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連串的變化,落在元宇傾的眼中,卻有種不可抑制的欣喜好看的小說。他并不回話,只是欣賞著她此刻難得的小女兒情態(tài)。
可慕晚歌一而再再而三的被他這么盯著,心里頓時(shí)不好受起來。前世,她的自制力若稱第二,少有人敢稱第一,可如今卻在一個(gè)近乎陌生的男子面前頻頻失了態(tài),氣惱的同時(shí),也有著不可抹除的戒備。若不是自己的修行變淺了,便是對面的男子真有擾人心神的本事。但不管哪一種,對她來說都是十分要命的在這個(gè)陌生的世界,她能依靠的只有自己,若連自己都無法護(hù)得周全,一而再再而三的受人干擾,何談其他
“元相若沒其他事,慕晚歌便先告辭了。”“啪”的一聲,合起了折扇,慕晚歌看也不看他一眼,毫不留戀的抬步告辭。今日出來已有一段時(shí)間,雖與元宇傾交手的過程中稍落于下風(fēng),可也不是毫無收獲,不是么至少知道了前段日子一些事情的緣由因果了。
“五小姐何必如此好歹雅月閣也是京都城第一大酒樓,五小姐連一炷香都沒待夠,若是雅月閣的主人知道了,可是要傷心了。”元宇傾卻是開心的笑了,只是語氣里的挽留意味,任誰都聽得出來。
剛聽到前一截話,慕晚歌心中氣結(jié),元宇傾這哪里是挽留,明擺著便是“強(qiáng)行”讓自己留下來,若不留下來便是不解風(fēng)情,不給雅月閣的主人面子。她本不欲與此人有太多的交集,只是“雅月閣的主人”這幾個(gè)字,卻是成功的讓她停住了離去的腳步。她轉(zhuǎn)過身,謹(jǐn)慎的看著元宇傾,冷靜問道:“元相知道雅月閣的主人是誰”
元宇傾卻只是但笑不語,黑亮的眸子深處潛藏著凝重的深思,神色間盡是捉摸不透。可饒是這樣模棱兩可的表情,慕晚歌卻還是直覺元宇傾知曉,眉頭幾乎擰成了一條線。
“本相只是朝堂中人,又怎會(huì)知道這商場中的事兒當(dāng)然,如果這是五小姐對本相的贊賞,本相倒是非常樂意接受”元宇傾看著她擰緊的秀眉,心情卻是不差,雙手環(huán)胸的倚在窗框上。
慕晚歌的心情卻是糟糕無比,若是她連他口中的揶揄都聽不出來,那上輩子這輩子都不用混了全文字小說。她忽然覺得自己腦子真是秀逗了,竟真的相信他所說的話。更何況,就算是元宇傾真與雅月閣的主人有關(guān)系又如何,眼前這景況,擺明了不會(huì)主動(dòng)的告訴自己。如此一想,她一聲不吭的重又抬步離去。
元宇傾看著她快速離去的身影,嘴角的笑意漸漸斂起,黑亮的眸子里藏滿了疑惑不解。但一想起她的情緒頻頻因自己而有小波動(dòng)時(shí),卻是無聲的彎唇一笑,如千萬樹梨花綻放的萬千風(fēng)華。
門外,藍(lán)衣早已是焦躁不安起來,握著手不停的走來走去,藍(lán)色的身影晃得一臉凝重的浣綾眼前暈眩,晃得盡職守在門外的寧淵眼里盛滿無奈。
忽然,房門打開,面無表情的慕晚歌出現(xiàn)在三人面前。藍(lán)衣見狀,連忙迎了上去,可還沒說上句話,就瞧見她不好的臉色,頓時(shí)悻悻的退到了一旁。
慕晚歌嘴唇緊抿,意味深長的看了看寧淵,直到將寧淵看得心里發(fā)毛才移開視線,繼而踏出了雅間,話都不說便匆匆離去。浣綾拉了拉不在狀態(tài)的藍(lán)衣,小跑著跟了上去。
寧淵不自覺的摸了摸鼻子,看了看慕晚歌離去的方向,又轉(zhuǎn)首看了看屋內(nèi),不明白自己怎么招惹上那位尊貴的五小姐了。
直到走回右相府,慕晚歌心里的不舒服仍像一團(tuán)棉花一樣,堵在心口,不曾散去。藍(lán)衣和浣綾均是無奈得很,看著她陰沉卻憋得難受的臉,想安慰一下,又怕成了炮灰,只好識(shí)趣的不上前打擾。
剛走到凝曦軒門口,卻見一個(gè)老嬤嬤站在樓下張望,定睛一看,卻是在老夫人身旁伺候的王嬤嬤。慕晚歌頓了頓,頓掉胸口的悶氣,這才緩緩走了過去,淡淡問道:“王嬤嬤為何在此”
王嬤嬤一直盯著閣樓,根本沒有意識(shí)到自己身后多出了人,乍一聽到問話,冷不防被嚇了一跳,連忙轉(zhuǎn)過頭來,待看到慕晚歌一身男子裝扮時(shí),詫異不已,但想起自己來此的目的,還是小心翼翼的上前回話:“回五小姐,老夫人請您過榮禧堂一聚,說是有事相商全文字小說。”
“祖母可說是什么事兒”慕晚歌搖了搖扇子,漫不經(jīng)心的問道。今日和元宇傾的言語相對,已經(jīng)有些疲憊,她可沒有那個(gè)閑工夫兒再和一堆花枝招展的女人過嘴皮子。
“老夫人說,近來府內(nèi)穢事頗多,與夫人大小姐商量后,決定明日到清泉寺上香祈福,以佑平安。因此,特著奴婢前來,請五小姐到榮禧堂一趟,聽聽五小姐的看法。”王嬤嬤偷偷瞅著她的神色,小心應(yīng)對著。
慕晚歌嘴角扯起一抹譏諷的弧度,看來府中如自己所想的那樣,開始不太平起來了。只是,昨晚之事,慕世明怕是拼死也要讓人閉口的,所謂的“穢事頗多”,怕是某些人的說法而已。
靈動(dòng)的眸子轉(zhuǎn)了一圈,她伸出手扶起腰快彎成九十度的王嬤嬤,收斂起一身的拒人千里之外,柔聲道:“有勞王嬤嬤了。祖母為相府如此操心,可真是讓晚歌聞之有愧了。”
王嬤嬤被她這么一扶,頓時(shí)有些受寵若驚,忙后退了一小步,回道:“五小姐的話,奴婢定當(dāng)帶到老夫人面前的只是,您這次可猜錯(cuò)了,這主意并不是老夫人出的,而是夫人今早請安時(shí)提起的。”
聞言,慕晚歌心里冷笑不已,剛才她也只是猜測此事十有是劉枝等人的主意,且是沖著她來的,如今看來,自己并猜的沒錯(cuò)。只是如此一來,她倒是有些好奇起明日的上香之行了。
“那便有勞王嬤嬤了,只是今日我也累了,就不去榮禧堂給祖母請安了。明日出發(fā)時(shí),著人過來說一聲便可。”話落,慕晚歌將手搭在了浣綾的手上,口氣里透著不加掩飾的疲憊。
“那五小姐好好歇息。奴婢這就回話去。”王嬤嬤識(shí)趣的告了聲退,便離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