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夜無夢,很快到了第二天。
東方的彩霞剛剛開始布滿天空,太陽還沒有起來,欣然就起床洗漱。讓一旁的錢嬤嬤和紅梅是竊笑不已。
紅梅說道:“到了這里,姑娘頓時有活力了許多。”
錢嬤嬤也附和道:“是啊,姑娘生龍活虎了好多,原本挺文靜的小姑娘,如今要變得像小猴了。”錢嬤嬤意指昨兒傍晚主的舉動。
“嬤嬤?“欣然臉稍微紅了一瞇瞇,不過瞬間面色不變的轉移話題:“額娘她們有沒有起來?”
“沒這么早,現在天剛亮呢,昨天太太她們也太累了,還沒起來呢”錢嬤嬤也笑瞇瞇麻溜的順著主的話題轉向,不提主昨天的驚世駭俗的舉動:“今兒個人多,姑娘注意些,沒準哪個下人躲在角落里,到時沖撞了就不好了”
“知道了,我會小心些的”欣然知道這是錢嬤嬤用隱晦的方法提醒她,昨晚上是關著院門才爬樹的,現在是白天了,自然是不能如此了,她又不是小孩,不知道這些,很顯然,欣然望了,在別人眼中她就是個小孩,小孩一時忘形,不經意間露了什么那后果就不得了了。
“姑娘,跟你說個事,今兒早上,奴婢去廚房的路上拎熱水的時候啊,碰到李嬤嬤了,你猜怎么著?”紅梅神神秘秘地開口說道。
“李嬤嬤怎么了?她也那么早起來?”欣然不已為然的問道,李嬤嬤是欣怡的嬤嬤,不過她的態度老實說,欣然很感冒,什么人啊,每次看欣然雖然嘴上不說什么,眼中明晃晃地透露出一副瞧不起高傲的樣,你拽什么拽,不過是有一個在王府做過嬤嬤的姐姐,感情她還以為她的姐姐是在王府做福晉呢,連帶著欣怡也越來越這個樣了,她不知道,李嬤嬤為什么會有這種態度,因為只有她們是經常這樣看欣然,話說,我招你惹你了,所以欣然平時是盡量不見欣怡和李嬤嬤,她們瞧她不順眼,我還瞧你不順眼呢,人家說雙胞胎是有心靈感應的,難不成就討厭對方看來,還是異曲同工之妙的,難道以后額娘肚里的雙胞胎不是互相看不對眼,很不得對方從來沒有出現在世上,就是時時刻刻黏在一起,說什么做什么都一起嗎?欣然有些囧然地想到,有些期待鈕鈷祿府未來雞飛狗跳,阿瑪和額娘焦頭爛額的日了,欣然就你這陰暗的小心思,見不得別人好,擔心未來焦頭爛額的人是你哦
“李嬤嬤和如畫吵起來了”紅梅輕聲地說道
“咦,她們兩個怎么吵起來了?”欣然有些訝異,如畫以她在額娘那邊看見欣怡的時候和欣怡的互動來看,此丫鬟絕對是她姐姐的心腹,李嬤嬤在后來進來之后也迅速地代替了另一個丫鬟如詩,兩人分工不同,一個教導,一個負責起居,應該有條不紊才對,怎如今起內訌了。
“好像是為了晚上值夜之事,就是因為昨天太累了,但是李嬤嬤睡過頭了,沒有起來,如畫也不小心睡著了,被大姑娘很很說了一頓,這不,找李嬤嬤理論來了,兩人爭論的面紅耳赤。
“昨天趕了那么長的路,姐姐晚上應該也睡著了啊,怎么就知道如畫睡著了,而且我怎么恍惚聽說李嬤嬤從來不守夜,昨兒個怎么這么好心要幫著守夜呢?而且欣怡的精神難道就這么好?”欣然有些疑惑,搖搖頭,不想了,到時就知道了。
“她們都累了,你們累不累?”欣然忽然想起,她的嬤嬤和丫鬟有沒有休息好喲。
“謝姑娘關心,姑娘沒要奴婢們守夜,而且昨天奴婢們很早就休息了,所以沒事。”錢嬤嬤和紅梅齊聲說道。
“你們到是齊心”欣然笑著說道。
這邊主仆三人是其樂融融,而西苑那邊算的上是烏云罩頂了。
“有你這么做奴才的嗎?給主守夜,居然睡著了,要是我出了事怎么辦?”欣怡是掛著兩個黑眼圈,朝著跪在地上的如畫大吼,似乎吼的不過癮,還“啪”的一聲打了如畫一巴掌。
一旁的李嬤嬤還在添油加醋:“像這樣的奴才,在裕親王是要拉出去杖斃的,要是主出了事怎么辦?”
