嶽巋然飛離白馬山。
到底還是沒有嚷嚷自己已經給了紅風暴自由,又讓他滾蛋的事情,多少顯得此地無銀三百兩。
思來想去,只要自己多露幾次面,就能吸引走那些覬覦修士的注意,那些修士,想來也不會覺得,自己非要帶著紅風暴一起,憑白多冒暴露行蹤的風險,將妖丹交給紅風暴帶走的可能更不大。
......
嶽巋然終於出現!
消息以白馬山坊市爲中心,飛一般的傳向四面八方裡,尤其是那些有心人的耳朵裡,大片大片的修士,蜂擁而來。
而嶽巋然,自然是早已經離開。
一個月後,出現在數萬裡外的另外一處山道邊,又是消息轟傳,又是修士趕去。
再一個月後。
再一個月後。
嶽巋然現世的消息,不斷傳出。
而尋找的修士,又全是各方勢力的精銳,但愣是沒有誰,跟的上他的腳步,能把他死死盯住。
數月之後,更是徹底消失。
有人說他逃向了黑石深野的深處,有人說他去了西北方向,但誰會想到,他來到了——最靠近陰雨域的東南方向。
......
荒城!
黑石域東南方向上的雄城之一,方圓三四百里,人口近百萬,因爲荒原家掌控這裡而得名。
進了城來,只見街上熙熙攘攘,各色走卒商販穿街走巷,叫賣之聲不絕於耳,說不出的熱鬧。
嶽巋然收斂了一身法力氣息,在人羣中行走,彷彿凡人一般。
到了修士區後,又是進出各家店鋪,名裡暗裡,旁敲側擊,將荒原家的事情,尤其是荒原竹的事情,打探了一圈。
大半個時候後,已經座在修真坊市區的一處酒樓的二樓窗邊,只要一轉頭,就可看到七八里外,一大片雲封霧鎖之地。
“荒原家的藥老們,以荒原竹爲首,已無疑問,迴心丹在他的手裡,應該也不假。不過——”
嶽巋然一邊看著,一邊心中盤算。
“此人深居簡出,很少離開家族,外面的修士,連見過他的,都沒有幾個?!?
心中自言自語。
“如何把他擒殺?荒原家有大陣守護,未必也沒有金丹境界的修士,硬闖多半是不行的,如何把他釣出來......”
琢磨之間,眼中精芒閃爍。
......
出了酒樓後,又是一家家店鋪進進出出,尋到偏僻的小店後,又是打探起來。
“掌櫃,在下新近從北邊來,對你們這一片的事情,並不熟悉,可否說一說,這裡最近有什麼熱鬧可湊?”
某間店裡,嶽巋然不著人間煙火的,遞過一個儲物袋子去。
這店位置偏僻,生意也不怎樣,掌櫃見狀,頓時是樂到嘴歪,笑瞇瞇接過。
“道友算是找對人了!”
掌櫃是個瘦如老猴的修士,找到知音一般,樂滋滋道來。
“要說熱鬧,這頭一樁,自然是爭鋒榜上的排名之爭!”
“怎麼,誰又挑戰誰了?”
“還不是令家的令遠行,和虛家的虛若海那兩位大少,似乎最近又有不小的進步,不光十幾年前互相打了一場,還打算挑戰浮生夢!”
“結果呢?”
嶽巋然也來了幾分興趣。
“自然是還沒開打,聽說浮生夢一直在外面尋找追殺浪空歡,始終沒有回來?!?
嶽巋然哦然。
“浮生夢的天才之名,我已經聽過極多次。不過荒原家,只比浮生家差著一點,應該也有頂尖後輩的吧?令遠行和虛若海,等不到浮生夢,爲何不去挑戰荒原家的好手,難道已經擊敗他們了?”
“不錯!”
掌櫃點頭道:“荒原家的確是龐然大物,但年輕一輩裡的修士,卻沒有格外傑出的,那些老傢伙們不算,爭鋒榜上排名最高的,是十八名的荒原野。荒原野在很久之前,就和他們打過數次,均不如他們?!?
“哦......”
嶽巋然再點頭,說道:“所以——現在所有人都在等著浮生夢迴來,好見識她和令遠行,虛若海的那兩戰嗎?”
“道友這回卻是說錯了!”
掌櫃嘿嘿一笑道:“令遠行和虛若海,已經被浮生家的一個新崛起的修士擊敗了,恐怕沒臉再去挑戰浮生夢了?!?
“是誰?”
“浮生幻,她是浮生夢的族妹,誰也沒料到,浮生家裡竟還藏著一個天才,聽說此女當時,擊敗後令遠行和虛若海後,說了一段話,叫人浮想聯翩。”
“她說什麼?”
“絕對不是你們太弱,而是我已經太強,超越浮生夢的強!”
嶽巋然聽目光閃了閃,微微點頭道:“雖是女子,卻也野心勃勃啊!”
......
“沒錯,若處理不好,浮生家只怕也要內鬥連連,衰落下去。”
“浮生主和古往道今,並稱黑石域兩大最絕頂超俗的人物,這點事情,不會都處理不好吧?”
“若浮生主前輩,一直鎮守在家族中,肯定不會有任何問題,怕只怕——”
話只說了一半。
“你的意思是——”
嶽巋然目光一閃,腦子飛轉。
掌櫃沒有立刻回話,朝門外鬼鬼祟祟的看了看,這才小心翼翼般的小聲道來。
“雖然沒有確切消息,但很多人猜測,浮生主前輩也許不久就會去往更遠方的修真界裡闖蕩,探索更高的修煉之道,畢竟這裡已經不適合他修行了,甚至——他極有能已經離開了,浮生家只不過故意不說,繼續用他的名頭來震懾其他家族勢力,鎮守家族而已?!?
“原來如此?!?
“大家這麼推測,就是因爲浮生幻說了那句話,將浮生家的內鬥,放到了檯面上。若浮生主還在家族中,她應該不敢那麼說。聽說浮生幻回去之後,被族老們狠狠教訓了一頓。”
嶽巋然再點頭。
若一切真是如此,這浮生幻也沒有那麼可怕,不過是個沒腦子的蠢貨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