卷 七 亢龍有悔(1) 69 酒窯
“真的沒有其他辦法了么?”寒子腦子里亦浮現(xiàn)出那些孩子們可憐的樣子,那一雙雙佝僂彎曲的腿,還有那一雙雙渴望的眼睛,深深的在撩動著他的心弦。
秦竹味道:“辦法也不是沒有,要發(fā)展,路先行。沒有路就沒有辦法發(fā)展。只是那里確是深山老林,自那而入,過去之后依然是蠻荒,一來做路的難度極大,二來從投資的角度而言根本就是沒有回報的,不論是政府也好,投資商也罷,都不會拿出那么多錢來投入。”
“爺爺,你們說什么呢?又說那哲別山區(qū)之事呀?”秦思苓買菜歸來,剛好聽見秦竹味說到這里,便即問道。
秦竹味道:“是啊,上次你還說要去那里考察呢。哲別山區(qū)之事,我一直希望能有一個好的解決辦法。”
秦思苓一邊換著鞋一邊道:“我覺得還是有辦法解決的,不過得考察之后才知曉。但是話說回頭,不論是什么樣的解決辦法,到頭來都離不開一個錢字,沒有錢確是解決不了問題?!?
秦竹味笑道:“是啊,我之所以說這件事兒,便是想首先解決錢的問題?!彼f著眼睛便望向了寒子。
“我?”寒子終于明白這秦老頭為什么把這件事說得這般清楚了,而且還提得如此及時,秦思苓一回來他就說起錢的事情,極似是演好的雙簧一般,雖說一定不是。
秦竹味肅然道:“當(dāng)然是你啊,思苓丫頭聽了我的這段經(jīng)歷之后,決定成立一個基金,想通過政府和社會的力量來解決這個投入和產(chǎn)出不成正比的事。小友若是方便,不妨支援一些。”
寒子笑道:“原來是這樣啊,支援那當(dāng)然是沒問題?!笨吹角厮架邔⒉朔胚M(jìn)廚房之后又跑了出來,便又道:“這事呆會兒再談吧,先弄下酒菜給霍老頭先?!闭f罷站了起來想去幫忙。
“嘿,想偷師吧,想的美呢,我自己弄,不用你幫。你們聊吧,我去弄了,很快的。”秦思苓嘻嘻一笑,拒絕了寒子做幫手的請求,轉(zhuǎn)身又溜進(jìn)廚房去了。
秦竹味呵呵笑道:“思苓這丫頭對這事甚是熱心,在青大到處拉人投錢,在社會上也活動了不少,想通過成立一個扶助基金來幫助哲別山區(qū)的那些孩子們。”
“爺爺,先別說這事好么,呆會兒咱們吃飯時在桌上再談?!鼻厮架咄蝗粡膹N房伸頭出來笑道。
“好好好,等你來了再談。”秦竹味哈哈笑道。寒子心道:“這秦思苓倒是很熱心這些公益事業(yè)?!?
寒子與秦竹味、霍發(fā)德一邊品著茶一邊閑聊,不多會兒,秦思苓便把弄好的幾個家常菜端了上來,寒子想幫忙,卻再次遭到了她的拒絕:“別,你一幫我就亂了,坐著等,我自己來?!?
秦竹味笑道:“在家里思苓丫頭做主,寒子小友,你不要跟她搶了。”
待得擺好桌,秦竹味道:“思苓,你去地窯拿一壇青酒上來,今天高興,爺爺陪你霍爺爺和寒小哥兒喝兩盅?!?
“ok,這便去?!鼻厮架呓庀聡梗阆驑翘菪腥ァ:诱玖似饋恚骸拔?guī)湍隳茫@種活應(yīng)該是我們男人來做,嘿嘿,順便去參觀一下秦老的酒窯?!?
這回秦思苓倒是沒有拒絕,笑道:“來就來吧,保準(zhǔn)讓你大開眼界?!?
跟在秦思苓的后面,下了梯梯,到了地下層,秦思苓打開了地窯的門,將燈開了。
“哇!”寒子贊道:“秦思苓同學(xué),原來你爺爺真的存了這么多酒呀!”剛才閑聊之時聽兩老說過秦竹味的地下酒窯之事。
原來那酒窯很大,大約有四五十平米,架子上、酒臺上擺放著百數(shù)十個大大小小的酒壇,整個酒窯彌漫著一股酒香味。
“大驚小怪。”秦思苓笑道:“我爺爺除了醫(yī),就獨好酒,這里收藏著來自全國各地的三十三種壇裝名酒,每一壇都至少是幾十年的老陳酒,上百年的也不在少數(shù)?!?
寒子摸了摸一個酒壇,問道:“秦老又是教授又是生物工程院的院士,哪有這么多時間去找這些酒回來,而且還不是同一個地方的?!?
秦思苓笑道:“有的是他自己出差時搜羅回來的,有的是他的學(xué)生送的,他桃李滿天下,他的學(xué)生都知道他好酒,因此很多學(xué)生來看他時都會弄上一兩壇好酒來孝敬他。這酒窯里的酒大部分都是他的學(xué)生送的?!庇值溃骸昂油瑢W(xué),我看我還是叫你寒子好了,你叫我名字吧,同學(xué)同學(xué)的叫著多見外呀。”
寒子笑道:“行,那我叫你秦家妹子好了?!薄扒?,不行,我都讀大二了,你才大一,你一定比我小,叫我妹子,那我豈不是虧了。叫姐姐還差不多。”秦思苓笑斥道。
“看來你們女孩子都喜歡做姐姐,原來連思苓你也不例外,我還是叫你思苓吧,叫姐姐我可叫不來?!焙有Φ?。
“隨你吧,只要不叫我妹子就行。不過做姐姐不好嗎,做姐姐可以教訓(xùn)人,做妹妹多虧呀,整天被人訓(xùn)?!鼻厮架咝Φ?。說罷便給他介紹起酒窯里的酒來。
簡單參觀了一下,寒子打趣道:“思苓,不知道這里有沒有你的女兒紅呢?”
秦思苓一愣,一時反應(yīng)不過來:“什么我的女兒紅?”
寒子笑道:“古時有女兒的人家在女兒出生時便專門釀一窩酒,用壇子裝好密封起來埋在地下,等到女兒長大出嫁時便拿出來招待賓客,這酒便叫做女兒紅?!?
秦思苓恍然大悟,嘴一嘟道:“原來你在打趣我呀。這都什么年代了還有做什么女兒紅的。”走到角落里,指著放在酒臺上的幾壇酒道:“喏,這里便是青酒,你要做苦力便來捧吧?!?
寒子走了上去捧起一壇,卻沒有走出去的意思,腦袋瓜東張西望掃視著酒窯?!澳憧词裁茨兀€不快些上去,霍爺爺?shù)目谒家鞒鰜砹恕!?
“聽他們說你爺爺藏有千年佳釀,卻不知是哪一壇?”寒子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