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城這邊收下豐厚的拜師禮,其中包括昨天戴逸天沒有送出去的粉紅色長裙。
戴旭那邊正在演武場憋屈地比試,是的,相當憋屈,原本以爲這次大比他可以大出風頭的。
如果戴晨沒有突破練氣七層,無需比試,他已經贏了,只要看到戴晨在練氣初中期與一羣小屁孩過招,而他卻坐在看臺上作爲前輩點評,戴晨的上空必然一片陰雲。
如果戴晨也僥倖突破至練氣七層,他可以與戴晨在練氣七層繼續大戰,而且這次他有戰勝戴晨的決心和把握。
兩種結果他前前後後思考了不下千遍,可是怎麼都沒想到,戴晨那混蛋卻是以第三種方式出現的,直接築基了,自己還是練氣七層,這還玩個屁??!
煉氣後期依然是混戰,戴旭雖然天才,但畢竟是剛入煉氣七層的新手,無法與那些在煉氣後期盤庚十年甚至數十年的老牌後期修士相比。加上這些修士們對於戰勝家族天才非常的有興趣,所以開始沒多久,戴旭就在幾個修士圍攻之下,戰敗失了橢圓陣牌,被傳送出比試場地。
回到復活點場外傳送處,戴旭的跟班和崇拜者們立刻圍上來各種安慰:
“旭哥,您是新晉的練氣七層,輸了不丟人,畢竟圍攻您的都有煉氣大圓滿的修士!”
“對對對,您這叫雖敗猶榮!”
“旭哥,您剛纔在場上的走位真帥,法術釋放那姿勢叫風騷!等我突破煉氣後期,一定學您的那個法術!”
“你想得美,旭哥是雷靈根,釋放雷電屬性的法術,你一個土靈根能嗎?”
這些話對於安慰戴旭失落的精神沒有一點作用,他依然一臉萎靡,拖著沉重的步伐離開傳送點。
“戴晨從煉氣六層直接突破至築基,根基是否穩固不說,他定然還沒學會任何法術,等明天築基期的比試,我相信一定會有精彩的好戲看?!鄙磲嵬蝗粋鱽硪粋€清脆的女聲。
戴晨聞言,脊背一僵,對啊,我雖然在比試長沒多會兒就被丟出來了,但好歹我還堅持了十分鐘,戴晨明天上場估計是被秒殺!
想到戴晨被秒殺後的狼狽之態,戴旭的心情頓時陰轉晴,典型的看到你吃癟比我得到好處更更讓我開心。
“木棉小姐!”戴旭回過頭,看到說話的是一身木棉花一般的紅裙的年輕女子,正是木棉家的千金木棉瑾兒。
女子走到戴旭身邊笑道:“戴旭哥哥還是這麼客氣,叫我瑾兒就好了?!?
戴旭點點頭,這位木棉家的千金也是見過幾次的,但他一直刻苦修煉,很少外出活動,是以並未與木棉瑾兒有什麼交情,但是對方如此要求,同是白水城大家族,不好拒絕。
木棉瑾兒道:“我早就知道戴家有一株木棉樹,有近千年的歷史了,戴旭哥哥能帶我看看嗎?”
戴旭回頭看了一眼比賽長期,已經淘汰出局了,比賽他是沒心情看下去了,不如去散散心,便點頭陪著木棉瑾兒走出體育館。
走出演武場,戴晨仔細思考,戴家有棵近千年的木棉樹嗎?他真不知道,但這不是問題,他撈出手機,進入戴家弟子的才能進入的家族網站,去家族論壇問了一句:“誰知道家族那棵近千年的木棉樹長在哪裡?”
很快就有他的小弟們給出答案:“在木棉別苑?!?
