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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據我們所知,任雪峰在別的保險公司也投保了高額的人身意外險,這樣的行爲屬不屬於重複投保?”畢竟保險行業對於鍾翰而言是比較陌生的,所以他態度謹慎的詢問最後這家保險公司的業務員。
由於任雪峰的過世,他名下的公司涉及到的許多保險事項也涉及到一些變更,所以這名業務員與許若蓓有接觸,對於任雪峰的死也有所耳聞,雖然任雪峰的人身意外險不是由他負責處理,這件事在任雪峰死後,他倒也從負責那份保險的同事處知道了不少情況。
“那倒不算,一般來說,涉及到生命安全的險種,是沒有辦法去進行作價的,畢竟生命無價麼,所以不能視爲超出了原有價值的重複投保,不管他買了多少家的這種保險,真出了事,每一家都要如數掏錢的。”業務員對鍾翰解釋說。
“那你最近和許若蓓打交道的時候,有對她提起過任雪峰有偷偷投保了人身意外險的這件事麼?”顧小凡在一旁問。
業務員連忙笑著擺擺手:“不會不會!當初任雪峰說想要投保人身險,還是我介紹他給我同事,讓我同事給他辦的呢,所以這事兒從頭到尾我也算是知情人,別的不說,客戶需要我們保密,我們幫客戶保守秘密,這點職業操守我還是有的,我要是那種嘴巴不牢靠的人,也不用非得等到人死了,我們公司得賠錢給人家的時候才說出來對不對?之前我和他現在的老婆打交道那麼多次,想要說出去早就說出去了。”
“你這人口風還挺嚴的。”鍾翰笑了,隨口誇獎業務員一句。
業務員也立刻很坦然的接受了這句稱讚:“那是,做人做事,義氣也是必不可少的,咱是小人物,跟有錢有勢的比不了,人家可以老牛吃嫩草。可以呼風喚雨。我們做事還是小心點最保險,別給自己招惹沒必要的是非。”
這句話說的挺大義凜然,聽的人還是不難從口氣裡聽出些許的酸味來的。
“是啊,任雪峰在某種程度上,倒也算得上是老牛吃嫩草了。”鍾翰順勢感慨上一句。
業務員連忙擺擺手,開玩笑似的說:“人都死了,我可不敢亂評論,萬一晚上去我們家找我,我還不得嚇死!該說不說的,有錢人麼。花心的也不少,咱也不用太少見多怪。任雪峰甭管當初是怎麼想的,現在倒也算是夠意思了,人死了,老婆年紀輕輕的守了寡,能繼承一大筆財產,前妻也沒吃多大虧,這倆女人好歹都算沒白跟他一場。”
幾家保險公司走下來。關於任雪峰最近這三年多以來陸陸續續投保了幾份人身意外險,鍾翰他們也瞭解了個一清二楚,雖然投保人是任雪峰本人,爲什麼近幾年他會突然大量的給自己上這一類保險,並且受益人都是冷卉,而冷卉對此到底是否知情,這些都還沒有一個準確的答覆,至少有一件事是很清楚的,那就是冷卉不久之後將會獲得一筆不菲的保險賠償金。
離開最後一家保險公司之後。天色也已經黑了,鍾翰給任雨萌打了一通電話詢問情況,得知下午的時候冷卉睡醒,又哭鬧了一番,任雨萌也擔心這樣下去耽誤了治療,終於下了決心,打電話把母親送去了醫院做精神科的檢查,現在人還在醫院裡,據說用了鎮靜劑,也給開了一些注射用的營養劑,畢竟以冷卉現在的精神狀態,想要讓她乖乖吃飯是絕對沒有可能的。
結束了一天的工作,鍾翰這才發現,除了方纔在保險公司的時候,針對任雪峰的事情,顧小凡開過幾次口向保險公司的工作人員發問,其餘的時候,她都一聲不吭,格外沉默。
雖說平時顧小凡也算不上是一個多麼聒噪的姑娘,至少也不至於像眼下這個樣子,把嘴巴閉的保險蚌殼一樣。
“怎麼了?”結束了工作,鍾翰照例秉承著自己的好風度,開車送顧小凡回家,順便也把工作的事情暫時放在一邊,好奇的詢問起這個明顯情緒不對的同事。
“沒怎麼。”顧小凡搖搖頭,對鍾翰的詢問顯得意興闌珊而又言不由衷。
“沒怎麼?那你還一副被樟腦丸薰著了的表情!”鍾翰其實並不難猜出顧小凡的心思,這姑娘不是個城府深的人,某種程度上還可以說算得上是簡單而又單純的,臉就好像晴雨表似的,只要想讀,就可以辨識出她此時此刻的情緒和心理活動。
果然,顧小凡被他這句話給刺了一下,不太高興的抿了抿嘴:“反正和你又沒什麼關係……”
“你說的對,”鍾翰聞言,點點頭,“是我交淺言深了。”
說罷,他便不再說話,專心開車,顧小凡聽他這麼說,沉默了一會兒,見他真的沒有再理睬自己,又覺得有點過意不去,不管怎麼說,方纔人家是在關心自己呢,自己的態度好像有點不知好歹,雖然那件事讓自己的心裡有點彆彆扭扭的,可說不定鍾翰也只是無心罷了,並不是故意的。
這麼一想,她便主動扭過臉看著鍾翰,對他說:“我不是那個意思,我就是心裡有點煩,所以不太想說話。”
“好,我知道了。”鍾翰點點頭,一臉平靜,惜字如金的樣子堪比湯力。
顧小凡仔細打量了他幾眼:“你生氣啦?是我剛纔的話惹你不高興了麼?我真沒有別的意思,你不要多想,我知道你問我是出於好意的。”
鍾翰聽她在一旁忙不迭的解釋,終於忍不住笑了出來,有趣的看了看她,問:“我說,你以後能不能先顧及好自己的感受之後再去考慮別人的心情?貌似剛纔方纔情緒低落,需要被人顧及心情的人是你吧?你怎麼現在倒成了安慰人的那一個了?”
