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胖長老，好看嗎？”
云重搖搖頭，踮起腳跟無聲無息地走過去，邊說邊突然伸手在醉醺醺、色迷迷的胖長老肩膀上拍一把。
“不錯，好看，尤其是那雙長腿！”胖長老意猶未盡，也許是疲勞，也許是嫌右眼視力不足，邊說邊換左眼湊到小洞上。瞄一眼后才感覺不對勁，轉身一看，“呃……，小重子，你什么時候來的？來，讓你開開眼界！”
“沒來多久，才一個多時辰而已！”看看色迷迷的胖長老，云重有點無言。
小重子這個名字，讓他想到了地球上專門進宮侍候皇上的陰陽人。可惜，反抗無效，抗議無數次后胖長老還是沒有改口。此外，對胖長老所謂開開眼界的說法，也不以為然。想當年，上輩子在地球念大學的時候，一百二十G的硬盤就塞滿了八十G的日本AV，什么花樣沒見過？再說，就算視力再好，在塔尖上隔著大老遠的一段距離又能看到什么？
“胖長老，怎么都快十年了技術上也沒點長進，真的想看也得走近點啊。或者，干脆在燕子樓裝塊攝影水晶什么的，拍下來后還可以慢慢翻看！”云重一屁股在胖長老身邊坐下，本想把包裹內的圍巾拿出來，看看胖長老的身影，突然感覺有點不對勁。
胖長老嘴上說一套，實際上卻是另一套。后腦勺剛好蓋住偷窺的小孔，似乎在遮掩什么，跟平時大不相同。
“古怪，一定有古怪！”云重眼珠轉一轉，暗暗尋思到底是怎么回事。
“攝影水晶當然不錯，不過，那也要有本事裝上去才行啊！”胖長老搖搖頭，接著說道：“小重子啊，別以為你胖長老就只會喝酒，能裝的話早就裝了！”
靠，老家伙也太直接，太無恥了！
對于口出無忌的胖長老，云重有點無言，“胖長老，我真的很好奇，你當年到底是如何混入星院的，不要告訴我你自己也不清楚？”
一直以來，云重還真的有點想不明白胖長老到底是什么身份。這么多年以來，從沒見他給星院的學員上過一門課；星院給他配置的這座試驗塔，除了用來偷窺燕子樓的春色外，也沒見胖長老正式用過，到處都是灰塵和蜘蛛網。
據小道消息，胖長老是五行星教的一名外門長老，是一名強大的星域強者；有一次因為喝多耽誤了大事，被大怒的五行星尊發配到烏蒙城這座偏遠城鎮。不過，小道消息就是小道消息，往往是歐巴桑們捕風捉影胡扯出來，純屬虛構的事情。很多人根本就不信，云重也不信。
別的他不知道，他只知道這些年來，從沒見胖長老展現過什么過人的實力。不會煉制丹藥，不會維修星甲，體內的星力據說也低得可憐。這樣一個混吃等死的老家伙也能混進星院當長老，可見世間上不公平的事情，還是有很多的。
“進星院啊，其實很簡單的！”胖長老搖頭晃腦，灌一口朗姆酒后接著說道：“當年啊，因為和星院守門的老頭比較熟，一起喝過幾杯酒，就順利混進來了！”
狗嘴吐不出象牙！
胖長老一派胡扯，不過，云重本來就沒希望真的打聽到什么內幕，只是故意吸引老家伙的注意力而已。
“咦，那是什么？”
眼看胖長老胡扯之下果然習慣性地搖頭晃腦，云重大喜，明白機不可失。一聲驚叫，不可思議地指著黑乎乎的樓梯口，趁胖長老凝神細看的瞬間，整個人飛快撲過去，透過小小的洞口觀看對面燕子樓內的春光。
水霧彌漫，光線幽暗，一具凹凸有致的玉體依稀可見；一頭少見的披肩白發，在水霧中不停地晃動！
白發魔女！