戴旭又搜索了家族地圖,找到了木棉別苑的位置,先去家族內務處申請,用貢獻點換了進入木棉別院的陣牌,帶著木棉瑾兒去往別苑。
一路上同可愛活潑善解人意的木棉瑾兒聊天,戴旭感覺心情又明朗了不少。
進入環境優美的木棉別苑遊覽一圈,戴旭的心情基本恢復,兩人看完木棉樹,又興致盎然地爬上院中的樓頂天臺,爬上天臺的時候,因爲梯子陡峭,戴旭拉了木棉瑾兒一把,然後兩人的手就沒鬆開,手牽手站在天臺,心情甜蜜的看風景。
然後就眺望到遠處杏林別苑的院子中,戴晨正坐在石桌邊泡茶,戴晨師父、父母姐姐都坐在旁邊等著喝茶。
木棉瑾兒趁機挽住戴旭的胳膊道:“戴旭哥哥你看那邊,戴晨在泡茶,明天就要大比,不趕緊學習法術劍術,卻在泡茶享受,如此不思進取,明天肯定一登臺就被秒殺!”好像自己泡帥哥就很思進取似的。
戴旭微笑點頭:“謝謝你瑾兒?!迸诉€是很美好的,除了刻苦修煉,多與美好的女孩交流,是有助於心境穩定和提高的。戴旭得出結論。
杏林苑的戴晨可不是不思進取,他在努力地學習泡茶法術,這會兒已經是第十三壺茶了,戴晨父母和戴春雖然喝了滿肚子水,但依然瞪著閃亮亮的眼睛,瞪著下一壺,因爲太好喝了,一壺比一壺好喝,並且對於梳理身體靈力、滋養經脈有好處,這樣的茶,撐死也地喝?。?
旁邊的薛城實在不好打擊徒弟的積極性,但是,她覺得,以戴晨的修爲,將泡茶術練到這個地步,已經是滿級了,想要有提高,只能等修爲提高或者有頓悟。
品著徒弟的第十四壺茶,薛城深深認識到,靈瓏點心神功的博大精深,單單是斷章取義抽了一個泡茶法術出來,泡的茶水就如此好喝,若是自己動手,以0版的靈瓏點心神功爲底蘊,用這靈茶泡出的茶葉會更加美妙無窮。
但她想都沒想要給戴家人露自己的泡茶技術,看戴晨父母和姐姐盯著戴晨泡茶的表情,她不想讓他們喝到正宗的靈瓏茶道而瘋狂。
“呃,晨晨啊,今天就練習到這吧,師父這裡的茶葉也不多了,你也需要反思反思這個法術,古人云,思而不學則殆、學而不思則罔,你今天練習了這麼多次,已經夠了,需要反思沉澱一下?!毖Τ钦遄弥朕o道。
雖然戴晨所在的這個世界從沒有聽那個古人說過‘思而不學則殆、學而不思罔’的名言,但師父的教導一定是對的,師父的話一定要聽,他立刻站起身恭敬施禮道:“多謝師父指點,弟子這就認真反思今天所學所練。”說完就蹲到大樹底下思考去了。
薛城扶額,這徒弟的執行力也太強了吧。
戴晨父母也知趣的告辭,帶著戀戀不捨地戴春走了。
而鄰居木棉別苑的小情侶也相擁離開,等著明天去看戴晨的笑話了。
等著看戴晨笑話的可不止這對新成立的小情侶,很多人都抱有這個念頭,所以第三天,築基期的比試時,不光戴家的弟子們齊聚一堂,許多賓客都申請前來觀看,來的人比第一天慶典都要多,演武場直接爆滿,到達最大容納限度,還不斷有人申請想來觀看。
這些薛城和戴晨不知道。當年戴父戴母戴春是知道的。
戴母望著人山人海的演武場,焦急道:“怎麼辦?他們都等著看晨晨的笑話!”
戴父則是微笑:“我們晨晨才築基沒幾天,就算輸了也是雖敗猶榮,三十歲的築基修士,光是這點就夠你驕傲很多年了,比試了算什麼?”
戴春:“可是我聽他們議論,說晨晨一上場就會被秒殺!”
戴父:“被秒殺也不丟人,三十歲就能站到築基期的比試臺上,戴旭那些弟子想上去被秒殺還沒資格呢!”
有樂觀豁達的戴父如此一寬慰,戴母和戴春頓時心裡開朗了不少。
杏林苑中,戴晨已經在院子的石桌旁思考了一夜的泡茶術,還沉浸其中,不知時辰。
日上三竿,薛城起牀洗漱,思考怎麼從戴家弄到進入南山秘境的資格。
綠衣見到薛城下樓,恭敬施禮道:“薛師傅早。”
“早?!?
“薛師傅,家族演武堂剛纔發來消息,請戴公子去參加築基期的比試?!?
薛城這纔想起戴家還在進行弟子大比,而自己的弟子還蹲在杏樹下思考泡茶的問題。
薛城走出房間,穿過花園小徑,來到大杏樹下:“晨晨?!?
