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2.別人眼中的小問題
182.別人眼中的小問題
“嗨,閨女你這……”見馬莉莉比死了爹媽般還悲切,一群雄性生物全都手足無措了,養(yǎng)護隊長兩只手搓來搓去,都快要搓掉一層皮了,就是說不出一句安慰的話。
旁邊的輝子更是羞愧的直捂臉——這么一位善良乖巧的好姑娘,比自己那個動不動就要銀行卡的女友,不知道強了多少,自己居然還鬼迷心竅地懷疑她,真是喪心病狂。
“嗚……嗚嗚,我每天喂狗的時候,就是這只小狗和我最親了!怎么會被人打死了呢,嗚嗚……”馬莉莉哭得悲痛欲絕,一邊哭,手上卻死命掐著死狗,不斷地咒罵。
她以為自己埋得夠深了,可怎么都沒想到,園子里其他的貓貓狗狗,居然中了邪一樣趴在埋狗的地方,還把工人們都引了過來。
一群死畜生,老娘殺的這么低調(diào)有趣,你們卻非要來搞破壞。
等我有時間了,慢慢把你們都殺光!
當然,顯然這只是變態(tài)女人的美好臆想而已,一只兩只阿貓阿狗,還能說是意外,大家相互懷疑一下,事情過了也就過了??梢娴呐朗甙酥回埞?,那個姓白的小崽子肯定會懷疑。
“算了,莉莉,就是一條土狗,不要哭了?!?
徐嬸滿臉傷腦筋的表情,很是無奈地勸了兩句后,又對周圍男人們一瞪眼:“肯定是你們里面的哪個,想要吃狗肉才弄的!老實點兒出來認罪,要不等小老板曉得了,看他不扣你們工資!”
被做飯大媽抬出了白晃的名頭,旁邊一圈工人們立馬叫起了撞天屈,簡直比是六月飛雪的竇娥還冤枉:“徐姐,你這也太冤枉人了啦!大家又不是新來的,哪個不曉得老板的脾氣,怎么可能打園子里的狗?”
“就是就是,我們又不是沒得錢!想打一口牙祭,隨便找個館子不行,還用搞這種歪門邪道?”
一群人憋屈地嚷嚷了半天,可對于查明真相,卻一點兒幫助都沒有。
最后還是輝子和養(yǎng)護隊長商議了一下,才無奈拍板道:“先把這狗埋了,然后再跟老板說一聲吧?!?
本來已經(jīng)商定好的事情,小斌都掏出手機開始撥打起來,還抱著死狗不肯放的馬莉莉,卻小聲擔憂道:“老板這么喜歡小貓小狗,要是他知道了,會不會影響訓練?阿姨不是說老板要參加什么重要比賽的嗎?”
馬莉莉的“擔心”一出口,立馬引來一票人的附和。
“就是就是,雖然晃哥沒有說清楚,不過前幾天每天都有人上門,肯定是蠻重要的比賽!”白晃的第一擁躉小斌,立馬就遲遲疑疑地放下了手機。
白晃要參加奧運馬術比賽的事情,盡管他已經(jīng)拍板答應了下來,卻并沒有廣而告之。
所以工人們只知道自己老板要去參加比賽,卻沒一個人往即將開幕的奧運會上聯(lián)系。
剩下的人想了想,也覺得很有道理,紛紛點頭同意:“是啊,那些當官兒的都跑來了,肯定很重要,還是先不要打擾老板了?!?
聽了眾人的附和,以及對自己“心細”、“懂事”的贊揚,馬莉莉心里面嗤笑個不停,但表面卻上一幅怯生生不好意思的模樣。仿佛別人只要再夸兩句,她就要挖個地洞鉆進去,再也不好意思見人一樣。這時候就算拿著激光手術刀,在她額頭上刻一行“我是毒蛇”的大字,也絕對不會有人相信。
就算是奧斯卡的那些評委們來了,照樣得拜倒在她的精湛演技之下。
于是,本來一個并不算大,但對于白晃卻相當重要的小意外,就這么被馬莉莉自編自導,不動聲色地掩埋了過去。
……
而農(nóng)場那邊,在經(jīng)過了十多天的訓練后,白晃從一開始的興趣盎然,也漸漸變?yōu)榱怂魅粺o味。
“老衛(wèi),你教的不對,還有臉自稱是高級技巧呢!”德魯伊滿臉不屑地躺在沙灘椅上,撿起一顆櫻桃往嘴里扔進去:“這個動作看起來很瀟灑,但讓馬匹很不舒服,壓抑了馬的天性!天性懂不懂?就好像你喜歡馬,那些看熱鬧的人喜歡花姑娘一樣,都是沒辦法強求的!如果為了動作的好看而委屈坐騎,那還叫什么騎手?”
