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33 恨意

“為何你總是在需要我的時候，才會想起我？”

面對妖皇的質問，我瞬間不知道該說什么好。 [，我就要說對不起，好像每次都是這樣，除了對不起，我什么都說不出來。

但當看到靈音的時候，我猛然想起我們之前的對話，咬了咬牙，我裝作沒有看到妖皇眼中的悲傷，而是盯著她手中的火晶果道：“這就是火晶果？”

妖皇點了點頭，我立刻站起來，走過去說：“謝謝你。”說完我就把火晶果拿了過來，轉過身去，就聽妖皇說：“把果子搗碎了喂給他吃，不出意外的話，今晚他就能醒來。”

芊芊忙去找東西搗碎火晶果，而我再也沒有看妖皇，只是目不轉睛的盯著喬木看。

當喬木將火晶果吞咽下去后，他的身體瞬間呈現了一種病態的紅色，就好像是有什么在灼燒他似的，這讓我不禁想起了吞掉火蛇內丹的小白，我轉過臉去，就看到小白依然沉睡著，不過看起來已經沒有什么大礙了。

我多么希望，喬木會像它一樣轉危為安。

身后傳來關門聲，我轉過身去，就看到門外站著一個人，而妖皇已經不在房間里了。她就這么離開了？就在我詫異之時，門外突然傳來她的聲音，她說：“別忘了你我的約定，今夜，我在蘭亭苑等你。會有人帶你去的。”

我愣了愣，想起她說讓我給她彈奏《鳳求凰》的事，說道：“好。”

雖然下定決心要“殘忍”的對待這個傻女人，但是我不會因此食言。

妖皇很快離開了，芊芊則握著我的手，一臉關切道：“老公，你兩天兩夜沒有合眼了，快點去休息吧。”

我搖搖頭，說我不累，不過見她一臉擔憂，又想到今晚還要應付念他，我便不再堅持，讓她看著點喬木，就轉身去另一個房間休息了。

不躺在床上不知道，一躺在床上，我才發現自己早已經疲憊不堪，兩個眼皮都在打架。渾渾噩噩中，我迷迷蒙蒙的進入了夢鄉。

只是，很快我就“清醒”了過來，我發現自己此時正站在一個山洞外，山洞里，一只氣若游絲的小紅狐正睜著一雙眼睛警惕的望著我。

這只小紅狐看起來異常的脆弱，好像很快就會死掉一般，但是它的眼睛卻異常的明亮，亮的好像是天上的星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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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好笑的俯下身來，將小紅狐抱起來，說道：“小家伙，算你今日走運，我正巧不知道拿什么討她的歡心，既然遇到了你，我便救了你，日后，你好好的呆在她的身邊吧。”

此時，我的聲音很有磁性，我突然間明白過來，這哪里是我啊，這根本就是一千年前的那個君上！我也不是清醒過來，恰恰相反，此時，我正在夢中，正經歷著一千年前，和一只小紅狐的故事。

眼前的情形突然變了，九重天上，被我醫治好的小紅狐瞬間變得無比的精神，我將它捧給一個女子，那女子離我很近，我卻看不清她的樣子，就好像，她在我面前刻意遮了面紗似的。

但盡管如此，我也知道她肯定是千年以前的古靈了，因為，這世上恐怕只有她，無論是千年前，還是千年后，都讓我想要卑微的去取悅。

“你是堂堂的上神，眾仙的統帥，理應日理萬機，可你倒好，不去忙那些正事兒，反倒跑去抓一只狐妖，也不怕別人笑話。”女子似笑非笑的說道，聲音和古靈的聲音很相似，不過，古靈的語氣是永遠冷冰冰的，她的聲音里，卻是溫軟中透著淡漠疏離。

“我”說道：“我才懶得理那些瑣事，和你比起來，那些都是浮云爾爾。哎，你到底要不要這只紅狐啊？雖說它是妖，但若跟著你，她也能度化成仙，你不是常說這天界冷清嗎？就好好養著這小家伙，聊以慰藉吧。”

“放那吧。”女子懶洋洋的說道，對紅狐看起來興趣并不大。

千年以前的我或許并沒有感覺，可是現在經歷這場夢境的我，卻分明看到紅狐眼底的失落，那種失落，就像是被人遺棄而引發出來的一般。

一些事情在眼前如過眼云煙般浮現，我還沒有來得及看清究竟發生了什么，紅狐突然就要化形了。她站在銅鏡前，一點點的變成古靈的樣子，唯有一雙深藍色的眼睛與之不同。

妖皇，這只紅狐果真是妖皇。

妖皇開心的照著鏡子，只是當發現那雙眼睛與古靈不同時，她的眼底劃過一抹失落，她搖搖頭，不甘心道：“怎么會這樣呢？這雙眼睛……我討厭這雙眼睛！”

此時的我，就站在她的身后，看到她不甘的樣子，我笑了笑，說：“小紅狐，能幻化成她的模樣，是你莫大的福氣，不過是眼睛不同罷了，有何需要難過的？”說完，我走上前去，捏起她的下頷，盯著她的眼睛說道：“何況，這雙眼睛美極了。”

紅狐瞪大眼睛，隨即驚喜的笑了笑說：“真的很好看么？”

“嗯，很好看。”

我從自己的眼睛里，看不到任何的貪念，可是我很清楚，對面這個嬌俏的女子，她早已經在我救下她的那一刻，將一顆芳心錯付。

斗轉星移，接下來的記憶碎片中，滿滿都是小紅狐跟在我的身后，與我一同修煉的情形。那一日，我心血來潮，給古靈作了一張琴，這張琴，便是伏羲琴。

當時，我還沒有造出琴魂，而是先譜了一首曲子，這首曲子，便是我那夜彈奏的《鳳求凰》。

小紅狐跑來找我，見我彈琴，便翩翩起舞。她真的很美，美得讓從來都對她沒有企圖的我，竟有那么一刻的動心。

一曲罷，小紅狐望著我，囁嚅道：“君上，這首曲子可以送給素衣嗎？素衣很喜歡呢。”

我卻毫不留情的拒絕了，我說：“不行，這是送給你的主人的。”

她的主人，自然是古靈。然而，我的話卻換來了她一個厭恨的目光，她垂下眼簾，低聲說：“她才不是我的主人。”

是的，哪有主人會這么對待自己的寵物的？古靈自接手這只小紅狐以來，便從未正眼瞧過她，好似她是個空氣一般，而當她化形成古靈的樣子，古靈更是對她多了幾分排斥和厭惡。

漸漸地，素衣恨上了古靈，我知道，這份恨出現的很大原因，是因為她對我的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