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噠噠噠!”
三百余騎兵同時趕來,那排場和陣勢,也是令人心情振奮的。
區(qū)區(qū)小事,何足勞師動眾?
楊九天在心中暗暗生笑。
此間,地面在三百余馬匹的奔走下劇烈顫抖。周圍的民居內(nèi),百姓們不敢作聲,更不敢出門,只敢透過門縫窺探外面的情形。
楊九天仍然被五十個女殺手包圍在中間,手上也仍然拿著那顆碧綠色的碧海珍珠。
女殺手們收了劍陣,楊九天也感到輕松了許多。
很快,三百騎兵就清晰無比地出現(xiàn)在了楊九天的眼前。
為首的將軍身穿烏錘甲,左臉上有一道寸長的刀疤,生得魁梧不凡,容貌因?yàn)槟菞l刀疤之故,略顯粗糙,此人顯然就是牛季霸本人了。
楊九天見到此人,立即抱拳一禮,打著官腔道:
“多日不見,沒想到牛將軍已經(jīng)升作領(lǐng)軍將軍了,真是可喜可賀。”
牛季霸定睛看著楊九天,熱情地下馬,從女殺手們的身邊繞過,徑直走到楊九天的跟前,友好地抱拳回禮,看了看周圍情況,問道:
“楊護(hù)軍,這到底是怎么回事。”
楊九天在左側(cè)櫻蘭那張男人婆的面孔上輕輕掃視一眼,正要說出個中詳情,余光瞥見三百騎兵之中,還有一個身穿深黑色錦袍的貴族公子。
他的臉上帶著跋扈和銳利,年紀(jì)十八歲,顯然就是去而復(fù)返的刁勝利。
見此,楊九天原本要說的話頓住了,而是溫柔一笑,道:
“倒也沒什么,只是老朋友之間鬧了一些矛盾。”
說出這句話的時候,楊九天在心中狠狠抽了自己一個大耳瓜子。
這原本就不是楊九天的語言風(fēng)格。
若非體內(nèi)的修羅神差遣他非這么說不可,他是決計不會如此說話的。
他暫時還不知道修羅神的心里到底又再打著怎樣的算盤,但也頭一次不問緣由就按照修羅神的意思做事了。
牛季霸聞言,面上帶著官場老手違和的笑意。
“原來如此,大家都是國邦,既然只是小矛盾,那么就給在下一個面子,就此作罷。”
說到此處,牛季霸老練地回眸看了刁勝利一眼,緊接著道:
“而且刁公子此次特來南陵城,也是為了監(jiān)督軍事學(xué)院的建設(shè)一事,以后你們可能還要協(xié)力合作呢。”
此言一語多意,不僅是要他們和解,而且還點(diǎn)名厲害之處。
楊九天聞言,心道這牛季霸能夠繼任葉括的守城將軍之職,也果然有些本事。
如今牛季霸已經(jīng)貴為領(lǐng)軍將軍,比楊九天的官位高出七個臺階,竟還能在楊九天的面前自稱在下,這也令楊九天有種受寵若驚之感。
“將軍不必如此客氣,本就只是小矛盾,在下自然不會放在心上。”
說話間,楊九天的目光轉(zhuǎn)向馬背上高傲的刁勝利。
刁勝利正輕視地看著楊九天。
楊九天卻是一直帶著溫柔的笑意,平靜地看著刁勝利那雙令人望而生厭的雙目。
良久,刁勝利終于收斂了高傲之氣,跳下馬背,款步走到楊九天的跟前,開口道:
“罷了,我們也算是不打不相識,我知道你就是顏國的少年英雄楊九天,方才都是誤會,過去的就過去了吧。”
如刁勝利這般不羈的貴族公子能放下面子說出這番話來,任誰也都會原諒他。
但楊九天心中并不吃這一套,若非修羅神一番叮囑,說什么忍人之所不能忍,方能為人之所不能為,否則他無論如何,也不會在刁勝利這種人的面前服軟。
“那好,我就看在牛將軍的面上,不與你計較。”
說著,楊九天還慷慨地將碧海珍珠丟向刁勝利的面門。
刁勝利見狀,從容探手,輕松接住那碧綠色的碧海珍珠,在手中搓揉片刻,又是微微一笑。
那種笑,似得意,又似一種壓抑了許久的釋然。
“多謝!”
