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種熟悉的感覺沒有持續多久,熊百泰很快就意識到了那到底是什么樣的存在。
那白色的細線狀,正是分割天地的隔膜。雖然相對于真正的天地隔膜它要弱小的多,不過本質上畢竟相同。
而最常見到它的地方,大概要數地仙的初級法域了,每一個法域都是一個小世界的雛形,最外圍的就是這樣的存在。
知道了這一點,熊百泰的心中自然是驚訝無比,要知道眼前的人不過是和他一般的地仙境,怎么會有如此手段?
熊百泰暫時停手,臉色復雜的問張青:“這是法域的力量?”
問這話的時候,他的心中仍然有著僥幸,或許這是自己看錯了也不一定。否則的話,這答案就有些讓他難以接受了。
張青沒有趁勢攻擊,他很坦然的回答了熊百泰的問題:“是的?!?
這直接爽快的回答擊碎了熊百泰心中的僥幸,讓他不得不正視現實,那就是他和張青之間已經有了一層無形的差距,這甚至不是追趕就能趕的上的。
修煉一途,越到后來境界的差距越大,越到后來想要進一步的困難也越大。就拿熊百泰自己來說吧,他如今是神仙境的存在,自身的境界戰力也不算中庸,在其他人眼中或許也可以稱呼他一句天嬌。
但是,就是這么一個天驕,自己不知道自己是否可以踏入地仙境,更不用說早早的就摸到那個門檻的存在。
正是因為如此,此時他的眼神才復雜難明,看向張青的眼神中有著諸多的情緒,羨慕、嫉妒、渴望和……點點服氣。
張青親眼看著他熊百泰的這一系列變化,雖然不能完全理解他的心情,但是也能大概猜測一二。
親眼看著熊百泰有頹廢的趨勢,他怎么能就這么讓其斗志衰竭下去?好不容易找到了一個對手,不說想要好好的比試一番,這還指望著利用他的名頭揚名,不在他最巔峰的時候擊敗他,不是顯得失去了不少份量嗎?
張青覺得不能這樣下去,他立刻就激將道:“怎么?難道是怕了?我也只不過比你先行一步罷了,莫非熊鎮守你沒有一戰的勇氣了?”
這是**裸的激將了,按理來說熊百泰雖然性格魯莽了一些,但是經驗卻是無比的豐富,這激將的套路真的沒有多少成功的機會。
不過,哪里有那么多按理來說,激將法就是再簡陋粗糙,只要激對了地方,那就是有效的。
當然,張青本身在熊百泰心中的份量也是重要的原因,就像是國家主席和無名小卒分別給你的建議,結果如何自然不言而喻。
所以,聽了張青的激將,熊百泰兩眼一睜,什么多余的情緒也被拋到了九霄云外去了,他揮舞著兩柄大斧,突然之間胸中豪氣凌霄。
“誰怕了?我熊百泰生來就不知道什么叫怕,別說是你,就是地仙來此,我也要一斧頭劈死。”
激將法的作用相當的大,很快熊百泰就重新振作了精神,氣勢洶洶的拼殺了過去。
對此,張青不驚反喜,嘴角的笑容一閃而過。
兩人本就是神仙境中的頂尖人物,就算是熊百泰的戰力本來也是一等一的,此時被激了斗志,更是越戰越勇。
激戰之時,隨著精神的高度集中,往往可以達到自身極限,然后再這個界限附近,相對來說更加容易獲得突破,很多臨戰時突破的例子就是這么來的。
而此時,熊百泰無疑就是在不斷的突破自己的極限,一點一點的增強。
因為高度的專注,這點增強他本人完全沒有察覺到,但是旁觀的人這卻不止一位有所察覺。
藏青色衣袍的斗篷人靜靜的立在那里,從開始到現在他一直沒有挪動自己的位置,偶爾逸散至他身前的點點余波也被無形的屏障所湮滅。
除了剛開始時那一次波動的情緒,他隨后就平靜了下來,宛如一潭死水。
不過透過那斗篷,那掩藏在下面的臉龐上卻是精彩萬分。
“嘿!”突然一只手搭在了他的肩膀上,輕佻的聲音在他耳邊響起來:“宗成,是不是很激動?”
突然被人靠到身旁,宗成的本能的一掌拍了過去。
雖然是倉促之間,但是五道顏色各異的光華在他的掌中輪回,只是看一眼整個人的心神仿佛都要被吸進去攪碎,端得是萬分的恐怖。
在他身后的那人看到了這恐怖的一掌,嚇得心臟都差點跳了出來,他一邊躲閃著一邊大喊:“是我啊!你來真的啊!”
前一句還是在表明身份,后一句卻是已經失措,真的是被逼急了。
宗成的反擊剛剛打出,他其實就已經反應了過來,只不過在聽到了那熟悉的聲音之后,他毫不猶豫的就繼續拍了過去,一點也沒有遇到熟人的模樣。
“殺人啦!救命啊!五行仙門的人殺人啦……”
來人扯著個嗓子吼著,仿佛真的要被殺了一樣。不過事實是他雖然對宗成的一擊不敢大意,但是一把紙扇打開,卻也于無形之中接了下了這一掌,顯然也不是一個簡單的人物。
“閉嘴!”
宗成臉上滿是惱火,幸好還穿戴著斗篷,否則他就更加的惱火了。
他本來就是一個不喜歡出風頭的人,這樣子被人當做笑話看更是不喜,要不是站在他眼前的是這個無賴的家伙,換成其他人早就被他一巴掌拍死了。
好在來人也知道他的性子,只是夸張的表演了一下就停了下來,不過仍然可以看到周遭被吸引來的諸多目光。
“嘿嘿!”對于諸多目光來人絲毫沒有感覺,笑嘻嘻的就湊到了宗成的身邊,討饒道:“別生氣,小弟只是開開玩笑?!?
宗成冷冷的看了他一眼沒有說話,轉而將目光重新轉移到了爭斗中。
對于自己受到的冷遇來人一點也不在意,繼續笑嘻嘻的模樣,在跟著看了一會張青的戰斗之后,他一只手又搭到了宗成的肩膀上,小聲的問道:“宗哥,想不想上去比劃比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