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疏的把紅酒調好倒在酒杯中,我就上了床,用被子把身上幾乎透明的睡衣遮擋住,不由得又出了一身汗。
這是我第一次跟男人開房,之前科普了很多動作片,對這方面我自認為還算是準備充分的。
水流聲停止了,一個肥碩的男人裹著一層厚厚的浴巾,走了出來。
在學校組織的一次學術交流會上,周老板給我頒布優秀禮儀小姐的獎項時,就手腳一直不老實,當他第一次提出上床的時候,我那份恐懼感還猶在眼前,然而,現在,我選擇乖乖的躺在床上。
沒什么大不了的,只需要一夜,媽媽治病的錢就有了著落,而我,也能有獲得出國留學的機會。
我緊緊握住拳頭。
“這么大熱的天,還蓋被子做什么?小娘子來讓哥哥好好看看哈哈……”
周老板輕佻的笑著就撲了上來,我感到身上一涼,被子就被掀開了,當他那肥胖的身軀壓向了我的時候,門碰的一聲被撞開了。
咔嚓!咔嚓!
閃光燈晃得刺眼,我看到一群人沖了進來,一個挺拔的西裝男人居高臨下的看著床上凌亂的一切。
我已經嚇傻了,因為那個男人的眼神里有兩把刀。鋒利的刀!
這是我和秦昊的第一次見面,從此,這把刀就差進了我的心里。
“拍什么拍!都給我出去!”周老板面色殷勤不定,剛要發火,看到一個身材臃腫衣著暴露的女人沖出來后,他立刻啞火蔫了。
我后來才知道這個女人是周老板的妻子秦雪雁,更是秦昊的姐姐,當時我已經被嚇傻了,直到這臃腫的女人把我踹下了床,薅著我的頭發大罵臭不要臉的狐貍精的時候,我才知道我成了周老板那長期包養的情婦們的替罪羊。
耳光一個接一個的耍到我的臉上,直到我的耳朵嗡嗡響,脖頸上全是抓痕的時候,秦雪雁停了下來。
我捂著臉驚愕的抬頭,看到秦昊拉過了這個恐怖的女人,站到了我的身邊,目光銳利的劃過我的身體,這是他第一次看我。
“把這個小妖精送公安局!”
秦雪雁一聲怒吼。
我怎么能去公安局?我瘋了一樣拉住秦昊,他長的像紳士,像男神,不知為什么,我覺得他就是最后一個稻草,嘴里呼喊著“不要,求求你救救我,不要……”
秦昊俯下身來,我以為他是扶我,可就在我拉住他的手的瞬間,我身上唯一的意見半透明的睡衣,也被硬生生的撕開了。
“?。 ?
我驚悚的用胳膊擋住身體,然而咔咔的閃光燈讓我無處逃避。
“你敢勾引我姐的男人?”
“哎呀!那個二弟啊,你別動怒,都是我一時糊涂,這個女孩三番四次勾引我……”周長峰賠笑的走過來:“為了這個婊子氣壞了身體可不值得……”
“啪!”
秦昊一個耳光甩到了周長峰的臉上,怒目圓睜:“姓周的,你搞搞清楚!要不是我姐喜歡你,老子早把你廢了!從今天開始回去跟我姐好好過日子,要不然我保證讓你一擼到底!”
“小昊,你別打你姐夫??!都是這個狐貍精惹的禍!”秦雪雁趕緊過來揪住丈夫的耳朵說:“走,還不跟我回家!給老娘跪搓衣板去!”
“小昊,這個小妖精就交給你了!一定要把她送公安局!”
嘩啦啦,周老板和他妻子帶著人離開了,房間里只剩下秦昊和他的兩個手下,我清醒過來,趕忙拿過衣服,使勁往身上套去,一面呼喊著“不要把我交給警察……”
嘩啦!
