比賽結(jié)束了,但是樊一琳的演藝生涯才剛剛開始,首先是全國各大城市的巡演,不僅要練歌還要練舞,還要上各個電臺、廣播的通告。樊一琳那段時間才真正知道什么叫“忙碌”,相比現(xiàn)在,大學(xué)期末時的猛K算的了什么?
有時,樊一琳堅持不下去了,一個人躲起來偷偷流眼淚的時候,她好想給徐洛辰打個電話,問他在做什么,在哪里。
有次,樊一琳小心翼翼的撥通了電話,她不知道徐洛辰是不是和自己一樣換了新的手機號。
“喂,你好。”是他,那樣熟悉的聲音,讓樊一琳心情無法平靜。
“喂……”那邊有些著急了。
“先生您好,這里是太平洋保險公司,有時間接受一下訪問嗎?”
“對不起,已經(jīng)休息了。”
“只要一分鐘就可以,請問您有沒有購買過保險?”
“……”對方已經(jīng)把電話掛掉了。
樊一琳抱著電話哭了好久,最后還是摸摸眼淚,在偌大的練舞房里一個人奮力的舞動著身軀,最后累得躺在地上,眼淚順著臉頰流在了地板上。
這條路,一個人走的好辛苦。
鏡頭拉回到現(xiàn)在,夏馨雨回到舒玲家里,看到舒玲悶著頭坐在沙發(fā)上,氣氛詭異的要命。
夏馨雨小心翼翼的開口問道:“小玲子,你怎么了?”
舒玲抬頭看向夏馨雨的目光著實嚇了夏馨雨一跳,那是種“恨不得你死”的眼光,夏馨雨從來沒見過舒玲這么恐怖的樣子。
“夏馨雨,你是不是早就認識葉琣言?”這話,好像是舒玲咬著牙一字字從牙縫里擠出來的。
“她從來沒有這樣叫過自己,她是知道了什么還是聽誰說了些什么?”夏馨雨在心里尋思著。
“小玲子……”夏馨雨正要開口說話的時候,手機響了,是樊一琳。
“喂,琳琳,什么事?”
“馨雨,你出來找我好不好。”
“琳琳,發(fā)生什么事了?”
“你來陪陪我好嗎?我真的不知道該怎么辦了……”樊一琳說話的聲音已經(jīng)帶了哭腔。
“琳琳,你等我,我馬上就過去。”
掛了電話,夏馨雨就開始換鞋,收拾包,對舒玲說:“小玲子,琳琳出事了,等我回來再跟你解釋。”說完推開房門就沖了出去,沒有理睬舒玲在她背后呼喊的那一聲:“夏馨雨,我恨你……”
夏馨雨去了樊一琳住的公寓,敲開門看到樊一琳魂不守舍的樣子。
“琳琳,發(fā)生什么事了?”
樊一琳面向夏馨雨,眼睛毫無焦點的說:“我懷孕了。”
一瞬間,夏馨雨不敢接受這個事實,還沒來得及開口問怎么回事,樊一琳就已經(jīng)開始哭泣了。
“我要怎么辦……我要怎么辦……馨雨,你告訴我,我要怎么辦!怎么辦啊!”樊一琳不停的搖晃夏馨雨,情緒已經(jīng)失控了。
“琳琳,你先別急,我們坐下來慢慢想辦法。”夏馨雨扶著樊一琳坐了下來,“會有辦法的,一定會有辦法的……”夏馨雨一邊撫慰著樊一琳,也順便讓自己的頭腦冷靜下來。
“琳
琳,你先冷靜下來,咱們好好分析一下行嗎?”
樊一琳深吸了一口氣,說:“是我老板的,這間房子也是他租給我的。”
“你告訴他了嗎?”
“沒……”
“那你要自己處理掉嗎?”
“我為什么要處理掉?!”樊一琳突然大喊起來。
“琳琳,你別激動。”夏馨雨一把拉住樊一琳,“它是私生子啊,你懂不懂,更何況,以你現(xiàn)在的身份,你要怎么生啊!”
樊一琳情緒突然平靜了下來,幽幽的對著夏馨雨說:“馨雨,我也是私生女。”
夏馨雨愣了一下,樊一琳從來沒有跟她們說過家里的事。
樊一琳頓了頓,說:“我媽媽在生我的時候難產(chǎn)去世了,我生父是誰,到現(xiàn)在我都不知道。馨雨,這個孩子我不能打掉啊,馨雨……”樊一琳又開始哭泣了。
夏馨雨攬樊一琳在自己懷里,不知道該說些什么。
“馨雨,為什么我們就走到這一步了呢?”樊一琳哭累了,靠著夏馨雨,半晌,才冒出了這么一句。
夏馨雨的眼神黯淡了下來,不知道要怎么回答。
是啊,怎么就走到這一步了呢?自己設(shè)想過的人生從來都不是這樣的。這樣的問題,她也問過江牧,可是誰又能給一個答案呢?
“我們,不是應(yīng)該在工作日的時候好好工作,周末了,要么和男朋友窩在家里看電影要么拉他們陪我們逛街嗎?”樊一琳繼續(xù)說著,似乎更像是自言自語,不期冀夏馨雨會給她什么回答。
“可是現(xiàn)在,這算怎么回事?江牧在哪?徐洛辰在哪?那些說著愛我們一生一世的人在哪!”
