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歌和鄧鈺淇取得聯(lián)絡(luò)之后,對方很快派車將他接去酒店,一見到沈歌,鄧鈺淇就開啟了抱怨模式。
“我有時候真服了你和李響,總在關(guān)鍵時刻玩失蹤,最后還得我?guī)湍銈儾疗ü伞!?
“拜托,這次是亞洲對詭研究會,亞洲,亞洲,亞洲!”
“全亞洲的對詭組織都在這里,不求你們上臺發(fā)表對詭研究報告,但至少要露個臉吧?”
“不露臉也就罷了,但也得發(fā)個訊息吧!”
“不然我怎么知道你們是死是活!”
鄧鈺淇劈頭蓋臉一陣懟,但旁人都能聽出她實則是因為沈歌“失蹤”了大半個月感到擔心。
兩周前接到程勝楠情況穩(wěn)定了這個消息的同時,也得知沈歌又失蹤了好幾天,一聽是去調(diào)查東環(huán)湖的怪人組織就總覺得心里不塌實。
結(jié)果這次破了沈歌“失蹤”第二長的記錄,僅次于上次去支援櫻花詭災,被困在“未來”那次。
“火氣這么大,亞洲對詭研究會不順利?”沈歌看向一旁的方明月問道,他可不敢直接問正在氣頭上的鄧鈺淇。
畢竟和李響送程勝楠回榕市這件事雖然和鄧鈺淇進行了溝通,但也保證在一周之內(nèi)回來,結(jié)果沒想到一失蹤就是半個月。
方明月回道:“其實……亞洲對會研究召開的那三天,情況還算順利,大天朝也借著多項詭能裝備的面世,順利坐穩(wěn)了亞洲第一的位置。只是,由于多項研究需要李響協(xié)助,導致總部這邊應對手忙腳亂。”
“還有就是漂亮國那邊以咱們作為東道主,國內(nèi)對詭第一人卻連個面都不露,怠慢了外賓為由找七姐要說法。總部那邊壓根就不想管這事,七姐又被上面逼著出面解釋,一氣之下直接撂挑子不干了。”
“哦,還有就是關(guān)于櫻花國的代表團,由于你查出了他們在我們這里安插奸細的問題,上面直接將這事扔給七姐,七姐本來手中就有很多事,這幾天忙的連覺都沒怎么睡,結(jié)果櫻花的奸細還沒抓完。”
這時,一旁的涂竇辟嘿嘿笑道:“方姐,哪有那么復雜,其實部長就是擔心沈哥的安危罷了。”
“閉嘴吧你!不說話沒人當你是啞巴!”鄧鈺淇氣得抓起茶杯蓋子朝涂竇辟扔去。
涂竇辟眼疾手快,將茶杯蓋精準的接住:“部長消消氣,一天問八百遍有沒有沈哥的消息,你的擔心咱都看在眼里。”
“滾!”鄧鈺淇罵道。
楊雨欣瞟了涂竇辟一眼,無奈的搖了搖頭:“你可閉嘴吧,小心回去守東環(huán)湖的荷塘。”
涂竇辟聞言趕緊閉嘴。
沈歌簡單幾句話將他這次的經(jīng)歷進行了總結(jié),大致就是沒能找到那個襲擊泉龍山基地戰(zhàn)士的“怪人”。
但因為大鯨魚的關(guān)系掉落在夢境世界,協(xié)助夢境世界的原住民“打”下了一只人造詭王作為基地,以及大京“未來”的變化。
“嚯,沈哥你這短短半個月的經(jīng)歷挺豐富啊,放隔壁都能寫一本末日流的小說了,當探員真是埋沒你了。”涂竇辟見氣氛有些冷,試圖轉(zhuǎn)移話題。
任誰都能聽得出沈歌此次經(jīng)歷絕沒有他描述的那般簡單,要知道那可是“掉”進夢境世界,而非他主動進入夢境世界。
楊雨欣是幾人當中唯一去過夢境世界的人,她知道“末日”下的未來是多么的恐怖。
真就低階滿地走,高階不如狗。
隨隨便便“一棟樓”,都可能是一只五六階的融合型怪人。
若非沈歌那次動作夠快,恐怕她和程勝楠、允兒就死在融合型怪人的“心室”中了。
正因為清楚楊雨欣的經(jīng)歷,涂竇辟和鄧鈺淇才清楚沈歌這番簡簡單單的話中包含了多少危險。
在場幾人也就只有“習慣”了的方明月對此沒有太大的反應,一來她和沈歌經(jīng)歷的比較多,二來對沈歌的實力比他自己還自信。
用方明月的話來說,如果這世上有什么詭異是沈歌都束手無策的,那最好提前找個風水寶地躺好,世界要完了。
沈歌沒有過多講述那邊世界幾個“熟人”的情況,只是看向鄧鈺淇突然問了一句:“你最近一次做體檢是什么時候?”
