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這頭老師卻是笑呵呵的,拿了課堂筆記連連說是,一邊琢磨著一邊晃晃悠悠的離開了。
直到后來,夏洛城以老方式成功占領了初中老師群的時候,夏暖心才偶然知道是怎么一回事。
好奇寶寶的夏洛城聽從夏暖心的那句不懂問老師的話,就在就讀三年級的時候,拿著一道牛津托孤題跑來問老師,老師答不上,他便涼涼說了一句:“原來,你也不懂啊!”
小孩子嘛,這話說得無心,然而夏洛城卻不是說得那么輕巧的那種,而是連連問了好幾道,并很好心的當著老師的面解出來了,才撂下那么一句看似挑釁實則就是挑釁的話,老師不得不接了這么份業余作業。
如果是擱在小學那會,夏暖心會覺得,嗯,沒事,兒子好奇心強而已,但是到了初中時期還這樣,她就不禁覺得,兒子會不會遺傳了他爸的惡趣味整人心理。
當夏暖心把老師上門交作業的事給霍北蕭一提,霍北蕭不置可否,目光看著她,說道“你總是把兒子想得太簡單了。”
當時夏暖心還不樂意他貶低自己的兒子,當時還跟他辯了幾句嘴。
當然,這些都是后話,霍北蕭在正式入職總公司的時候,公司內部起了新的混亂。
一些在一年間被霍景塵提拔上來的人不服管訓,基本上對霍北蕭有些陽奉陰違,霍北蕭也不是由著人搓圓捏扁的,當時就下了整頓,開了幾個無用吃鐵飯碗的。
他的這么個行為,就如同一顆炸彈,徹底的在整個公司炸開了,那些霍景塵提拔上來的紛紛請辭,搞得一些職位空缺得緊。
霍北蕭有些陰沉的看著這一桌子看著自己的那些董事高層,還有霍景塵,這番景象,真是該死的眼熟啊,當初他被下放的時候,這些人就是這樣子把他推下臺的。
霍景塵看著他,手中鋼筆握得緊緊的,最終松開,站起道:“公司現在正是用人之際,我手上的幾個單子都是需要人去跟進的,現在都一個個的自動請辭,這樣子,沒辦法在一時之間找到可以填補這些人的。”
他的話雖然沒有挑明,但還是很隱晦的說明了失去這些人可能會有的后果。
董事們閉嘴,沒有了一年前要求霍北蕭的氣勢,也沒了擁護霍景塵的義無反顧。
他們心里都清楚,論能力,霍北蕭比霍景塵好了不知道有多少,但若論在總公司的人脈和控制,在一年間調動換上自己的人的霍景塵卻也實實在在是做得很是充足,讓人想說什么都說不了。
霍景塵心里有些氣惱,齊齊將手上幾個文件甩手給了邊上最近的一個董事,張嘴就說道:“每筆單子,都有各個部門去跟進,都是有負責的每一塊,現在走那么多人,難保這幾個單子進行會吃力。”
那個董事沉默的拿過那幾份文件看了看,支支吾吾的不知道要說些什么,最終嘆氣,轉向霍北蕭,張嘴說道:“霍少,這些人手上都或多或少跟公司掛鉤,現在如果這么由著他們辭退了,除了公司機密容易泄露外,再
則就是難一時半會找到人補充,而且替上去也是免不了中間還要熟悉業務這一茬。”
他的漂亮話說得很好聽,也很是委婉,可是霍北蕭還是聽出來了,這擺明就是想讓他去迎合那幫亂來的人。
他冷笑:“要滾就滾,難不成霍氏還要淪落到缺他們不行的地步嗎?”
