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先到的是吳俊升的第三師和馮玉祥的第六混成旅,馮玉祥得意洋洋地坐著裝甲車來迎接吳俊升。
吳俊升用腳踢了踢裝甲車的車廂,笑道:“我說,你夠能的啊,把老毛子的鐵烏龜都弄來了。”
馮玉祥笑道:“那是我手慢了,要是我手快,說不定能弄個洋婆子來。”
吳俊升猥瑣地笑了,這時,參謀長李鳴鐘湊進一步,說道:“師座,第六師也到了,師長李景林率領先頭已經趕上我們的輜重營了。”
吳俊升和李景林也是至交,便說道:“來的好快啊。”
李鳴鐘笑道:“能不快嗎?從天上飛來的。”
“喲也!一個比一個能啊!”吳俊升吐了吐大舌頭,“走看看去!”
話說李景林的第六師只有原來只有半個師的人員,近來雖然因為戰事需要而滿員了。可從成立到現在,一次實戰都沒參加過,整天就是在演習,搞得李景林都不好意思和老戰友打招呼。不過也因為如此,李景林的第六師是清一色的新式裝備,炮兵團配備了120毫米的重炮不說,就是機槍配備的數目也比第一師那樣的主力師還多。而且,這次攻打哈爾濱,李景林還有一個重要任務,就是實踐步兵、裝甲車、飛機、飛艇的協同作戰。這套戰法是東北陸大最近才開的課程,自己則是第一個吃螃蟹的人。為此,李景林這次來哈爾濱的陣仗十分排場。二十輛金狻猊裝甲戰車打頭押尾,中間是卡車推行的120毫米重炮,頭上還飛著一艘飛艇,據說還有五駕飛機,也正在從熱河起飛,不日就可以達到哈爾濱戰場。
因此,吳俊升和馮玉祥見到這陣仗都是驚奇地合不攏嘴吧。只見飛艇緩緩降落到距離地面不到五米的地方,就從“肚子里”放下一個吊蘭。李景林和他的參謀姜登選神氣活現朝吳俊升和馮玉祥招手。
“芳宸,你越來越能耐了,都騰云駕霧了!”吳俊升在李景林胸口輕捶了一拳
馮玉祥只在一片賠笑,本來還想炫耀一下自己的繳獲,現在看來不需要班門弄斧了。
李景林笑道:“都是天帥抬愛,有什么新玩意兒可這勁兒地往第六師送。不過你們放心,天帥說了,不出明年,你們都能換上新式武器。”
吳俊升哈哈大笑,做了個孫悟空手搭涼棚的動作,“那到時候我也會騰云駕霧了。”
李景林也大笑,笑罷,問道:“哈爾濱的毛子們都圍住了嗎?”
吳俊升答道:“那時~我從背面一路過來,整整拔了1000多米鐵軌。老毛子想跑,就得靠兩條腿,我這兒可給他準備著騎兵連呢!”
“那就好!”李景林指了指遠處緩緩是來的卡車,“咱們的兵工廠里出了新式的大口徑火炮,這次夠老毛子喝一壺的,看他還怎么兇。”
李景林的整編第六師配有一個整編炮兵團,下屬三個營,第一營配備120毫米火炮八門,105毫米火炮八門;第二營配備75毫米火炮三十六門;第三營為步兵輕炮營,配備11年式75毫米步兵炮三十六門,共計88門火炮。吳俊升的第三師也有一個整編炮團,只是最大口徑的火炮只有75毫米的下午1點整,外加馮玉祥的那幾門炮,攻打哈爾濱的東北軍火炮數量超過了170門,這還不包括迫擊炮。
哈爾濱周圍有沙俄軍臨時修筑的大量炮樓和碉堡,加上沙俄自己開挖的封鎖溝,整個哈爾濱如同一個與世隔絕的海島一樣,除了四個方向的四條小路可以進出,無一入口可供出入。下午1點30分,東北軍這邊百炮齊放,一時間聲賽驚雷,地動山搖。整個哈爾濱一瞬間就陷入了一片火海與硝煙之中。那些被布拉斯伊奇科夫寄予厚望,指望它們能給中國軍隊步兵造成重大傷亡的碉堡在炮火中化為瓦礫。
布拉斯伊奇科夫下令莫里申克采取密集防御,收縮防線的決策是正確的,但也帶來了兵力密度過高的不利后果,每一發炮彈在城內中炸響的結果就是炸死、炸傷一大片人。頂著東北軍猛烈的炮火,俄軍的炮兵還在拼命調試著山炮、野炮,希望能夠還擊。但在時間緊迫的狀況下,很難辦到,在東北軍炮彈如連珠般落下的時候,俄軍地火炮還壓根沒有還擊過,至于重炮,那就更可憐了,還沒拼裝起來,就直接被120毫米口徑的重炮彈擊中,變成了漫天飛舞的零件。
俄軍的炮兵部隊直接被摧毀了,莫里申克懊惱不已,他太過輕視東北軍的炮兵力量,對方的火炮遠遠比他們威力更大,數量更多武動乾坤。
炮聲持續了半個小時,好不容易才停止。莫里申克從廢墟里爬了出來,使勁撣掉自己軍帽上的灰土。
嗡嗡~嗡嗡嗡
天空傳來一陣發動機的轟鳴,俄國人抬頭一看,不禁大驚失色
“飛艇啊~~是飛艇啊~!”