白日光一臉大義凜然的樣子,理由鏗鏘有力,立馬就讓大衛(wèi)目瞪口呆起來。
這個除了偶爾犯一下花癡,其他心思全都放在賽馬上的英國佬,隱隱有些覺得,自己找到了騎術不能進步的原因,找到了身為一個騎士,所應該信奉的真理。
對啊,不能壓抑坐騎的天性!
很久很久以前,自己那個世代農(nóng)場主的爺爺,不就是這么說的么?
“噢,天吶,白!你不但是個優(yōu)秀的騎手,還是一位哲學家!”
德魯伊的忽悠功力,連厚黑大拿王樂辰都能一舉拿下,對付個一根筋的外國佬,還不是手到擒來?頓時就讓大衛(wèi)五體投地的敬佩起來,直接從天才騎手,升級為了哲學騎手。
哲學?
百環(huán)對這個詞顯然不太感冒,呵呵干笑了兩聲后,根本就懶得搭腔。
他現(xiàn)在一門心思考慮的,是要不要找個借口,終止還有二十多天的訓練。畢竟該掌握的也都掌握了,繼續(xù)待下去純粹是浪費時間而已。
只不過這個要求怎么提,就相當有技巧性了。畢竟馬管中心和市體育局兩票人馬,這段時間對他可謂是有求必應,險些就當成了菩薩給供起來。如果招呼都不打一聲就這么跑掉,未免有點兒不厚道。
不過就在白晃處心積慮,卻苦于拉不下面子的時候,苗圃那邊一個電話,讓德魯伊怒氣值爆棚地跳起了腳。
……
“舅舅,你找我什么事?”賈家的別墅里面,賈冰恭恭敬敬地坐在賈萬全旁邊,等待著對方的問話。
“鋁廠的案子,你們刑警隊有沒有線索了?”在自己最看重的表外甥女面前,賈萬全難得收斂了一些這段時間的戾氣。但緊皺著的煞氣眉頭,仍舊顯示出他不愉快的心情。
賈冰遲疑了一下,才滿臉愧色地搖搖頭:“還沒有,案子是戴局長掛帥,包副局長親自督辦,我們隊里也把其他案子都放下來了,全部精力都放在鋁廠爆炸案上面……不過到現(xiàn)在為止,還是沒什么線索。”
“嗯……”
賈萬全呼出一口濁氣,眼中陰鷙的目光一閃而逝,隨后點點頭:“你回去了給包局長帶個話,就說我明天在帝豪請他吃飯。”
“好的舅舅?!辟Z冰點點頭,又斟酌了一下后,遲疑勸道:“不過包局那邊,我看也的確是盡力了,畢竟這個案子本身就很困難……”
“不是為了鋁廠的案子。”賈萬全擺擺手:“他以前是夷林*區(qū)那邊的分局局長,我是想找他打聽一下,張洪那個王八蛋的把柄。”
“嗯?舅舅是想……”
賈冰連個愣神都沒有,就明白了賈萬全的心思。
畢竟鋁廠的爆炸案,表面上看最大的受益人就是張洪,而且在案發(fā)之前,雙方的矛盾基本就明朗化了,連面子功夫都沒人去做。
在這種情況下,賈家來錢最快的產(chǎn)業(yè)之一,電解鋁工廠被人炸毀,那還能懷疑誰?
公安辦案講究證據(jù),可他賈萬全卻不需要。我瞧你有鬼,那就要往死里整!每年能給他凈賺一千多萬的廠子,就這么不明不白地沒了,那就算是挖人祖墳,也必須得出了這口氣再說??!
