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谷之中,多了幾分蓬勃之氣。
既因爲嶽師古等人的歸來,更因爲嶽巋然這個橫空出世,又流著岳家嫡系血脈的金丹修士的到來。根本不用再考慮,打不打的過嶽師飛的問題,只要能把他們挖出來就行。
家族中人,對於嶽巋然,既敬且畏,又有這其他心思。
不乏膽子大的,有想法的,過來套上幾句近乎,甚至是請教,嶽巋然不冷不熱,應(yīng)付過去。
而一圈看下來,精氣神最佳的修士,還屬嶽師古,嶽巍然,嶽泰然三人,尤其是嶽巍然,冷肅沉毅,又透著殺伐果決的氣質(zhì),總令他想到那封無極。
拒絕了衆(zhòng)人提供的木屋,自己開闢出一個簡陋洞窟住下,隨後便是專心修煉起來。
三日之後,衆(zhòng)人便是出發(fā),朝鐵壁山城飛去。
一路不提。
......
無名山野,深谷之中,野草叢生,高木參天,藤蔓繚繞。
山谷之中,又被開闢出了極多的洞窟來,似乎住著不少生靈,而其中大多洞窟,又被封鎖著,彷彿野人部落一般。
亦有一洞窟開著。
時值雨天,山雨綿綿!
不大不小的雨,瀝瀝而下,把這深谷中的世界,打的更加潮溼起來,光線也更暗淡,彷彿一個見不的光的世界一般。
那敞開著的某個洞窟口,一道身影,負手獨立。
是個老者模樣的修士,一身青衣,身材頎長,袍帶在雨風裡飄著,頗有幾分風骨,只是面孔太也皺巴巴,十分蒼老,彷彿整天放在火邊,已經(jīng)被烤乾了的橘子皮一樣。
老者一對眼睛陰著,不像是在聽雨,更像是在想著一樁仇,氣質(zhì)陰森森。
唰唰——
這一刻,陡然有破空聲起。
一道白色身影,從天落來,一閃之下,落在了老者的身邊。
來人是個中年男子,長相輪廓,和那老者有幾分相似,便連顯皺的麪皮,也有些相似,嘴角一動,就生褶子。
“爹。”
白衣男子先喚了一聲。
“打探到了消息了嗎?”
老者點頭問道。
白衣男子道:“打探到了,我佈置在赤明山坊市一帶的人手,看到了嶽師古,似乎傷的不輕,而且跟他一起回來的修士,只剩十幾個了。”
“其中有沒有那個嶽巋然?”
“沒有,但多了一個陌生面孔,時常和嶽師古並頭而行,彷彿地位不在他之下一般,不過境界氣息是築基後期。”
“是他,一定是他,他改頭換面,掩飾了氣息了!”
“我也是這麼認爲的。”
二人目光,均都篤定又銳利。
不用再多說,二人便是嶽師飛和嶽安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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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後來他們?nèi)チ四难e了?”
嶽師飛再問道。
嶽安然道:“他們向西去了,具體不知,我的人追蹤了一段,就被他們甩掉了,擔心暴露身份,也不敢追的太緊。”
嶽師飛微微點頭。
琢磨了一陣,老傢伙看向自己兒子,笑道:“安然,以你之見,嶽巋然和嶽師古回來,若再匯合了嶽泰然他們,他們會做何抉擇?”
彷彿考教自己兒子。
嶽安然聞言,沒有多想,就是笑道:“嶽師古是個暴君,嶽泰然和嶽巍然,也是眼中只有自己和嫡系血脈的冷酷豺狼,這嶽巋然,想來也不是什麼好東西,找我們報仇是一定的,但首要還是先把我們找出來才行。”
“那他們要如何找我們?”
“自然是多派人手。”
“多派人手就夠了嗎?岳家還有多少人可派?若我們盯上,那點人手,如何死的都不知道。”
嶽師飛冷道。
嶽安然神色尷尬起來。
“那以爹之見呢?”
“以我之見,最好的方法——自然是通緝懸賞,讓其他修士,幫他們把我們挖出來。”
嶽師飛目光更陰鷙。
嶽安然想了想,搖頭道:“以岳家的家底,能夠開出多大的獎賞?而且黑石域這麼大,藏兩個人,太簡單了,若岳家真走這一步,我們完全可以捨棄了那些手下和戰(zhàn)奴,一隱了之,甚至可以直接去其他修真天地裡闖蕩,剩下的仇,以後再了結(jié)就是。”
“沒錯!你我二人,在修道上的天分,雖然不算頂尖,但煉丹上,不是老夫吹噓,黑石域能比的上我們的,沒有多少,去了天海域那邊,老夫相信,一定能有一番作爲。”
“既然要走,索性現(xiàn)在就走,免得節(jié)外生枝。”
嶽安然也是果斷,心裡面恐怕早就有這個想法了!
“不!”
嶽師飛卻是搖頭否決。
老傢伙目光裡,浮現(xiàn)起別樣的光來。
“我想再等一等,黑石深野深處裡的機緣,暫時或許沒有我們的份,但若是一點消息都不知道,就一走了之,我總有些不甘心,也想知道,他們這一次爭奪裡,到底發(fā)生了什麼事情,應(yīng)該不久之後,就會有消息傳開來的。”
嶽安然哦然點頭。
既然如此,那顯然只有等待。
而他們的每一個選擇,也在決定著他們的命運。
......
再說鐵壁山城!
一年多前,被打爛了大半個,城中殘存的凡人,早就逃了個一乾二淨,不敢回來,成爲了一個死城般的地方。
但畢竟——
這裡是靈氣濃郁之地,岳家被打散了,其他家族和勢力,哪還不聞到腥味便過來了,便是那廢墟下,說不定也能挖出些寶貝來。
這一年多來,來挖寶的修士不少。
而最終,又被一個家族趕跑的精光。
這個家族姓夜,是西北之地的一個大家族,黑石域上,可排進二十之列,自然是不懼嶽師古回來的,至於嶽巋然,能聯(lián)想到他的身世的,暫時還只有岳家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