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個兒子已經(jīng)開始長大了,知道什么應(yīng)該做,什么不應(yīng)該做,至于以后,那是以后的事情了,總之,現(xiàn)在他們還是安安穩(wěn)穩(wěn)的待在弘時和弘宣的背后吧!欣然在隨后的幾天暗自觀察兩個兒子在前院的學(xué)習(xí)和練武情況那種既不耀眼,但是也不平庸的表現(xiàn)很是滿意,看來兩個孩子沒有撒謊,身為哥哥,弘霽也能很好的管住弟弟,弘歷也很服弘霽,沒有什么比兄友弟恭更好的了,想到未來,欣然暗自嘆了一口氣,希望一直如此!
新年新氣象,雖然皇太后的逝去的第二個新年,但是府中上上下下并沒有大肆的掛紅燈籠,只有皇帝親自賜的“福”字貼滿了整個王府,不過盡管如此,欣然可以用自己的方式迎接新年的到來。
瑯苑在院子奴才們的辛勤努力下,里里外外打掃的一干二凈,院中的花草樹木也在錢惠和吳嬤嬤的幫助下,修剪的整整齊齊,看不見一丁點(diǎn)的殘枝敗葉,門前的兩個大水缸中常嬤嬤從府外面買來了幾條好看的小魚放入里面,要說瑯苑在新年中有什么特別的話,那就是隨處可見的鮮花,那些被欣然精挑細(xì)選的鮮艷的花兒被插在花瓶里,為冷冽的空氣中增添幾分清香。
“小惠,您這盆花叢哪里得來的,我記得主子沒叫擺這盆啊?”常嬤嬤愣神的看到徒弟捧著一盆夜來香正準(zhǔn)備放在主子的窗戶下。
“哦,這個,是福晉叫人送過來的,據(jù)說每個院子都有!”錢惠笑著說道,“師傅,您別說,夜來香這花不錯,很香,尤其是夜里,我記得主子也聽喜歡這花兒的。甚至用這花兒做香水呢!這盆花我檢查過了,沒什么問題。而且,師傅您看,這盆花快要開了,也不知道福晉是從哪里買來的,挺好看的!”
“福晉送來的東西你還冒冒失失的隨意放!”常嬤嬤瞪了錢惠一眼心中哀嘆。她這個徒弟雖然跟她學(xué)了多年,甚至在王府中也待了很多年
。但是還沒有學(xué)會小心一些,還是透漏著江湖人的粗心大意。
“不是吧!”錢惠嚇了一跳,“師傅這花應(yīng)該沒什么問題?我打聽過了。所有的主子都被福晉送了一盆呢,據(jù)說是王爺說夜來香很好看,福晉才起的這個念頭!”
“夜來香象征純潔。幸福,美好,的確是一種很好的花兒,王爺喜歡它,也只是因為這種花很安靜。他喜歡的是那種寧靜舒適的氣氛!”欣然一進(jìn)門就看見那盆靜靜立在花盆里的植物,有些驚訝,前幾天,胤禛順口就說了一句夜來香很不錯,比較安靜。今天福晉怎么就全府派送這花兒。這究竟是什么意思,福晉什么時候這么大方了。
“就放在花園里吧。不要放在屋內(nèi)”不管福晉打的什么主意,這夜來香還是不要放在屋里的好,甚至也不要放在窗戶邊,畢竟這花寓意雖美好,但是沒有美好的性子,尤其是它對一些人來說不是什么好花。
錢惠和常嬤嬤雖然疑惑,但是也知道主子的決定是不容拒絕的,直接遠(yuǎn)遠(yuǎn)的擺在了院墻的一角,錢惠到是有些可惜,這花兒可是夏秋天開的花,冬天一般很罕見,這一放到外面,估計不到一個晚上,這嬌貴的花兒就會被凍死,可惜了,價值好幾兩的銀子呢,錢惠可惜的看了一眼孤零零放在那里的夜來香,越想越心疼——
這只是新年期間一個小小的插曲,欣然并沒有在意,畢竟就算福晉送下來的,但是沒人規(guī)定一定要放在屋內(nèi)啊,所以,這件事就像是一顆小石子被扔進(jìn)了深潭里,被她早早忘了。畢竟到了除夕,做為王府的側(cè)福晉要做的事情也不少。
沒過幾天,又是祭祖,又是皇宮除夕宴,那是忙的團(tuán)團(tuán)轉(zhuǎn),欣然作為側(cè)福晉雖然只參加了除夕宴,不過等晚上回到瑯苑的時候,饒是她有不錯的體力,也很想躺下休息,那真不是人待的地方,尤其是在那處處要小心謹(jǐn)慎的皇宮,說的每一句話都要斟酌半晌,做的沒一個動作都要符合規(guī)矩,雖然皇宮著實華麗尊貴,穿的是綾羅綢緞,吃的滿漢全席,端的是人間至極的享受,能夠滿足人類最大的虛榮心,怪不得,那個位置是那么的令人向往,讓人覬覦,尤其是有資格覬覦的那些皇子,她不用看就知道,那些皇子的眼底深處灼熱的光芒。
“錢惠,把這些送給四阿哥哥和六阿哥!”盡管很累,很想休息,但是欣然還是讓錢惠帶著她娘錢氏做了一些小點(diǎn)心,還有悶在爐子上的粥,并幾碗開胃的小菜,放在食盒里,看了看天色,已經(jīng)很晚了,不過兩個孩子肯定沒有休息。
每天的除夕宴都是這樣,在宴席上,根本就不可能吃飽的,一會兒要聆聽皇帝的講話,一會兒要謝恩,還有這樣那樣的交際,兩個正在長身體的孩子這會兒肯定餓了,現(xiàn)在弄一些夜宵給他們,免得第二天又叫喚餓了
!
