爺爺現(xiàn)在情況不錯。應該是腦血栓患者里恢復得最快的了。只要好好休養(yǎng)及科學地糾正,會恢復過來的。”
老爺子現(xiàn)在意識清醒,說話也不和平常一樣。只是手臂留下中風癥狀,有些顫抖,抬不起來。
行動確實不便多了。
曲瀾頷首。
他胳膊一揚,被子平攤開來,將兩人結結實實蓋住。
然后,他摟著她,一起躺下。
曲瀾側著身子,指尖輕輕撫上陶夭夭的臉:“還痛不?”
“容川上的藥非常好,現(xiàn)在不痛了。”陶夭夭自己也摸向血痕,“希望不要留疤。”
“要是留疤,我讓容川自己臉上也留下一條。”曲瀾沒好氣地兇著,“讓他用那種德國的藥,他居然還不給用。”
陶夭夭撲哧樂了:“不是不給。容川說了,那個藥性太強,和我皮膚不合。老公,容川很好了,是個好女婿,也是個好妹夫,就不要壓著容川一頭了。否則,小蒙明兒回來,又和你跳腳了。”
容川和夏小蒙的相處模式,實在讓人匪夷所思。
當著容川的面,夏小蒙兇巴巴的,幾乎不把容川當成大男人訓。可只要背著容川,不管誰說容川一個字的壞話,夏小蒙都會和對方拼命。
夏小蒙的口頭禪是:“容川只有我夏小蒙一個人可以欺負。”
連女兒都不行。
曲瀾覷著眼睛瞅著陶夭夭臉上的血痕:“便宜那個混帳東西了。應該讓他慢慢死。”
“他已經(jīng)慢慢死了。”陶夭夭有些出神,“我只希望洛果果得到應有的懲罰。”
曲瀾掃了眼門口:“淘淘和陶寶沒事吧?”
“淘淘還行。男孩子到底抗壓些。”陶夭夭忍不住抿唇笑了,“淘淘回來沒什么事兒。可是陶寶看上去臉色有點白。興致缺缺,不愛吃飯,不愛寫大字,甚至連故事都懶得聽。說她的小心靈受到了強烈沖擊,需要休養(yǎng)。”
曲瀾也笑了。
這毛丫頭,說什么都是一套一套的。壓根就是第二個陶夭夭。
陶夭夭雙手枕著腦袋,瞅著天花板:“曲董,我明天請假。”
曲瀾淡淡掃向陶夭夭。
“我?guī)諏毴ズ煤米鰝€全身檢查。”陶夭夭道,“陶寶的身子時好時壞,雖然容叔叔說沒事,可我心里總是不安。特別是今天受了驚嚇,又受了勞累,小丫頭一點精神也沒有。不能再拖下去了。”
“嗯。”曲瀾頷首。
他慢慢托起她的下巴,緩緩印上陶夭夭的唇……
夜,在美麗中漸漸逝去。
清晨。
陶夭夭一早就起來了。先是將自己打理好,再到樓下吩咐趙媽做哪些早餐,這才向雙胞胎的臥室走去。
推開門,陶夭夭大吃一驚:“淘淘,你跑到妹妹床上干什么?”
淘淘急急地跳下來,拉著陶夭夭就往床邊走:“妹妹剛剛吐了。媽咪你摸摸妹妹的頭,好燙。妹妹這是怎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