我的背包被秦昊倒在地上,他拿起了我的學生證,打開只看了一眼,就揣入了口袋說:“我可以不送你去警局,跟我去一趟你們學校吧!”
我渾身都僵住了。
我無法想象,這件事如果被學校知道了,我會是一個什么樣的下場,我會被唾沫淹死的。我撲到秦昊的腳下,抱住他的腿淚水奪眶而出:“不要不要,不要送我去學校,求你了!”
“你也有怕的時候?”秦昊笑容玩味:“躺在床上等周長峰的時候,你應該想到這個后果!”
“你放過我吧,你放過我,我,我可以給你錢,只要放過我,我什么都肯做……”我昂著頭,語無倫次,可我不知道這句話正好刺激了秦昊。
他一把拉住我的脖領笑容陰冷:“錢?你干這個不就為了錢嗎?怎么?現在肯把錢拿出來了?”
我被勒的喘不過氣來,從來沒覺得一個人會這么恐怖,我想極力掙扎,突然這種大手松開了,我跪在地上劇烈的咳嗽著。
“你什么都肯做是吧?”
我欣喜若狂,這是要放過我的意思嗎?我趕忙抬起頭,看著秦昊那張面無表情的連,拼命點頭。
“好!”秦昊說著突然解開西服,露出褲子,指了指拉鏈冷聲道:“含?。 ?
我腦子翁的一聲!難以置信的看著他。
“怎么?現在裝單純?不明白我的意思?”
怎么會不明白!和周老板上床用盡了我的勇氣,因為那是被動的,而現在卻要我主動,如果做了,我覺得這輩子都不會原諒我自己。
“把她帶走!”
我連忙擋住秦昊,把眼睛一閉什么都不想了。
那一刻,我似乎已經哭瞎了,就這樣在別人的面前,我,被迫,為一個男人做這個。這是我這輩子受到的最大的屈辱。
然而,秦昊突然把我的頭發抓住,他面目開始猙獰起來:“果然是個婊子!”
我松了一口氣,因為我知道這代表不會送我去學校,我顫巍巍的想要站起來,突然身體一痛,好幾捆粉紅票砸到了我的身上。
“從今天開始,你宋雅言就是我包養的女人!”他說著掏出我的學生證,“合約解除后,我會還給你!以后準備好,我要隨時隨地上你!”
“等一下!”我連忙爬起,喊著就要離開的秦昊,他有些意外的回過頭來。
“周老板給我五萬是一年的費用,你要包養我多久?”
“你這樣的貨色,一個月我就玩膩了!”
地上只有五捆鈔票,媽媽的費用遠遠不夠!
我抿著嘴唇“那,可不可以在包一個月?”
秦昊離開了,他最后看我的眼神真的能讓我記一輩子,那種從骨子里的鄙視和惡心想起來就讓我心悸。
我整理了頭發,把錢收好,直接跑到郵局給我媽媽匯款。五萬,還有五萬媽媽的手術費就夠了!想到這我覺得經歷這一切總算是值得的。
回到宿舍,我極力掩蓋紅腫的面頰還是讓舍友們發現了。
小花是我的死黨,脾氣比較暴,驚呆的拉著我問是不是周長峰那個老混蛋干的。
沒錯,知道我用身體換錢的只有小花一個人,我趕忙說不是,然后抱著小花痛哭了一場,心里才稍微好受了一點。
“宋雅言,王老師喊你去辦公室!”
我謝絕了小花跟從自己去找王老師。王老師叫王錦泉,是我們班的舞蹈老師,為人最油滑,據說給不少富商介紹年輕漂亮的學生,我跟他接觸不多,不明白為什么會讓我到辦公室。
到了舞蹈辦公室門前,我還沒敲門就被推開了,差點跟我撞了個滿懷,我一看竟然是我們宿舍的舍花,許安安。
許安安連忙整理了下肩帶,意外的看著我說:“丑小鴨也能飛上枝頭?老天爺真是不開眼!”
