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哈哈哈,真是笑死我了。你以為自己已經獲勝了嗎?”
那丹陽王子,全然沒有因為只剩最后一招而有絲毫的緊張,反而放聲大笑起來。
笑完之后,丹陽王子,向身旁的瘦高修士眼神示意了一番。那瘦高的修士無奈地搖了搖頭,卸下了自己身后的那粗長的行囊,把他交到了丹陽王子的手上。
丹陽王子接過包裹,隨手一揮,便將那包裹退去,頓時露出了里邊的物品。
竟是一把發著黑光的碩大巨劍,那巨劍上邊雕刻著三條威猛的巨龍,一條口中噴火,一條口吐閃電,中間的那條則比另外兩條粗壯許多,身軀筆直,渾身銀芒,猶如一把利劍一般。
最顯眼的,便是這條巨龍的眼珠,一顆泛著漆黑光芒的圓珠。圓珠之中似乎蘊含著無窮的劍氣,許多圍觀的弟子看上一眼,便急忙閉上了眼睛,只覺得眼睛生疼,似乎已經被那黑芒所傷。
鄭乾看到那碩大的巨劍的一瞬間,立刻感覺到自己體內的雷蛟氣核中發生了一陣顫動,耳邊響起了一絲微弱的貓鳴。
他眉頭緊蹙,疑惑地看向那劍身鑲嵌的那顆黑色寶珠,越看越覺熟悉,那寶珠上邊散發的氣息,不正是妖核之氣么!
沒想到竟然用妖核來做劍,這丹陽王城倒是有些本事。
吭地一聲。
那丹陽王子,雙手握著巨劍,一下插入了地板之中。那巨劍重量驚人,立刻在地板上邊,插出了一道蛛網狀的條條裂紋。
丹陽王子此時雙手握著劍柄,嘴角微挑,依然輕蔑地看著程天藍,語氣不忿的說道。
“這位師兄,敢問尊姓大名?我楚劍龍劍下不斬無名之輩!”
“哼。故弄玄虛。在下雷一屆弟子,程天藍。就算你拿出法器又何妨,就接你這么一劍!”
程天藍也用冷哼回應著對方,似乎也是察覺到對方那巨劍之上的不凡,渾身雷力猛烈地涌動出來,那電光閃耀穿梭,他整個人身后,仿佛被道道電光,映射出一只隱隱若現的碩大靈猴。
丹陽王子依然一臉輕視,仿佛這上古年間流傳下來的功法在他的心中全然不值一提。隨后,他緩緩將地上的巨劍拔了出來,雙手緊握,高高舉過頭頂,猶如舉起一只小山。
“黑龍金剛!”
丹陽王子一聲厲喝,手中巨劍上邊那顆黑色的妖核立刻旋轉起來,層層妖氣從妖核之中滲透出來,立刻將那把巨劍渡上了一層漆黑,整個巨劍仿佛來自無盡的黑夜之中。
鄭乾體內的雷蛟氣核又是一陣顫動,他急忙運動暗脈之中的力量,將丹田之中氣核內的靈貓壓制下來。生怕它自己串出體外,去捕食別人寶具上邊的妖核。
就算捕食,也要悄悄的不是,如今大庭廣眾的,確實不太好找機會。鄭乾眼球轉動,開始動起了花花心思。
此時的丹陽王子哪里曉得圍觀的人群中,竟然有人覬覦自己的寶物。他依然在醞釀手中的絕技。
直到那高舉過頭頂的巨劍上邊突然發出了一聲龍吟,丹陽王子臉色一喜,雙手揮舞,立刻帶著那道巨劍向程天藍砍去。
程天藍雖然對對方的寶具不了解,但是出于功法的本能,他不自覺發出了一聲猿猴的吼叫,接著,展開一雙由粗壯雷霆組成的手臂,雙手合攏,發出了巨大的蠻力,一把將那落向自己的巨劍夾住。
丹陽王子沒有絲毫的驚訝,嘴角一撇,手中加注了力量。
頓時,那巨劍之上的漆黑,立刻像是擁有了自己的靈魂一般,散發出了無數的黑色絲線,竟與程天藍雙臂上條條粗壯的閃電交織在一起。
那些本來代表著光明的閃電,被巨劍上邊的黑線腐蝕,逐漸變成了一條條黑色的暗雷。那些被腐蝕的暗雷,肆意綻放著強大的雷意,反而向程天藍身上未被腐蝕過的電光掃擊而去。
程天藍眼睜睜地看著自己整個手臂前段的電流,變成了一片漆黑,被對方那詭異的巨劍腐化吸收,卻毫無辦法。
此時他渾身真氣已經全部傾瀉而出,除非腳下后退,否則無法將力量收回體內。
可是這一步退去,便是向對方認輸,不說自己是為了維護門派的尊嚴出手,不能夠輸。就說自己一個雷一屆的弟子卻輸給青一屆的新生,也足以構成一生的污點。
程天藍此時咬緊牙關,看著自己渾身的雷電被肆意的腐蝕,自己仰仗的雷力卻反而在自己的身軀上刻劃下條條痛楚的傷痕,但卻也絕不后退半步,仍然死死支撐,捍衛自己的尊嚴。
對方境界不如自己,只要自己能夠堅持到對方真氣耗盡,便仍然能有轉機。
兩人就這樣僵持起來。
一盞茶的時間過去了。
程天藍半個身子都被黑色的雷電所腐蝕,臉色一驚沒有了一絲血色,只靠著最后的一點毅力在苦苦地支撐。
他沒想到,依照比試的經驗判斷,對方再厲害也不過固本二軀開竅雙臂的修為,竟然能夠在交手之中堅持這么長時間??峙略倮^續消耗下去,先要真氣耗盡的還是自己?
這,怎么可能?
此時的鄭乾,心中也同程天藍一般的疑惑。
他作為旁觀者,反而更能看清局面,那丹陽王子一臉輕松寫意,程師兄一臉咬牙切齒,兩者對比,程師兄落敗已經是不可扭轉的事實了。
但是,為什么這個固本二軀境界的丹陽王子,驅動黑劍寶具,硬抗身具上級雷元的程師兄竟然如此輕松?
鄭乾自付就算現在的自己也絕不可能如此輕松地將程天藍逼到眼下的局面。那丹陽王子,到底如何做到的?
他心中震驚不安起來,想不到這修仙界上天外天,人外人,竟然還有這等比自己還要變態的人物。
雙方實力已分,看來這丹陽王子確實有兩把刷子,有資格批判青雷派的功法垃圾。
鄭乾嘆了口氣,搖了搖頭,便要上前去幫助程天藍一把,至少將他救下來,不要因為必輸的比試,造成身體上的損傷。
他走出一步,眼角余光卻突然撇到一人,這一撇之下,他立刻察覺到異常之處,馬上將目光挪移過去,緊緊盯著那人看了起來。
看了一會,鄭乾嘴角露出了一絲恍然大悟的笑意。而后,他又走了起來,卻不是向著程天藍,而是走向了另一邊,那位丹陽王子,身后的瘦高跟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