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本就不是好脾氣的人,怎麼可能任由著這幾個女人欺負?
高中時席若雲(yún)面對著劉佳音的挑釁,是從來不作迴應(yīng)的,因爲她不屑於和這種人計較。
不過如果因此劉佳音卻以爲她好欺負,甚至是想故技重施羞辱她,那可就大錯特錯了!
“啊……”陳太太被潑了一臉香檳,發(fā)出了一聲刺耳的尖叫。
“賤人!我今天一定要扒了你的皮!”她哪裡受到過這種屈辱,連臉上的妝花了都顧不上,張牙舞爪地向席若雲(yún)撲了過去。
聽到動靜,其他的客人紛紛圍了過來,一時之間,宴會廳裡亂作一團。
席若雲(yún)自然是不會站在原地任由著陳太太打她,她稍微一側(cè)身,就讓穿著高跟鞋的陳太太撲了個空,還險些栽倒在地上。
陳太太沒能碰到席若雲(yún),反而還在幾個姐妹面前丟了臉。
她見宴會廳裡的客人漸漸都圍了過來,索性就順勢跌倒,惡人先告狀道:“小劉,你請的都是什麼人啊!我只不過說了兩句,她就拿酒潑我,還推我!”
圍觀的客人們聞言紛紛交頭接耳議論起來。
因爲陳太太的話,不少人都把目光轉(zhuǎn)移到了席若雲(yún)的身上。
“在這種場合怎麼還敢打人啊,這麼沒規(guī)矩的?”
“不會吧?孫總請來的人都是有身份的,誰能動手?”
“你看那位夫人的衣服都溼了,肯定不是說謊啊,總不能爲了冤枉人,自己潑自己一臉酒吧?”
“可不是麼,我一看那白衣服女人的樣子,就是不好惹的!”
甚至已經(jīng)有人指著席若雲(yún)評頭論足起來。
席若雲(yún)聽到了周圍冷嘲熱諷的話,也沒惱,她提高了音量,衝著還試圖碰瓷的女人說道。
“罵人之前就要做好被打的準備,怎麼像陳太太這麼有身份的人,連這個道理都不懂麼?”
罵人?
周圍的看客們聽到席若雲(yún)的話,再看看坐在地上撒潑的陳太太,眼神之中忽然就露出了一絲瞭然。
這位陳太太看不上年輕漂亮的女孩,言語刻薄也不是一天兩天的事了,在圈子裡都出名,不過偏偏她男人的背景不一般,所以也沒人敢跟她計較。
“我剛纔就說麼,怎麼可能無緣無故打人呢,原來是這位陳太太先招惹了別人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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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切,你少馬後炮了,你剛纔還說那個女人看著不好惹呢!”
衆(zhòng)人雖說依舊是衆(zhòng)說紛紜,不過在弄清楚事情原委之後,對於陳太太的這種做法就十分鄙夷了。
“我,我什麼時候罵你了?”陳太太見大家的態(tài)度又偏向了席若雲(yún),不禁狡辯道,“你別血口噴人!”
席若雲(yún)卻是懶得搭理她了,轉(zhuǎn)身準備離開,這場鬧劇她已經(jīng)看夠了。
陳太太見她要走,也顧不得面子了,直接從地上爬了起來攔住了她。
她又不知道席若雲(yún)是從哪裡來的,這要是讓她走了,自己這口氣可就沒地方出了!
“你打了我就想走?沒那麼容易!老公!你快來,就是這個女人剛纔欺負我!”
陳太太一邊攔著席若雲(yún),一邊四下張望,很快便看到了正在往她們這邊走的幾個男人,就大聲喊了起來。
劉佳音站在一旁,已經(jīng)有點傻眼了。
她只是想在席若雲(yún)面前炫耀一下,卻沒想會得罪了陳太太。
要知道在這些貴婦的圈子裡混,得罪了陳太太,是絕對沒有好果子吃
現(xiàn)在她看著孫建南已經(jīng)和幾個朋友走了回來,心下才稍微安定了一些,急忙就跑了過去。
“老公,有人故意鬧事!”
“孫總,這是怎麼回事?”
陳先生見自己的太太臉上的妝都花了,衣領(lǐng)周圍還有一圈水漬,不悅地皺起了眉頭。
“一場誤會,陳總您先消消氣。”
孫建南老早就看到這邊幾個女人爭執(zhí)不休了,當著外人的面也不好發(fā)作,實際上卻是暗罵劉佳音連這點小事都處理不好,給他丟人。
現(xiàn)在見她過來,就小聲地問道:“到底怎麼回事?”
“我也不知道席若云爲什麼就和陳太太吵起來了……”劉佳音一副很無辜的表情,“我勸都勸不住。”
而這時候,陳先生也把陳太太護在了自己身後。
“誰欺負你了?”
陳太太見自家老公來了,得意地伸手一指席若雲(yún):“就是她,她剛纔拿酒潑我,還推我!老公,你得給我出氣啊!”
“你是什麼人?竟然敢欺負我夫人!”陳先生瞪著席若雲(yún),厲聲道,“你不知道我的身份麼?”
“不知道。”席若雲(yún)冷冷一笑,“我只知道無論什麼身份在公衆(zhòng)場合也得講道理,更何況在京城可千萬別說自己有身份,否則啊……”
她說到這裡故意停頓了一下。
“否則怎麼樣?”