“張洪?”賈冰想了想,欲言又止了好一會兒,最后終于還是提出了不同意見:“這個人,我們從案發(fā)后的第一時間,就對他進行了調(diào)查。但結(jié)果顯示,他的嫌疑其實并不大,最少在作案能力上,就完全被排除在外……”
“怎么,你的意思是,是讓我暫時不要動他?”賈萬全的臉色立馬不好看了,一股胳膊肘向外拐的感覺油然而生。
不過他畢竟是四五十歲人了,不可能跟個愣頭青一樣,連賈冰的話都沒聽完,就怒氣沖沖地拍桌子發(fā)火。
“不是不動,是還有其他人,更值得舅舅注意一下。”賈冰想了想,把自己對白晃的調(diào)查和懷疑,有選擇地說了出來。
只要讓表舅出面,給白晃制造點兒麻煩,那么苗圃里的馬莉莉,就越有機會發(fā)現(xiàn)問題。
在賈冰看來,這個姓白的小年輕,絕對比張洪更值得懷疑——從自己表弟出事前,雙方在城管局的沖突,再到保鏢慘死案,一直聯(lián)系到最近的電解鋁工廠爆炸,總能發(fā)現(xiàn)這人的身影。雖然都沒有直接證據(jù)指向他,但不管怎么說,他都是極為可疑的一個。
而且就算他不是禍害賈家的兇手,但依然有很大的關注價值。
去年還一文不名的小年輕,居然只花了十個月的時間,就擁有了讓人咋舌的偌大家業(yè)?要說其中沒有貓膩,誰能相信?
只要揪住這人的問題,不一樣能破案立功么?
“你說的,是不是那天在王室會所,和張洪在一起的那個小逼崽子?”賈萬全被外甥女一提醒,某些不太愉快的回憶,立馬毒蛇般冒了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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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時他就有些懷疑,一個屁大點兒的毛頭小子,怎么能被張洪奉為座上賓?
“就是他?!辟Z冰點點頭。
“那你有沒有調(diào)查過,那個小崽子是什么來頭?我看他還蠻能蹦跶的樣子,敢跟我面對面講狠?!?
“表面上看什么背景都沒有,但奇怪的是,他和局里面幾個領導的關系都不錯?!辟Z冰想了想自己這段時間來的調(diào)查結(jié)果,決定還是先隱瞞馬莉莉的事情:“但我看也就是一般的關系,上次王大彪要調(diào)查他,戴局也沒有特別表示?!?
“按你的說法,這個小逼崽子確實很不對勁。那行,張洪的事就先放一放……”
……
賈家兩舅甥商議了一個下午后,很快就制造出了一起事端。
“什么,幼兒公園的新草皮,出現(xiàn)問題了?”正和英國佬有一搭沒一搭扯淡的白晃,聽到了苗圃那邊輝子打來的電話后,頓時一蹦三尺高。
本來換了其他苗圃老板,是絕對不會這么詫異的,誰就一定能保證,自家的苗木草皮有百分百的移植成活率?
太陽曬著了,灌溉不及時,養(yǎng)護工作不到位……都有可能造成苗木草皮的死亡。
但對于白晃來說,這些問題偏偏都是不可能發(fā)生的——德魯伊培育出來的植物,完全可以冠以“綠色蟑螂”的稱號,怎么會突然出這種問題?
嗎的,不曉得又是哪個不開眼的王八蛋,想要陰老子!
白晃接完了電話后,臉色陰沉得都能滴出水來,想了想,還是先跟白靜說明了情況,然后驅(qū)車直接趕往幼兒公園。
輝子他們已經(jīng)過去了,在應付著公園管理處的人,好在管理處是建設局的下屬事業(yè)單位,一時半會兒倒也不用太著急。
這要是換了其他老板,還不連罵娘的力氣都沒了?
趕到公園里,管理處黨政工辦公室的科員,正在給自己小弟指指點點著什么,看到白晃后,倒也沒什么不和諧的表示,反而主動迎上前招呼起來:“哎喲,白總親自過來了?這種小事,還麻煩你親自跑一趟。嗨,其實白總你安排兩個人,把有問題的草皮換一下就行了。”
自從白晃攬下了大部分市政綠化的項目后,但凡是建設局下屬的單位,就沒有不認識白晃的。
現(xiàn)在過來打招呼的兩人,就曾見識過局里扛把子,和白晃一起來公園考察的熱情模樣。
頂頭上司的上司,主管部門一把手,都對人家親熱的不行,自己兩個小兵敢不給面子么?
他們不是德魯伊,不知道白晃心里窩火氣惱,是因為什么原因。在這些人的認知當中,草皮苗木偶爾出現(xiàn)問題,那不是很正常的事情么?以這位小老板和局里的關系,那還用如此緊張兮兮的?
“呵呵,話可不能這么說,幼兒公園可是咱們西江的一張名片,現(xiàn)在名片被搞臟了,我這個闖禍的家伙怎么能不趕緊過來看看。”
白晃呵呵一笑,掏出中華散過去:“走,去看看出問題的草皮,到底是怎么回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