一看鐘翰笑了,知道他沒和自己計較,顧小凡悄悄鬆了一口氣,訕訕的摸摸鼻子笑了笑:“我這人忘性大,反正什麼事兒也只是煩一會兒,遇到什麼事情一打岔,就把之前不高興或者心煩的事兒忘了。”
鍾翰搖搖頭,不知道是對顧小凡的這種性格特點感到無奈還是別的什麼,並沒多加評價,顧小凡也沉默了一會兒,眼見著車子離自己家越來越近了,才終於忍不住把別在心裡的問題問出來。
“你今天是特意要拉我去那家火鍋店吃火鍋的麼?”她有些不自在的問鍾翰。
“咱們兩個好像不是在火鍋店門口巧遇的吧?”鍾翰裝模作樣的若有所思一下,“哦,不是,那很顯然,我肯定是特意帶你去的。”
“你明知道我說的不是那個意思。”顧小凡擺擺手,不想讓鍾翰故意曲解自己,“我的意思是,你向唐弘業打聽那家店在哪兒,還特意拉著我去吃,一頓飯你自己根本就沒吃幾口,從頭到尾難道你就是爲了讓我看看,那天當著倪然的面,薄荷糖的來歷被你給說中了麼?”
“我自認爲還沒到那麼無聊的程度。”鍾翰搖搖頭。
“你總不會還是在記恨之前的那件事吧?”一聽這話,顧小凡非但沒有解除疑惑,反而顯得更加吃驚了。
鍾翰失笑:“我也沒有那麼小肚雞腸。算了,你也別瞎猜了,這件事我沒有針對你的意思,你充其量算是炮灰,而且我覺得你知道知道薄荷糖的來歷,也沒什麼壞處,好歹也活了一把年紀了,出門可以忘帶鑰匙,不過腦子還是隨身攜帶吧。”
顧小凡有些莫名其妙,鍾翰調過來的時間還很短,和隊裡面的人接觸不算多,目前爲止關係最密切的搞不好就算是自己了,偏偏他又說自己只是個炮灰,並不是針對自己,那顯然這件事他針對的是薄荷糖,或者說,給自己薄荷糖的人。
“高軒?”她終於想清楚了,“是他有什麼地方得罪你了麼?”
“這不是你需要關注的問題,和你也沒有什麼關係,我覺得你需要注意的重點是以後少看點愛情故事,別隨便別人給你點兒什麼暗示都能拿來做夢,再美的夢也是假的,成不了真。”鍾翰把車停在顧小凡家小區外的路邊對顧小凡說。
顧小凡情緒不高的下了車,原本還只是心裡有些不是滋味,和鍾翰說完話之後,就好像又被他兜頭破了盆冷水似的,別提多彆扭了,一路往家走著,她的手一直插在大衣口袋裡下意識的擺弄著那幾顆糖,裡面有高軒給自己的,還有今天鍾翰帶自己吃過火鍋之後新贈送的兩顆,走到一個垃圾桶前面,顧小凡忽然覺得異常的煩躁,索性把那幾顆糖從口袋裡掏出來,把手伸向垃圾桶口。
就在要鬆手的一瞬間,她忽然又捨不得了,糾結了一下,還是把糖球又原封不動的放回到口袋裡。
算了,就算自己之前想的太多,終歸又不是那幾顆糖的錯。她在心裡這麼安慰著自己,垂頭喪氣的回了家。
第二天一早,顧小凡原本還擔心見到高軒的時候自己心裡會不會有點彆扭,結果剛剛走到公安局大門口,就被鍾翰的車給攔住了去路。
“任雪峰的車找到了,”鍾翰降下車窗對她一招手,“上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