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號擺擺手,說:“我不喜歡討論這些事情,既然你們打算對付他,我會安排的。但善後的事情,我不會負責。”
第十一號大人物點點頭,說:“安全部門會負責掃尾工作,不過最好能活捉他。”
“不用你說我也知道。”七號說:“這些年你們偷偷摸摸從他身上搞到的活體細胞數量太少,如果能有一個完整的實驗體,項目進展一定會更快。”
“那麼,我就靜候佳音了。”第十一號大人物說。
七號沒有再理會他,轉而看向大屏幕。上面的很多數據他雖然看不明白,卻也看的津津有味,彷彿那就是幾十年前的戰時沙盤一樣。
幾天後的安全管理部門,鍾天元大馬金刀的坐在椅子上,悠哉悠哉的喝茶。旁邊特別調查組組長向廣陌正低著頭向他彙報最新的調查情況。
“我親自帶人去了環安,根據得到的第一手資料,蘇杭在半年前,並沒有任何可取之處。直到環大的十年校慶,他彈奏一首琴曲,從此一鳴驚人。”向廣陌說著,遞過去幾張照片:“這是他前幾年的照片,確認是同一人,樣貌沒有發生任何改變。”
鍾天元沒有接照片,只是隨意掃了一眼,點點頭,問:“還有呢?”
“他的父母也很普通,從未展露過任何特殊能力。”向廣陌說:“所以,蘇杭的崛起很蹊蹺,讓人有點想不明白。”
別說他想不明白,鍾天元也不明白。蘇杭的樣子,和自己在修真世界見過的那位一模一樣。世界上是否有兩個毫無干系,卻樣貌相同的人存在?如果有的話,那麼蘇杭很有可能是利用奪舍來到了這個世界。
這樣說來,他的境界其實並不高?
在地球生活了四百多年,鍾天元很清楚在這裡修煉是多麼困難的事情。哪怕蘇杭再厲害,也不可能把修真世界的修爲通過魂魄帶過來。而如果他真的只是在半年前奪舍成功,那麼現在可能真的只是通脈境,了不起進入開府境的修行過程。
但如果蘇杭不是奪舍呢?
雖然很不願相信這種巧合,但鍾天元必須承認,這是有可能的。
既然他能來到地球,那麼地球人前往修真世界,也並非完全不可能的事情。
換句話說,蘇杭有可能本來就是地球人,只是無意中進入了修真世界。而後,他的魂魄逃了回來,重新附體肉身?
不過向廣陌的調查中,並沒有蘇杭出過意外死亡或者昏迷的記錄。那蘇杭在修真世界呆了那麼久,這段時間怎麼算?
鍾天元有點迷糊了,兩種可能都有理有據,但又都存在疑點。
唯一可以肯定的是,蘇杭的修爲,或許真沒他想象中的那麼高。
難道被那小子耍了?
想到自己跪地磕頭,還主動把儲物袋送給蘇杭賠罪,鍾天元的嘴角不禁抽了幾下。那袋子裡,可是他這麼多年僅存的寶貝了,如今卻爲他人做了嫁衣!
“該死的傢伙,竟敢耍老夫!”鍾天元握緊了拳頭,一臉殺氣騰騰的樣子。那股駭人的氣息,讓向廣陌渾身發抖。在這個敢當著第十一號大人物面殺人的老怪物身邊,他的性命並不比螞蟻珍貴多少。而且如果鍾天元真把他殺了,想來國家也不會因爲一個死人非要這老傢伙償命。
好在鍾天元並沒有真的遷怒向廣陌,他一臉冷意,把茶杯放在桌子上,從椅子上坐起來。
向廣陌意識到了什麼,連忙問:“老先生,您這是……”
“去取那螻蟻之命!”鍾天元冷哼一聲,身子從原地消失。
向廣陌低著頭等待一會,見鍾天元始終沒有回來,這才確定了他是去了環安,便掏出手機撥通一個特殊號碼:“他動身了。”
那邊傳來一個乾淨利落,卻有些冰冷的聲音:“明白。”
此時的環安城別墅,蘇杭正坐在後院庫房,消化良弼丹的藥效。
這種低等靈丹,對他來說效果顯著。原本很弱的靈氣,被硬生生膨脹了一點五倍,龐大的靈壓,迫使經脈不得不繼續擴張。而藥力順著經脈蔓延,幫助蘇杭進行穩固和拓展。
從服藥到現在,蘇杭的經脈,已經擴張到最初的四倍多。距離優秀標準,只差最後的八成。
不過,這八成已經成了真正的天塹,除非他再煉製出更高一等的二品靈丹,否則不太可能繼續獲得如此顯著的進步了。而且就算真的能煉出二品靈丹,他的經脈也已經接近極限。蘇杭暗自估算了一番,哪怕有靈丹相助,他撐死也就是堪堪到達優秀標準,也就是經脈擴張五倍。想要和那些逆天的妖孽相比,是沒任何可能了。
指尖探出一縷靈氣,感受著其中的磅礴力量,蘇杭還算比較滿意。他並不貪心,現在的成就,已經比在修真世界時還要大,幹嘛還要求那麼多。
趁著經脈擴張的時機,蘇杭再次打開了一次儲物空間。不過這一次他沒有在邊緣部分撈取東西,而是盡全力延伸靈氣,把放置在空間深處的法石弄出了十一塊!
