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勢蔓延,那是完全控制不住,四周的百姓只是冷眼旁觀,不僅不潑水,反而是直接潑油,火上澆油,燒的那叫一個猛烈旺盛,連周邊的房子都被點燃,各種易燃物毫不客氣的往火中扔,這裡是城內(nèi),想要找到能燃燒的東西,那叫一個容易。
“這怎麼可能。”
在城牆上,與史可法激戰(zhàn)足足一個晚上,依靠著皮堅肉厚,再加上,有血脈妖術(shù)傍身,生命力頑強下,恢復能力堪稱變態(tài),這纔在史可法手中堅持下來,甚至是打的有來有往,可惜,要想直接將對方誅殺,明顯不是那麼容易的事情,相互糾纏,只能維持著一種僵持的狀態(tài)。
本來以爲,自己拖住史可法,其他將領(lǐng)也將明軍將領(lǐng)給拖住了,城門被攻破,大軍長驅(qū)直入,憑藉十幾萬大軍的力量,一衝進城內(nèi),就能掀起一片血雨腥風,那就是一面倒的屠殺,根本沒有意外才對。
可現(xiàn)在看到了什麼,昨天晚上進去的十幾萬大軍就那麼沒了,現(xiàn)在殘餘的兩三萬大軍,竟然又被一羣普通的老百姓,硬生生給圍起來不說,還扔了一堆易燃物,然後就點火將大軍給困在火海中。
這他媽是怎麼回事。
簡直是挑戰(zhàn)他的信念,他的認知。
在之前的歷史中,根本就不是這樣的,揚州城在歷史上,明明就是被他給屠了八十多萬,殺的血流成河,十日不封刀,白天黑夜,都是淒厲的慘叫聲,可現(xiàn)在,爲什麼那些如同羔羊一樣的百姓,竟然會變得如此的兇殘。這不正常這沒道理。
若是說,在城內(nèi)隱藏著來自開拓領(lǐng)主的大軍,出現(xiàn)這樣的意外,他還覺得正常,畢竟,開拓領(lǐng)主,再怎麼樣,手中的大軍,那都已經(jīng)超出普通軍隊的界限。
這裡的只是他我之身,殺不殺,本身就沒有太大的關(guān)係,只要不帶走世界本源,其他都無所謂。
多鐸心中震驚的同時,也是一陣恍然,若是這一位的話,那無聲無息間,讓整個揚州城內(nèi)百姓發(fā)生天翻地覆的改變,並非什麼不可能的事情。
在本源空間內(nèi),能看到,一條條真靈之魚已經(jīng)先後離去。
“你們.可以走了。”
“都走了麼,那麼,這個幻想世界已經(jīng)屬於我的了,接下來,就是兩界融合,就不知道,這一次融合後,能得到多大的領(lǐng)地,能擴大多少區(qū)域,能增長多少人口。”
“什麼,這片白雲(yún),原來,一直就在頭頂。”
鍾言淡然一笑,平靜的對著兩人點點頭。
很快,就看到,所有的真靈之魚遁入虛空,消失不見。
多鐸站立在城牆上,躬身朝著鍾言一禮後說道。
目光看向鍾言時,無比熾熱。
整個幻想世界,再沒有其他的外來者。
“敢問是哪位開拓領(lǐng)主降臨這處世界,還請現(xiàn)身一見。”
當初厲害上的結(jié)果,可是歷歷在目,清晰可見的,整整八十萬百姓,就那麼死在大屠殺中,那叫一個兇殘,那叫一個令人髮指,可現(xiàn)在這是怎麼了,什麼時候情況竟然完全反過來了。
聶平安恭敬的朝著鍾言叩拜道。
史可法同樣開口見禮道。
而顯然,鍾言根本不需要離開這裡,去外面召集大軍。輕而易舉就能橫推整個幻想世界。
“呵呵,時間差不多,也是該見個面了。”
可問題是,現(xiàn)在看到的就是一羣普普通通的普通百姓。
奪得天命已經(jīng)不報任何期望了,現(xiàn)在最想要的,就是保住這具他我之身,能迴歸,也算是有所收穫。不算白來一場。
史可法腦子轉(zhuǎn)的很快,幾乎第一時間,就已經(jīng)將目標鎖定在暗中還未曾顯露過形跡的開拓領(lǐng)主身上。若沒有外來的影響,絕對不可能讓城內(nèi)的百姓做出這樣的改變。
就是這些百姓,竟然就在他的眼前,用一場大火,徹底將兩三萬的大軍,硬生生的給捲入火海中,在這樣的情況下,那些將士根本不可能衝出火海,更加不要說,四周的百姓還在不斷的往火海中添柴乃至是加油,讓火光更加的熾烈,更加的高漲,堪稱是一場最盛大的煙火。
“開拓領(lǐng)主,這是有開拓領(lǐng)主在暗中影響。”
“原來是這一位。”
一名儒生髮出吶喊道。
“見過幹靈帝君,多鐸代妖清向帝君問好,沒想到能在這裡與帝君相見。”
一種是直接被拖進文明古國,開拓領(lǐng)地內(nèi),成爲領(lǐng)地內(nèi)的一部分。
當然,離去時,若是降臨的他我之身隕落,自然,這時候連他我之身的本源都帶不走,只能灰溜溜的獨自離去,算是徹底白來一次。
