佩戴著銀色狐貍面具的男子輕笑一聲,不慌不忙道:“以閣下的身手,或許真的想殺誰就能殺誰,不過有些人,殺了之后,是要付出代價的。”
“直說了吧,閣下剛才殺的那個,是狂濤星盜團團長的大公子!”
“狂濤星盜團在銀翼城中的地位和權勢,恐怕不用我介紹了吧?”
李耀身形一震,整張臉都扭曲了,暗罵一句:“怪不得那么多雜碎都在追捕我,真他媽倒霉,隨便宰一條狗,都撞到大彩!”
話音未落,周身殺氣涌動,目光如兩支飛劍般直刺對方,沉聲道:“所以,你們也是要抓我去狂濤星盜團領賞了?”
“那就來吧!”
佩戴著銀色狐貍面具的男子急忙倒退一步,伸出雙手,表示自己并無惡意:“別誤會,我們可不是來抓捕閣下的,恰恰相反,我們或許是銀翼城中唯一可以幫助閣下的勢力!”
“少來這套!”
李耀啐了一口,咧嘴大笑,“這一套老子見得多了,誰不知道狂濤星盜團打敗了殘陽星盜團,已經(jīng)成為銀翼城中說一不二的霸主?現(xiàn)在所有星盜都想方設法要討好狂濤星盜團,你們這票鳥人,無非也是想博取我的信任,找個機會把我綁到狂濤星盜團去罷了!”
“幫我?你們憑什么這么好心要幫我?”
“少在這里拖延時間,要戰(zhàn)就戰(zhàn)吧,不敢說留下你們所有人,至少我有九成把握,讓你給我陪葬啊!”
佩戴銀色狐貍面具的男子又退了一步,并且讓手下人全都散開一些,微微欠身道:“自我介紹一下,我叫銀蛇,殘陽星盜團的軍師。”
李耀一愣,“哦”了一聲。轉身就朝下水道深處走去。
這一下真是出乎了銀蛇的預料,他有些發(fā)急:“閣下什么意思?”
李耀“嘿嘿”笑道:“如果你們真是殘陽星盜團的人,我倒是可以相信,你們對我并沒有惡意。”
“不過我大致能猜到你接下來要說的話。無非是要拉我入伙而已,不好意思,我半點兒興趣都沒有,既然如此,不如大路朝天。各走一邊!”
銀狐愕然道:“閣下連我開出來的條件,都不準備聽一聽嗎?”
“沒興趣!”
李耀頭也不回道,“現(xiàn)在銀翼城里誰不知道,你們殘陽星盜團已經(jīng)被徹底打趴下了,寥寥可數(shù)的幾個殘黨,都變成了喪家之犬!再好的條件,都要有命來受用才行!我可不愿意和你們一起,在地底深處東躲西藏!”
銀蛇的聲音,夾雜著一抹怒意:“閣下現(xiàn)在被大半個銀翼城追殺,狂濤星盜團上下。更是要將閣下扒皮抽筋,生吞活剝,想當喪家之犬都當不成!閣下不和我們殘陽星盜團合作,又如何能逃出生天?”
李耀嗤之以鼻:“我自然有我的辦法,難道還要仔仔細細說給你聽么?”
銀蛇冷笑一聲:“閣下不說,我也知道,從這條下水道往上三百多米,是銀翼城中規(guī)模最大的野外求生法寶商店,里面專售各種在蜘蛛巢星地表致命環(huán)境中生存的法寶。”
“閣下的計劃,無非是潛入這間法寶商店。弄到大量可以在野外生存的法寶,然后想辦法逃出銀翼城,穿越荒野,逃到別的礦坑城市去。對不對?”
“不過,我勸閣下打消這個主意。”
“既然我能夠想到,狂濤星盜團的人當然也能想到,現(xiàn)在估計大批狂濤星盜正在野外法寶商店中埋伏,只要閣下露頭,絕對死路一條!”
李耀邁開的腳。懸在了半空。
銀蛇微笑道:“我知道閣下或許早就習慣了獨來獨往,絕不相信任何人,不過眼下的局面,閣下殺死了狂濤星盜團的團長之子,絕對沒有挽回的余地;我們殘陽星盜團更不用說,和狂濤星盜團各為其主,早就勢同水火,不共戴天!”
“和我們合作,或許是閣下最好的出路!”
李耀轉身,沉吟片刻,冷冷道:“我聽說你們殘陽星盜團,先是留在銀翼城里的據(jù)點和基地,都被狂濤星盜團連根拔起;而你們剛剛策劃的一次進攻,又被狂濤星盜團打退!”
“而且,我還聽說,白老大重新發(fā)威,不少星盜都紛紛向他靠攏,現(xiàn)在兵強馬壯,一發(fā)不可收拾!”
“你們殘陽星盜團,卻是站在風雨重一邊的,風雨重雖然結嬰,終究根基尚淺,只怕斗不過白老大吧!”
銀蛇哈哈大笑:“白星河當然不是一般人,不過風雨重背后,還有黑蛛塔和長生殿!前段時間,我們的力量大部分都在天圣城中,才會被白星河趁虛而入,現(xiàn)在我們的人逐漸回到蜘蛛巢星,力量一天強過一天!”
