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他們喝的興高采烈、眉飛色舞之時,忽然傳進敲門的聲音,劉金還以為服務員逗他,扯著嗓子喊:“誰呀,有病。” 徐華有點兒緊張的對劉金說:“金哥,不會是你爸吧?” 大伙兒沒有說話,劉金惱火的起身剛要開門,突然門開了,之前在畫室里被譚大偉和鐘明明打過的蘇杰走了進來。 謝天宇醉眼朦朧的沒有認出來,剛要問話,只見蘇杰上前一步笑著說道:“宇哥好,各位哥哥好。”他畢恭畢敬,很有禮貌,問完好后又趕緊掏出煙給大家遞上。 鐘明明急忙對謝天宇說:“宇哥,這就是前些日子去宿舍找你的蘇杰,那200塊錢也是他給的,非要跟你混。” 譚大偉夾了口菜,看著謝天宇說:“這哥們兒挺有誠意的,多個朋友多條路,要不一起混吧。” 蘇杰站在一旁,臉上一直掛著笑容。 “你放假不回家?你怎么知道我們在這里喝酒的。”謝天宇沒有急著下定論,而是對蘇杰盤問起來。 “宇哥,我就在對面的包間吃飯,跟我們班幾個朋友,剛才那會兒看見你們在這里了。” 蘇杰說完,咽了咽口水,接著又說道:“我還有個事兒向你匯報一下,今早上你們打架時我也看見了,那幫社會上的人或許跟咱們學校二年級的楊城和王大波有關系。” 蘇杰還要說什么,被劉金打斷,問道:“你怎么知道跟他倆有關系?” “因為你們跑掉后,警察來了,從小面包車里下來幾個人,其中體育班的那個楊城和王大波就在里面。” 徐華一拍桌子,“cao,我就說吧,那倆jb玩意兒就他媽的不是啥好鳥。” “他娘的,等開學非得揍死個傻b。”譚大偉酒喝的滿臉通紅,說話時眼睛里似乎要冒出火花。 謝天宇從蘇杰嘴里得到確認后并沒有生氣,沉默了一會兒后顯得樂呵呵的,“來,大偉,給這兄弟加把椅子,先一起喝杯酒。”他說話時的語氣顯得格外的老練,如同一個社會上的成年人,而非中學生。 蘇杰有些激動,他沒能想到謝天宇會邀請自己跟他們一起喝酒,原先他只想借此消息來討好謝天宇,可聽完謝天宇的話后,他手足無措,緊張的說道:“宇哥,不用了,你們先喝就行,我回去了,我就是過來跟你匯報一下這個事情。” “兄弟,多謝你提供給我的消息,我也得感謝你啊,所以,我們兄弟7個敬你一杯酒。”謝天宇頭稍微有點兒迷糊,但說話還算利索,舉起酒杯沖蘇杰笑了笑。 蘇杰雙手接過鐘明明遞給他的酒杯,手都有些顫抖。一時不知道說什么好,只是重復一句“謝謝宇哥,謝謝宇哥。” 劉金笑瞇瞇的看著蘇杰,很熱情的說:“你得干掉這杯,我們也一起干掉。” 大伙兒起喊了句“好”,豪爽的各自喝掉了自己的杯中酒。 這一杯酒下去,幾個人有的被酒辣的皺著眉頭,有的則是捂著嘴巴,生怕剛喝進肚子里的酒吐出來。蘇杰打了幾個嗝,眼睛里流出了眼淚,不經常喝酒的人一口喝掉這一杯酒著實不會太好受。此刻,他眼前的景象有些暈眩,仿佛聽到的喧嘩都與自己無關,自己仿佛置身于另一個不同的世界。雖然這樣,但是他卻難以抑制自己內心的興奮,他不同于往常的激動,于是他的手伸向酒瓶,“宇哥,各位大哥,我再敬你們一杯酒。” 兩天的假期對于上學的學生來說,猶如雨后的彩虹,抓不住欣賞的瞬間,“忽”的一下就會消失掉。 周日的下午一些離學校遠的學生已經開始返回學校,四中校園里好不熱鬧。操場上有在踢足球的,有的也在打籃球,不喜歡運動的女生則是拿袋零食坐在一旁邊聊天邊看熱鬧。 這也是四中最亂的時間段,因為這段時間里還處于假期時間,學校里幾乎沒有老師,學生也可以自由出入學校。就像是監獄給犯人放風的時間一樣,隨性自如,但也會滋生出犯罪的萌芽,稍不留神,就會爆發一場打斗。 操場西邊偏遠處的廁所里,楊城正抽著煙數著手里的一小摞剛交上來的保護費,里面沒有大票,基本上是5塊、10塊還有20塊面額的。 在他身旁站著幾個高大威猛的同學,這些體育班的學生普遍長得外表恐怖,個個嘴上叼著煙,一副盛氣凌人的表情。 楊城彈了下煙灰,把一摞錢揣進口袋。 “你們這錢是月月少啊,這樣不太好吧。”他說這話的語氣沒有責罵也沒有憤怒,但是對于如此陰險的一個人,往往越平靜,聽話人則會災難更重。 聽到楊城的問話,站在他對面抽著煙的一個高一的學生面色有些難看,但依然很拽的說:“城哥,好多小弟現如今都突然想學習了,另外一些臨南市來的小子都死活不交,一臉不服氣,還有一些都說是要跟你們年紀的一個叫謝天宇的混。” 要是以前,聽到謝天宇的名字楊城和他身后的這些體育生是不會忌憚的,況且還會立即罵上幾句,但今天不同了,楊城沒有說話,也沒有不服和不屑的表情。并且,他身后的幾個跟班也都沒有一個吱聲的,個個自顧自的抽著煙望向天空。雖然表面都像是沒事兒人一樣,但心里卻都各懷鬼胎,各自在想著什么。 楊城的小眼睛忽然狡黠的轉了幾圈,像是訓斥一般拍了拍站在他對面的高一學生,“小鬼,你回去跟臨南市來的那幫小弟弟說,強龍是壓不住地頭蛇的,不要太摳門嘛。” 這個高一的立馬回答說:“城哥,那幫人真的是誰也不服,你忘了上次在宿舍動刀子了,狠著呢,現在我在高一都快站不住腳了。” 楊城似乎有些不耐煩,扣了扣耳朵,說:“狠他媽了個b啊,你真他媽的慫,趕緊滾蛋。” 被罵者沒有吱聲,沖他點了點頭,帶著一幫人離開了廁所。 楊城沖地上吐了口痰,朝身后揮了揮手,“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