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那使爪的修士,卻是奎木狼九星官之首,名爲(wèi)奎金爪,他俱身修爲(wèi),俱都在那一隻金色的狼爪之上。鑑於劍閣道的強大神通,因此奎金爪便配合劍閣道的手段,對葉長生進行了虛空襲殺。
兩名星官,俱都是奎木狼在大秦修仙界這些年,花了不小的代價才讓之降臨在此界。除了他們二人之外,奎木狼還有其餘七大星官未曾現(xiàn)身。
突如其來的無盡玄冰之氣,卻是在瞬息之間,便將劍閣道附在長劍上的靈魂生生凍殺,那金色的狼爪也是不例外,同樣被極度冰寒之氣,將金色狼爪上方的所有奎金爪的神魂印記,俱都一齊凍殺。因此,奎金爪的靈魂,亦是跟著遭受了重創(chuàng),直接凍散。
這無盡玄冰之氣是如此可怕,以至於在靈魂直接遭受凍殺以後,兩人虛空中的軀體,亦是經(jīng)過被凍殺的靈魂,遭受到了程度頗大的攻擊,因此在他們體表亦有無盡玄冰冰渣出現(xiàn)。
而那張?zhí)礻唬驙?wèi)人劍合一之法並未修煉到足夠火候,因此卻是逃了一劫,雖然亦是遭受了不小的損傷,但卻並未殞命。
張奎雖然在第一時間便察覺不對,迅速出手,然而卻仍然無法挽回已經(jīng)發(fā)生的事情。劍閣道和奎金爪二人,至少在百年之內(nèi),是無法再行降臨此界。他那九大星官,此後,暫時只能叫做七大星官了。
而冰瑩軀體炸開之處,只餘下些許聚而不散的白氣。有一枚晶瑩剔透的冰晶,自白氣當(dāng)中飛起,快速向葉長生落去。那冰晶周圍,隱隱有冰瑩的輪廓在縈繞。
張奎卻是瞬息之間,便已經(jīng)撲了過來,滿臉擋不住的陰沉,手中長刀陡然出鞘,龐大的殺意瞬息之間將葉長生渾身上下籠罩在其中,同時有一道淡淡的刀氣自他長刀之上飛出,後發(fā)而先至,朝那冰晶斬去。
倘若沒有意外的話,那冰晶不待飛到葉長生之處,便會被張奎這一刀斬碎了。
葉長生便知,這必定是蘊含冰瑩神智或者意識的關(guān)鍵所在,他身軀陡然一凝,化爲(wèi)實體,同時手中煉心之杖一揮,神識毫無保留地傾瀉而出,瞬間凝聚起來,朝那一道刀氣直攔而去。
嗤拉一聲,已經(jīng)凝成實質(zhì),猶若一道白色光牆的神識漩渦,被這刀氣輕鬆劃了開來,那感覺,便如同一柄利刃切開皮革一般輕而易舉。
然而,葉長生卻已經(jīng)爲(wèi)這冰晶,爭取了一線生機,有這極短的滯礙,但見他心念一動,那冰晶便已經(jīng)消失在了他身前。
當(dāng)冰晶進入他身軀不遠時,葉長生及時以心念同青葫女溝通,讓青葫女將冰晶收了進葫蘆空間當(dāng)中。
而那刀氣,卻是已經(jīng)斬到了葉長生面門之前。龐大的殺意籠罩在他身上,將他的行動完全禁錮,甚至連挪一挪身子,似乎都做不到。
葉長生心中,發(fā)出奮力的怒吼,被這殺意壓制的神識及意識,終於鬆動了一點點。而他的身軀,就在刀氣及體的前一剎那,徹底化爲(wèi)金光。
刀氣毫無滯礙地斬入那金光當(dāng)中,便如同一柄鐵刀斬入一個充斥著磁鐵碎屑的空間一般,剎那之間,刀氣斬過之處,金光消散。
金光狀態(tài)當(dāng)中,葉長生只覺,如同昔曰自己第一次使出此招,然後被小麻雀用五色神光刷過一般,幾乎在刀氣剛剛飛出金光光團時,他渾身靈力便已經(jīng)幾乎消耗殆盡。
這張奎隨手斬出的刀氣,威力竟然一至於斯。當(dāng)然,這是張奎以殺意將葉長生進行了全方位壓制的結(jié)果,倘若只有這一道刀氣襲來之時,葉長生儘可以以遁法躲開。
張奎卻是冷冷哼道:“縱地金光法,哼哼,便很了不起麼?當(dāng)初死在我刀下的人,會縱地金光法的,數(shù)目可當(dāng)真不少。”
隨後,但見他長刀一擺,周圍的空間,突然似乎在從四面八方,向葉長生站立之處,擠壓過來一般,剎那間,有一道半透明的波紋構(gòu)成的丈許大小空間,凝聚在了葉長生周圍。
張奎森然笑道:“已經(jīng)有很久,未曾有人值得我施展出此招了。當(dāng)年之時,能夠在我刀氣之下全身而退的人,都不是很多,更不用說,讓我用殺意來封鎖空間,禁錮住五行遁法了。葉長生,你給我的驚喜,當(dāng)真是越來越多。”
說話之間,殺意再次朝葉長生籠罩而去。金光狀態(tài)之下,遭受殺意的壓制更爲(wèi)明顯,葉長生再也無法維繫,心神一沉,自金光當(dāng)中現(xiàn)出身形來。
張奎此時已經(jīng)立在葉長生身前三丈之外,他再次朝前跨了一步,長刀高高揚起,道:“你,究竟用何等手段收了那冰晶?”
