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師兄道:“我們雲諾峰所產的這種品質的鮮桃,市價在一塊靈幣左右,一塊下品靈石可以兌換一千靈幣,也就是說,一顆靈桃要買到十塊下品靈石。這個怕是不容易吧?”
二師姐等人也覺得不可能,疏葉星物產豐富,沒有冤大頭會爲了吃一顆鮮桃付十塊靈石的。
薛城皺眉:“一顆鮮桃纔買十塊靈石,是有點賺的少了。好吧,我們的目標是,一顆鮮桃一塊中品靈石!”
身後的師兄妹四人對視一眼:凡人小師妹的狂想癥發作了!
薛城從筐子中拿起一顆鮮桃道:“既要美味、又要新鮮、還要營養,我們要做的深加工產品是果凍。”
風蕭默道:“就是凡人超市裡賣的那種加入了食用膠的水果產品?”
薛城道:“我們要做的是修真界的果凍,不加入食用膠,不加防腐劑,不用塑料包裝。包裝的問題我們回頭再想辦法,現在你要完成的是果凍。”
“我?”風蕭默指指自己的鼻子,“可是我不會做啊!”
“沒有人天生會做任何美味,不會,就需要研究、創造,想掙錢,靠跟風是不行的。”說著薛城將一顆桃子遞給風蕭默,“開動你的想象力,思考如何將這顆桃子製作成美味的果凍。”
風蕭默抱著桃子走來走去,不停地摩挲著手裡的桃子,桃子上的毛弄了他兩手,也渾然不覺。
旁邊,大師兄、二師姐、四師姐也在皺眉思索。
薛城則坐在大廳的壁畫旁邊,繼續盯著壁畫,思索這壁畫的含義。以前她還不覺的,自從品嚐了醉仙樓的食物後,她開始思索這世界的修真美食思路。
靈瓏點心神功一直以來的思路都是,通過靈瓏點心神功,修士將外界的靈氣柔化,加入食物之中,對食物進行改造,激發其美味和營養。而朗星界的食材,並不缺少靈氣,只是單純的加入柔和靈氣,雖然能讓食物更美味營養,但不是最佳途徑。
大廳的插圖中有一副圖,一位仙廚在如同安撫愛人一般地撫摸一隻桃子,動作與現在風蕭默倒是有幾分神似。
薛城猛然頓悟,以仙廚的技藝,將食材中原本的美味和營養激發出來。陷入頓悟的薛城體內能量和修爲依然不能與外界溝通,只能在自己身體內智慧和能量碰撞。
所以薛城的頓悟,四位師兄姐無法感受,也不知道她在幹什麼。
風蕭默摸桃毛摸得手都過敏了,依然沒有理出個頭緒來。
也許他曾經年少輕狂、追名逐利、追逐頭牌仙舞姬,但是一百多年的打壓和沉寂,讓這個曾經的情況少年學會了很多。
所以當薛城結束頓悟後,看到的還是在苦苦摩挲桃子的風蕭默和一臉思索尋找突破的三位師兄姐。
可是薛城如今沒有任何修真能力可以外放,只能用凡人的方法指點了。
她坐在蒲團上,對著摸桃子摸到癲狂的風蕭默道:“從心底引出一縷靈力,貫通天闕脈,感悟到納西靈動,出人像脈,浸潤入鮮桃的每一根纖維。”
正在迷宮中思索入癲狂狀的風蕭默猛然聽到一聲指點,簡直如同天籟。他的心頭靈力不禁跟著這聲音的引導動起來。
半個時辰後,風羽道:“三師兄,我感覺你抱著的那個桃子味道好香啊!”
薛城從蒲團上站起來道:“半個時辰做好一個鮮桃果凍,掙一顆中品靈石,你這元嬰仙廚的工價實在是太低了。”
風羽道:“薛師妹,這顆桃子?”
薛城去了餐具道:“可以品嚐了。”
風蕭默兩手通紅地將桃子放在盤子上,桃子被他摸得夠乾淨了。
薛城拿起一把餐刀,從桃子上輕輕一劃啦,兩條線,形成一個十字,桃皮如同中了魔法一邊,向外散開,落在盤子上,成爲一個十字花瓣。
桃皮形成的十字花瓣上,桃肉晶瑩,如同果凍一般,滿滿的一團膠原蛋白。
薛城拿起一隻勺子從最上面輕輕挖了一勺送入口中,點頭道:“嗯,味道和營養都不錯,你們嚐嚐。”
四位師兄妹立刻動手,輕輕挖下一勺,桃子原本的纖維已經消失,全部是晶瑩的膠原蛋白狀。送入口中,鮮香糯軟的感覺令人窒息。
好吃的風羽忍不住哼出聲:“這……這是一種什麼樣的美味體驗?”