陳先生聽完她的話臉色已經(jīng)是沉了下來,他一旁的陳太太倒是不服氣地追問著。
“否則怎麼栽的都不知道。”
席若雲(yún)的聲音不大,但是眼中閃過一道凌厲的寒芒,讓刁蠻的陳太太不由得都打了個寒顫。
就連陳先生,都被她的眼神所震懾,一時之間竟然說不出任何反駁的話。
倒不是他因爲一兩句話就怕了這個女人
陳先生也是混商場的,什麼場合沒見過,這種小兒科的威脅還不能嚇住他。
但是席若雲(yún)的話卻提醒他了,今晚雖說是私人性質(zhì)的聚會,不過到場的客人大部分都是孫建南夫婦的朋友,彼此間可並不知根知底。
在京城,向來是人外有人天外有天,面前這個女人敢這麼說,難保她的身後不會有哪個大人物撐腰。
陳先生這麼一想,心裡面便有了顧忌。
“老公……”陳太太雖然雙商都不高,但也不是真的蠢,她躲在陳先生身後,縱使再不甘心,在偷偷瞄了眼陳先生的反應(yīng)之後,也知道她不能拿這個小賤人怎麼樣了。
這讓陳先生很難看,自己的女人被欺負了,不追究吧,面子上過不去,要是追究,又怕踢到鐵板。
於是陳先生沉默了良久,終於是鐵青著臉用力拍了拍陳太太的手背,又搖了搖頭,示意她不要再鬧。
陳太太的地位本身就是依附於她老公,既然陳先生都不能爲她出頭,她自然不敢違揹他的意思,只能怨恨又不甘地瞪著席若雲(yún)。
這場鬧劇告一段落,席若雲(yún)的眼神掃過一旁的劉佳音,開口道:“我想你的目的已經(jīng)達到了吧,那我就不陪你玩了。”
想要給她難堪,也不看看自己有沒有那個本事。
席若雲(yún)高中的時候就對劉佳音那個小團體厭煩透了,偏偏劉佳音還自鳴得意以爲她是真的怕了她們。
其實到現(xiàn)在席若雲(yún)也沒想把事情做絕,她要是真的和劉佳音計較,只好打個電話就好了,但是那樣反倒是自降身份。
然而就在席若雲(yún)轉(zhuǎn)身的那一剎那,劉佳音突然說道:“等一下!你不能就這麼走了!”
這次席若雲(yún)沒有回頭,加快了腳步向宴會廳的門口走去。
“不準走,保安!保安呢,把她給我攔住!”劉佳音見席若雲(yún)不理她,急忙又高聲喊道,“我的鑽戒丟了!是不是你偷了,才這麼急著想走?”
剛纔席若雲(yún)和陳先生說話的時候,劉佳音就悄悄地扯了扯孫建南的袖子。
“老公,不能就這麼算了,今晚是咱家舉辦的宴會,她這麼鬧,丟得可是孫家的臉面。”
孫建南正火大呢,聽劉佳音這麼說,臉上的表情就更不好看了。
他舉辦的宴會,鬧出這麼大的動靜,估計明天這個圈子裡的人就能把剛纔發(fā)生的事當成笑話傳得人盡皆知。
而且不給席若雲(yún)點教訓(xùn),孫建南這口氣還真是咽不下。
再加上之前他調(diào)戲席若雲(yún)反被狠狠踩了一腳,現(xiàn)在腳還疼著,乾脆舊賬新賬一起算,便壓低了聲音問道:“你有什麼好主意?”
劉佳音看著周圍圍觀的客人們,眼珠一轉(zhuǎn),很快就想到了一個方法。
“老公,你一會兒就聽我的。”
於是劉佳音趁大家不注意,把自己手上的鑽石戒指摘下來,悄悄地藏在了手提包的夾層裡,然後賊喊捉賊地大聲喊了起來。
席若雲(yún)聞言停住了腳步:“你戒指丟了,和我有關(guān)係麼?在場這麼多人你怎麼能證明是我拿的?”
劉佳音胡攪蠻纏地說道:“在場我請來的客人哪個不是大老闆?好東西見得多了,怎麼可能會看得上我這種十多萬的小飾品?”
見她這麼說,陳太太也會意,立刻就出來幫腔:“就是,我之前還看到小劉手上的鑽戒,等你一來就不見了,不是你偷的還能有誰?”
陳太太說完,旁邊的幾個婦人紛紛附和。
“才十萬塊的鑽戒我們不稀罕,我們想要什麼樣的珠寶沒有,犯得上偷麼?”
“倒是你,穿得這麼寒酸就來參加宴會,看到好東西難免眼紅,剛纔你離小劉最近,肯定是趁她不注意的時候就把戒指偷走了!”
“她戒指戴在手上,我怎麼偷?我把戒指擼下來,這麼的大動靜她都沒發(fā)覺,難道是傻了麼?”
“你……”幫腔的人沒得意多久,就被席若雲(yún)說得啞口無言,漲紅了臉卻再也說不準任何反駁的話。
“隨你怎麼說,我沒拿過,你要是真想找到戒指,就別浪費時間在我身上了。”
劉佳音的戒指到底是不是真的丟了,只有她自己心裡清楚。
席若雲(yún)說不準她是自導(dǎo)自演想要誣陷自己,還是真的丟了,不過這都不在她的關(guān)心範圍內(nèi)。
這時孫建南卻是突然發(fā)話了:“你給我站住,我老婆好心好意地請你來參加宴會,你先是得罪了我的朋友,然後又偷了我老婆的戒指,現(xiàn)在竟然想一走了之?”
他這是連調(diào)查都不做,直接一口咬定席若雲(yún)是小偷:“今天你必須把戒指還回來,然後再和我朋友道歉,否則這事沒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