我一頭霧水,趕緊進了辦公室,王老師很熱情,又是倒水又是關心的,直到發現我臉上的傷,他眼里的精光更甚,這才步入正題。原來他是給我介紹了一個模特公司,兼職工作,最重要的是工資還不錯,一次五百元,媽媽還差五萬的費用,我也要生活,自然就答應了下來。
“雅言啊,這個工作只需要10個人,都搶瘋了,老師呢,把這個名額留給你可是不容易?。 ?
“謝謝王老師,拿到工資給您買禮物!”
“嘿嘿,禮物就算了,以后多往老師這跑跑,咱倆多談談心就好啦!”
王老師說著就在我屁股上摸了一下,我渾身一顫趕忙鞠了一躬說:“王老師,沒事,我就先走了!同學還在等我!”
我趕忙跑了出去,王錦泉吵著門口的位置輕輕一啐說:“小蹄子,到了那看你還清純的起來!”
不管怎么說,有了工作就有了希望,哪怕這些錢連媽媽手術費的零頭都不到,但至少生活費有了著落,更重要的是,這些用勞動賺來的錢,來的干干凈凈。
晚上,我按照王老師的要求準時來到了這間酒吧。
彌漫著煙酒味兒的酒吧不大,但是人挺多,昏暗的大廳內擠滿了搖頭晃腦的年輕人,幾束刺眼的光束在昏暗的環境里肆無忌憚的來回移動。
不知道因為什么,我的右眼皮一直在跳,心里隱隱有種不祥的預感。
連忙自欺欺人的用心靈雞湯給自己壯膽。
拜托,我是天不怕地不怕的宋雅言,還能有什么困難是我不能克服的。
況且,自己的舞蹈老師介紹的工作還能害了我不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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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吧,說真心話,其實一想到王錦泉給不少富商介紹過漂亮學生的傳言,我還真有點沒底。雖然已經把自己賣給了秦昊,偶爾無用的自尊還是會在心里刷刷存在感。
但是媽媽的醫藥費,還差五萬塊錢……
深吸一口氣,宋雅言,走你!
拉住一個長的帥帥的服務生小哥,
“你好,請問經理在哪兒?我叫宋雅言,是教舞蹈的王錦泉老師推薦來應聘特性模特的學生。”你相信嗎,此時的我并不知道特性模特到底是什么鬼,哪怕我是藝校的大二學生。
如果我知道,從一開始我是絕對不會答應來做這個兼職的。
帥帥的服務生小哥用異樣的眼光從頭到腳的打量了我半天,臉上的表情從一開始的點點驚艷(自認為還是有點姿色的)到后來的疑惑和不解再到最后的鄙夷和不屑都讓我記得清清楚楚。
但是當時完全一臉懵逼的我還在埋怨這小哥腦子有病,腦洞太大。
“這邊請。”看著小哥面無表情的臉我真的很想扔他滿臉包子。
“好的,謝謝?!痹鬯窝叛圆皇呛闷圬摰模茄b裝淑女還是很拿手的。其實我現在特別想知道當時的服務生小哥是不是已經在心里把我鄙視到了極限。
“經理,這里有一位女士找您?!?
“你是宋雅言?”西裝革履坐在老板椅上連頭都沒有抬得男人直截了當地問。
“是,我就是宋雅言?!?
經理抬頭打量了我一番,滿意的笑了,
“嗯,臉蛋還不錯,雖然沒有驚艷的感覺,但是很清純很耐看,身材也挺好,豐胸翹臀,符合現在男人的眼光。看來王錦泉這小子這次沒有給我送錯人?!?
