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苑,隸屬于驪山,苑內隨地勢高低筑臺鑿池,清溪潺潺。唐玄宗命人因山形水勢,筑園建館,挖湖開塘,方圓十幾里內,樓榭亭閣,高下錯落,山泉水縈繞穿流其間,鳥鳴幽村,魚躍荷塘。甚至各地進貢給大唐皇帝的珍珠、瑪瑙、琥珀犀角、象牙等貴重物品,唐玄宗都用來把苑內的屋宇裝飾得金碧輝煌,宛如長安城外的另一座宮殿。據(jù)說,每當陽春三月,風和日暖的時候,驪景苑內桃花灼灼、柳絲裊裊,樓閣亭樹交輝掩映,更有蝴蝶翩躍飛舞于花間,小鳥啁啾,對語枝頭……如此說來,這驪景苑的景色,甚至都可以跟洛陽的金谷園相媲美了。
秦禹和唐衍用過了早飯,正在苑中散步,在洛陽的時候,他們有機會去了金谷園,現(xiàn)在身處驪景苑當中,兩個園子在建筑上風格都差不多,自然免不了要在心里對比一番。更加值得一提的是,驪景苑不但在風景上面突出,重要的是苑中還有溫泉,可以說這個地方不但是風景優(yōu)美宜人,更是療養(yǎng)的圣地,用唐衍的話說,要是兩個人到老的時候能住在這樣的一個地方,也算是對得起自己沒白穿一回了。
還未走遍半個驪景苑,秦禹便有了想泡溫泉的沖動,但是她知道一會兒楊允文和禾老頭會過來,正和唐衍糾結著要不要去泡一下呢,胡廉便來報說,楊允文跟禾老頭已經到了驪景苑,正在舒云廳當中等候,秦禹和唐衍一聽。當下不再耽擱。忙跟著胡廉到了景苑中的舒云廳。
一進門,禾老頭就笑著敲了唐衍一記:
“你們兩個,嘿。事情辦得還挺利索!”
秦禹和唐衍互相看了一眼,知道禾老頭是在說他們計劃通過唐玄宗的口,離開壽王府地事情,當下不好意思地笑了笑,然后看著也在微笑地楊允文,知道禾老頭這個大嘴巴。一定已經將他們之前的安排告訴楊允文了,所以,兩個人也沒在這件事情再費什么唇舌,而是把皇上封官的事情說了一遍。至于讓他們昨天憋屈了一下午地新版《你最珍貴》,唐衍倒是沒多說什么,因為即使是說了,楊允文和禾老頭也一定不知道這件事情究竟好笑在哪里。倒是秦禹和唐衍兩個人分別給唐玄宗和楊玉環(huán)做老師的事情,讓禾老頭顯得異常興奮。
禾老頭聽唐衍敘述完了以后。忍不住笑罵:
“感情兒你小子,現(xiàn)在已經是朝廷官員了?”
唐衍點點頭:
“據(jù)說是沒有什么實權的二品官。”
“恭喜唐兄!”楊允文聽完唐衍的敘述,也由衷地為唐衍高興,也不知道為什么。他自己始終是對先前抓秦禹到長安有一種隱隱的不安,但是那時他的思想比較簡單。只想著一心效力于壽王,所以并沒有顧及地太多,直到禾老頭提醒自己不能盲目聽從差遣的時候,他才將自己的所作所為做了回憶,當秦禹和唐衍吃的苦越多的時候,他的內心就越覺得難過,現(xiàn)在唐衍終于擺脫了李瑁,也算是守的云開見月明了,楊允文的內心才算是好過一些。
“有沒有實權一點都不重要!”禾老頭說道。
“重要地是完成了你們兩個內心當中的計劃!呵呵,現(xiàn)在看來,還真是天隨人愿啊,啊?哈哈!”禾老頭看著氣色漸漸恢復的秦禹以及唐衍,心里面也是真心的為兩個人高興。
“嗯!”唐衍答應著,也沒跟楊允文以及禾老頭客氣,舉起手來回禮,然后又對兩個人說道:
“不管這是什么官,對于我來說都只是暫時地,等情況穩(wěn)定一些以后,我便會跟皇上請辭,唐衍閑散慣了,無論是什么官,恐怕都不是那塊料!”不理會禾老頭一臉的不解,唐衍想了想又說:
“師傅,等下就讓戚先生還有胡二娘一同搬來吧,還有楊兄,壽王府我和小禹就都不想回去了,櫻桃可能也要麻煩你給送過來了!”
“應該地!”楊允文應道,見唐衍已經將這邊生的事情敘述完了,便開始講自己收到的信息:
“對了,從昨天開始,硯詔門現(xiàn)田如煙那邊有行動了!”