“哦——”戴晨呆了一下,才醒悟過來起身施禮,“師父。”幸好是築基的身體,不然這麼蹲一夜,退早麻了。
薛城:“演武堂讓你去參加築基期的比試,我們過去吧。你現在沒問題吧?”
“弟子很好,咱們這就去吧?!贝鞒炕卮鸬?。
身後兩個丫頭激動道:“戴少爺,您一定要加油,不要被秒殺哦!”
薛城疑惑了:“爲什麼說晨晨會被秒殺?”
綠衣自知失言,紅著臉道:“他們他們都說戴少爺在築基比試時,會被秒殺的。”風言風語傳播的速度是恐怖的。
薛城一想便想到戴家人怎麼認爲的原因,問道:“被秒了又怎麼樣?”薛城看來,自家人比賽,輸贏有什麼打緊。
綠衣道:“我聽他們說,這次比賽的名次決定戴家進入南山秘境的資格,如果戴少爺直接被秒殺,是沒有資格進入南山秘境的?!?
薛城聽到南山秘境,頓時眼睛一亮:“南山秘境的資格?戴家有多少資格?”
倆丫頭忙搖手,綠衣道:“這個我們可不知道?!?
戴晨道:“師父想要去南山秘境?”
薛城:“是啊,據說秘境裡回有很多機緣。”
戴晨道:“師父想要進去,弟子一定爲師父掙回一個名額來?!?
薛城:“有多少個名額?怎麼分配?”
戴晨道:“南山秘境的裂紋每百年鬆動一次,南山秘境在白水城所轄範圍,所以戴家每次開啓能得到不少名額,這些名額會按照比例分給煉氣、築基修士,戴家也會派出結丹修士帶隊進入秘境。築基期分初期、中期、後期,三個組比賽,不管分幾個名額,反正拿到築基初期足額第一名一定有資格進入南山秘境?!?
薛城;“你若是將名額讓給我,你家族會同意嗎?”
戴晨一時有些把不準,打電話問了老爹後,給了師父確切答案:“家族弟子通過自己努力所獲得的一切東西都可以轉讓,但秘境資格只能轉讓給家族弟子,不能拿出去拍賣高價。師父您如今的地位,在戴家相當於客卿長老,弟子當然可以將名額轉讓給您?!?
秘境資格有了著落,薛城又發起愁來,弟子從渡劫成功到現在才五天,還沒來得及交給弟子任何戰鬥法術方法,他能搶到築基期的名額?
但是現在,馬上要比試了,在傳授任何法術招式,弟子怕是都沒工夫領悟學習,只會增加他的心裡負擔,不過好在渡劫的時候,薛城曾經傳授他金御術,這個術法結合戴家的家傳劍法旭日,再加上戴晨的拼勁兒,應該有一分希望吧。
見到兩個丫頭一臉期盼,薛城便帶他們一起去看比賽。
今天,演武場的結構再次變幻,不再是昨天的足球場體育館模式,而是分成了一個個的小型擂臺。每個擂臺都是一個小型體育場館。巨大的演武場現在分成了十個小型擂臺場館。
戴晨一入演武場,就被告演武堂的弟子告知在十號擂臺比賽。
四人進入十號擂臺,發現這個能容納兩千多人的體育館座無虛席,過道上擠得都是人。擂臺中間,一位中年修士正在閉目打坐養精蓄銳。
戴晨道:“師父,弟子去比賽了?!?
薛城:“我們一來就輪到你了嗎?”
戴晨解釋道:“是的,那位族中的爺爺在等弟子比賽,若是中午之前弟子不來,就算棄權?!?
薛城忍不住腹誹,這徒弟真心大,這都有考試,居然還睡誤,現在時間都上午十一點多了,其它場館進行了幾場比賽也結束了,就等著他們這裡出結果,確定進入下一輪比試的人選。
不同修爲境界的修士人數樣遵循金字塔的模式,戴家煉氣期弟子幾萬名,築基初期就只有二百多人,築基中期一百來人、築基後期三四十人,結丹期就只有九人了。
二百多人的築基初期修士,除去不參加比賽的幾十人,還有一百多人比賽,另外九個擂臺一上午進行了好幾場,只剩下戴晨這組沒有比賽了。
大家本來就關注戴晨的比賽,這會兒所有比賽又結束了,所以更多人的人想來看熱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