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一邊和宇文謖走在路上的薛靈突然感覺心中一悸,不自覺地往后看了看,發(fā)現(xiàn)現(xiàn)在離薛宓他們已經(jīng)很遠了,也不知道為什么,心里始終不安定。
“怎么了?”看見薛靈不安的樣子,宇文謖問道。
“嗯……沒什么,就是心里有些不安穩(wěn),感覺有些擔心宓兒……”薛靈臉上帶了些憂色道。
“不用那么擔心,不是還有戚無殤嗎?他現(xiàn)在對宓兒十分呵護,不會讓她落入險境的。再說,他們兩人在九闕中也待了幾十年,遇到不能解決的事情也知道逃走,不會出事的!”宇文謖安慰道。
“……嗯,好。”薛靈又看了一眼后方,應該沒有問題的。
三日后。
薛靈與宇文謖已經(jīng)進入了幻境中了,而在樹林中——
“嘶……”戚無殤揉了揉有些發(fā)疼的腦袋,然后整個人猛地驚坐起來,四處搜尋了下,都沒有發(fā)現(xiàn)薛宓的蹤影。
“宓兒……宓兒……”
男子站起身來大聲呼喊,仿若沒頭蒼蠅一般四處尋找,可是不管哪里都沒有他心心念念的那個身影。
不對,戚無殤還不太清醒的腦中突然閃過一個片段,一群身穿黑色斗篷的人在自己昏迷之前曾向著自己走來,那服飾是……魔門中人!
看來自己和宓兒的昏迷也很可能跟那幫人有關,聽聞魔門有一種藥喚作迷心,最適合對付一些修為不怎么高的仙士,而且無色無味,就算有人吸入了也察覺不到,看來自己等人還是被人跟蹤了,而且對方還不是那仙尊的人,而是魔門的人。
現(xiàn)在也不知道過去多久了,宓兒有沒有出什么事!
看來自己這一趟禾澤是一定要去的了,宓兒,等著我,千萬不能出事!
男子臉上滿是焦急,心中更是惶恐不定。
禾澤郢城。
薛宓也是剛剛蘇醒過來,一睜開眼,就發(fā)現(xiàn)周圍一片漆黑,靜悄悄的一點聲音也聽不見,感覺自己的耳朵和眼睛好像被屏蔽了一般。
女子坐起身來,感覺身下軟軟的,好像是褥子之類的,身上也蓋了一層薄薄的絲滑的被子,這樣一來,薛宓奇怪了,明明自己和無殤在荒郊野外,而且自己好像突然暈了,現(xiàn)在怎么會躺在床上,難道是無殤找的地方?
雖然這樣想,女子心里還是不免有些疑惑,因為現(xiàn)在這副情形真的很奇怪。
“無殤!無殤!你在嗎?”薛宓赤腳從床上走了下來。
“咔嚓”的一聲細響突然傳到了薛宓的耳中。
“什么人?”女子看向聲音發(fā)出的位置,厲聲道。
沒有聽到任何回答,周圍反而突然升起昏暗的光芒來,薛宓一驚,看了過去。
卻見自己身處的位置竟然是一個議事大殿,十分寬闊,那些昏暗的光芒是由一些鶴型的青銅燭臺發(fā)出的,而自己正前方的位置是一個九階高臺,立著一個騰龍圖案的褐紅色的椅子,上面竟然坐著一個人。
只見那人身穿紅黑相間的衣服,微微露出潔白如玉的胸膛,雙手隨意地放在椅子的把手上,烏黑的發(fā)絲沒有任何束縛,就那樣垂在胸前,臉上帶了一個銀色的面具,只露出薄薄的唇瓣,殷紅如血,此時正勾起譏誚的弧度。
在他腳下,一塊紫色的玉佩碎裂成兩半,想來剛剛那個聲響就是玉佩碎裂發(fā)出的聲音吧。
不過為什么自己會睡在這里,自己身后的那張大床在這個肅穆的大殿里真的好違和,這說明自己一直在別人眼皮底下睡覺,想起來就各種膈應,只是還沒等她詢問,高臺之上的男子已經(jīng)開了口。
“醒了?都已經(jīng)睡了快七天了……”男子慢慢站起身來,向著薛宓走了過來,聲音低沉嘶啞。
薛宓發(fā)誓自己從來沒有聽過這個聲音,也沒有見過這個人,可他為什么好像一副很熟悉自己的模樣,語氣很熟稔。
“你是誰?這里是哪里?跟我在一起的另一個人呢?”薛宓抬頭注視著對方。
“這里是禾澤郢城,來的只有你一個人,沒有其他人。”說到這里男子頓了一下,然后輕笑道,“至于我是誰,你認不出嗎?”
禾澤?薛宓心中一駭,那不是魔門所在地嗎?自己怎么會到這里?無殤呢?而且對方好像真的認識自己一樣,我怎么會認識魔門中人?
“你不要和我打啞謎,我怎么會在這里?明明還有另一個人和我在一起的,他去哪里了?”薛宓問道。
此時男子已經(jīng)走到她的身邊了,居高臨下地看著她,雙眼赤紅,沒有一絲感情。
薛宓抬頭看過去,不自覺地后退了幾步,她聽說過魔道因為修為的不同眼睛的顏色也是各不相同的,而紅色正是大魔王才有的修為,看來這人不是善茬。不過為什么她在他的眼中看到微微的熟悉感,難道自己真的認識他?
