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鳥人又殺來了。
方航雙手抱拳,腰間一挺,好似一頭潛龍入九幽忿然而出,咆哮云端,沖天之上,凌登九霄,炸響一聲轟了過去。
“轟”的一聲,那個鳥人雙眸冰冷無情,抬手一拳轟下去,看似平淡無奇,不過一拳落下,方航的整個身體頓時一跨,又被轟飛了出去。
呼呼呼
“天人境,一定是天人境。”
“天人境的鳥人,即便是死了,也是如此的強橫。”
方航再被震飛出去,抬手一揮生之力如同巖漿爆發(fā)而出,又是狩獵了十幾個陰人之后,不過這一次明顯比上一次強多了。
他飄身而去,直接又是跌入了水流之中,做第二次的融合凝練……。
一天一天過去,方航每次凝練完之后,就會飛出來從各個方位獵殺陰人,吸收陰氣,進行修煉。
他已經(jīng)忘記是多少次主動攻擊了,足有十進十出。
“吼”
方航越打越猛,只是幾天的時間,他好似全然一變一樣,氣勁迸發(fā),撕裂山石,崩碎陰墳。
生死之力他掌控起來更是收發(fā)有心。
和他交手的正是那個斷了一羽翅的鳥人,兩個人完全是硬碰硬的比拼力量,打的咚咚作響,四周但凡有波及的陰人,直接被轟碎,一道道的陰氣毫不保留的流入到方航的身體。
越是戰(zhàn)斗,方航得到的好處越多。
方航臉上露出一絲笑意,這鳥人生前在是兇猛終究是死了,心智完全被歲月消磨殆盡,根本沒有思考能力。
又能幫自己練手,又能幫自己擊殺陰兵,簡直是難得的好幫手。
“走了?!狈胶礁杏X到陰氣吸收的差不多了,猛的運轉(zhuǎn)天塹步伐迅速的脫離戰(zhàn)場,拖著疲憊的身子走到河畔前。
“這已經(jīng)第一百多場了,是時候離開這里了?!狈胶窖垌鴥?nèi)露出一絲冷意:“狐媚,也是時候讓你知道后悔是什么滋味了。”
甩手脫掉衣服,整個身體透著一股股洶暉的力度,每一寸肌肉乃至細(xì)胞都好似被靜心錘煉過一樣。
一步步走入河水內(nèi)……。
這一次方航?jīng)]有那么快走出來,他在河水內(nèi)足足泡了一天一夜,整個氣息完全沉浸在感悟中,好似連蚊蟻之聲都能聽得到。
潺潺流水如同他的心跳聲一樣,時而緩慢時而奔放,水流內(nèi)的炎火再也無法對他的身體造成任何傷害乃至疼痛,就好似一簇簇的絢爛的煙花一樣,圍繞著他綻放。
感悟天地,可以得到無上的寬闊胸懷;感悟汪洋,能領(lǐng)悟出氣勢磅礴的洶暉氣勢;頓悟生死,卻可以凝練出不死不腐的無上血脈。
生死之力演之極盡,可以起死人,肉白骨,蛻化出無上體質(zhì)。
不過在未臻入極盡之時,它不過是一個工具。
生死之力比任何力量,比任何武學(xué)都難以領(lǐng)悟,更何況是達(dá)到極盡。方航自然不愿意空等那么多年。
他從碎石片的大道之音頓悟出生死之力的時候,就做了兩手準(zhǔn)備,一是融入生死寸勁的武學(xué)中,進而殺敵自保;
二是震動肉身,洗滌,讓每一寸血脈,每一份肌膚都經(jīng)歷生與死的轉(zhuǎn)變,這是衍化極致的一個必經(jīng)道路。
第二種是一個漫長的過程,不過現(xiàn)在卻有一個難得的契機,太極容納萬物,乃是道家的無上符印。
是大道凝練成實體的一個表現(xiàn),注定它有著可以容入萬物,包容萬物的能力。
依生死之力凝練太極意境,注入血脈之中。
加上他體內(nèi)本就有屬于紫荊藤蔓王的血脈,那是一種本就擁有著不死,龐大生命力的物種。
借助這個機會,讓自己的血脈真正的進化為不死血脈,它有這個潛質(zhì),正好碰到這個機會。
這樣概率,不說百世難尋也是極其難道。
“我要開拓,我的體質(zhì)不如吞噬之體,五行之體,光明之體,但體質(zhì)不是絕對的,血脈才是最強的。血乃肉身之精,只要血脈強,日夜沖刷肉身,想要真正強大也不難。”方航臉露凝重,雙手?jǐn)傞_望向手臂處。
他雙臂猛的一伸一震,“嗡”的一聲,像是斷了弦一樣,一根根的經(jīng)脈當(dāng)空繃斷,鮮血如噴泉一樣涌出,染滿整個身體。
他臉色凝重,這樣的疼痛只是讓他微微聳了聳肩膀,便是氣色不改,連忙揮手打出一道道生死奧義凝聚成一個個太極形體。
猶如古時最為簡單的煉器手法一樣,粗暴,狂野,就看到一道道的光芒瞬間凝如血脈之內(nèi)。
整個過程好似抽絲剝繭,一寸寸的血脈內(nèi)被強行灌入一道道的生死奧義,使得一滴滴的鮮血腫大的像是綠豆一樣,顆粒圓潤,充斥著一股股的幾乎要爆炸一樣的猙獰。
就看到方航的身上好似披掛著一道道的血之鏈鎖一樣,那是血脈被撐開,被壓榨之后凝煉而成。
方航強忍著喉嚨里的怒吼,全身這一次禁不住的顫抖,臉上留下的汗水都浸濕了一層層的凝血,血疤結(jié)繭,他的四周都是殷紅的血液,像是氣泡一樣不斷的咕咕作響。
“疼,真他媽的疼?!?
