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蟲殼的包圍、血霧結晶的保護之下,強者的尸體中蘊含的那些空間之力并沒有慢慢散發掉,而是通過血霧結晶引來的外界血霧蟲力,漸漸地變得更強大,而當這些空間之力達到某一級別后,又成為了那殘留意識的營養劑。
在它的滋養之下,那殘留的意識漸漸集中,不斷地凝練,終于漸漸形成了有自我思想的意識,開始發出簡單的聲音。
不如同一個新生兒的誕生與長成一樣。
沈征靜靜地看著,默默地體會著,自己的意念在某一刻里受到某種強大力量的影響,也深入其中,開始參與到那強者意識的凝練過程中。
一些無法用語言來表達的感慨,與無法用具體文字切實說明的直接感受,紛紛傳入了他的腦海,一時間,他感覺有些接受不了,有些似懂非懂。
但不論如何,這種直觀的體驗已經種在了他的心里,變成了他經歷的一部分,雖然他現在還無法理解,但一日他到達可以理解其的那一級別,將會因此而獲得巨大的收獲。
他在這里靜靜地守候著,等待著那意識的成形,這一等,就是將近兩個月的時間。
在到半個月的時候,風自在就等不及了。
“他到底在干什么?”他不解地問厲云河。“就這么一直靜靜地在那里飄著?他在等什么?”
“我不知道。”厲云河搖了搖頭,“但直覺告訴我,那應該是一件了不得的大事。所以我認為我們應該繼續等,等到那件大事出現。如果那對我們有巨大的好處,我們兩人就一起全力出手,把那好處搶過來!”
“好吧,聽你的!”風自在點了點頭。
兩個月后,當風自在等得幾乎要發瘋的時候,一切結束了。
一聲隱約的呼喚自那強者之墓中傳來:“救我,誰來讓我解脫?”
此時的沈征,已經完全了解到了一個自主意識的形成過程,并將之深深記憶于自己的意念之中,而那維持一切運行并為那意識形成不斷加速的玄武圣靈之力,也漸漸地消散。
沈征知道,玄武圣靈想給予他的東西已經給完了,現在是收獲那殘留意念的時候了。他毫不猶豫地揮起了戰刀,卻沒有將那強者之墓一分為二,而是一刀深深刺入其中,形成了一個小小的破口。
因為那里的尸體并沒有經歷漫長的歲月,他想,這尸體應該不會塵粒化,而讓這帶給了自己莫大好處的強者暴尸于無盡空間之中,他覺得不忍。
所以,也只是在墓上打開這么一個小破口而已。
“解放了……”
殘留意識自其中飛散而出,順著那破口沖向外面,沈征急忙迎了上去,駕輕就熟地將那段意念捕獲,然后快速地分析、過濾,將自己需要的部分直接印在腦海中,成為自己記憶的一部分。
他知道,得到了這一切的自己,必將變得與眾不同,在未來達到某一級別后,將暴發出更為強大的力量,也許,能技壓群雄,成為同級中的絕對王者。
就如同現在掌握了六倍力的他。
面對著那巨大的墳墓,沈征堂堂地鞠了一躬,隨后轉過身去,繼續尋找著血霧中傳來的感應。
突然間,他心中一動,然后腦海中就忍不住生出了一種強烈的欲望,只想向著某個方向而去,除了那處之外,再沒有任何一處能再吸引自己。
又是什么樣的機遇?他眼中透出一抹狂熱之色,猛地向著那處飛去。
“他到底在干什么?”風自在于遠處的血霧中現身,疑惑地飛到了那個墳墓之前,看著其上的破口,百思不得其解。
“我也被弄糊涂了。”厲云河臉上的笑容也消失不見,取而代之的是一臉的不解。“他用了差不多兩個月的時間在這里靜靜地守候這個墳墓成形,但成形之后卻又刺了一刀就走,這到底是什么意思?”
“會不會是他發現了我們,故意布置下這陷阱?”風自在突然臉色一變,本能地向后退去。
“不會吧。”厲云河搖了搖頭,“那樣的話,他也用不著消耗自己兩個月的時光啊……”
猶疑中,他終于一咬牙,揮手間手中紅光閃動,出現了一對矮小但鋒利的匕首,他將力量慢慢地凝聚在那對匕首上,然后猛地揮出了兩道數十米長的鋒利刀芒,將那墳墓輕易地斬開。
兩人一起在那墳墓中搜索了一陣,結果除了死者身上的一枚空間蟲核外,什么也沒有找到。兩人你看我我看你,都是一臉的驚訝。
“我真受不了了!”風自在哼了一聲,“空間蟲核雖然是好東西,里面裝載的也全是寶貝,但它們的價值與極限歷練完全不相等啊!我們到這里來,為的是得到更強的寶貝,獲得更大的機遇,而不是揀這些小便宜!厲云河,我打算退出了。”
“可你心里就不納悶嗎?”厲云河問風自在,“你就不想知道這個沈征耗費這么多時間,做這些奇怪的事,到底是為了什么嗎?如果他是在以一種我們無法推測也不能感知的能力,在進行某項重大的舉措呢?”