?
??
???
鄧鈺淇一臉懵逼,隨即怒火更盛:“別想著轉(zhuǎn)移話題,你以為我們聽不出你這次行動有多危險嗎?怎么,世界第一對詭探員的名頭讓你飄了?還敢在末日當中帶幸存者去打人造詭王?你怎么不干脆當詭王呢?”
“……”
呃。
某種意義上來說,你真相了!
不過沈歌只敢在心里吐槽,沒敢把這話說出來,不然他懷疑“現(xiàn)實”的鄧鈺淇沒病也能氣出病了。
“反正大京這邊一堆爛攤子,也不差這一天了,走,閑著也是閑著,我們一起去市總醫(yī)院那邊去做個體檢。”沈歌招呼著眾人朝外走。
四人一臉懵逼,涂竇辟悄聲朝楊雨欣問道:“沈哥這什么意思,怎么突然說去做體檢了?”
楊雨欣想了想說道:“市中醫(yī)院……我記得好像是在步行街那邊吧,你記得沈哥說未來的大京被毀,就是因為步行街那邊地下有個實驗室,里面養(yǎng)了一只‘特性’詭異?”
“哦,這是打算搶在總部前面去調(diào)查?”涂竇辟恍然大悟。
這時一旁的方明月眉頭微蹙,說道:“不對,之前我和沈探在步行街那里吃飯的時候,他就說檢測到附近有5階的詭異出沒,因此還讓我親自帶了一隊人進行調(diào)查,謹慎起見,我還派人從商場的地下停車場秘密向下挖了一段距離,可并沒有發(fā)現(xiàn)詭異的蹤跡。”
“或許沈哥有新的發(fā)現(xiàn)吧。”楊雨欣說道。
三人交流間,沈歌和鄧鈺淇已經(jīng)走到了大門口,話題基本圍繞鄧鈺淇的身體狀況展開。
“喂,我怎么感覺你這次回來怪怪的?”鄧鈺淇皺眉道。
沈歌淡淡地說:“我只是不想你只埋頭于工作,結(jié)果累的一身病英年早逝,到時候玩什么白帝城托孤。”
“滾!”鄧鈺淇一個側(cè)踢橫掃朝沈歌踢去,結(jié)果眼前一花,沈歌已經(jīng)出現(xiàn)在兩米外。
鄧鈺淇雖然沒想過這腳能踢中沈歌,但也沒想到對方的反應如此迅速,快的來跟瞬移一樣。
要知道兩年前沈歌剛?cè)氩康臅r候,鄧鈺淇的實力完全碾壓沈歌,拋開詭能裝備這些“外力”,單靠格斗能壓著沈歌打。
而鄧鈺淇有這樣的身手是從小習武的結(jié)果,換句話說就是二十幾年的功夫,卻僅短短兩年,她連沈歌的動作都看不清了!
事實上,鄧鈺淇“突然”動手也有試探沈歌的用意,她這兩年大部分的時間都在坐辦公室,身手確實懈怠了,卻也想知道沈歌到了什么地步。
“部長,做文職完全埋沒了你的身手,干脆卸任回前線算了。”沈歌笑著打趣道。
鄧鈺淇道:“呵,你想趁機摸魚?沒門!”
兩人你一言我一語,仿佛回到了兩年前,沈歌每句話都能把鄧鈺淇氣得半死的時候。
幾人本以為沈歌是想去步行街調(diào)查神秘詭異的下落,畢竟之前晚宴上跑了一個5階怪人,至今下落不明,要是還有一只5階詭異在大京地下“潛伏”,那末日可真就提上日程了。
結(jié)果沒想到沈歌真讓去總醫(yī)院,用他的話來說就是,押也要押著鄧鈺淇去做個完整的體檢。
“說吧,你在夢境世界到底發(fā)生了什么?”鄧鈺淇表情認真的問道,她清楚沈歌做事從來不會無的放矢,這么做必有用意。
沈歌也沒再隱瞞,開門見山的說:“我在那邊……見到了那個世界的你,避難所的總參謀,探索團團長。”
“呵,那混的還不錯啊,然后呢,中了怪人組織的奸計,被偷偷的移植了怪人細胞,所以你生拉硬拽一定要我來做個體檢?”鄧鈺淇實際已經(jīng)猜到了大概,但還是故作輕松的說。
沈歌道:“積勞成疾,命不久矣。”
“……”
“……”
“……”
這話一出,一旁的涂竇辟、楊雨欣和方明月頓時面色一僵,想來根本沒料到會是這么個情況。
難怪沈歌這次回來,話里話外都在詢問鄧鈺淇的身體狀況,生拉硬拽也要帶她來做一次體檢。
“不至于……吧?”涂竇辟驚愕的說。
鄧鈺淇也說道:“我身體我很清楚,雖說平時加班確實很多,但很注意飲食和睡眠,還不至于積勞成疾。”
“哦,你的三餐按時吃是指下午,午夜和三更嗎?”沈歌面無表情的說。
鄧鈺淇一時啞然。
方明月勸道:“七姐,我覺得沈探說得對,反正來都來了,要不就做個檢查吧,也能讓我們放心一些。”
鄧鈺淇瞪了她一眼:“什么‘來都來了’,我看你是跟沈歌混久了,連說話都變得越來越像他了。”
楊雨欣也道:“是啊部長,來都來了,況且沈哥絕不會拿這種事開玩笑,還是做一個放心些。”
“沒錯,部長,你可是我們的主心骨,要是你出了事,咱們分部可就亂套了,我站沈哥,今天就是架也要把你架進去!”涂竇辟說道。
鄧鈺淇哼道:“你試試!”