他的話說得很毒,硬生生堵回了霍景塵的話,絲毫不顧及在眾董事,那般張狂的態度,讓在場的人看了,都不知該說什么。
外放子公司一年,很顯然,霍北蕭不但在能力上是有目共睹的,在對待霍景塵的施壓下也是過得如魚得水。
董事們也是或多或少知道子公司是什么狀況的,當時決定將霍北蕭外放到那里,實屬就是想看看這個一向眼高于頂不把人放進眼里的小子能在那樣的處境下翻出怎么樣的跟斗,可是一年過去,董事們也不得不承認,這小子,實在是有那么點囂張的資本,子公司在他手上的業績利潤收入都可以勝過總公司了。
霍景塵的臉色很難看,他看了眼那些不說話的董事,目光深了深,看來,很顯然,這些人開始將重心往著霍北蕭那邊投了,他沉聲道:“哥,這些人就算要走,也不能在這種時候,雖然公司不會因為這么幾筆單子不做就到不行的地步,但是也不能為一己的不快,損了公司的利益吧。”
他的話說的很重點,沒了剛剛那樣的隱晦,而是直接指責霍北蕭因為自己而導致現在這樣的局面。
霍北蕭危險的瞇起眼睛,目光如刃的瞅著對面的霍景塵,從上到下的打量著他,忽然輕笑了一下。
他這么一笑,讓所有董事均是一震,有點畏畏縮縮的看著無緣無故發笑的霍北蕭。
自打霍北蕭掌管公司以來,在場的人基本上的,極為少數的,看到過霍家大少爺笑過,反正他一旦笑,總是有那么點讓人背脊發涼的勁。
就聽霍北蕭伸手拿過一直靜靜放在自己面前的文件,然后揚手一揮,毫無顧忌的將文件朝著霍景塵砸了過去。
所有董事董事一呆,有些看不過去的都從位子上站了起來,指責道:“霍北蕭,你不要太過分了。”
霍北蕭掃了他一眼,冷聲開口:“如果給公司安排的是一堆只會吃飯不做事的廢物,那么要來做什么?趁早滾。”
后面三個字他字咬得很是沉,仿佛從牙縫中吐出,字字都鏗鏘有力。
他的話讓董事們都僵硬著動作,呆呆地站在那里,對那頭被砸了一臉的霍景塵不知是扶好還是不好,對霍北蕭的囂張也不知是說還是不說,都有些面面相覷。
“呵!”霍北蕭再次一笑,目光看著那頭氣得胸膛起伏厲害的霍景塵,打擊道:“對于這些人的底細和能力,恐怕你是心里清楚的,如果那份資料不夠詳細,我可以給你一份更詳細的,包括這一年來公司高層中那些空降的吃干飯不做事的。”
霍景塵的瞳孔一縮,當初為了在公司里建立自己的力量,他把霍北蕭提拔上來的人都或是辭退或是遠調,又深知不早早
把那些空缺的職位補上,免不了在霍正德那邊不好交代,所以他采取的是讓一些略知一二的技校生入職。
本來,他是打算著將辭職這事鬧大,讓霍正德出面,在公司骨干員工和自己兒子之間做選擇,向來喜好均衡的霍正德恐怕也是會選擇公司而再次把霍北蕭外放。
可是現在霍北蕭扔出這么些資料,讓他很是措手不及,竟然一時之間不知道該說什么。
一個靠他最近的董事對霍北蕭口中的資料很是好奇,伸手就抓過最近前散落出來的一張資料紙,等到霍景塵察覺到時候,想阻止也來不及了,他已經一目十行的將紙上一切看完了。
那個董事的臉色很是不好,就在剛剛,他也是對于霍北蕭扔文件的舉止滿是斥責,他算是所有董事中還算擁護霍景塵的一個。
然而現在,他卻是氣憤極了,抬手就將手上的紙揉成團,對著霍景塵砸了過去,沉聲道:“霍景塵,你把公司當什么了,過家家嗎?職位緊缺怎么可以草草解決,人事調動紕漏你都沒跟我們商討過。”
他一發話,其他董事的臉色都變了,忙是上前就想查看資料。
霍北蕭坐回位子上,翹著二郎腿有一搭沒一搭的蕩著,作壁上觀,一副悠閑自得的樣子看著那方唱響的戲碼。
資料看過后,董事們紛紛將指責的對象換成了霍景塵,話有刻薄的,有譏諷的,有落井下石的,簡直就跟當初讓霍北蕭外放的場景有些異曲同工之妙啊。
“各位叔伯,景塵經營不善,在這事上面一時疏忽,非常抱歉。”霍景塵低首,一臉誠懇認錯的態度。
董事們不說話,回頭看到那頭看了好一會兒戲的霍北蕭,齊齊啞然了。
對于他們來說,一個聽話的霍景塵比起行事恣意妄為的霍北蕭還要好控制,好說話一些,所以即便霍景塵這事不好,但他們也不敢扶霍北蕭坐上總裁的位置,畢竟,這小子,太不把人當人看了。
巴掌高高抬起輕輕打下的戲碼霍北蕭看夠了,起身就想離開。
卻聽到霍景塵道:“既然是我疏忽大意做出來的事,我自然會補過,至于這幾筆耽擱了的單子,人才有限,麻煩哥你了。”
他的話說完,會議室的溫度驟然凝滯住了,所有的目光都匯聚在霍北蕭的身上,等著這個男人這一次的動作。
人才有限,意思在明顯不過,人雖然沒用,但也是高層,能力不足但也至少可以應付這些生意,既然由著他們走了,霍北蕭也得負責。
霍北蕭回過頭掃了眼被霍景塵推到面前的那一堆文件,所謂的那幾筆單子,恐怕也不是多簡單的事了。
霍景塵怕是今天纏著他為的多半就是讓他來擔這些擔子,就是等著自己接手。
“哥,麻煩你了。”霍景塵對他一笑,目光中帶著滿滿的挑釁。
霍景塵看向他,深幽瞳仁中是森涼的寒意,雙手拍上那些文件,張嘴就說:“霍景塵,你這是在找死。”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