在星院任教時間長達十年，任課最為嚴格的號稱萬年老**的白發魔女，赫然出現在云重的視線內。千思萬想，云重也想不到胖長老竟然在偷窺白發魔女的身姿，那么多年輕貌美的女學員不看，竟然擠破腦袋去偷窺據說實際年齡已經七老八十的白發魔女！
這品味，還真是與眾不同！
“胖長老，這是母親給你的絲巾，我先走了，你繼續！”云重打個哆嗦，見鬼般縮縮腦袋。這么多年了，沒想到，胖長老竟然還有這個愛好。
“小重子啊，你什么都沒看見吧！”胖長老搖搖頭，沒想到云重這小家伙竟然越大越狡猾。
“沒，什么都沒看見！”云重干笑幾聲。
“沒看見就好，否則，要是被女魔頭梅西知道，我都救不了你這小家伙！”胖長老拿起一塊小石頭，小心翼翼地塞到小洞上，多了一絲前所未有的凝重，“小重子，記住，千萬別說出去！”
“胖長老，放心吧，我絕不會跟母親說，胖長老喜歡的原來是白發魔女梅西老小姐！”云重笑笑，沒想到，從來就什么都不在乎的胖長老竟然也會有擔心的一天！
“對了，小重子，你母親的病好點沒有？”見云重人小鬼精靈，胖長老再次搖搖頭。
“還是跟以前一樣，甚至，似乎更加嚴重！”說起母親的病情，云重臉色一暗，接著說道：“這兩天，我準備去阿拉貢商會買一包清靈散，也許母親吃下去就會好點。”
“清靈散……”胖長老搖搖頭，沉吟一會后接著說道：“小重子，其實，你母親的并不是生病，而是中了……，一般的丹藥沒用的。過幾天，我有個老不死的朋友會從南面的羅蘭帝國過來，我到時再找他看看有沒有辦法！”
不是生病？
云重很意外，立馬追問。可惜，胖長老拍拍腦袋后不再多說什么，含含糊糊地說得不清不楚，似乎在刻意隱瞞什么。推托還有重要的事情要做，匆匆忙忙地離去。
……
云重疑慮重重，不知道母親的病情到底是怎么回事。與其同時，城東雄偉的云家城堡內，一個白發蒼蒼的老人也愁眉不展，默默地撫摸一幅栩栩如生的素描。如果云重在場，會發現畫上的**竟然與母親極為相似。
良久，老人合上素描，緩緩地說道：“昨天是重兒十二歲的生日，有沒有送禮物過去？”
“送了，管家送了大批禮物過去，但是，全被小姐……”黑暗中突然飄出一條黑影，無聲無息，面目模糊，臉上依稀可見一道蚯蚓般的傷疤。渾身籠罩在一團黑光內，仿佛一個傳說中的幽靈。
“唉，沒想到，這么多年過去了，菲兒還是忘不了……，性格跟她死去的母親一模一樣！”老人雙眼微紅，接著冷冷地說道：“這次派出去的流影，有沒有找到解藥？”
“沒有，自從十二年前被重傷后，陰無忌就再也沒有在星辰大陸上出現過。據流影回報，也許……，也許已經到了不知名的某座海外島嶼！”幽靈般的影子語氣冰冷，像座冰山般散發出一絲絲陰冷的氣息。
“咳……，繼續……，繼續查，下去吧！”老人仿佛瞬間又老了幾歲，大聲咳嗽，潔白的手絹染上點點血跡，抿一口桌面上的茶水后輕輕地揮揮手。黑影聞言退下，無聲無息地沒入黑暗中，眨眼就不見蹤影，仿佛從來就沒有出現過。
“為了區區三頁珈藍經就家破人亡，這到底值不值得？”摸摸手中的素描，老人幽幽地嘆一口氣，這些年來，一直為當年的事情而自責。身為一個家主，他當年在女兒和家族間選擇了后者，不顧一切地捍衛了家族的利益和存亡。但想想憤而離家出走的女兒，想想他們母子這些年來的委屈，心中不由得一陣陣刺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