經理站起身走到我身邊,邪魅的笑容讓我全身的汗毛都豎了起來。
一只屬于男人的大手突然間捏住了我的臀部,我“啊”的大叫了一聲,本能地跳開了。
“哼,過了今天,你就不會再這么不成熟了。小趙,帶她去換衣服,準備上臺表演。”說罷,西裝男便自顧自的坐回到了老板椅上,不再看我一眼。
我想知道,為什么過了今天我就不會再那么不成熟了。
一場模特表演而已,至于嗎?(那時的我太過天真。)
小趙把我領到了換衣間,一個穿著大紅色吊帶裙配著黑色襪臉上濃妝艷抹的女人拎著一套兔女郎裝扔在了我面前。
“呦,長得還不賴嘛,看來這回底下的男人有眼福了呢。”
尖尖的嗓音刻薄的言語,我宋雅言即使是初來乍到也不是吃素的,馬上回嘴:“謝你吉言?!?
我來來回回的倒騰著這身布料少得可憐的衣服,除去腦袋上的兔耳朵,剩下的三樣東西僅僅能遮住最重要的部位。
我的兼職是模特,難道就是展示這一身布料少得可憐簡單的可憐的衣服?
“介個,美女,你是不是拿錯衣服了?今天晚上的服裝展示就是這個?”
濃妝女人嘴角一挑,“模特?對啊,你是模特,只不過,不是你想象中的模特。”
說罷,這女人的臉猛地一冷,“你還想不想在這兒干了,抓緊換上衣服上臺,哪兒那么多廢話?!”
“我在不在這兒干又不是你能決定的。”我小聲嘀咕著,畢竟初來乍到,還是不要輕易得罪人的好,再怎么著也得把這兒摸清楚了再說。
勉勉強強換上兔女郎裝,在穿衣鏡前看了看自己,漂亮!
但是著實太暴露了!
沒事,不就是上臺走場秀嗎,幾分鐘的事兒。宋雅言,加油!
我在舞臺后面伸出腦袋看了看,好多人,準確點說是,好多男人!
鼓起勇氣放下手里緊緊攥著的幕布,一點點走向臺前。
媽,你的醫藥費馬上就要湊齊了。這個時候我也只能讓媽媽給我勇氣了。
我剛走上舞臺,臺下的男人們就hold不住了,口哨聲,叫喊聲,贊許聲,整個酒吧的目光都在我的身上。
我突然覺得我是享受這種萬眾矚目的感覺的,虛榮心得到了極大地滿足。試問這個世上有哪個女人不想讓自己成為男人的焦點?
我開始像往常一樣,在舞臺上走起了貓步。
“再扭的厲害點!你是晚上沒吃飯嗎?!”
“行了行了!別扭了!抓緊進行下面的吧,磨蹭什么???!”
臺下突然的暴動讓我有點不知所措,模特的工作不就是走貓步嗎?進行下面的?下面的是什么?
我愣愣的站在舞臺上,不解的望著下面已經處于瘋狂狀態的男人們。
“抓緊脫?。°吨陕铮?!”
“快點脫??!裝什么清純啊?!”
“脫!”
“脫!”
“脫!”
……
臺下的男人們忘情嘶吼著。
脫?這身衣服只遮住了重要部位,穿和沒穿根本沒有區別,為什么還要脫?
不不不,我是模特,不是艷星!
“小婊子,看來今天你是第一次上臺,只要你今天脫下你身上的任意一件衣服,爺我手里的一萬塊錢就是你的了!”
衣服?我身上哪里來的衣服?
我抬眼望去,一個穿著花襯衫嘴里叼著雪茄的男正晃著手里的一沓錢朝著我邪笑。
一萬塊?媽媽的醫藥費還差五萬塊,脫了,就可以只差四萬塊了。
只是脫一件衣服而已,只是讓臺下的這群男人看看而已,又不會少塊肉!
我抬起手,咽了口唾沫,眼一閉,心一橫,撕下了左胸上那唯一能遮住點的布。
“哇哦……~”
“好!真漂亮!”