眼見葉長生一張臉憋得通紅,似乎連話都說不出來了,張奎皺了皺眉毛心念稍微鬆了一鬆,想要留給葉長生一個說話的空間。
然而,他卻驚訝地看到,葉長生眉心之處,頭髮遮掩之處,陡然有一隻眸子睜了開來,露出了漆黑如夜的瞳仁和瞳孔。
這眸子睜開之際,張奎便突然有一種感覺,就彷彿昔曰他道術(shù)未成之際,首次渡天劫之時,幾乎在天劫之下灰飛煙滅之時的情形。
這種感覺,叫做危機感。
縱橫天下少有敵手,二十八宿之中殺姓最強的張奎,在這大秦修仙界當(dāng)中,居然首次產(chǎn)生了危機感。
這個念頭,在剎那之間閃過,下一刻,張奎手中長刀一橫,攔在了他面前。有巨大的黑色刀影,在極短的時間內(nèi),自長刀之上散出,然後迅速由虛轉(zhuǎn)實,凝成一柄黑漆漆的巨刀,將張奎軀體擋在了後面。
與此同時,葉長生眉心豎眼之中,那瞳仁一陣急旋,然後便有一道黑漆漆的雷光,自那瞳仁當(dāng)中飛了出來。
雷光現(xiàn)世之時,便有極大的威勢,自其中散發(fā)而出。當(dāng)此之時,整個往生洞,似乎都在這滅世的雷光之下呻吟著。不同於葉長生昔曰施展的那幾次滅世無生神雷的純粹的毀滅姓,這一次施展的這一道滅世無生神雷,在極度的毀滅之意之外,還蘊含著天道無常,天道無情以及天道無定之意。
這,纔是真正的滅世無生神雷。
幾乎在飛出葉長生瞳仁的同一時間,這雷光便落在了那漆黑巨刀之上。
那柄長刀,自極久之前,便陪著張奎。後來,因爲(wèi)一些其他原因,這長刀便流落在了木狼宮中,直到張奎藉著長刀上的一絲神識印記,在大秦修仙界復(fù)活,纔有重新得到此刀。
此番降臨大秦修仙界,張奎除了擊殺死兆殺星君,以及一些其他事情以外,最大的目的,便是將此刀帶回。
然而,雷光落在漆黑巨刀上以後,那巨刀便如同一隻巨大的氣泡一般,輕輕地碎了開來,直接在雷光面前化爲(wèi)烏有。
不待張奎做出任何反應(yīng),這雷光已經(jīng)穿過巨刀,落在了張奎身軀之上。
張奎臉上的驚駭表情仍然保持著,就這樣被這一道滅世無生神雷擊中了身體。而後,他同他那長刀一樣,直接化爲(wèi)烏有,消散在了葉長生眼前。
葉長生長舒一口氣,一屁股坐在了地上。
當(dāng)適才釋放出滅世無生神雷之時,他只覺除去現(xiàn)有的靈力、神識極度消耗之外,小腹中端坐著的元嬰,亦在以極快的速度消耗著。當(dāng)這神雷噴涌而出,擊碎長刀,擊殺張奎以後,葉長生那元嬰,已經(jīng)盡數(shù)被那滅世無生神雷所吸納,消失在了葉長生眼前。
當(dāng)此之時,葉長生只覺,渾身上下,滿是說不盡的疲憊。且不說那靈力盡數(shù)消散的虛弱之感,冥冥之中,他還察覺到,似乎有無數(shù)道黏糊糊難以掙脫的光芒,附在了他身上。然而仔細去感覺時,卻又察覺不到任何異樣了。
渡過元嬰天劫後,施展滅世無生神雷的慘烈代價,便是靈力、神識盡數(shù)耗盡,十年之內(nèi)身化凡俗之人,修爲(wèi)三十年無法寸進以外,還會極大地增多身體之上的逆靈之意,增大下一次天劫的難度。
那黏糊糊難以掙脫的光芒,或許便是逆靈之意吧。
只不過,面對張奎這等對手,任何試圖隱藏實力的舉動,都無異於自尋死路。如果他未曾及時抓住張奎對他那放鬆壓制的一線機會,釋放出滅世無生神雷,說不定此時他已經(jīng)一命歸西了。
好在,只要意識在,他便能進入葫蘆空間當(dāng)中。
便在他身形消失在原地之時,踉踉蹌蹌走遠的張?zhí)礻唬忠徊讲阶吡诉^來。只不過,此時他眸中,卻是透露著幾分迷茫及掙扎之意。
在原地轉(zhuǎn)了幾個圈兒,張?zhí)礻簧碥|一震,化爲(wèi)一道無形的波動,消失在了往生洞中。
卻說葉長生進了葫蘆空間,便看到青葫女、翠羽及金靈三女,正圍成一圈,望著地上那一枚晶瑩剔透的冰晶。
冰晶之上,有一道道冰瑩的影子乍隱乍現(xiàn),在青葫女的艸控下,大團的水系靈力自周遭凝聚起來,落入冰晶當(dāng)中,但卻彷彿填入一個無底洞一般,沒有任何作用。
(未完待續(x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