“這……”風自在也含糊了。確實,沈征不可能做一些毫無意義的事,他之所以做這些奇怪的事,一定有極深的意義。
“好吧。”風自在終于一點頭,“那我們就再跟上去!”
而沈征對這一切,仍是一無所知。此時的他,只是全力向前疾飛著,因為他知道,吸引著他的那件東西絕對非比尋常。
他不斷地加速,向著那個方向而去,這一飛竟然就飛了一個月左右的時間。
而厲云河和風自在也無比有耐心地跟在后面,不辭勞苦不怕無聊地緊緊跟隨著。
但終于,這飛行的日子到了結束之時。
當沈征心中那種感應越來越強時,他知道那吸引自己的東西已經就在前方了,他不由慢了下來,謹慎地向著那里接近著。當他透過一片濃厚的血霧,探頭向前方望去時,一種震撼讓他愣了半晌。
在前方那略有些稀薄的血霧之中,有一團血霧組成了一只巨爪,仿佛實體一般凝練。此時,在那巨爪的中央,有一只六米多長的蟲族拼命地掙扎著,但不論它怎么掙扎,就是無法突破那巨爪。
那蟲族的體形比較怪異,甚至說幾乎不像是自然生成的生物,它的身體組織是完全不對稱的,仿佛是由無數種蟲子拼接在一起,形成了這第一副奇怪的身體。而當沈征仔細地觀察后驚訝地發現,即使是這樣奇怪的身體,卻仍是在不斷地變化著的——雖然那幅度相當小。
沈征有理由相信,當自己閉上眼睛一個小時左右再睜開時,看到的這蟲子形象,將與現在自己所見的大相徑庭。
這是什么蟲族?
他不由愕然。
那蟲不斷地發出嚎叫,但卻被血霧中某種無形的力量阻隔,那叫聲也被囚禁在巨爪的控制范圍之內,無法傳向遠方。
巨爪在緩慢地向回收縮著,沈征能看到有一線濃重的紅線,連接著那巨爪與極遙遠的遠方。在遠方,紅的顏色更加深厚,而其中蘊含著強大無比的氣息,讓人不敢輕易靠近。
“那是什么東西?”在離沈征有一段距離的血霧中,風自在也悄悄地望著那巨爪與怪蟲,臉上寫滿了驚駭。
“這就是沈征最終目的嗎?”厲云河低聲自語著。
“天啊,不知不覺間,我們已經跑到了深紅漩渦中層的邊緣了!”風自在觀察著周圍,突然臉色一變。“厲……厲大哥,再往里一點,可就是充滿了強悍而瘋狂的蟲族的漩渦中層了,那是我們絕不能去的禁忌空間啊!”
“沒關系,只要我們不進去……”厲云河一擺手,目光集中在了沈征身上。
此時的沈征,注意力卻全在那怪蟲與巨爪之上。他能感受到那巨爪上的強大力量,也能感覺到那怪蟲身周散發出的力量。二者中不論哪一方,都是他絕對惹不起的。
我又能做些什么?
望著那兩個強大的家伙,沈征不由搖頭苦笑。太弱了,自己與它們相比簡直是太弱了,弱到除了遠遠觀戰外,什么也做不了。
但就在這時,那巨爪的力量卻占了上風,漸漸地向著遠空快速地收回,似乎轉眼就要將那巨蟲拉入地獄的深淵。
或許是感覺到了死亡的恐怖,那巨蟲突然暴發出了一聲大吼,那吼聲竟然打破了巨爪力量的封鎖,傳到了沈征的耳中。
那是怎樣的一聲大吼啊,完全不似是由一個生物發出,而像是在成千上萬人的戰場上,由無數種聲音夾雜在一起形成的一般,只是聽,就讓人心生畏懼!
剎那間,一道白色的光芒在那怪蟲的身上閃耀,那光芒柔和無比,卻蘊含了絕大的力量,在那力量之下,那巨爪也不由隨之一震,濃厚如實體的巨爪竟隱約有散開的預兆。
宇宙源蟲之力!
沈征驚訝地望著怪蟲,心里不由激動了起來!
那并不是普通的怪蟲,而是擁有宇宙源蟲之力的家伙!
此時,沈征心中隱約生出一種感覺:如果能捕獲這怪蟲,并奪到它身體里的宇宙源蟲之力,自己的宇宙源蟲之力將極有可能翻上一翻!
那是什么概念?
他的雙眼不由放出光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