刁勝利說完謝謝,就欲轉(zhuǎn)身離開。
而楊九天尚未得知碧海珍珠的來歷和其中秘密,終于還是忍不住開口阻止,道:
“等一下。”
“什么?”
刁勝利回頭看了楊九天一眼,那目光再次恢復(fù)了從前的冰冷和對楊九天的輕視。
“刁公子,你可否能夠告訴我,你為何會如此在意這顆碧海珍珠?”
刁勝利聞言,冷冽一笑道:
“楊護(hù)軍,你以為你是誰,就憑你,也配了解這整個天羅大陸都僅此一顆的曠世珍寶碧海珍珠?”
說著,刁勝利冷笑著揚(yáng)長而去。
楊九天實(shí)在忍不住想要出手殺了刁勝利。
但牛季霸察言觀色,倏然出手,一把抓住楊九天的肩膀,道:
“楊護(hù)軍,請息怒。”
被牛季霸抓住肩膀,楊九天這才感受到,原來這牛季霸也非尋常將軍,他的武道修為至少也在意武初期層次。
“牛將軍,你這是什么意思。”
即便如此,楊九天卻是對他毫無畏懼。
牛季霸道:“你要知道這碧海珍珠的秘密,在下可以一應(yīng)相告。”
“噢?”
楊九天驚詫道:“牛將軍也知道這碧海珍珠?”
牛季霸道:“當(dāng)然。”
語罷,牛季霸揮揮手,示意那幾百騎兵離開。
兀然看到此舉,楊九天不免問道:“牛將軍,你這陣仗是否太過浮夸?”
牛季霸聞言,哈哈一笑道:
“楊護(hù)軍誤會了,我們方才正在營內(nèi)訓(xùn)練騎兵,恰巧遇到這檔子事,大家就是來看上一眼。”
“噢。”
和聰明人說話本就不需要太多解釋,楊九天卻是眉頭微微一抖,心道這牛季霸果然和從前不同了。
但卻并未多言。
眼看一眾騎兵和刁勝利,以及那五十個女殺手也都相繼離開了現(xiàn)場,牛季霸方才拉著楊九天去了一家奢華的酒樓。
今日,城中發(fā)生了如此多不平凡的事情,酒樓里的生意也就不再如往日那般鼎盛了。
小二好不容易見到客人,便是立刻上來招呼。
牛季霸出手就是一錠金子,丟到小二手里,喊道:
“我要一件最安靜的包房。”
“好叻,牛將軍跟我來。”
那小二似乎對牛季霸極為熟悉,輕車熟路,給他們帶到了一件充滿酒香和女人香的包房。
包房里雖然充滿了那些香氣,卻是只有一張空空如也的桌子,和兩張冰冷冷的長椅。
“你先下去吧。”
進(jìn)了包房,牛季霸就沖著小二揮揮手。
小二退下。
楊九天和牛季霸面對面坐下。
牛季霸的神情變得凝重。
“楊護(hù)軍,你可知道當(dāng)今顏國所面臨的是怎樣的危機(jī)么?”
楊九天聞言一愣,他還以為牛季霸會開門見山說一說碧海珍珠的事情呢。
一時間不知道這牛季霸要賣什么關(guān)子,便禮貌說道:
“還請牛將軍明示。”
牛季霸道:“倘若軍事學(xué)院無法順利建成,顏國在一年內(nèi)必定兵敗如山倒,顏國將不復(fù)存在,而顏國百姓也將淪為魔神奴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