“沒有別人,只有你。至于你為什么會在這里?”男子的眼中閃過一抹笑意,看上去竟有些溫和,“是我派人將你請過來的,另一個人我沒有請他,當然他就不會在這里了。”
請過來?什么意思?難道自己會昏迷也是面前這個人做的手腳嗎?難道自己等人其實一直處于別人的監(jiān)視中嗎?怎么會這樣?那無殤呢?他現(xiàn)在到底在哪里?會不會有危險?
想到這,薛宓的表情突然變得擔憂的不行。
看到女子這副模樣,男子眼里的突然閃過一抹冰寒,但口中仍然溫和問道,“想什么呢?”
“你到底想做什么?將我擄到這里來究竟想做什么?”薛宓抬頭,表情凝重地問道。
自己是絕對敵不過他的,看來也只能找機會逃跑了,空間對方不知道,那是自己唯一的出路。
“不想做什么,只是看看你,畢竟很久沒見了,真的很久了……”說到后來男子的眼神突然變得悠遠滄桑起來,看上去就好像跟自己有幾百幾千年沒見一樣。
“我根本就不認識你,怎么會存在很久沒見呢?你到底是誰,不要裝神弄鬼的!”薛宓大聲道。
然后將手背在身后,小心翼翼地注入靈力,成敗就在此了,無殤現(xiàn)在還不知道生死,自己必須快點離開這里。
但在下一刻,男子卻突然握住了女子的右手,將其拿到自己眼前。
其實對方也沒用多大力氣,但薛宓就是感覺不可違抗,看來這就是實力的差別!
“宓兒,怎么還是這么不乖?”男子稍一用力就將拉到了自己身前,湊近她換了一種聲音繾綣道。
聞言,薛宓全身禁不住一顫,這聲音……不會!怎么可能?不可能!不可能!
女子不敢相信地看向?qū)Ψ剑y面男子仍是眼含笑意地看著她,就想當初那個人看著她的眼神一樣。
薛宓猛地扯去對方臉上的銀色面具,看到男子面容的剎那,手一松,面具隨即掉到了鋪著猩紅色的地毯上,發(fā)出沉悶的聲響。
此時,戚無殤已經(jīng)到達了禾澤的地界了,一進入這個地方,他就感覺全身都不適應,四處彌漫著渾濁的空氣,甚至隱隱還能聞到一絲血腥氣。
路邊沒有什么高大的樹木,只有一叢又一叢或紫色或紅色或黑色等暗色的花草,葉子也通通是黯淡的色彩,看上去沒有一點生氣,反而充滿了邪氣,看的人的心情也不禁灰暗起來,甚至還會有些暴躁。
戚無殤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回事,一進入這個地方,整個人就不對勁起來,身體中有些不知名的東西正躍躍欲試,好像快要破體而出一樣,男子壓制住身體深處的躁動,又開始往前走去。
只是還沒走兩步,一股明顯被人窺視的感覺襲上心頭。
猛地轉(zhuǎn)過頭去,只見三個全身邋里邋遢的男子明晃晃地跟在自己身后,眼珠是昏黃色的,口中發(fā)出“嗬嗬”的聲音,見狀戚無殤心中一凜,天魔!
他曾特意打聽過,魔道中人不同修為的人不僅稱呼不同,就是眼珠的顏色也是各不相同,一般最低等級的人魔眼珠是白色的,看上去就好像只有眼白,沒有瞳孔一樣,沒有一絲神智,只知嗜血。
而天魔的瞳仁是黃色的,渾濁不堪,仍是沒什么神智,但是在遇到高一等級的魔人知道逃走,不像人魔那樣,仍無畏地往前沖。
而魔王的修為就像是一個分水嶺,會恢復神智,自己被封鎖的以前的記憶也會重新記起,開始有規(guī)劃地修煉,而不是廝殺。但是大多數(shù)的人魔、天魔都到不了那個境界,往往在自己修為不高的時候就會因為各種原因死去。
魔王的眼睛是粉色的,大魔王是赤紅的,魔君的是灰色的。
在以前人們是不知道魔尊的眼睛是什么顏色,但自從有一個神龍見首不見尾的紅蓮老祖突破魔尊之后,大家才知道原來魔尊的眼睛是黑色的,至于魔帝那就不知道了,因為好像從來就沒有魔人突破過魔帝修為,其實就算是仙帝也同樣沒有人突破。
自己的修為現(xiàn)在也只是凡仙,面對三個天魔可以說沒有任何勝算,怎么辦?
戚無殤的心中焦急起來,可是宓兒還在等著自己,一定不可以輸!一定要活著離開這里!
想到這,男子雙眼突然變得赤紅,一大堆墨黑色的物質(zhì)從其身體里涌出,只不過現(xiàn)在這種狀態(tài)要比以前好很多,他至少知道自己在做些什么。
“咦?”一道不知名的輕聲的疑問響了起來,但卻沒有任何人聽見,隨即聽見那人繼續(xù)道,“不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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