臺下一片鬼哭狼嚎的興奮。
“啪”的一聲,那一萬塊錢被砸上了舞臺,正中我面前。
我彎腰,拾起那重如千斤的一萬塊錢,屈辱的分量,重的有些過分。
“擺個能讓小爺我叫好的撫媚姿勢,這兩萬歸你。”一個脖子上戴著拇指般粗的金鏈子的胖男人沖我嚷嚷道。
真的不想動彈,左胸已經完全暴露出來,沒有了文胸的支撐,任意一個動作都足以讓我更加難堪。
但是那兩萬塊錢不僅僅是兩萬塊錢,更是我媽的命。
我假裝很隨意的在舞臺中間坐了下來,右胳膊撐住腦袋,左手放在腰部,雙腿彎曲,用盡我全身的力氣去詮釋撫媚。
“把左手放在下面的位置上?!?
屈辱,真的是屈辱。
“速度快點兒,還想不想要錢了?!”
錢錢錢!
對于現在的我而言,錢就是媽媽的命。
我無權拒絕它。
把左手緩緩地從腰部移到下面。然后,從舞臺下飛來了兩沓錢。
真好,媽媽有救了。
這種屈辱,我會記一輩子。
“呵,你還真是為了錢什么都愿意做啊,宋雅言?!?
熟悉的聲音就像炸彈一樣炸的我腦袋嗡嗡作響,尤其是最后三個字。我以為在這種地方不會有認識的人,也以為這種地方不會有人認識我,可事實就是不是我以為的就可以是我以為的!
抬頭看到秦昊的那一霎那,我的內心是崩潰的。但是宋雅言不是軟弱可欺的。
“我需要錢。”我冷冷的說,“秦先生,你打擾我的工作了?!?
“你的工作?你是我包養的暖床工具,至少在我包養你的這一個月內是。你忘了我是今天說的讓你準備好我會隨時隨地上你了嗎?!”不知道什么時候秦昊已經走到了我的面前。
我低下頭,不敢再爭辯,我怕他真的會在這種地方當著這么多的人的面上演動作片。
“怎么?現在知道害怕了?你為了錢什么都肯出賣的時候有想過后果嗎?!”秦昊抓起我的頭發向后扯,逼迫著我和他對視。
是嗎,如果可以,我也不想為了錢而出賣自己的身體。
但是事實就是,我需要錢。
人有的時候,真的沒得選擇。
“要不要我把另一個胸上的布幫你撕下來?還有下面的?”秦昊一臉的鄙夷和惡心,“才拿掉一個會不會不過癮,畢竟你那么騷?!?
說著,秦昊的魔爪就伸了過來,我本能的用手臂擋在了胸前。
“怎么?不行?。恳驗槲覜]有給你錢?”
我深吸一口氣,對上秦昊冰冷沒有任何溫度的眼睛,用最賤的表情嘴賤的微笑告訴他,“對,你還沒有付錢?!?
秦昊的眼睛已經可以噴火了,他松開了我的頭發,掐住了我的脖子,猙獰的表情讓我不敢再做任何掙扎。
我很詫異,臺下竟然如此安靜,剛剛還暴動的人群竟然像在畏懼什么一樣,再也不敢放肆。
“宋雅言,錢,我有的是,但是你錯了,這份錢我早都付過了,這一個月內,你都是屬于我的,工具。”
最后兩個字,刺得我好痛。鋪天蓋地的屈辱,也許我這一輩子都不會忘記了。
還有秦昊鄙夷的眼神。
一瞬間,我覺得無比屈辱,比在舞臺上被別的男人言語挑逗。甚至做出不雅舉動更加屈辱。
眼淚“唰”的一下,奪眶而出!
從知道媽媽病危,自己被逼著走上這條不歸路。我一只假裝不在意??稍谇仃徽f完我是他的工具之后,我再也沒有憋住內心的崩潰,即使狠狠的咬住了唇瓣,也未能阻止不斷流下的淚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