薛城:“戀愛的感覺。”
四師兄妹同時一愣,戀愛原來是這感覺嗎?他們作爲資質奇佳的弟子,幼年時就被菱葉派雲諾峰選爲真傳弟子,數百年來心心念念,都是爲了雲諾峰的振興而擔憂,戀愛的味道,從來沒有去嘗試過啊。對於修真者來說,幾百歲的高齡沒談過戀愛非常正常,所以這幾位純種小白,從來不知道戀愛啥味道。
風蕭默道:“可是我以前追逐過許多名妓,從來沒有感覺到這種感覺啊!”
薛城道:“你那叫跟風從衆,真的戀愛,甜蜜是從心裡散發的。除了美味,有沒有感覺到以前艱澀的經脈都有些順暢了?”
二師姐冷冷道:“是。”
另外三人也驚訝地發現,這美味的鮮桃被風蕭默抱了半天后,不但口感變得奇妙美味,連品階都提升了,以前只能算是四級食材的話,現在最少也要是七級食材才能調製出來的口感和修真作用。
薛城道:“現在這顆鮮桃賣一顆中品靈石有問題嗎?”
大師兄道:“沒有一點問題,賣得好的話,十顆中品靈石也有人搶的。”
薛城看向風蕭默:“好了,三師兄,你報恩的機會來了,我們雲諾峰負責生產這種果凍鮮桃,你們家的長寧樓負責銷售如何?”
風蕭默一時沒反應過來。
薛城道:“怎麼?剛剛說的報恩原來只是一句空話啊?”
風蕭默趕忙擺手:“不不不,這……這……多謝薛師妹將果凍鮮桃的銷售權給長寧家!多謝師妹!”
這次薛城倒是愣住了。讓你幫忙銷售,你還謝我個毛啊?
大師兄解釋道:“師妹有所不知,你這果凍鮮桃若是上市,一定會被爭搶的,那家酒店獲得經銷權,肯定是名利雙收的。長寧樓剛剛收回來,還沒有建立自己的招牌菜,這是給長寧家機會。”
薛城瞭然:“哦,原來如此!那……你以後再報恩吧。長寧樓既然當年能在疏葉星上開那麼多連鎖酒樓,難道就沒有一些鎮樓菜嗎?”
風蕭默道:“有是有的,但都輸給了萬三家的菜餚,而且我們也不能很好繼承那些菜式的做法,就漸漸沒落了。”
薛城想了想道:“推陳出新,有空你將你家過時的家傳菜給我瞧瞧,我們研究一下,能不能有所改進。”
“好的師妹,多謝薛師妹!”風蕭默激動。
薛城道:“別高興得太早,你又欠了我一個人情,你沒事兒的時候要好好想想,除了以身相許外,有什麼能還得起我的恩情。好了,都別愣著了,下面,由風蕭默給其它師兄師姐傳授果凍鮮桃的製作方法。”
“是,師妹!”風蕭默開始意氣風發地傳授師兄師姐妹們。
薛城去了雲諾苑外,嘗試能不能引氣入體,衝開被封印的修爲。
一夜修煉,一無所獲,修爲依然被緊緊封印,薛城無奈地從地上站起來,回到雲諾苑的前廳,看到了工作熱火朝天的四位師兄姐。
但是再看看她們生產出來的果凍鮮桃,有的直接爛掉了,有的凍成了一坨,有的……
薛城一陣心疼,一顆鮮桃就是一塊中品靈石啊,有你們這麼浪費的嗎?
風蕭默道:“報告師妹,現在我製作果凍鮮桃的速度已經從半個時辰一個提升到半個時辰十個!”
薛城只想說,有啥好激動的,若是我的修爲恢復,這一屋子的鮮桃,瞬間讓它們化神果凍。“很好,繼續加油。他們訓練得如何?”
提到教授情況,風蕭默苦惱地抓頭:“二師姐總是吧果凍鮮桃做成冰激凌、大師兄總是將鮮桃做成爛桃,風羽師妹做半天,鮮桃還是鮮桃!”
