課題組在張衛東的帶領下，進展速度很快也很順利。雖然秦虹教授放手讓張衛東負責課題，但每周一張衛東都會把最新的科研結果和自己的想法整理出一份報告上交給秦虹教授，以便她能隨時知道課題的進展情況。

張衛東這種工作作風深得秦虹教授的欣賞，所以越看張衛東越是喜歡，每次張衛東去她辦公室，總是滿臉笑容地接待他。甚至有時她在環境科學方面有什么新想法新理論也會特意把張衛東叫到辦公室去討論。秦虹教授是環境科學方面的專家，能跟她探討，張衛東自然受益匪淺，同時也加深了他對秦虹教授的了解，知道她是個真正學識淵博，工作嚴謹的科學家，所以也慢慢習慣了她看自己時那明亮有神的眼睛，再也不會去胡猜亂想。而秦虹教授也隨著跟張衛東的頻繁接觸越發驚訝于和他年齡很不相符的淵博學識以及他腦子里時不時迸發出來的奇思異想。雖然那些奇思異想有時很不合理甚至有些近乎荒謬，但作為一位科學家，怕的不是荒謬的想法而是沒有想法，所以秦虹教授不僅沒取笑張衛東，相反心中越發看重欣賞他。

就這樣，短短二十多天的共事，素來以作風端莊正派，不茍言笑，工作嚴謹的秦虹教授和年僅才二十三歲，才參加工作的張衛東，竟有種惺惺相惜，相見恨晚的感覺。

今天秦虹教授的打扮格外年輕漂亮。碎花短袖襯衫，水洗白的緊身牛仔kù，靚麗的水晶高跟涼鞋，把她豐腴又不失凹凸婀娜的xìng感身段襯托得淋漓盡致。

張衛東看慣了秦虹教授端莊的職業套裝，突然間看到打扮風格完全不一樣卻又有股說不出嫵媚成熟和知xìng美的秦虹教授，不禁頓感兩眼一亮，快步迎了上去。

“秦教授在等人嗎？”張衛東到了秦虹教授跟前，笑著問道。

“是啊，在等你呢！”秦虹笑道。

或許是衣著的緣故，秦虹教授這一笑有一種難以形容的mí人韻味，看得張衛東心兒忍不住撲通撲通跳了兩下，眼睛都有些發直了。

“這么看著我干嘛？不認識了嗎？”秦虹教授見張衛東眼睛發直地盯著自己看，沒好氣地白了他一眼。

“呵呵。”張衛東有些尷尬地撓了撓頭，干笑道。

秦虹教授似乎沒發現張衛東尷尬的神sè，一邊往前走，一邊隨口問道：“我今天這身打扮怎么樣？”

“好看，很好看！”張衛東由衷地稱贊道。

“真的嗎？那我就放心了，今天有幾個老朋友要聚會。”秦虹教授扭頭看了張衛東一眼，很開心地道。

怪不得今天穿得這么漂亮，原來是老朋友相聚！張衛東暗道。

“對了，早上沒什么急事吧？沒有的話到我辦公室坐一下，有件事我想問問你。”秦虹教授接著馬上轉了話題道。

“沒有。”張衛東很干脆地回道。

說話間，兩人到了副院長辦公室門口。

秦虹教授開了門，指了指沙發道：“坐吧。”說著，自己則走到飲水機邊把電源打開，然后轉身坐到張衛東的旁邊。

“你是學院新引進的博士，按規定是有一筆五萬塊錢的博士科研啟動經費。不知道你現在有沒有什么想法？不管有沒有，我建議你盡早著手準備，這樣不僅能充分利用起這筆費用，而且也有利于你后面科研課題的申請。現在職稱評定競爭越來越jī烈，若沒有一個拿得出手的科研項目，就算你年限已經到了評副教授的條件，也是沒辦法評上副教授的。在立項申報方面如果有什么需要幫忙的，你可以來找我，能幫忙的我會盡量幫忙，如果那五萬塊錢實在不夠，我也能幫你再爭取一些。如果項目確實好，我也可以作為主要參與者，幫你再去省里部里爭取立項。”

張衛東見秦虹教授一大早把自己叫進辦公室原來是為了這事，心里不禁有些感動，尤其她后面說的那番話尤為讓他感到溫暖。

博士畢業，他還是知道大學里老師之間看起來一派和氣融洽，其實暗地為了爭奪有限的科研項目經費往往爭得頭破血流。不少老師因為個人科研實力、人脈關系以及資歷等原因，從事多年科研工作也沒能申請上一個廳局級以上的科研項目，不僅沒能晉級副教授，還得給其他有項目的教授當下手，聽他們的指揮，沒日沒夜地干著，一直熬到爭取到自己的科研項目為止。

張衛東在科研界說起來算是個新面孔，要作為獨立的項目負責人申請科研項目，若不是項目特別有意義，很有可能會因為項目評審員對新人缺乏信心而不能獲得審核通過，從而無法獲得立項機會。但如果能獲得秦虹這位在環境保護方面有一定權威和影響力的教授的大力支持和爭取，顯然獲得通過的機會將會大很多。

“謝謝秦教授，關于立項的問題，我這段時間也一直在考慮，也在翻查資料。我發現我省水域面積遼闊，是個水資源大省。但隨著經濟的發展，水污染卻日趨嚴重，可以說已經到了慘不忍睹的地步。政府雖然也花了不少人力物力治理，但效果卻不理想。所以我想在水污染多手段綜合治理和可持續控制技術方面進行立項研究。”張衛東道。

秦虹教授聞言雙眼微微一亮，然后陷入了沉思，好一會兒才抬起頭道：“你這個想法很好，很有現實意義，但這個項目太大，真要做好肯定需要大量的人力和資金投入，而且你這個科研結果最后肯定要拿到實際中驗證和運用，那就更不是一件簡單的事了。你看這樣行不行，你先用五萬塊錢的博士啟動資金先在多手段綜合治理方面做些實驗室理論方面的研究，爭取明年上半年能拿出初步的科研成果。然后我再和你一起去省里爭取經費立項，更深一步對這方面進行研究。如果這個研究能獲得成功的話，到時我們就可以通過市政府在市里找個小面積水域污染源進行治理，若能成功，呵呵，到時你張衛東可就成大人物了。”

張衛東也知道這個題目比較大而泛，自己一個新人要想做好確實不容易，所以遲遲不敢拿出來跟秦虹教授商量。現在經秦虹教授這么一說，心就徹底放了下來，正sè道：“成不成大人物倒無所謂，若真能在這方面為環境保護做出點貢獻，我心里就很滿足了。你不知道，以前小的時候，一出家門就能看到一條清澈的小河，一到夏天跳進去就能游泳。現在呢？聞著氣味就能讓人陣陣惡心，實在心痛啊！”

“是啊。我在德國時看到人家的河水那么清澈，天那么藍，再想起國內的狀況，就感到陣陣心痛。”

辦公室的氣氛隨著這個話題的展開，陷入了短暫的沉默。好一會兒，張衛東才開口打破沉默道：“如果沒其他的事情，我先回辦公室了。關于這個課題我會盡快寫份詳細的申請報告給你過目。”

“行，那你忙去吧。”秦虹教授點了點頭道。

離開副院長辦公室，張衛東背著電腦包推開303辦公室大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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