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晨點了點頭,這個時候心裡已然確定,一定發(fā)生很重大很重大的事,不然向來冷靜的方雅不會有這樣的神態(tài),口裡卻是很客氣地說道:“我給他留了一個手機,你可以撥打這個電話。”
蘇晨報了電話號碼,方雅點了點頭,表示感謝,然後立刻撥通了,再示意自己要到外面去打這個電話,然後方雅幾乎是快步走到無人處,撥通了電話,很快,裡面?zhèn)鱽砣芜h懶洋洋的聲音:“誰啊?”
“我,方雅。”
“哦,是方總啊,你現(xiàn)在不是和蘇晨在一起嗎?”任遠說道。
“你託她帶的話她帶到了。”
“哦,那就好。”
“你的話是什麼意思?!”方雅聲音有些大,貝齒卻死死地咬著自己嘴脣,無限嬌好的身軀因爲(wèi)感覺到氣憤與羞辱而微微顫抖著,而剛剛心頭對任遠的愧意正在迅速消失。
“哦,沒什麼,只是對一天晚上關(guān)於做了有關(guān)方總的一個夢,現(xiàn)在,對方總表示歉意。”
方雅從未有過這樣的心態(tài),她就覺得自己腦袋要炸了,心裡喊了一句:“天!這怎麼可能?”任遠無比討厭的聲音卻繼續(xù)響著:“而我也想,方總大概也和我做著同樣的一個夢,是以,我爲(wèi)我夢中的孟浪向方總道歉,而今天,我差點死掉,大方一點說,我想我們兩清了!”
“到底是個什麼夢?”方雅覺得自己嘴脣已經(jīng)被自己咬出血來了。
“方總一定要問的話,那我只能說,那大抵是一個春夢!”
方雅驚得頭髮都有些炸起,在那一瞬間,她覺得這個任遠就是自己的噩夢,對,沒錯,他就是自己的噩夢!他怎麼能入得自己夢來,這個傢伙,他是活該!正這樣想著,方雅就聽到任遠悠悠說道:“神女不請,楚王安來?!”
“你?!你無恥!”方雅立刻呼道。大廳許多人把頭扭向方雅這邊,然方雅這個時候完全不管自己是否失態(tài)了。
任遠沒有馬上回答。
“怎麼,我說對了?!”方雅恨恨地說道。
“方總,這是你我之間的緣分,不過,我希望,緣分到這裡爲(wèi)止?fàn)?wèi)好。”
“你是威脅我?!”此刻方雅是標(biāo)準(zhǔn)的咬牙切齒,從來沒有人讓她方雅如此失態(tài)過。
任遠嘆了一口氣,道:“對老爺子的事我很遺憾,但是,他命中有此一劫,卻也是躲不過的。”
“你到底是誰?!”方雅的聲音平時很優(yōu)雅,但現(xiàn)在一點都不優(yōu)雅,並且有些尖銳起來。
“我知道你想做什麼,不過到底要不要進行下去,你還是和我的律師談一談吧,她會讓你有更多更好的選擇的。好了,我累了!”
電話掛了,方雅有好一陣發(fā)呆站在那,那一夜夢中征服與被征服,痛苦與快感的交織又齊齊涌了上來。她重重地跺了一腳,然後長出了一口氣,總算把自己理智多半拉了回來,回到位子上去後終於恢復(fù)了些以往的氣定神閒。
不得不讚一句,方雅終究是大戶人家出來的,涵養(yǎng)功夫做得極好。
“有什麼問題嗎?”蘇晨故作關(guān)切狀問道,眼睛自然在方雅臉上了掃來描去,希望能看出端倪。
方雅淡然一笑,道:“沒什麼,就是一點誤會,解釋清楚了也就煙消雲(yún)散了。”
蘇晨點了點頭,道:“那就好!現(xiàn)在,我們繼續(xù)我們話題。”
“你說!”方雅越發(fā)彬彬有禮起來,已完全恢復(fù)堂堂天放集團老總的派頭,只是內(nèi)心卻像迅速吹脹的大氣球一般,現(xiàn)在方雅就盼蘇晨早些把那些個底牌說出來,然後自己回去,回到天放集團第十五層樓,然後在所有的玩偶人身上寫滿任遠的名字,拼命地發(fā)泄!
蘇晨終究還是覺察出方雅是在拼命忍耐,以她大律師的目力。這是個好機會,慢條斯理陳述一遍,準(zhǔn)可讓這黃浦江最優(yōu)雅最高貴的女人暴跳如雷,瀕臨崩潰,說老實話,蘇晨很想看到這個場景。但是,蘇晨現(xiàn)在代表任遠。任遠雖是她姐夫,但更是她客戶,蘇晨所言所行自然要代表客戶的利益。想到這,蘇晨不得不加快語速道:“其實,任遠和你家老爺子約見也就是說房子的問題。他說同意你們方家在紅樓兩側(cè)建你們方家公館。”
“哦,是這麼個條件。”方雅瞬間冷靜下來。
“是的,據(jù)我所知,雖然具體情況我不是太瞭解,你們方家想要那紅樓,是因爲(wèi)風(fēng)水問題。”
方雅輕輕笑了一聲,道:“蘇大律師相信這些?!”
蘇晨心道,這是跟自己玩文字遊戲,看來自己還是心軟,想到這,道:“其實我也不太相信,但是任遠說他做了一個奇怪的夢,這讓我相信,這世界上,還有許多東西遠不是現(xiàn)代科學(xué)所能解釋的。”
方雅平靜的臉蛋立刻紅了起來,柳眉更是有些倒豎。
蘇晨微微一笑,道:“方雅姐別緊張,任遠並不是無聊的人,不會把那個夢的內(nèi)容隨便亂說,即便是我,他也保守秘密。”說到這,蘇晨就不得不停下來,因爲(wèi)她已經(jīng)看到方雅的嘴脣又有些哆嗦,就連拳頭也捏了起來,看來瀕臨暴走的邊緣。蘇晨話鋒又一轉(zhuǎn),道:“我們還是說紅樓的事情吧。任遠他這個人,這些天接觸下來,我也是有一定了解,他是最怕麻煩的人,也最怕得罪人,我相信,這一點,相信方總也是有相同觀感。方雅姐大概就是抓住這一點,因爲(wèi)這個官司,一開始很可能雙方證據(jù)都不足,拖個半年一年都有可能的。以任遠的性格來說,若不是受秦伯遺囑限制,還真可能把紅樓就此轉(zhuǎn)給你們的。”
方雅皺起眉頭了,這個蘇大律師,不但人美,看問題的眼光一點不下自己,也是,人家是律師專業(yè),於法律比自己精通百倍,在這方面,自己絕對是遜於對方。一想到這,方雅就對秦振華這老先生最後遺囑加上這一條那真是很無語,死後算定身後事,這種人,一輩子豈會是默默無聞???[本章結(jié)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