方航爆吼一聲,震蕩的整個天陰墳冢四周響起一陣陣轟轟隆隆的動蕩,似是山石崩碎,地殼炸裂一樣,一些陰人陰兵都是露出駭然的表情,呆然的眼神中充斥著一股慌亂。
咔嚓咔嚓
兩邊河畔猛的炸裂開一道道的鴻溝,整個河面被直接往兩邊推移了十幾米遠(yuǎn),四周的河水咕咕作響的朝著兩邊外溢。
方航的整個身體直接被血繭包裹著,生死奧義不斷的滲漏進去,通體光芒四射,黑白兩色的光環(huán)凝聚出無數(shù)個太極圖案,奧妙詭異,難以揣測,難以言傳,只是一看就讓人感覺那是無上妙法。
那是殺身成仁,欲成功先殺己的霸道武學(xué)。
整個過程持續(xù)了兩天兩夜,方航在第二天開始就沒有再是吼叫,不過他身上散發(fā)出的氣息還是讓百米之外的陰兵陰人不斷的后退,竟是不敢與之?dāng)场?
……
在第三天的時候,方航的頭頂生騰出一股奇悅的妙音,似是道音渺渺,闡述著無上術(shù)法,萬般道理,漫天似有鮮花散落,煥發(fā)出一股股若有若無,可融空氣,可入聲音之中的道之清香。
一個太極圖案慢慢的從他的身體內(nèi)升騰而出,黑白的兩色,生死的兩級,依一個源頭不斷的旋轉(zhuǎn),里面可以聽到涓涓細(xì)流的徜徉,似是響起萬馬奔騰,十進十出擊殺陰兵,斷裂陰人的霸道氣勁。
里面最深處蘊含著一絲龐然的生機,詭異的其中蘊含著一股蓬勃的意境,那是死中蘊生,生中涵死,生死轉(zhuǎn)換的意境。
那其種一絲的磅礴生機竟是比紫荊藤蔓王的血脈還要深邃,還要接近不死的本源。
雖然只是一絲,卻也極其不簡單。
“吼”“吼”“吼”
那斷了翅的鳥人眼眸內(nèi)竟是露出一絲本能的懼意,猛的轉(zhuǎn)身就是掉頭離開,一頭扎入了天陰墳冢的深處的一個墳頭里。
一些陰人陰兵顯現(xiàn)出懼意,匆匆的顧不得手搭肩,就是各自逃離。
整個四周瞬間靜謐了起來,那足以蘊藉肉身,強大氣血的溫?zé)岷铀矟u漸的失去了靈性一樣,好似被端坐在上方的人都給吞噬一空。
咔嚓咔嚓
一道道的血繭裂開,塊塊碗口大如金屬一樣堅硬的血繭殼子跌落在地,轉(zhuǎn)眼間一個嶄新的肉身顯露了出來。
“這一坐就是四天四夜,也是時候活動活動了?!狈胶窖垌鴥?nèi)露出一股冷意,他起身走出河道,那跌落的血繭直接崩碎。
他沒有直接前往那個黑井里,而是辨別了一下方向之后,直接前往天陰墳冢的最深處。
他步伐輕緩,全身時而變成冰冷一片,比陰人陰兵還要龐大的陰氣,壓抑的四周氣氛越發(fā)顯得凝重,一些陰兵驚惶的產(chǎn)生凄厲的慘叫,成群的撤退。
他時而全身生機蓬勃,好似生機勃勃的太陽一樣,光華奪目,走向哪里,那邊區(qū)域就是溫暖無比,一個個陰人陰兵的墳頭內(nèi)傳出一陣陣的痛苦聲,轉(zhuǎn)而化為一道道的黑煙飛出。
每走一步,四周的陰氣都會自動的進入他的體內(nèi),這個地方蘊藉了太多的陰氣,許多強大的存在都沒有出現(xiàn)。
他徑直的走到一個墳頭處,那個墳頭在這片區(qū)域是最大的,蓋住的像是一個塔樓一樣,占據(jù)了這片地方最為寬闊,陰氣最重的地方。
在其旁邊,竟是沒有一個墳頭存在,明顯依其為尊。
方航直接彎腰伸手朝著下面一抓,“嘭”的一聲,地面被轟出一個裂口,他直接跳了進入,里面轟隆隆的傳出一陣的打斗聲。
過了沒多久,方航抓住一個斷了翅膀的鳥人從墳頭里走了出來,那股強橫的勁道,猶如從墳頭里走出來的魔王一樣。
“一直虐的我很爽吧,沒想到這么快就落在我手里吧?!狈胶竭肿煲恍Φ?,嚇得四周的陰人陰兵竟都不敢上前。
他剛走兩步。
“恩?”
嗡嗡嗡
四面八方突然幾個墳頭不斷的移動,里面?zhèn)鬟f出一股股強橫的氣息,每一股氣息都不輸于這個斷了一翅的鳥人,不過都沒有靠近方航。
方航低喝一聲,身體內(nèi)龐大的生機像是一個熾熱的火球一樣爆發(fā)出來。
他已經(jīng)明白,自己體內(nèi)的這股生之力的氣機,雖然不是很濃厚,卻對這些遠(yuǎn)遠(yuǎn)強過他的陰人而言,有著本能的威懾力。
嗡嗡嗡
被他攥在手里的鳥人驚惶的不斷的展翅,雖然面部癡呆,不過那股掙扎,還是能清晰的感覺到他的慌亂的。