加上之前的四塊,現在他手裡已經有了十五塊法石,足以造就一位道基期以上的強者。
在地球,道基期已經近乎於無敵,除非遇上導彈一類的重型武器,否則普通槍炮,很難將他打傷,更別說殺掉了。
空間縫隙關閉,蘇杭望著手裡的十幾塊法石,思索著要不要找個人用上。
毫無疑問,阿信是最佳人選。不過對於法修的力量,蘇杭瞭解不多。出於謹慎考慮,最終他還是決定暫時不動用這些東西,等自己也達到道基期再說。
這時候,蘇杭忽然感受到一股危險的氣息,正在迅速接近。那股氣息有些熟悉,他稍微感應一番,就辨認出來。
“鍾天元!”
氣息中沒有半點抑制的殺意,令蘇杭心頭一跳。看樣子,鍾天元已經想明白,就算自己真的是他所認識的蘇杭,也沒當初那麼強大了。
雖然不懂鍾天元身爲修行者,爲什麼要來找自己麻煩,但眼看敵人就要打上門,蘇杭不能坐以待斃。
他當即將法石收攏,然後竄出門外。阿信和向蘭,以及虎猞都已經感受到鍾天元的氣息正在接近。
“蘇先生……”阿信走過來,露出詢問的神情。
蘇杭略一沉吟,說:“他既然敢來,想必是不打算空手而歸了。把法器都準備好,打的過就打,打不過就撤。”
阿信和向蘭點點頭,立刻返身去拿法器。蘇杭低頭看了眼虎猞,說:“你去庫房呆著,看情況不對,就立刻帶我大哥的肉身離開!如果我逃不掉,你就把裡面的法石融入他體內。有一位堪比道基的法修守護,蘇氏應該不會太落魄。”
虎猞喵了一聲,從他身邊竄入庫房,一尾巴把門板帶上。而蘇杭則飛快的進入別墅,把之前儲物袋裡獲取的那些法器都拿出來,連放在閆雪屋子裡的那件也不例外。
生死之間,容不得有半點僥倖。人死了,什麼都沒了。
而後,蘇杭又摸出幾塊玉石,咬破之間,快速的在上面畫出陣紋。隨後,他將玉石埋在別墅的院子裡。
向蘭拿了幾件法器出來,卻沒看到阿信的蹤影。見蘇杭臉上露出詢問之色,向蘭連忙解釋說:“他拿了一把槍,說去找位置了。”
阿信已經嘗試過很多次把陣紋與槍械結合,如今到了檢驗成果的時候。蘇杭嗯了聲,沒有怪罪的意思。像阿信,向蘭這種連通脈境都未完全達成的半吊子,在與不在沒什麼區別,只要有人用靈氣控制手中的法器就可以了。
蘇杭掏出那把金色飛劍,隨手扔進靈米地中,這時,天空中傳來呼嘯聲。
“蘇杭小兒,安敢欺老夫!”鍾天元的聲音猶若雷霆,震的人惶恐不已。也幸虧現在是大白天,別墅區的業主大部分都出門應酬去了,否則光是這一聲喊,就不知要驚動多少人。
鍾天元做事如此沒有顧忌,令蘇杭心裡更沉。看樣子,這傢伙背後確實有人撐腰,不怕惹出麻煩來。
正想著,一道人影從天而降,直接落在院中。一臉殺氣騰騰的鐘天元,如猛獸般瞪著蘇杭:“小兒,來年此時便是你的忌日!”
蘇杭面色淡然,說:“我們無冤無仇,你何必這樣咄咄相逼。如果是因爲之前儲物袋的事情,那是個誤會,我可以把東西還給你。”
“東西我也要,你的命……我也要!”鍾天元冷笑說。
“爲什麼?”蘇杭看著他,確實很不解。
“這個世界,有一個修行者就足夠了,你太多餘。”鍾天元沒有避諱的說。
蘇杭愣了下,很快就明白了他的意思。原來是怕自己搶了他的位置,才跑來打算下殺手嗎?
這傢伙,心胸也太狹隘了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