這簡直就是挑戰(zhàn)他的認知。
話音間,史可法等人已經(jīng)毫不猶豫的做出選擇,身軀紛紛化爲一道道流光,遁入虛空,憑空消失不見。
但隨即就明白,這一定有外在因素對這些百姓做出了某種影響,纔會讓城內(nèi)百姓,發(fā)生如此天翻地覆的改變,一個個從綿羊,轉(zhuǎn)變成了戰(zhàn)鬥羊。
“這是.幹靈古國之主,心靈文明的開創(chuàng)者,新晉文明古國之主。”
史可法當即就開口向四周呼喊道。
史可法目睹下,同樣驚呆了。
“帝君,帝君慈悲,救我們於危難之際。告知我們未來,教導我們改變自身命運,今天才知道,我們這些普通人,只要團結(jié)起來,也能具有如此強大的力量。”
史可法與多鐸自然不是普通人,幾乎在看到鍾言的同時,也都是心神一顫,感覺到一絲震動,直接認出了鍾言的身份,畢竟,當初,文明晉升的時候,可是經(jīng)歷過照映諸天的過程。鍾言的樣貌,在諸天萬界內(nèi),都不是什麼秘密,印象深刻。
鍾言感受到本源空間內(nèi)的變化,心中隨即生出一絲期待。喃喃自語了一下。
鍾言笑了笑,沒有遮掩的迴應(yīng)道。
“爲什麼會這樣,普通百姓竟然也能發(fā)揮出如此可怕的戰(zhàn)鬥力,若每一座城池都是這樣,那城池還要什麼守軍,百姓自己就能保護自己,誰敢攻擊這樣的城池這不對。”
話音間,恰到好處的表現(xiàn)出自身的敬意。
而只要活著離開,那就能帶走他我之身的本源,稍微算是有一些收穫。
頓時,就讓史可法,多鐸等人,下意識的擡頭看向頭頂虛空,赫然能看到,天上一片碩大的白雲(yún)緩緩散開,很自然地顯現(xiàn)出鍾言與苗妙妙的身影,阿寶也是饒有興趣的看著下面的大火。
不過,神色間,只表露出恭敬,沒有太多的惶恐與不安。
在得與失之間,並沒有太多的想法,事實上,揚州城沒有被屠殺,甚至是,城內(nèi)百姓反殺那十幾萬大軍的景象,在他看來,更是十分的高興。百姓做到了他沒有做到的事情。這是一件值得欣喜的收穫。
他已經(jīng)清楚的感覺到,天命在偏離,世界之力在劇烈波動,這個世界的天命劇情就是揚州城被攻破,八十萬百姓被屠殺,造就揚州十日的可怕災(zāi)難。現(xiàn)在大軍葬送在城內(nèi),城內(nèi)的百姓卻發(fā)生了這樣的變化,天命也瞬間開始逆轉(zhuǎn),無法完成天命劇情,就意味著,整個世界無法再重啓,只能有兩種可能,一種脫離命運軌跡,融入混沌界海,成爲一座小千世界,走向未知的命運,有可能一路成長,演變出全新的文明與歷史。
“不用多禮,能在同一個幻想世界內(nèi)相遇,本身就是一種緣分。既然是緣分,那這次就當是一份見面禮,你們的他我之身可以帶走,其他的留下。”
話音間,滿是虔誠。
“不錯,若沒有帝君,我們都要死在建奴鐵騎之下,屠刀之下。直到今天,才知道,我們也有改變自己命運的能力。”
僅僅連面都不用露,就能操控整個揚州城的命運,反手之間,就能逆轉(zhuǎn)。
“武明史可法,見過幹靈帝君。”
話音在虛空中響起。
若是有開拓領(lǐng)主在,天命被掌控的情況下,要融合,整個幻想世界都不會有任何反抗餘地,事情到了現(xiàn)在,自然明白,大局已定,誰都改變不了眼前的一切。
哪怕是史可法與多鐸真的分出生死,也毫無用處。
“你們很好。”
鍾言踏立在虛空,環(huán)視城內(nèi)越來越多的百姓,臉上毫不遮掩的綻放出一抹笑容,點點頭說道:“之前我對伱們說過一句話,人不爲己天誅地滅,那就是,人要是連自己都不知道爲自己的命運做出努力,那自然會天誅地滅,沒有什麼可憐憫的,知曉自身命運,改變自身命運。這一點,你們做到了。”
“以一城百姓,對敵十幾萬的大軍,鐵騎,你們能夠依靠智慧,依靠地利,人和,再加上一點點的天時,完美的逆轉(zhuǎn)了命運,這就是人定勝天。”
“天底下最多的,永遠只是普通百姓,大富大貴者,只是少數(shù),哪怕是這些權(quán)貴,所獲取的權(quán)利,財富,也都是自天下百姓中來,無數(shù)百姓,供養(yǎng)著他們,所以,民可載舟,亦能覆舟。百姓的意志,能夠做到無數(shù)神奇的事情。誕生出不可思議的奇蹟。所以,本帝教給你們最後一句話,永遠不要丟棄心中的血性,永遠不要折斷自己的脊樑,跪下去容易,再想站起來,那就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