“哦?”唐衍一聽田如煙的事情,馬上比剛才精神了一倍。
秦禹也對此事非常感興趣,之前唐衍已經跟她講過,田如煙躲在尼姑庵的事情,所以,聽這件事,倒也不會因為她中毒了而前后銜接不上,這是關系到唐衍和自己的切身利益以及生命安危的事,當然馬虎不得,因此,秦禹不禁上前走了兩步:
“
聽!”
“嗯!”楊允文開口:
“經過這段時間的證實,那個半夜去尼姑庵的神秘女人,就是桃花苑的賽桃花!賽桃花一般每隔三天去一次尼姑庵,而開門的全都是李林甫的那個心腹,每當賽桃花離開沒多久,這個人也會悄悄的離開尼姑庵,去和李林甫碰頭。”
“這個賽桃花和李林甫究竟是什么關系?”秦禹在這里打斷楊允文。
楊允文想了想說道:
“嗯,他們的關系有點而微妙!據(jù)桃花苑的姑娘們說,桃花苑根本就是李林甫一手建造的,表面上雖然是個青樓,實際上卻是一個匯集各方面情報的場所,桃花苑里面的姑娘們,都經過一些特殊的訓練,在做生意的同時,還要搜集客人身上有用的情報,也是因為有李林甫這位朝廷宰相的暗中保護,桃花苑才會在長安城內混得如此風生水起,非但生意好的不像話,甚至成為了有殺身之禍或者帶罪潛逃的罪犯的藏身之地,也就是說,只要你花得起錢,桃花苑就可以成為你的避難所。”
—
“這人真是可惡,居然在天子的眼皮底下做這種勾當!”禾老頭聽到這里,一拍桌子,忍不住怒罵。
眾人沒對此事做答,楊允文便繼續(xù)說道:
“說到賽桃花,據(jù)說她本來是準備一心一意地跟著李林甫,哪怕做個二房三房都心滿意足,但是李林甫卻將她推進火坑,做了桃花苑的看門兒的,每日讓她以賣笑為生,雖然表面上賽桃花依然是李林甫的人,可實際上,賽桃花早就已經對他恨之入骨,并且想好了逃離桃花苑的辦法,也正是因為這樣,才會有后來田如煙的事情。”
“和田如煙一起的事情?”秦禹繼續(xù)疑惑,然后看著楊允文:
“難道賽桃花和田如煙是一伙的?難道田如煙和李林甫沒有關系?”
“很有可能,因為據(jù)說后來的一段時間,田如煙和賽桃花這兩個人幾乎天天在一起,不知道在商量些什么!只可惜尼姑庵當中的那間密室,我們潛不進去!”
“楊兄剛剛說,田如煙已經開始有了行動,不知道是什么行動呢?”唐衍問道,這是現(xiàn)在他們最應該關心的,看田如煙有什么行動,也好對她有所防范。
“田如煙去了壽王府!”楊允文一字一頓的說道。
“是去找給我下毒的人么?”秦禹眉頭微蹙,尋思了一下,問道,除了這一點,恐怕沒有其他原因了,等等,難道她是在這個節(jié)骨眼兒上想要救出于胖子?秦禹剛想說出自己心中的疑惑,楊允文已經肯定了她的答案。
“正是!”楊允文看著秦禹回答,心里不禁有些贊嘆,這女子當真是聰明的緊,竟然可以猜出田如煙行動的目的。
“想必是她們得知秦禹已經復原的消息,有些狗急跳墻了吧!”許久沒說話的禾老頭,開口說道,然后轉過頭問楊允文:
“這么說來,你已經知道是誰下毒的了?”
“是的,師傅!因為前幾天王府失竊的事情,允文一直在徹查,所以在監(jiān)聽的時候才會得知此事!”楊允文說著,眼睛卻略顯不安的看向了秦禹和唐衍。
秦禹卻仿佛看透了楊允文的心事一般,笑著說道:
“楊公子不必在意我和衍哥哥的感受,這件事情拖了那么久,連硯詔門都無從下手,我們就已經料到事情不是那么簡單了,你放心說吧,不論是誰下的毒,我們都能接受的了!”
這番話一說出口,楊允文不禁又在心里給秦禹打了一個大大的贊號,這女人竟然知道他心中所想,當真令人刮目相看。
“好!既然如此,楊某就直言了!”
說是不緊張,實際上聽到楊允文就要公布答案的時候,秦禹和唐衍還是開始秉住了呼吸,到底是蓄意傷害自己性命的人,雖然兩個人心中已經有了幾個人選,可他們心里也明白,不論哪個選項是正確的,對于他們來說都是有害而無益,現(xiàn)在他們唯一想知道的就是,下毒人的目的是什么才能做出對策。
“下毒的人是……壽王妃魏來馨!”
秦禹和唐衍聽到這個答案以后,互相看了一眼,盡管他們心中早有準備,但是聽到是魏來馨的時候,臉上還是有些驚訝和些許的不自然,實在是令人想不明白,為什么和自己毫無瓜葛的魏來馨會下此毒手呢? ??s