薛城道:“每個人的資質不同,所擅長的也不同。你不用教他們了。你將你做的果凍鮮桃送到你家的長寧樓,探探市場的反應。”
“好的師妹!”風蕭默將他自己做的幾十個鮮桃裝進儲物袋,興奮地走了。
薛城轉身盯住二師姐風雷。
外表冷若冰霜的風雷被盯得有些發毛:“薛……薛師妹,我只是浪費了幾個鮮桃而已,要去我去山上再摘一些來?”
“不用,我發現你骨骼清奇,非常適合做冷飲!”薛城也不知道爲什麼,自己對於做冷飲情有獨鍾,修爲沒有被封印的時候,有時間就會不自覺的做冷飲。現在發現一個冰靈根且適合做冷飲的人,當然非常高興。
這一天,在薛城的指導下,風雷學會了做靈瓏松仁冰激凌、風晴學會了做超味柿子泥、風羽學會了做百味秋香豆。
風蕭默將果凍鮮桃送到長寧樓:“爹爹媽媽,我給長寧樓帶來一份美食,你們快來嚐嚐!”
風蕭默的父母還沒來得及說話,二叔橫chā jìn來,冷冷道:“你已經投入菱葉派雲諾峰下,就不要再跟我們長寧家有瓜葛了,長寧家的產業已經與你沒有任何關係,你的東西也不要拿到長寧家來賣。”
風蕭默的媽媽反脣相譏道:“菱葉仙城的長寧樓是小香贏回來的,怎麼能跟他沒有瓜葛?”
二叔:“菱葉城的長寧樓是他輸掉的,他當然有責任贏回來,還有疏葉星上所有的長寧樓,他都有義務給長寧家贏回來!”
風蕭默道:“我要贏不回來呢?”
二叔:“族中已經商量過了,你若是不能將我們長寧家的酒樓都贏回來,你爹孃死了就別想如祖墳安葬!”
風蕭默怒道:“你憑什麼?”
“就憑你這敗家子的行徑,我們長寧氏被你害慘了,我們長寧氏已經召開過全族會議,剝奪你的嫡長子繼承權,長寧氏的錢,從此後跟你沒有一毛錢關係!”二叔絕情道。
風蕭默氣急:“好,好得很,好個沒有一絲關係!爹,娘,我們走,既然長寧氏一族已經將我們開除祖籍,你們還留在這裡給他們打白工嗎?”
風蕭默突然意識到,這一百多年來,父母爲了給自己贖罪,在家族不光是受盡白眼,一定還做了許多苦力,掙錢陽火長寧氏那些紈絝子弟。
風蕭默的父母還沒有說話,二叔就說話了:“他們不能走,那天你將疏葉星的所有長寧樓都給長寧贏回來,他們纔有自由!”
原來父母不但受盡委屈,幹了一百多年的苦力,連自由都被族人剝奪了!
風蕭默雙目通紅,轉身暴起,要將正在裝修的長寧樓給砸了。
啪——
他被一股巨力拍到地上,壓得無法起身。
一個白髮老頭出現在樓梯上:“豎子無禮,將我長寧樓輸給外人一百多年,如今還想將祖業給拆了嗎?”
風蕭默艱難地扭頭看向白髮老者:“爺爺……”
“別再叫我爺爺,贏不會長寧家的祖業,你就不是我長寧家的孫子!”爺爺冷冷無情。
風蕭默:“贏回我輸掉的長寧樓,你們長寧家給我風蕭默再無瓜葛!”說著風蕭默艱難地爬起來,走出長寧樓,都沒有敢回頭看蒼老的爹孃,只能在心裡暗暗下決心:爹孃,等兒子!
風蕭默賭著一口氣走出長寧街,纔想起,自己的儲物袋裡可是還揣著數十顆美味的果凍鮮桃,自己可是大包大攬答應薛師妹負責銷售的,現在沒了長寧樓的銷路,這些鮮桃果凍怎麼賣出去?
“啊——你踩死我了!出人命啦!修士踩死凡人啦!”
風蕭默正六神無主間,突然腳下傳來嚎叫,他低頭一看,自己果然踩在一個凡人老乞丐的身上。
風蕭默趕忙拿開自己的腳道:“對不起啊老伯,我不是故意的,我……你怎麼會躺在路中間?你不躺在路中間,我也不會踩到你吧?”
“你管我躺那兒呢?我就喜歡躺在路中間,不躺在路中間怎麼碰瓷?人家別人看到我都躲開,你爲什麼不躲著走,非要踩上來?”躺在路中間振振有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