“對,沒用的奴才”欣怡恨恨的說道:“我要讓額娘把她賣出去。”自李嬤嬤來后,對本來就不可一世的欣怡來說是欣喜若狂的,尤其是聽說李嬤嬤跟裕親王府有些聯系,更是滿意不已,本來她阿瑪四品凌柱是小官,是不知道上流社會是如何生活的,但是她只要知道一點就好,那就是榮華富貴唾手可得,因為她親眼見過一次,她可不是她妹妹那樣的窩在房內不出門,她曾經在閨秀的交際宴上去過一次,是別人邀請的,席中那些什么郡主,格格,御史女兒,巡史千金,她們一個個穿的是她不認識的高檔絲綢做的衣裳,各式她從來沒見過的頭飾,桌上擺的是她從來沒吃過的山珍海味,雖然那一次宴會她們看她的眼中帶著深深的嘲笑,但是,她不生氣,因為她知道,她們有那個資格,她深深向往著,她深深迷戀這樣奢靡的生活,為此,不—折—手—段—
欣怡這樣想著,抬頭看了看鏡中掛著黑眼圈的自己,恨恨到,都是這個賤人,要知道,美貌是她這種小官的女兒唯一向上爬的途徑,在這個鬼地方,本來就睡不好,那大院里嘩嘩的風吹樹葉聲,更是讓她害怕,想著還好有人陪著,沒想到,一覺醒來,這個賤人居然睡著了,連蠟燭滅了都不知道,一想到這里,她就害怕,深怕在這個陌生的地方,夜里有人因為她的美貌而圖起歹心,對她的美貌是無與倫比的,以后要藏著,不能讓人看見,要知道,在李嬤嬤講的故事當中,大多是地痞流氓惡霸之類的強搶美貌女,而她阿瑪是個小官,是救不了她的,說不定還會賣女求官,對,應該把容貌藏起來,說什么要在選秀的時候把她的美貌再顯露出來,說著也不顧跪在地上的如畫,趕緊把她轟推出去,關上門,和李嬤嬤嘀咕著商量。
門外,如畫踉蹌了一步,被如詩扶住了才沒有跌倒。
“如畫,趕緊用這個膏抹一下,你的臉都腫了。”如詩把如畫扶到一旁她們休息的房間,把如畫扶坐到凳上。
如畫還是呆呆的不說話。
如實輕嘆了一口氣,看來如畫的打擊很大,用手擰開蓋,露出里面白色的膏體,變幫忙抹到如畫的臉上邊說:“這個是專門活絡淤血的,你的臉上要及時一點,臉上才不會留下痕跡,不過,姑娘下手也太狠了,看把你這小臉弄的。”
如畫眼淚刷的一下下來了,喃喃地說:“姑娘怎么不聽我解釋呢?那個李嬤嬤一來姑娘都向著她,連這次應該是李嬤嬤守夜遲到也沒有說什么,反而打我,罵我?”
如詩看著如畫這樣心里也不好受,確實,姑娘以前雖然刁蠻,但是沒有這般狠,要打要死什么的,都是這個李嬤嬤把姑娘帶壞了,讓姑娘變得如此陰陽怪氣,沒看到同樣是嬤嬤,錢嬤嬤就把二姑娘教導的很好,人和善了,也變得開朗了許多,每次看到紅梅那小丫頭又喜滋滋地在那邊炫耀她們姑娘又給她什么好東西,她們臉上雖然不屑,但是心里別提多羨慕了,也就翠竹那個傻缺,也是因為太不把二姑娘放在眼里,被太太收拾了,據說被太太要走,讓她干粗活,她哪做過這些啊,很快就犯錯誤了,被太太打發走了。
那如畫會不會也被發賣呢?如詩看了一眼如畫,再次嘆了一口氣,她們做奴婢的命運就是這樣,遇到善良的主就是祖上積德,遇到殘暴的主就只能看各自的造化了
而在下人眼中善良的主現在在做什么呢,她可是在想一點都不善良的的事,什么事呢,就是那個翠竹啊,欣然還在想呢,翠竹哪里去了,別額娘到了這山莊,那翠竹在家里和阿瑪來個紅袖添香,雖然她阿瑪是武夫,但是誰說不準來個百煉鋼繞指柔呢,何況,凌柱也不是鋼,有人故意誘惑,凌柱自然會來者不拒,她額娘不會傻的弄個女人來給她阿瑪測試是否守身如玉吧,欣然為自己腦中浮現的想法哧了一下,讓清朝的男人守身如玉,說出來真是貽笑大方了。
想到這里,欣然坐不住了,對錢嬤嬤喝紅梅說:“時候不早了,去額娘那里吧,順便蹭一頓早膳。”
到了正院,正趕上章佳氏穿著一身寬松的袍躺在那里,肚挺的老高,讓人看著就覺得害怕,欣怡不禁急歩上前,坐在章佳氏床邊的腳踏上,關切地問道:“額娘,是不是不舒服啊?”握住章佳氏的收,輕輕輸了一點靈氣過去,感知中,章佳氏氣息平穩,肚中的兩個小家伙也很安靜,才輕噓了一口氣,沒事,如果有事,欣然心里就難安了,說道底這次的事情如果真要追溯到底的話,還是欣然的錯,如果欣然不是一時嘴漏怎么會有如今的這種局面,這是她的第一次辦事,也是第一次莽撞。
“額娘,對不起,都是我害的。”欣然低下頭道歉。
“然兒,這件事就當是個教訓就好,以后不可做讓人抓住把柄之事,說到底,還是你姐姐也有問題,待會額娘要和她好好談談。”章佳氏安慰著二女兒,看她的小圓臉無精打采的樣,有些心疼,不過這次的確她也有問題,雖然早就知道,但是如果沒有后果,怎么知道是錯了呢,只有刻苦銘心,才能永遠記在心上。
章佳氏有些欣慰,二女兒是知道了,可是大女兒呢?想著早上烏嬤嬤說的情況,章佳氏眼中閃過一絲陰霾,恐怕難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