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禹一個人走在街上,不知不覺來到了一處湖畔,湖邊楊柳依依,湖水碧綠,旁邊的亭內,有幾個讀書人似是在吟詩作詞,可秦禹卻一點欣賞風景的心情都沒有。唐衍也不知道怎樣了,不知道那嚴大人究竟什麼來頭,更不知道他抓唐衍過去做什麼,鬱悶死了,從到了唐朝就沒順當過。
秦禹頹然的蹲在了湖畔的石階上,有種叫天天不靈叫地地不應的感覺。仰望天空,再低頭看看湖水,絞盡腦汁都想不到該怎麼辦。
想想自己在家的rì子,當真是無憂無慮、天真快樂的,爺爺從小就給了她一個愉快生長的環境,讓她可以像正常的小孩子那樣,上學、玩耍、做自己喜歡做的事情。爺爺從來都不強迫她做什麼,只是會適當的告訴她一些商場上的典故,希望她對商業感興趣。有這樣善解人意,和藹可親的爺爺,秦禹的rì子當真過的逍遙,只是她知道自己的未來還是在商場上,她曾經跟爺爺協議過,在她25歲之前都要做自己喜歡做的事情。可是如今,她yīn差陽錯的穿越到了唐朝,爺爺會怎樣呢?爺爺的身體是否還好?公司是否發展的順利?
以前不論是有什麼事情,都有爺爺在前面爲她擋風擋雨的,她在幼兒園被欺負的時候,她摔傷了腿輸液的時候,她爸爸媽媽遇到空難的時候,她的小狗coco死掉的時候……每一次她悲傷的時候,爺爺都會在身邊,可是如今,爺爺你在哪裡?我現在該怎麼辦?爺爺……
這是秦禹第一次縱容自己想家,想念現代的那個家,以前她總是剋制自己不準想,因爲她知道她的思念在這裡根本沒有結果,越是想念越會徒增傷感,可是現在她就是要想個夠,也許爺爺和她此時就在一個地方,只是空間不一樣所以看不到,秦禹幻想著爺爺的樣子,忍不住伸出手在面前摸索。
淚水在眼中滴溜溜的打轉,秦禹吸著鼻子,嘴裡喃喃:爺爺你在哪裡?你怎麼不來幫幫小禹?唐衍我該怎麼救你……爲什麼他們要抓你?你現在是小禹唯一的親人了,你走了小禹好害怕……
一瞬間,秦禹眼前一陣模糊,彷彿唐衍出現在了眼前,秦禹心裡一陣歡喜,一聲驚呼:
“唐衍!”等眼中的淚水落下,手掌碰到一個陌生人的時候,秦禹才發現自己認錯人了。忙道:
“對不起!我認錯人了!”
那男子也是身穿長衫,個頭和唐衍差不多,剛和幾個同僚一起吟詩作對,此時正要回去,在這路上卻被這小丫頭胡亂摸了一把,當下細細打量起琴禹來。
白皙的臉龐上面忽閃著大大的眼睛,長長的睫毛還沾著淚花兒,小巧嬌翹的鼻子小面紅潤潤的嘴脣緊緊抿在一起,一件鵝黃sè的紗羅下面彷彿若不經風的身子……好個jīng致的美人兒!男子輕嘆。
秦禹沒注意男子的眼神,不見了唐衍,她又轉過身茫然的望著眼前的湖水,拿起一顆小石子在腳邊寫寫畫畫。怎麼辦呢?眼看就已經傍晚了,車也被沒收了,身上一點錢都沒有,難道晚上就要餓肚子了?算了,還是先回客棧再說吧!
想到這裡,秦禹站起身,提著裙子轉身yù回客棧,古代的衣服就是麻煩,這麼長,唉……下次定要設計個方便一點的,秦禹琢磨著,卻發現剛纔自己認錯的那個男人還在,淺笑一下,那男子一徵,隨即上前:
“在下嚴綾,恕在下冒昧,不知姑娘香居何處?爲何從未見過?”
秦禹聽的迷糊,依稀明白他是問自己的住處,她可沒有和陌生人搭訕的習慣。更何況她此時的心情極差,沒回答,朝小路走了去。
嚴綾不甘,準備繼續和秦禹攀談,後面卻傳來了書童的呼喚:
“少爺!我說少爺,您怎麼跑這兒來了?”
嚴綾看看漸漸遠去的倩影,又看看氣喘吁吁的書童,急道:
“小釘子,快跟我走,剛剛那姑娘漂亮的緊!”說完,領先追了去。
“少爺!少爺!您快回來,快回來啊,老爺說不準您惹事兒!”小釘子一邊喊一邊急的哇哇叫,少爺要是有個閃失,他可怎麼交待啊!
嚴綾哪聽的進去,早就撒丫子追去了。
夜幕降臨,一路從湖畔走回城裡,看著點點燈火,秦禹長嘆一聲,依舊一臉茫然。街口擺出了一些小攤,白嫩嫩的大包子散發出陣陣香氣,刺激著她的鼻子,挑逗著她的胃口。
經不住誘惑,秦禹的肚子已經開始蠢蠢yù動。索xìng又把絹帕帶上,好歹阻止了些來sāo擾的香味兒。
終於回到了客棧,秦禹又在門口徘徊起來,唐衍已經給帶走了,那麼這客棧也一定暴露了,她此時回來恐怕是自投羅網了。這回……怕是真正的走投無路了!
“姑娘,姑娘留步……”說話的正是趕了來的嚴綾。
“公子何事?”秦禹看著來人,後退了一步,保持著適當的距離。
嚴綾這才發現秦禹的面紗,沒空細想,只覺得越發的神秘,不由的興趣更濃。小釘子已經氣喘吁吁的趕來,一張嘴除了喘氣兒就一直喊著:
“少爺!少爺!”
但是都被嚴綾無視掉了。
“姑娘!姑娘不是本地人吧?何時來任城的?是否需要嚴某效勞?”
秦禹眼中閃過一絲神采,隨即又黯然。唐衍一來就被抓了去,恐怕不是那麼輕易就能放出來的。
嚴綾只覺得眼前這女子的每一個動作,都透著一種特別的優雅、獨特,自己從未見過,知道她不好接近,但是卻不由自主的被吸引。
“小女子爲難的事情,怕是公子幫不上什麼忙。”
“笑話!在任城就沒有我們家少爺搞不定的事!”旁邊的小釘子終於喘勻了氣兒,說話也順溜多了。
“真的?”秦禹心中燃起了希望。
“嗯,真的!”嚴綾yù博得美人好感,肯定道。
“那還用說麼?誰不知道我們老爺是嚴昌嚴大人……”
“啊……”後面的話秦禹沒聽進去,只是覺得自己救出唐衍的希望又渺茫了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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