夏馨雨聽著樊一琳的詰問,眼神恍惚起來,似乎又陷入了某種回憶。
這段時間發(fā)生了太多的事情,似乎讓夏馨雨沒有時間去想江蘺這個人,他現(xiàn)在過得怎么樣?那個白血病女人有沒有over?樊一琳這一句提醒,似乎打開了夏馨雨身體里的某個閥門,某個貼著“江蘺”標(biāo)簽的閥門。
連帶著,由江蘺拋棄自己,又想到了自己那段暗無天日的日子,想到了她與葉琣言的相識,想到了去美院做人體模特兒,想到了江蘺羞澀閃躲的眼神,想到了那個毀了自己工作毀了舒玲美夢的葉琣言……
夏馨雨情緒有些激動,樊一琳覺察到夏馨雨的異樣,直了直身子,問:“馨雨,你沒事吧?”
夏馨雨緩過神來,看著樊一琳,這才意識到,眼下琳琳的事更重要,就抬了抬嘴角,勉強擠出一絲微笑,說:“沒事,就是想起了以前的一些事。”
“琳琳,你的事……到底打算怎么處理?”
“馨雨,你不知道這段時間做藝人有多辛苦。”樊一琳又換上了悲傷的語調(diào)。
“跑巡演,被其他新人的粉絲罵,再努力公司也不會注重你的才華,上娛樂節(jié)目就要學(xué)會插科打諢,時不時還要承受公司給你炮制的緋聞,那些個娛記恨不得把你祖宗十八代都問出來……我真的一點都不開心……”
“琳琳,你已經(jīng)很了不起了,你出了自己的單曲,還唱了最熱門偶像劇的主題曲,你要想想你得到的啊。”
“馨雨,還記得當(dāng)初我的冠軍是怎
么得到的嗎?”樊一琳苦笑了一聲,“都是一樣的,如果我不是當(dāng)了Vincent的情婦,這些他給誰都是一樣的。”
夏馨雨悲憫的看了樊一琳一眼,或許,在她、舒玲還有樊一琳之中,原本離幸福最近的那個該是樊一琳。
如果她沒有參加這個骯臟的比賽,現(xiàn)在,她或許會在某個學(xué)校當(dāng)了一名音樂老師,每天徐洛辰會開車在學(xué)校門口等她下班,在她生日的時候,徐洛辰會彈著鋼琴為她唱歌,他們原本是那么幸福又賞心悅目的一對。
到底,是什么改變了什么?
樊一琳追逐夢想有什么錯?而徐洛辰呢?他又做錯了什么?是不是到現(xiàn)在,他還是被蒙在鼓里,一無所知?
“對了。”夏馨雨好像突然想起了什么。
“琳琳,你要不要給徐洛辰打個電話?”夏馨雨突然冒出這樣一個想法。
聽到“徐洛辰”這三個字,樊一琳的內(nèi)心,又開始翻滾起來,夾雜著不容忽視的疼痛感。
“我怎么有臉再找他……”
“琳琳,你不能這樣一廂情愿的放棄,徐洛辰有多愛你,你比我們都要清楚。而你呢?你還愛他嗎?”
樊一琳閉著雙眼,拼命控制自己不讓眼淚流出來,她咬著嘴唇拼命的搖頭。
“琳琳,別再難為自己,給自己一個機會吧……”夏馨雨繼續(xù)勸說著樊一琳。
樊一琳依舊不作回應(yīng)。
“琳琳,你看著我回答我,你愿不愿意為了徐洛辰放棄你的演藝生涯?”
“我愿意,為了他我什么都愿意,但是你要我怎么面對!告訴他,我用我自己的身體換來的一切都是我不想要的?!告訴他我懷了別人的孩子,要他來做孩子的父親?!夏馨雨,我沒有賤到那個地步!”樊一琳的情緒又被牽拉到了頂點。
“琳琳,我想要看到你幸福。”夏馨雨任憑樊一琳咆哮著,輕緩的丟出了這一句。
樊一琳看著夏馨雨,眼睛里再次溢出了淚水,伸出雙臂,抱緊了夏馨雨。
“可是我不能那么自私啊,我知道,也許洛辰他不會介意,但是,我怎么能讓他為了這樣一個殘破的我,和他的母親反目,丟棄他原本的生活呢?馨雨,我做不到啊……”
夏馨雨也同樣用力緊抱著樊一琳:“我知道,我都知道,我知道你的心情,我只是不忍心看你這么辛苦啊。”
最懂女人的,終究還是自己的姐妹。
“那Vincent呢?你總要告訴他吧?畢竟,他是孩子的父親啊,他應(yīng)該能幫你的……對吧?”說到最后,夏馨雨的語氣里也充滿了不確定,畢竟,以那個Vincent對樊一琳做的事,可想而知,人品不會好到哪里去。
“我不知道……”樊一琳也不確定,“他有老婆,而且他說過,他是不會和他老婆離婚的。我怕……怕告訴他,他會要我打掉這個孩子……”
夏馨雨不知道再說些什么,畢竟,她未曾親身體驗過這一切,再怎么站在樊一琳的角度,也無法想出最有利于琳琳的做法,如果這個時候,葉琣言在,他是不是能夠抹去所有旁枝末節(jié)的影響,一針見血的提出最最中肯的建議呢?這個時候,夏馨雨突然想起了葉琣言。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