想到兩個兒子去年憋著小臉,捂著小肚子,半夜跑到她的小院來撒嬌說餓了,啞然失笑,好在,那個晚上胤禛在那拉氏的遠(yuǎn)里,而她又下了死命令,沒讓人傳出去,要不然,兩個孩子恐怕大年夜的就得被教訓(xùn)。
正如欣然所想,弘霽和弘歷兩個人正擠在一個屋里商量著是否現(xiàn)在偷偷的出去找額娘,話說餓肚子的滋味是在不好受。
“四哥,要不,現(xiàn)在我們就去找額娘!”弘歷摸摸自個兒的肚子,對端正坐在椅子上的哥哥建議。
“你不怕給額娘找麻煩啊!”弘霽白了弟弟一眼,他們才剛回府,“五弟就在對面呢,他還沒休息!”言下之意就是被五弟看到就不好了,雖然三兄弟在外人面前和和和睦睦,但是,不是同母的他們早就知道彼此的敵對。
“好啦,好啦,我們先出去嘛!”對于那個比四哥小一個月的弘宣,他還真喜歡不上來,越長越討厭。
看著弟弟臉上明顯露出的厭惡,弘霽眼中有無奈,他這個六弟啊,對于陰謀雖然直覺很準(zhǔn),但是總是大意的忽略掉,非要他提醒才能警覺一二,也不知者性子是怎么養(yǎng)成的,弘霽眼神一暗,看著弟弟沒拉動他,自顧的走到外面,輕嘆一聲,罷,罷,罷,額娘說的對,若非弟弟是這樣萬般不在意的性子,要不然就算是同母兄弟也不可能相處的這么融洽,早慧的他已經(jīng)開始接觸外面的世界,甚至從額娘那里得知了自家英明神武的阿瑪跟十四叔之間不得不說的故事,雖然額娘講的隱晦,但是他還是從中提取到其中濃重的火藥味,甚至據(jù)他每次進(jìn)宮觀察,德瑪嬤最是偏心十四叔,也怪不得,德瑪嬤對身為阿瑪?shù)膬鹤觽兊乃麄兛偸堑模?xí)武之人感知最是敏銳,他甚至能感到淡淡的敵意,在每次五弟表現(xiàn)的很優(yōu)秀的同時。
而且現(xiàn)在外面也不太平,別以為他不知道,阿瑪對他們的保護(hù)只要出門已經(jīng)從平時只有兩個暗衛(wèi),現(xiàn)在發(fā)展到四個了,而且功夫是一個賽一個的高強(qiáng)。
而且越練功,越發(fā)覺額娘給的功法非常高級,感受到身體內(nèi)流動的內(nèi)力,側(cè)耳細(xì)聽,甚至他的房間的周圍的一舉一動都掌握在腦中,很神奇,這是有一次阿瑪教的,雖然不知道這是什么,但是他知道,該他知道的時候阿瑪肯定會告訴他的
。
“小主子,小主子!”秋月急匆匆的從外面走來,臉上帶著焦急,“您院門那邊去看看,六阿哥跟五阿哥吵起來來了!”
弘霽一驚,皺眉,就這么一會兒,就出事了:“怎么回事?秋月你給爺說說看,竹葉是怎么看著她主子的!”
秋月是額娘送給他的婢女,身懷功夫,而且為人很穩(wěn)重,他也很看重,但是那個竹葉就不怎么喜歡了,很是跳脫,甚至有時候弘歷頑皮她也跟著起哄,不明白額娘為什么要把竹葉給六弟,這不是由著他闖禍嗎,想到這里,弘霽腳下一頓,面色難看。
“小主子,怎么了?”秋月見四阿哥臉色很難看,擔(dān)心的問道。
“走吧“弘霽搖頭,看了一眼非常老實的秋月,抬腿繼續(xù)往門外走。
雖然從秋月到院內(nèi)喊弘霽到弘霽再走到院門,只有一兩分鐘的時間,這就是有功夫的好處了,沒人的時候,用輕功走路。
松柏院是個大院,里面有好幾個小院,雍王爺?shù)膸讉€兒子沒成年的兒子都是一人一個院子,但是總歸有一個公用的大院子,在那里一起學(xué)習(xí),一起練武,而大門在開在那個大院里,正對著練武場。
所以當(dāng)弘霽一走到練武場,雖然天色已黑,但是王府的燈籠還是很不錯的,至少能讓眼神極好的他就看到弘歷跟弘宣就在門口爭的面紅耳赤。
然后,還沒等弘霽走到跟前,他那五弟眼睛翻了翻,暈了,軟趴趴的倒在了身后小丫鬟的身上。
“啊,五阿哥暈倒了!來人哪,五阿哥暈倒了,來人哪!”弘宣的丫鬟大驚失色的看著懷中的五阿哥,失聲的喊了起來,然后怒瞪著四阿哥。
弘歷很理直氣壯,眼睛轉(zhuǎn)了轉(zhuǎn),捂住肚子:“哎呦,哎呦,我也暈了!”隨即在對面小丫鬟傻眼下直接倒在了地上,一動也不動了。
這下好了。弘霽頭疼的看著竹葉賣力的大喊:“小主子暈倒了,快來人哪”
一片雞飛狗跳,弘霽一邊趕忙派人分別去喊阿瑪和額娘,一邊吩咐侍衛(wèi)把弘宣和弘歷弄回屋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