“實話告訴你,今日之戰(zhàn),不過是小小的試探,無論勝敗,全都無關大局!真正的雷霆一擊,還沒爆發(fā)呢!”
“哦?”
李耀眼珠轉了幾圈,深深思索起來。
銀蛇趁機鼓動:“在銀翼城,閣下已經(jīng)無路可走,縱然有機會逃到荒野上,都將面臨狂濤星盜團無休止的追殺!而且狂濤星盜團是白星河的鐵桿人馬,白星河在蜘蛛巢星上的力量有多么恐怖,閣下也該略有所知!”
“就算逃到別的礦坑城市,閣下也未必能高枕無憂!”
“除非閣下能逃到星空中去,或許才能得到片刻的喘息。”
“但想必閣下就是在星空中犯下大案,才會來蜘蛛巢星,又怎么能回去自投羅網(wǎng)呢?”
“閣下現(xiàn)在是上天無路,入地無門了!”
“唯一的選擇,就是和我們合作,大家合力扳倒狂濤星盜團,乃至白星河,如此,閣下不但能保住自己的項上人頭,或許還能更進一步!”
“事出突然,讓閣下加入殘陽星盜團,是有些倉促,不過大家完全可以平等合作,我們最近準備策劃一系列的行動,十分需要閣下這樣的高手加盟!”
李耀用鉤子般的目光,上上下下打量了銀蛇半天,笑了:“想雇傭我?我的價碼很高!”
銀蛇也笑了:“背靠長生殿和黑蛛塔,我們有的是資源,閣下有什么要求,但說無妨!”
“倒也沒什么了不起的要求。”
李耀伸出了三根手指道,“想要雇傭我的話,每天都要給一筆基本傭金,每打一仗,還需要有‘出動費’,而在戰(zhàn)場上每殺一個人,按照修為高低,要給出‘人頭費’,戰(zhàn)后,根據(jù)我的法寶損耗情況,還要給‘法寶損耗費’,有沒有問題?”
銀蛇愣了半天,沉吟道:“只要閣下證明自己物有所值,我們自然不會吝嗇區(qū)區(qū)一點錢和資源,不過有一件事,我非常好奇。”
“聶飛峻的修為,大致在筑基期低階到中階之間,閣下身穿晶鎧的情況下,能夠將他秒殺,倒是并不出奇。”
“但是,我剛才得到了一些閣下的戰(zhàn)斗視頻,感覺閣下也就是筑基期中階到高階的修為。”
“閣下又是如何逃脫那么多星盜的連環(huán)追殺?”
“老實說,如果閣下僅僅是一名筑基期中高階的戰(zhàn)斗型修真者,并不值得我冒著暴露行蹤的風險,主動現(xiàn)身,招攬閣下。”
“倒是閣下的這種‘能力’,引起了我的興趣,不知道,閣下是否能解釋一二?”
李耀舔了舔嘴唇,淡淡道:“我除了會一些粗淺的戰(zhàn)斗神通之外,還是一名爆破專家。”
“爆破專家?”
銀蛇的聲音里蘊含著濃烈的興趣,點頭道:“很好,這樣的能力,正是我們急需的,那么接下來,應該如何稱呼閣下呢?”
李耀瞇起眼睛,又生出了一絲警惕。
銀蛇道:“我們對閣下的過去并無興趣,也知道閣下說出來的十有八九不會是真名,只是想要一個代號,方便彼此聯(lián)絡罷了。”
李耀冷冷道:“那就叫我‘血鷲’好了。”
……
“血鷲,筑基期中階到高階之間的戰(zhàn)斗型修真者,擅長身法和腿法,擅長晶石炸彈的煉制和安裝,以及配合晶石炸彈的各種戰(zhàn)法。”
“為人心狠手辣,膽大包天,一語不合就敢不計后果地當眾殺人,從其言談話語來推斷,在星空中一定犯下大案。”
“資料庫中,沒有搜索到類似‘血鷲’的名字或者外號,根據(jù)容貌和體型來搜索,也沒有結果,推測是經(jīng)過了喬裝打扮,不過在蜘蛛巢星上,這也是司空見慣的事情,不足為奇。”
“仔細分析此人逃脫狂濤星盜團連番追殺的戰(zhàn)斗視頻,確認此人是一個水平極高的爆破專家,對我們接下來的行動,有極大價值。”
“經(jīng)過再三分析,聶飛峻的確是被此人殺死,絕沒有假死的可能,所以此人不可能是狂濤星盜團的臥底,這一點確鑿無疑。”
銀翼城最深處,海拔負六千多米的地方,盤根錯節(jié)的地底礦道,一處密室中。
殘陽星盜團的首領尤東升,瞇著一雙森冷的眸子,正在仔仔細細研究著一份卷宗。
“如此看來,這個血鷲真不是狂濤星盜團的臥底了?”
殘陽星盜團的老大慢條斯理地敲擊著晶腦,問規(guī)規(guī)矩矩站在一邊的軍師銀蛇,“不過,還有一個不大不小的疑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