“中國人的飛艇嗎?”老毛子對自己的家底還是心里有底的,外阿穆爾軍區根本沒配備飛艇這樣高科技的東西。
“中國人怎么會有飛艇?”司令部大樓天臺上的布拉斯伊奇科夫拿著望遠鏡的手都開始顫抖了
“我們完了~!”布拉斯伊奇科夫的秘書蹲在地上抱著頭,歇斯底里地苦寒這
布拉斯伊奇科夫輕蔑地看了他一樣,默默地掏出手槍,照著秘書的腦袋就是一槍。
呯
殷紅的血然后天臺
轟轟轟
東北軍的飛艇開始投擲航空炸彈,這種炸彈的很簡單,主要零件就是彈體、尾翼和引信。其中彈體采用薄皮鑄鐵制成,重達一百斤的炸彈裝藥量達到了百分之四十五。雖然能否擊中預定目標全看投彈手的運氣和人品,但是巨大的裝藥量稍稍彌補了精度的不足。
好在這種一百斤的航空炸彈還處在實驗階段,這艘飛艇一共才帶了十顆,所以很快就扔完了。正當老毛子剛要松口氣的時候,飛艇又開始投擲手榴彈、炸藥包,甚至是操縱安裝在底部的機槍朝著地面掃射。飛艇就這樣懸停在戰場上方,一個個的往下扔炸藥包,在戰壕與散兵坑之間戰斗的俄軍無處可逃,逃無可逃。
這些炸藥包的工藝更加簡單,就是棉麻布裹上幾十斤炸藥,在混上石子、鐵釘或者金屬邊角料。這些炸藥包給直接往人堆里頭扔。臨空爆炸爆炸后,高速四濺的石子威力不亞于子彈。
眼看差不多了,李景林一揮手,蓄勢待發的戰車部隊終于開始行動了。二十輛戰車壓著地上的積雪和凍土,吱嘎吱嘎地響。每輛戰車后面,都跟著若干步兵,他們貓著腰,小心翼翼地躲在戰車后面,依靠戰車厚實的身軀為他們遮擋對面射來的子彈。俄軍的子彈打在戰車的前裝甲上,“鐺鐺”直響,但戰車毫不畏懼,還是昂首闊步地前進。
步兵們耐心地跟在戰車后面,戰車雖然開得很慢,但前面有輛戰車,心里真踏實,起碼不用趴在地上,匍匐前進了。每當戰車遇到難以越過去的障礙而發出巨大的轟鳴聲時,步兵們甚至齊心協力地推著戰車前進。
其實,早在1855年,英國J?科恩在蒸汽拖拉機的底盤上安裝機槍和裝甲,制成了一輛輪式裝甲車,并獲得專利權。但這種裝甲車未能實際應用。1899年,英國人西姆斯在四輪汽車上安裝了裝甲和一挺機槍。1900年,英國把裝甲汽車投入到了正在南非進行的英布戰爭中。到了第一次巴爾干戰爭的時候,也出現了裝甲車的身影。但是,對于大部分都是文盲的沙俄軍人和百姓來說,它依舊是從來沒有見過的稀罕物。
俄軍還在頑強抵抗
“機槍手,重機槍對準那個東西掃射!快~”幾個戰壕里的俄軍軍官急壞了,命令部下的機槍手對著戰車射擊,可事實和他們開了無情的玩笑,在猛烈的彈雨中,戰車紋絲不動,絲毫不在意那密集的子彈。反倒是戰車上的機槍不斷噴吐火舌,掃倒了一大片俄軍。
17號戰車推進地最快,已經推進到距離俄軍防線不到500米了。緊跟在17號戰車后的是第六師的一個步兵排,排長發現了俄軍的火力點,便對身后的士兵喊道:“三點鐘方向,有老毛子的機槍,迫擊炮,敲掉他!”
“是!”迫擊炮小組的主炮手稍稍從戰車后探出頭,抬起右手瞄了一下,隨后掉轉迫擊炮的射擊諸元
嘭
一發炮彈過去,老毛子的機槍就啞了火。
戰車距離戰壕越來越近了,眼看手中的步槍不能奈何眼前的怪物半分,戰壕里的俄軍士兵動搖了。害怕了。扔下手中地槍支就往后跑,一個人帶動兩個。兩個帶動四個,很快整個陣地都陷入了慌亂中,趁著敵人的這種慌亂,原本跟隨在戰車后面的步兵也探出腦袋,用他們地步槍和輕機槍猛烈掃射俄軍的陣地。俄軍的士氣更加動搖了,最后連軍官也加入了逃跑地行列,戰斗發起后不到一小時,俄軍外圍陣地就失守了一大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