然后,試試就試試,鄧鈺淇真就被沈歌幾人架著進去做了一個全面的檢查,并借“臉卡”找來了專家組對其進行會診。
原本需要一兩天才可能出結(jié)果的檢驗,但介于受檢者是“部長”,不到兩個小時結(jié)果就全出來了。
一名專家拿著鄧鈺淇的檢測報告說道:“就報告上來看,鄧部長的血壓有一點點高,除此之外,最近應該沒休息好,注意休息就行了。其余的……積勞成疾什么的,沒這回事。”
“鄧部長的左臂應該舊傷未愈,這邊建議多做休息,盡量不要做一些重體力的活。”
“其他,就沒什么了。”
幾名專家看過報告之后,得出了統(tǒng)一的結(jié)論。
鄧鈺淇看了沈歌一眼,雖然清楚沈歌是擔心她的身體,但關(guān)心歸關(guān)心,吐槽還是要吐槽:“看吧,我就說我沒什么事……別忘了那邊的世界末日已經(jīng)降臨,在高壓的環(huán)境下積勞成疾并不奇怪。而我,這個世界有你們,工作累是累了點,但完全沒到積勞成疾的地步。再說了,我一個文職,又不是干的體力活,哪有那么容易積勞成疾。”
聽到鄧鈺淇確實沒問題,沈歌這才松了口氣,即便明知另一個世界的鄧鈺淇對他而言實際相當于一個“陌生人”,但在得知對方積勞成疾重病纏身命不久矣的時候,心中也是一陣難過。
不知是否因為兒時經(jīng)歷的緣故,讓沈歌對家人格外看重,他不想鄧鈺淇出事,或者說,不想榕市分部每一個人出事,正因為如此,大多時候沈歌都將壓力扛在自己肩上。
“接下來我們?nèi)ツ模叫薪郑俊编団曚繂枴?
沈歌點了點頭,他這次回來最重要的兩件事,一是確認鄧鈺淇的身體狀況,二是大京地下的特性詭異“無盡”。
“未來”的無盡已經(jīng)完成了高階異化,要對付沒那么容易,再加上當時環(huán)境的影響也不容許他針對無盡做出一系列的部署。
但現(xiàn)在不同,“現(xiàn)實”的無盡按照之前系統(tǒng)的提示應該還在5階及以下的評級,正是拿下它的好機會。
幾人前往步行街的路上,方明月好奇的朝沈歌問道:“沈探,你在那邊的世界有……遇見我嗎?”
“有,你在那邊是探索團的總隊長,部長倒下之后,就由你頂替了副團長的位置接管探索團。”沈歌回道。
“哦。”方明月點了點頭。
這時鄧鈺淇卻從話里聽到了一些其他的東西:“你說我倒下之后,明月接替了副團長的位置,為什么不是團長?”
“因為在那邊的你就是探索團的副團長,團長另有其人。”沈歌道。
鄧鈺淇好奇道:“是誰?”
“劉佳怡。”
“她?”鄧鈺淇就只差把“也配”兩個字順口說出來了,她和劉佳怡屬于“歡喜冤家”,兩人屬于一天不相愛相殺就難受的那種。
得虧劉佳怡不在這里,不然聽到這個消息肯定會大笑幾聲,指著鄧鈺淇的鼻子說“你也有今天”。
幾人聊著“未來”的話題來到沈歌之前和方明月吃飯的那家餐廳,剛走進這條街,系統(tǒng)就響起了提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